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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郎中的意思是,她的蛊毒无药可解?既是无药可解,那可还有其他法子能够救她?”

“先前郡主中了血蚕蛊,舒妃娘娘以自身为宿主,为郡主转移蛊毒,又因她精通巫蛊之术,故可以把蛊虫封存于心脉。只是如今,娘娘心脉受损,内里的蛊毒也被激发出来,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那难道我不可以为宿主,把她的蛊毒再转移到我身上吗?”是苏微澜的声音,她很焦急地询问着。

“怕是不行。”沈郎中摇摇头说道,“郡主不会操控蛊虫,若是将这毒转移到郡主身上,郡主和娘娘,都会当场毙命。”

苏微澜摆摆手,让郎中退下,看着在睡梦中依旧眉头紧锁那人,忍不住落泪。

“蠢货。”她给她掖了掖被子,“不折不扣的蠢货。”

“我没事的。”许是被说话声吵醒,姜淮有些虚弱的开口说道,“短时间内还死不了。”

“醒了。”苏微澜见她醒转,转过身去擦干眼泪,柔声问道,“你昏迷了整整两日,饿了吧,我去给你拿些吃的来。”

“不用。”她看着苏微澜问道,“姐姐能把我的匕首还给我吗?清朔给我的东西,我剩的不多了。”

苏微澜听得她的话,长叹了一口气,拿过那把匕首放在她面前,“我可以还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不许再寻短见。哪怕是为了清朔,他希望你好好活着。”

“我知道。”姜淮漠然地点头,从她手中接过匕首攥在手里,细细抚摸着刀柄上的花纹,在心里默默地说,她也没几天能活了,确实不必这么急着寻思。

“阿淮。”苏微澜吸了下鼻子,带了些啜泣的声音,手抚上她瘦削的脸庞,“快点好起来,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回雁门关。”

“什么?”姜淮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陛下不会允许的。我能够和姐姐待上一些时日,就知足了。”

“他答应我了。”苏微澜说到这,有些欣慰地笑了,“他心里还是在乎你的,知道倘若强行把你留在宫里,只会将你逼上绝路。陛下已对外宣称,舒妃因病暴毙,以后,你只是姜淮。等过两日你身体好点了,我们就一起回去。”

“果真吗?”姜淮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却有些担忧,“陛下,没有让郡主用什么东西交换吗。”

苏微澜微微一笑说:“没有,放心吧。只是,陛下晋封我为骠骑将军,让我以后镇守雁门关。这样也好,清朔打下的疆域,若是交给旁人,你也是不放心的。你替他守着雁门关,也是守着他。”

“瑾柔呢?”姜淮又问,她把瑾柔当作亲生女儿抚养了这些年,到底也是舍不得的。

“瑾柔那小丫头,非要跟着你。”苏微澜笑了,“陛下倒也允了,等过几日我们出发的时候,带上她一起。还有呀,陛下体谅张小将军伤残,恐不能再领兵作战,下旨让兰芬妹妹代兄前往雁门关镇守。”

“果真吗?”姜淮还是不敢相信,这和她印象中的李庭言,实在相差太多。

苏微澜接着说道:“我原本也觉得意外,但仔细想想,清朔的阵亡,你的病重,陛下心里也不好受。如今他在朝堂上已无人掣肘,又刚刚收复了漠北开疆拓土,兴许是想通了吧。你身子不好,别想这么多。我去给你盛碗鸡丝粥来,吃了暖胃。”

姜淮有些游离的看着窗外,李庭言…他真的放下了,放下了对她的执念,甚至都允许瑾柔跟随她,也允了张兰芬一直以来的梦想。或许,他心底里,也想当个明君吧。

苏微澜去厨房的路上,回想起一日前发生的一切,嘴角露出一抹无奈中带了些悲苦的笑。

她身着铠甲跪在御书房,上首坐着的年轻帝王,神色有些憔悴,举手投足间却还是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她闻到殿内燃的并不是皇帝常用的龙涎香,反而是淡淡檀香混着沉香与白梅的味道,是阿淮和宋清朔喜欢的熏香。

