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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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雨弟不必担心，方才没能接住你的一剑，是因我还没使出全力，若我全力出击，还是可以......在你手下撑过三五回合也不是问题的。”秦三万笑着说道，毕竟单从烟雨先前一剑来看，其威力并非寻常修士能抵御的，想必修习的功法品阶不低。

烟雨也不愿让三万兄下不来台面，“是的，三万兄确实没使出全力。”

小璐笑嘻嘻说道：“三万哥，明天咱们真的一起走吗？”

“是啊，我说到做到。”秦三万拍胸脯保证，心底早已开始期待以后的旅程了。

“......不跟爹娘说一下吗？”小璐小心询问道。

秦三万的笑容凝固。

自己的爹娘，阿爹平时不是训诫就是打骂，自己从在阿爹脸上看到过笑容。只有阿娘对自己嘘寒问暖，自己的阿娘不是阿爹正房正妻，而是三房之妾，若非阿娘生了自己，十二岁时候觉醒了灵识，十三岁便突破至通灵二阶，在白城和齐国名声大噪，日后有望突破通灵桎梏，踏入通天境界。

阿娘的生活这才滋润起来，就算有着花不完的银钱，阿娘每次看到好吃的，都会为三万留着，每晚不管儿子回来多晚，阿娘都会为他煲汤煮粥，只有亲眼看着喝了下去才安心，毕竟偌大个秦府，阿娘只有自己的儿子，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心疼只有自己知道。

秦三万缓过神来，“小璐妹说的也是，这样，你们先吃，我去去就回。”

他夺门而出，亲自去了糕点店铺，买了一包阿娘生平最爱吃的点心，祭灶糖。

“少爷！”秦三万走入府中大门，侍卫单膝跪下道。

秦府大门很是宽大，门前两座凶兽石像雕刻得栩栩如生，眉目甚是凶恶。

走入府中，廊道曲折蜿蜒，两旁是精美池塘，冬末春初，本是万物初生的世界，院中的景观如同盛夏一般色彩缤纷，叫人好生惊叹。

过了院落，便是正堂，八根顶梁支柱，各自精雕细琢，鎏金镶银，楼阁之上，飞檐高挂，十二尊生肖，各自守在四个屋顶脊梁。

秦三万轻车熟路，直接来到了阿娘的宅院。

“三少爷。”屋外两个奴婢曲身行礼。

“阿娘！我回来啦！”秦三万高兴走去，每每看到阿娘，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欢快，特别饮酒之后，欢快变成了狂喜。

“我儿回来了，快来坐，娘给你去熬粥，这大冷天的，吃些热乎粥汤，脾胃也舒服些，呵呵。”阿娘缓缓抬起头来，从椅子上起来，去准备粥汤。

秦三万阿娘尽管已经四十有五，但风姿依旧超尘脱俗，不曾有半点岁月侵蚀的痕迹。

全身丝绸衣服没有华丽奢侈装扮，仅仅身着青色长衣，白色绒毛披风，不管衣服如何遮掩，都男一样掩盖住脖颈下的一片秀丽春光，好比登上泰山之巅，白云永远掩盖不了玉峰之巅。

发髻简单淡雅，不过是挽起来，插了个银簪，长发悬在身后，飞流直下，止于丰臀。

阿娘招手，手指细如春葱，手腕宛如无暇白玉，瞧上方看去，脖颈修长，红唇之上没有半点胭脂痕迹，小鼻端正，双眼桃花，两耳挡在鬓发之前，权当是个挡头发的工具。

五官组合在一起，拼出了这么一位风姿卓越的女子。

“阿娘，先不用忙活了，孩儿有话跟阿娘说。”秦三万轻轻拉住了阿娘。

阿娘停住脚步，感觉儿子有些反常，便叫侍从都退了下去。

“阿娘，我给你买了灶糖，还是李家铺子的，您最爱吃了。”秦三万解开绳子，取出一根，贴在阿娘嘴唇上。

阿娘笑着用口接住了，“呵呵，怎么想起给阿娘买糖了？是不是又没钱了？”正说，阿娘就朝屋内走，去取自己的宝匣。

“不是的，阿娘。”秦三万拉着阿娘坐了下来，脸上也收了笑容。

阿娘看到儿子不开心了，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

“你阿爹又训斥打骂你了吗？”

