第23章 甘愿为她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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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与路冠鸣缘分已尽，别再管她了。此事蹊跷，属下觉得没那么简单，说不定有诈！”楚离一脸认真地劝道。

穆琉枫担忧地说：“可她中了毒，危在旦夕……”

楚离看劝不动他，心急道：“若她真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即使你去见她，也是回天乏术，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

穆琉枫态度坚决地说道：“大不了……我就再用一次以脉换脉之法！”

“你……”楚离被他气得一时语塞，“少主，你怎能如此糊涂？你已身中狼毒，再用一次以脉换脉之法就是去送死啊！”

“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穆琉枫神色激动地说道，“我们与绝尘山庄的仇恨与她无关，她救过我一命，足够相抵了！我虽要为爹娘和族人复仇，但这些都不该牵连到她，更不该报应在她的身上，她是为我才吞下毒药，是我负了她！”

楚离见他如此执迷，也不再恭敬守礼，忍不住冲他吼道：“可你若是去救她，你会死的！”

穆琉枫毫不在意地说道：“为她而死我心甘情愿，我这条命本就是她的，当初在山崖上，若不是她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我根本活不到现在！她对我情深义重，可我却负了她的一片痴心，如今她为了我命在旦夕，我怎能袖手旁观，无动于衷？”

楚离瞪着他，目光如炬地说道：“可属下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少主你去送死！更不能让你为了一个女人枉顾大业！”

穆琉枫稳定住情绪，沉默了片刻，突然一脸严肃地望向她，言语柔和地说道：“楚离，我走后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对聂家一直忠心耿耿，劳苦功高，却只是区区守卫统领，这对你来说不公平。稍后我会将传家令牌给你，以后就由你来统领聂氏一族，至于复仇的重任等阿影长大后遵循他的意愿，我只希望你们接下来都能好好活着。”

他的这番话就像是在交代遗言。

楚离不禁热泪盈眶，恳求道：“少主……你……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属下求你了，求你别走！聂氏一族还需要你，你怎能如此不负责任？”

穆琉枫也眼眶发红地说道：“是我对不起爹娘，对不起聂家庄，也对不起你们。我就是个挑不起大梁的废物，不配作为聂家的子孙，从此以后，我聂星瑜从聂家族谱上除名，世间再无此人！”

楚离泪流满面地望着他，无比悲凉地问道：“少主，你宁愿背弃聂家，背弃父母，背弃责任与仇恨，甚至不惜舍去性命，也不愿……辜负她……对吗？”

“对不起……”穆琉枫攥紧拳头，左右为难地说道，“为了复仇我可以与她划清界限，但我却不能眼看着她去死……”

“可她不死，死的那个人就是你！我不能再让你为了她犯糊涂！你若执意要去，会没命的！”楚离已对他无可奈何，只好挡在他面前，“少主，今日属下是不会让你走的！”

“楚离，快让开！我心意已决，你莫要再劝我！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见她！”

“属下是不会让你去送死的！除非你杀了我！”

穆琉枫不想再跟她废话，便运功一掌将她击退，对她毫不手软。

她的武功远不及他，他若真想走，她根本阻拦不住。

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楚离心中无奈又凄凉。

她从小就陪伴着他，对他情深义重，忠心耿耿，可竟然比不上他与路冠鸣短短几个月的相处。

……

不出魏衍所料，穆琉枫果然按捺不住，孤身来到了绝尘山庄。

他不由地佩服起穆琉枫的勇气。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绝尘山庄！”

“来人啊！快抓住他！”

“臭小子，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敢孤身一人擅闯于此，你是不要命了吗？”

庄内，穆琉枫一现身便遭到了众多门徒的围攻。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镇定自若地走入庭院，气势如虹地说道：“我要见路冠鸣。”

“大小姐金枝玉叶，岂是你这等鼠辈说见就见的？”

“快！这小子就是来挑衅的！杀了他！”

众人合力而攻，穆琉枫旋身一跃，便躲过了他们的刀光剑影。

他眉头紧蹙，目光锋利如刀：“我今日不想大开杀戒，你们莫要逼我！”