“郡主身着甲胄入御书房觐见,所为何事?”李庭言的话语中起初带了些不解,见她跪在下首毕恭毕敬地行完大礼,却也猜到了几分她的来意。

苏微澜屈膝走上前,将一明黄色诏书与虎符一起呈上,重新跪下说道:“回陛下,臣今日求见陛下,不是以长宁郡主的身份,而是以大梁卫将军的身份。宋将军出征前,曾修书告知微臣,太宗皇帝生前留有遗诏与虎符,若是他阵亡了,便让臣将此遗诏与虎符一并交与陛下。”

李庭言翻开诏书,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太宗皇帝的意思。

“太宗皇帝,还是觉得朕容不下清朔,所以连退路都给他想好了。”他有些自嘲的笑笑,这样周全的谋划,从来就没有人为他打算过。倘若继位的是宋清朔,皇爷爷可会留下兵符与遗诏护他周全。

“只是如今清朔已死,郡主此举,又是为何?”他等待着苏微澜说出她的真实目的。

苏微澜闻言,又从袖中拿出一黑玉制成的连环扣,上头雕刻着两只衔环猎豹。她将连环扣呈到李庭言面前,接着说道:“此物,陛下不会不认得吧。”

“这是?!”李庭言大惊,他虽猜到了苏微澜的目的,却也没想到,她会做到这种地步。

衔环猎豹乃是吴越王府的图腾,百年前吴越王先祖与太祖皇帝一同起兵攻打天下,事成之后,却自愿退守江南偏安一隅,将皇位让给了太祖皇帝。

太祖皇帝顺利登基,改国号为“梁”,又封主帅苏大将军为吴越王,特命工匠制了一对黑玉衔环猎豹赠与吴越王,以表两人之间的情谊。那对衔环猎豹,也就成了吴越王府代代相传的图腾。

而后近百年,吴越王一直都是大梁唯一的异姓王,为大梁牢牢镇守南域与东部沿海。

只是,常有传言称,吴越王的军队战无不胜,不仅仅是因为其军纪严明,训练严苛,麾下将士皆是骁勇善战的骑兵。更是因为,吴越王暗自豢养了一队“影卫”。

与寻常暗卫不同,他们不仅遍布天下为吴越王府搜集各处情报,在战争之时,更是会立刻组编为一支精锐部队,于暗中潜入敌营,配合主力军将其一举覆灭。

也正因为这个传言,历朝历代的大梁君主都对吴越王府颇为忌惮。

不仅自太宗皇帝起颁布诏令,凡有王爵者不得入朝为官,起初扶持安国公宋家与忠定侯张家,也是为了削弱吴越王府在军中的势力。

而他李庭言之所以让苏微澜镇守镇南关,封她为卫将军岭南节度使,却让她的兄长闲赋在家,也是因为一个军功赫赫的郡主,比一个功高震主的王爷少了许多威胁。

但是那个传说中来无影去无踪,可于暗处瞬间杀人于无形的影卫,却令这么多代帝王绞尽脑汁,都无法找到其所在。影卫一天不掌控在自己手里,皇权也就一天不能真正稳固。

苏微澜看出了李庭言的心思,回话道:“回陛下,此连环扣便是可以号令影卫的信物。只要陛下拥有了它,日后吴越王府培养的影卫,都会为陛下所用。”

李庭言饶有兴致的拿过那衔环扣,放在手中把玩,除了黑玉成色如墨外,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苏将军如何让朕相信,此物可以号令天下影卫呢?”李庭言反问道。

“回陛下。”苏微澜低着头说,“陛下需要的时候,只需吹响这连环扣中的骨哨,便会有人来见陛下。陛下放心,影卫只认信物,谁拿了信物,谁便是他们的主人。”

李庭言仔细观察了那个连环扣,果然见衔接处有一小巧的骨哨,若不是被苏微澜提醒了一番,他也发现不了。

“那朕怎么才能相信,他们不会出卖朕?”李庭言又问道,“不会拿着朕的机密,交给你们王府。”

苏微澜低头回道:“无舌之人,自不会告密。何况,影卫接受的训练残忍无比,非常人所能承受,只要是成为了影卫,那便不再是人,只是杀戮的工具。”

见李庭言面露震惊不忍之色,苏微澜接着说道:“当年阿淮她也曾接受过这一训练,她是那批孩子中最出色的,也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只是,臣不忍她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所以才让她离开臣,去了宋将军的身边。如此,陛下可会相信?”