“没有。”

“你在外面惹了祸事了吗？”

“没有。”

阿娘想不到是什么原因，眉头紧皱，“那为何，这般丧气？”

秦三万想起自己还未曾觉醒灵识之前，忍受着正房打压羞辱，早已受够了窝囊气，若是自己这一走，自己阿娘该如何是好，但若是不走，自己难道就一直待在这白城内吗？

自己二阶巅峰修为迟迟没有丝毫突破迹象，就算服用大量灵丹妙药，仍然不见任何效果。

秦三万左右为难，阿娘紧握自己的手，自己不禁落泪。

“儿子，没事的，有什么难事跟阿娘说。”阿娘为秦三万拭去眼角泪水，那泪水仿佛传到自己身体里了，在自己眼眶里打转。

“阿娘，我今日遇到个与我相当的天才，哦不，是三个，他们要去八荒山脉，儿现如今修为不见增长，带在小小白城并不是办法，还是需要到外边历练的，孩儿，孩儿想与他们一同前去。”秦三万沉声说道。

“只是，孩儿不放心阿娘”此句一出，秦三万热泪夺眶而出，奔涌在脸颊之上，身子埋在阿娘怀里。

阿娘抚摸着三万的头，一边安慰一边问，“你阿父可知此事？毕竟你阿父不久前才为你与齐国蓝氏定下婚约——不过，儿啊，你若执意要走，阿娘......绝不拦你。”阿娘后半句说的吞吞吐吐，咽喉哽咽让人喘不过气说不出话，毕竟哪有娘亲愿意让孩子远离自己的。

“阿娘，我决心要走。不如阿娘随我一起走，我为阿娘找个新地方，安置生活，总比在这里受那老女人的气来得好。”秦三万突然眼前一亮，低声说道。

阿娘从屋里拿来了一个宝匣，打开一看，里边没有正房猜的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而是一个老旧拨浪鼓，一只用草编成的蜻蜓，一个挂普通石头的项链，一个有些略微蛀虫的木质发簪。

这些不是儿子小时候的玩具，就是儿子送自己的礼物，阿娘都一一珍藏着。

最底层还有三张钱庄兑票，每张都是一千两。

“不，阿娘哪里也不去，就在此地等你回来。”阿娘抚摸着三万的头，整理好三万的头冠，“我儿长大了，自然要去看看外边的世界。”

阿娘掏出三张钱庄兑票，递给儿子：“儿啊，这三张钱庄兑票，只要在魏国，哪里都能用，每张一千两，路上花。”

阿娘放下手，深呼一口气：“儿啊，今夜，阿娘就不给你煮粥了，咱家规矩多，若不早些离开，怕是没有机会了，儿，你，走吧。”

秦三万心中五味杂陈。

依依不舍的走去。

刚刚走出门户，转身跪在地上，对着门里的阿娘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阿娘，您多保重！”

阿娘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只觉得咽喉疼痛，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好挥手，示意离开。