“好大的口气！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众门徒仍不相让，穆琉枫不想再浪费时间，便拔出短剑飞快地解决了他们。

他的招式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沓。

眨眼间，地上就尸横遍布，血花四溅。

他眼神凌厉，冷俊的面庞上溅了几道鲜血，更添一分目中无人的狂妄。

躲在暗处的门徒见他武功如此之高，并且杀伐果断，皆不敢轻举妄动，连忙去禀告庄主。

穆琉枫随便拦住一个婢女，逼问道：“快说！路冠鸣的厢房在哪里？”

婢女瑟瑟发抖地指了指梨花院的方向，穆琉枫便瞬间跃上屋顶飞檐走壁，以最快的速度去往梨花院。

还未走进厢房，他就听到了依雪的哭泣声：“小姐，你怎么那么傻？你如今这样让依雪怎么办……小姐……依雪不想你死……求求你快好起来……”

听到这些穆琉枫心碎不已，急忙破门而入。

依雪见突然有人闯入，吓得站起身来，当看到眼前的穆琉枫时，不禁惊愕地喊道：“你……你是……小哑巴？”

她绝不会认错他，那个冷俊英气的少年郎，即使在最落魄的时候也难掩他俊美清秀的容颜。

如今，他锦衣玉冠，仪表堂堂，无论是哪个女子看了都会忍不住倾心于他。

穆琉枫没有理会她，一个箭步冲到路冠鸣的床榻前。

魏衍为了防止路冠鸣醒来暴露真相，还给她下了浓重的迷药。此时她正处于深度昏迷，面色苍白，气息微弱，静静地躺在那里。

以往她活泼明媚，总能在无意间波动他的心弦。

可如今，她沉寂地睡在床榻上，就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他察看了一下她的身体，确认她中了碧血蛛花后，悲痛欲绝。

虽然心中还有几分困惑和疑虑，但此刻他已顾不上那么多。

“傻瓜……”他握紧她的手，将她手背贴向自己的脸颊，双目发红地冲她说道：“我回来了，你的小哑巴回来了……”

依雪在一旁问道：“小哑巴，你前些日子去哪里了？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穆琉枫依然没有理她，而是满眼深情地望着路冠鸣，轻抚她苍白的脸颊和额前的碎发，心痛如绞地说道：“你真傻，竟然为了我吞下碧血蛛花这种剧毒……我这样的负心之人，怎值得你把命搭上？”

“小哑巴，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以后小姐有多伤心！”依雪语气中透出怨念，责怪道，“小姐对你情深义重，可你却一去不回，了无音讯，小姐忧思成疾，每日吃不下睡不着的，人都瘦了一大圈儿！你说你对得起她吗？”

听了依雪所言，穆琉枫心中的愧疚更甚，悔恨不已。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该坚定地和她在一起，再大的艰难阻碍也绝不会放手。

穆琉枫悲痛万分地说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她……”

依雪瞪着他，泪流满面地责怨道：“你就是个负心汉！若不是你，她怎么会伤心欲绝吞下碧血蛛花这么凶残的毒药？你走以后，她茶饭不思，日夜哭泣，再也没开心过一天！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样报答她的吗？”

穆琉枫有些疑惑地望向依雪，问道：“碧血蛛花剧毒无比，无药可解，是百毒门天蛛长老的自创毒方，他过世后该毒方便已失传，路冠鸣是如何得到此毒的？”

依雪抽泣着说：“庄主已派人调查过了，是小姐花重金从江湖毒贩子手中买来的。小姐一心寻死，不惜花钱买来无药可解的剧毒，让我们连救她的法子都寻不到，看来她是一点儿也不想活下去了。”

穆琉枫质疑道：“江湖毒贩子的手中怎么可能会有天蛛长老的毒方？若真的有，也不至于失传了。”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小姐已经身中剧毒，时日无多，纠结毒药的来源她就能活过来了吗？”依雪气愤地冲他嚷嚷着，“都怪你！你为什么不能早点儿来？非要等不可挽回了才现身，之前小姐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如今都快要死了你再跑过来装深情还有何意义？”

“我……”穆琉枫无话可说，只有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这时，路展鹏和魏衍还有绝尘山庄的一众人等都匆匆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