李庭言想到姜淮对宋清朔和苏微澜不顾一切的付出与牺牲,她对宋清朔掺杂着爱情与忠诚的执念,自是相信了苏微澜所说。

“郡主的大礼,朕收下了。”李庭言收下了连环扣,满意的看着苏微澜笑了,“只是不知,郡主要什么回礼?大梁骠骑将军一职如何?又或是,太尉?”

苏微澜却说:“陛下,臣不奢求高位,只求陛下,允许臣带阿淮离开。陛下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美人无数。可是阿淮她,她是草原上的猎豹,困囿红墙牢笼之中,只会自残自伤。”

她知道自己这番话是大逆不道之言,可也没了其他法子,更是在心里打定主意,倘若李庭言不肯放人,即便背上谋反的罪名,她也会带姜淮离开。那是她答应宋清朔的,更是她欠阿淮的。

“好。朕允了。”出乎苏微澜的意料,李庭言答应的很干脆,“还有贤妃,她和阿淮是一样的性子,如今张小将军失了一条胳膊,也不宜再上战场,便让她代兄前往镇南关戍守吧。”

“臣叩谢陛下圣恩!”苏微澜再度跪下行礼谢恩,只是抬头之时,却看见了帝王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

“还有瑾柔。”李庭言长叹了一口气,“想来她也是不愿独自在这宫里,当个处处受限的‘公主’。郡主的为人与才干,朕信得过,瑾柔,便交给你和阿淮了。”

“陛下…”苏微澜有些动容,“陛下不必如此。”

“就这样吧。”李庭言有些无奈地摆摆手,“这是朕欠她的,也是朕欠清朔的。你告诉她,把自己照顾好,不必来谢恩了。”

“是,微臣领旨。”苏微澜离开前,余光看了一下殿内,却见李庭言有些颓然地坐在龙椅上,手中拿着一枚狼牙吊坠,在日光下发出有些森冷的光芒。

回到房中,许是因为了却心事,姜淮的神情看着比先前好了些许,也有了点精神。只是,她还是握着那把匕首,目光有些呆滞地看向窗外。

“先吃饭吧。”苏微澜坐到床前,拿了粥一勺一勺地喂给她,“这是我亲自做的,味道可好了,你要全部吃完哦。”

“姐姐做的,我一定全部吃完。”姜淮也笑了,“如果,清朔还在就好了…”

“清朔的尸骨,会带回雁门关安葬。”苏微澜轻声叹气,“以后,你可以经常去看他。”

“好。”姜淮点头,轻声道,“等我死后,姐姐把我埋在他旁边吧。”

“不许说这样的傻话。”苏微澜听了,也是落泪,“你就是个没良心的死丫头,为了清朔,连我都不要了。”

“姐姐。”姜淮低声叹气,“对不起…”

“好了,同你闹着玩的。”苏微澜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际,显而易见的事实,也不愿再自欺欺人,“你多多陪我,能多陪一天是一天。若是哪一日,你真的不在了,我答应你,把你与清朔合葬。下辈子,我一定早早来寻你,继续做你的姐姐。”

“微澜姐姐。”姜淮一把抱住了她,伏在她肩头痛哭,“对不起,对不起。”

“蠢货,和我道什么歉。”她有些自责地说,“也是我的错,当年若非我告知清朔太后想让我为后,后又一门心思扑在交趾战场上,定然会早早发现陛下与清朔的不对劲,阻止你入宫,那样,也就不会有这许多事了。我怎么会怪你呢。不许哭了,粥都要凉了,快把粥吃了。然后下床走走,躺了这些日子,骨头都要断了吧。”

七日后,姜淮恢复了些精气神,便和苏微澜一起启程回雁门关。

瑾柔在城门口看见她的时候,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她,扑在她怀中哭着喊道:“淮娘娘!淮娘娘不许丢下瑾柔!”

“这傻囡囡,和你一模一样的。”苏微澜瞧着瑾柔的模样也是笑了,打趣姜淮道,“不知道还以为是你生的呢。”

姜淮也笑着抱起了瑾柔,哄着她道:“淮娘娘没有丢下瑾柔,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

不远处,张兰芬也骑着一匹白马,朝她们快步跑来,远远的便开始招手,“淮儿!微澜姐姐!”