秦三万快步走去。

明月高挂，点点星光频频闪耀，一颗颗，如同红豆一般。

阿娘独自愣在屋里。

这一愣便是到了半夜。

奴婢多次前来，提醒入睡，阿娘就像是没听到一般。

【只不过寻常的一天，方才那是幻觉吗？】

【我儿走了，他一定会回来的，阿娘一直等你。】

【我儿回来了，我去煮些粥，不要让我儿着了风寒。】

阿娘眼神空洞，摇摇晃晃地走入厨房，碗里已经泡好了红豆，黑米，银耳。

她熟练地舀一瓢水，刷了锅，从一旁拿出火折子，点了一些干草引火，放了几块柴火，倒里几瓢水，水微沸，下入红豆，黑米，小小火慢煮。

衣裙之下不小心抹上了脏灰，阿娘也不在意，眼神空洞无神。

阿娘坐在灶火前，脸上和眼睛里映照着火光，橘红的火焰烤在脸上，传来炽热的感觉。

【我儿今天还没吃粥呢，没关系，下次再吃，不论什么时候回来，娘都等你。】

约莫半个时辰，水缩了三分之二，下入银耳，慢炖一炷香，此粥便做好了。

并没有名字，但三万将他称作“阿母粥”。

阿娘缓缓盛出半碗，惶惶走去屋内，坐在冰凉的椅子上。

【我儿，粥煮好了，你何时回来啊。】

阿娘不知何时回过神来，倒吸一口凉气，擦去泪痕，让自己看着与往常一样。

“呵呵，若被我儿看到阿娘哭哭啼啼的样子，肯定不好看，我儿就快要回来了。”阿娘低声自言自语，她端起小碗，碗里的粥已经变的浓稠，结冰。

阿娘小心敲碎粥块，用勺子送进口里，一点一点咀嚼。

突然看到衣服上残留了一根发丝，也不知是不是儿子的，但就认为是儿子的。

阿娘小心捧在手里，轻轻捧在脸上，想要再次感受儿子的温度。

【儿啊，阿娘想你想得好苦啊。】

骨肉分离之痛，化作痛苦与无助，再加上思念，小小的眼眶承受不了如此汹涌的情绪波动。

鬓角发丝渐渐苍白，容貌一夜衰老二十岁。

终是哑声痛哭起来。

事后，秦三万叫两个仆从离去。自己独自前去望月轩。

“三万哥，你哭了。”小璐指了指他脸上泪痕，他来的时候没顾得上擦去。

“哦哦，哈哈哈，我阿娘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我阿娘，但是我必须走！”秦三万眼神坚定。

在望月轩对付了一夜。

次日清晨。

三人买了点包子，快步离去了。

这一上午，秦三万心里难受的厉害，不单单是追不上三人，更多的是对阿娘的不舍。

小林和小璐身上有伤，秦三万勉强能追上。

不过吃了午饭，下午的路程上，秦三万开朗不少，不再愁眉苦脸了。

偶尔与烟雨三人说笑。

此时，小林和小璐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烟雨猜想，可能是四字功法的妙处。

一日，六百里！

日落时分，四人在一处山下落脚，做了帐篷，生了火堆。

各自又从储物灵器里取出白天打的猎物，这一路上，三万兄也学会不少，最起码学会了打猎，生火。

四人有说有笑，躺在铺着稻草的地上，望着点点的星空。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三万轻轻感叹说道。

“我听过！”小林和小璐异口同声地惊讶说道，“姑姑教过我们。”

而后，四人你一句我一句，玩的不亦乐乎。

“小林小璐，你们刚才说姑姑？你们是一家人吗？”秦三万有些想不通。

“呃——不是的，姑姑是小雨哥的姑姑，姑姑教我和小璐以及其他伙伴读书写字，我们也就叫他姑姑叫姑姑了。”小林想着什么就说什么，叽里咕噜总算说完了。

“哈哈，小雨，你姑姑很厉害呀，什么都会。”秦三万笑着说道。

烟雨默不作声，小璐和小林亦是如此。

小璐低声说道：“可是，姑姑已经不在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秦三万脸色惊讶问道。

“我姑姑实力很强，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三国强者联合追杀，姑姑为了救我才不幸离世的，我如此拼命修炼，就是为了活下去，替姑姑报仇！”烟雨回忆起往事，不禁握紧拳头。

秦三万共情的点点头，“加油小雨，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话音刚落，周围杀气弥漫。

烟雨，小璐，小林皆是瞬间起身，唤来长剑，警惕四周。

地上还躺着秦三万。

“三万兄，快起来，一会儿要是打不过，就赶紧跑！”烟雨也没空在脑子里构思词句，怎么能说清楚就怎么来说。

扑通，远处传来震动，地面崩裂。

秦三万正要反驳，起身转头一看，便愣在了原地，这么大的东西，自己第一次见。

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重重压在三万心头。

月光照耀下，前方那个庞然大物的身形，隐约可以看清。

它嘴里长出两颗长长獠牙，身体结实粗壮，四肢结实有力，浑身腱子肉，每次呼气，传来的声音如同猛虎咆哮。脊背之上，硬如钢筋的短小毛发炸起，看来先前李孝给它吓了一跳。

赫然是一头身长一丈，高一丈的肥猪！

魔猪后蹄刨出一个小坑，随时冲杀过来。

恐怖的气息，自魔猪身上散发开来，烟雨三人心头一震。

【竟然比黑虎还要强大！】

烟雨不敢回头，只敢轻轻转头，生怕被魔猪逮到机会。低声说道道：“三万兄，你快悄悄退后，我看它的目标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