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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镇子,路冠鸣便揭掉了脸上的假面,这张人面脸皮还是当初穆琉枫送给她的,是俏丽少女的模样。
至于声音,楚离身为青羽鸟一族,有制作与声音相关法器的能力,为她量身做了一个变音铃,她将铃铛串在红绳上,当做项链戴在颈间。
买完独孤夜想吃的东西后,她便去了狼牙帮。
薛海宁见她来了,连忙关心地迎了上去,依雪跟何青龄也走了过来。
“怎么样?独孤夜没为难你吧?”
薛海宁问道。
路冠鸣摇头道:“没有,他现在身受重伤,又武功尽失,不会伤害到我。”
薛海宁又问:“情花的种子下到他体内了吗?”
路冠鸣点了点头:“嗯,我趁他昏迷的时候已经将情花种子注入了他的心口,我是种花之人,只要闭上双眼就能感应到他体内情花的动态。”
何青龄看着她手里掂的酒菜,笑道:“这该不会是给独孤夜那个混蛋买的吧?”
路冠鸣蹙眉道:“是啊,他都这样了也不愿意凑合,不吃粗茶淡饭,毫不客气地说要吃这些,为了博得他的好感,我就只有破费了。”
何青龄叹了口气道:“你觉得之前心悦独孤夜的那些女子对他不好吗?只是对他好是无法拿下他的,想拿下一个男人,要让他对你产生情感波动。”
路冠鸣一知半解地问道:“情感波动?那是什么?”
何青龄挑了挑眉:“就是为一个人跌宕起伏的情绪,一边讨好他,让他心里甜滋滋的,一边又对他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让他看不透你,为你伤心,为你吃醋,情绪被你牵引。总之,就是不要对他太顺从,学着欲擒故纵,苦与乐双管齐下,想让他爱上你,就得学会如何令他心痛,明白了吗?”
薛海宁捶了一下他,笑嘻嘻地冷嘲道:
“哟呵!小医仙,没想到你懂得那么多啊!经验没多少,理论倒是一大堆,小爷我都要自愧不如了!在这里跟云歌妹妹侃侃而谈,实际上呢就是胡说八道。”
何青龄给了他一个白眼,怼道:
“这是老子看了那么多年话本子总结出来的,绝对靠谱!虽然只是纸上谈兵,但道理却是实打实的,情情爱爱这种事情呢说简单挺简单的,说复杂也挺复杂,就该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薛海宁瞅了一眼依雪,又看向他坏笑道:“那你追求依雪的时候,是不是就用了这些个手段?小医仙,心机挺重的啊,耍耍小聪明就把依雪这么单纯的姑娘骗到手了。”
依雪瞬时害羞地垂下头,脸颊泛起红晕。
何青龄一把将依雪搂在怀里,瞥着他说道:
“瞧你说的,老子对依雪才没有用那些弯弯绕绕的手段呢,喜欢就是喜欢,大胆表达出来就行了,要用一颗真诚的心去感动她,最重要的就是诚意!我在依雪面前从来都是最透明的,才不会对她用什么手段。”
路冠鸣又气又笑地瞪着他:“那你还胡乱教我!”
何青龄道:“独孤夜肯定不一样嘛,你又不爱他,再说了,他那样的大魔头,天生无心,不使些手段怎么行?”
薛海宁想了想,望着路冠鸣提议道:“要不然小爷我假扮土匪,去林家村打劫,帮你上演一出舍命救独孤夜的戏码?这样说不定会让他对你产生好感。”
依雪眼眸一亮,道:“这个主意不错。”
何青龄拿出一包毒药,在掌心撂了两下,笑着说道:
“只打劫多没意思,再让他身中剧毒,也算是趁此机会报复一下独孤夜这个混蛋,正好能出出气。”
……
林家村。
厢房内,路冠鸣将买来的酒菜端到独孤夜榻前,扶着他从榻上坐起来,温柔地说道:
“你现在还受着伤,菜可以吃,酒最多只能喝两口。”
独孤夜倚靠在床头的木栏上,冷笑一声,直接拿过酒瓶拧下塞子,仰起头一阵痛饮。
如今,他武功尽失,狼狈不堪,一向骄傲的他已然不想再回到无影宫。
那些跟随他多年的下属若是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只会击碎他的自尊心。
沦落到这步田地,也许日后只能浑浑噩噩地活着。
“别喝了,这样对你的伤势不好。”
路冠鸣关心地劝阻道。
可他并不理会她,将酒水一饮而尽后,随手扔在地上,酒瓶顿时碎裂一地。
他胸前已被浸湿,下颌还不停地滴落着酒水。
酒水流入他的伤口,钻心的疼痛袭来,他苍白的脸上冒出冷汗,眉头轻蹙,齿间发出一声不易被觉察的闷哼。
路冠鸣连忙拿出帕子为他擦拭脸上,颈间和胸口的酒渍。
她很有耐心地说道:“衣服都湿了,等下我让小念再帮你换一套。”
独孤夜抬起头,冷眼瞅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说你叫林思瑜?”
路冠鸣点头道:“嗯,我是土生土长的林家村人。”
他又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路冠鸣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也不想知道。”
独孤夜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问道:“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
路冠鸣笑道:“你坏不坏跟我没关系,在我眼里,你只是个身受重伤,需要被帮助的人,你并没有做伤害我的事不是吗?生命是不分好坏的,我爹跟我说过,做人不能见死不救。”
说话间,路冠鸣已经擦干净了他身上的酒渍。
独孤夜不经意地摸了下脖颈,发现少了一个东西,平静的目光中瞬时露出冷芒,盯着她肃然问道:“我的玉佩呢?”
“哦,玉佩啊,在这里。”
路冠鸣连忙从木桌上拿过一个串着黑绳的玉佩,递给他解释道,
“给你换衣服的时候玉佩上染得全是血,我就取下来擦干净了,上面的黑绳也洗了洗,一直忘记帮你戴上了。”
独孤夜一把拿过玉佩,眼底的冷芒立即消散,好像这东西对他很重要,极怕丢失似的。
他将玉佩重新戴在颈间,幽冷的眸中透出一丝心安。
路冠鸣试探性地问道:“这玉佩的花纹很是奇特,街上应该很少有卖吧?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独孤夜冷言道:“是从一个爱管闲事的小女孩手里抢来的。”
路冠鸣神色顿了顿,接着说道:“你好像很在意这个玉佩。”
独孤夜脸上看不出表情:“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为我出头的人,可惜已经死了。”
路冠鸣便不再多言,拿起饭菜准备喂他,却被他冷冷地拒绝:“我自己来,你出去。”
“可你伤得很重啊,自己真的可以吗?”
路冠鸣想着他,一脸担忧地说道,
“你手臂上的骨头都裂开了,不能乱动,否则伤势会延绵不愈的。”
独孤夜眸中的冷芒又涌了上来,语气中透出嫌恶:“出去!”
路冠鸣只好站起身来:“那你自己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就在她快要走出厢房的时候,独孤夜又说道:“这床榻太硬,我睡不惯,还有,被褥太粗糙。”
背对着他的路冠鸣脸上露出咬牙切齿的表情,可转过身时依然是面带笑意,一副温婉的模样:
“那明日我就托村里的木匠给你做一张软一点的床榻,再去镇上买一套新被褥。”
这时,林雨凝突然闯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阿姐,不好了!村子里进土匪了!杀了好多人!”
路冠鸣大惊失色道:“土匪?!”
林雨凝也吓得脸色煞白:“是啊,已经往我们这边来了!浩浩荡荡的,至少有几十号人!他们手里面还拿着刀,怎么办啊?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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