她今日穿了一身黑色骑装,长发高高竖起,显得格外英姿飒爽,手中握着一杆红缨枪。

她到了她们跟前,对着苏微澜行了军礼,“属下此去驻守镇南关,请将军放心!”

她唤苏微澜将军,而非郡主。她终于实现了自己最初的梦想,成为了和苏微澜一样带兵作战的女将军。

“张家满门忠烈,兰芬将门虎女,我当然放心。”苏微澜扶起她说道,“如今镇南关还算安定,除了南越与交趾遗民需多加防范外,倒也没有旁的难事。只是镇南关炎热,要小心瘴气侵扰,令兄近来可好?”

“回将军,家兄一切都好。”张兰芬回道,“家兄带着嫂嫂侄儿与臣一道奔赴镇南关上任,我们一家人也算是团聚了。”

“好。”苏微澜笑着,又有些不舍地说,“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多保重。”

“是。”张兰芬也添了几分伤感,一手拉着苏微澜,一手拉着姜淮说,“微澜姐姐与淮儿也是,听闻如今漠北虽灭,西梧却不安分了,姐姐与淮儿一定要多加小心。尤其是淮儿,她性子急,姐姐要看紧她。”

“我回雁门关兰芬姐姐还担心什么呀。”姜淮的脸上,多日来终于展露了笑颜,“我可是弦月,那是我的地盘。”

“好好好。”张兰芬也笑,“那我以后若是到了雁门关,弦月姑娘可要好酒好菜招待我。若是再来几个西域美男子陪伴就更好了。”

“好。”姜淮应道,“美酒美食美男,姐姐想要什么都有。”

高允茉和杨雪宁与叶凌川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有些不舍,她们拿着两袋金锭子,分别塞到了姜淮和张兰芬手中。

高允茉话还没出就先落了泪,拿出帕子一个劲的擦眼泪,却是哭个不停,眼泪越擦越多。

姜淮忙安慰她道,“允茉姐姐,我一直都想回去,你该为我高兴才是啊。”

“高兴,高兴。”高允茉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我高兴的,就是有点舍不得你们。此次一别,怕是再不能相见了。不过,你们好好的就行,你们好好的,我们也就放心了。”

叶凌川也哭着拉住了姜淮的手,“弦月姐姐,你回了雁门关后,要常常给我写信,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千万别太伤心。”

“好,我都知道的。”姜淮帮她擦干了眼泪,嘱咐道,“你以后呀,也别太冷僻了,没有我陪着你,你记得多去和允茉姐姐雪宁姐姐说说话。”

“放心吧淮儿。”杨雪宁拉着叶凌川的手对姜淮说,“凌川这小丫头,我会替你照顾好的。我们想着你们什么也不缺,但是总没有人会嫌钱多不是,就准备了一些盘缠,你们带在身上,万一真有个什么事,也好应个急。”

姜淮和张兰芬感激的谢过了她们,又依依不舍地寒暄了几句,直到日暮时分,高允茉才含泪说道:“天快黑了,快走吧。不然天黑了不好赶路,记得到了那边,给我们来封信。”

“好。”姜淮应下,翻身上马,对着她们招手告别后,抱起瑾柔和苏微澜一起一路向北行进。

“之前,我每次去雁门关,都是和清朔一起。”离开了京都城,她看着远方道路尽头的落日对苏微澜说道,“他真的是个骗子,一直在骗我。说什么一起回雁门关,结果呢,他在哪里。”

“阿淮。”苏微澜知道她触景生情,又是伤了心,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对她说,“清朔他,他也想陪着你。”

“没事。”她笑了,“他不陪我,我会陪着他。”

京都城的城楼之上,有一身着华服的身影看着眼前骑马而去的两个身影,左边那人,身形瘦削,被高大的马匹衬托的愈加瘦弱。

她骑马的速度很快,没一会身影便消失在了官道尽头,成为了一个小小的黑点。一路上,她从未回头,也就看不到城楼上遥望之人。

“下辈子,别遇到我了。”李庭言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永远自由自在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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