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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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府——

“你果真想好？向嫋嫋提亲？”程止问道。

“我心意已决！”程止闻言看向了坐在对面的桑舜华和上官澄，桑舜华一脸惊讶，上官澄则是一脸淡定地喝茶，“而且...我知道，少商与我有一样的志向。将来我若能外放为官，我想成为像程老县令一样的父母官。少商她与我说，愿与我同往，我们以后一起为百姓做事！”

“楼公子，你们私下相约可不算求亲，婚姻大事理应家中长辈做主，你们怎能私相授受呢？”桑舜华咳嗽提醒。

“程夫子！”上官澄放下杯子打断道，“恕我打断一下，私相授受可不是什么好词，还是不要随意说，他们说的时候我也在场，没有做过什么逾矩之事，不过是承诺罢了。况且楼公子现在也是在征求意见，程夫子还是将目光放在求亲一事好。”

“啊对对对！我夫人和纯熙君的意思一样，你们这么做也需告知长辈啊~让长辈来提亲~”桑舜华抬头诧异地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程止，上官澄也有点头疼。

楼垚看了看三人说道：“阿垚明白！前几日我便已给大兄去信，让他代我阿母向程将军提亲。此时信...应已到了都城！”

“咳！咳咳咳！”上官澄差点没给一口茶呛死，桑舜华连忙帮她顺背。程止也忍不住开口：“你小子平时行事不见如此利落啊！”

“楼公子此举...倒是让我们措手不及了...”桑舜华也被震惊了，“也好！姒妇来信问嫋嫋近况，那我只好将此事快马告知于她。”

“多谢程大人、程夫人。多谢纯熙君帮忙。”楼垚向几人道谢，上官澄表示自己现在已经感觉到凌不疑的杀气了，她得想办法躲一躲，嘴角扯了扯，“不谢不谢！”

“我去找少商！”

“哎！我也去！”上官澄爬起来向桑舜华两人告别后提着裙子就追了过去。

程止看着楼垚的背影缓缓开口：“嫋嫋身边有阿垚陪着...嗯！不错！等纯熙回来我也要打听打听情况，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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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父！”程少商扑上程始。“嫋嫋！”

“大兄！”上官澄和桑舜华跟在程止身后向程始行礼。

“贤弟！听闻骅县遇袭，险些把阿父吓得丢了三魂七魄。幸亏我家嫋嫋福大，竟然从樊昌那逆贼手中脱险！多日不见，来来来！让阿父看一看！”程少商转了一圈给程始看，父女俩脸上满是笑容，“此地缺衣少食的，可是苦了你了...怎么还胖了不少呢？”程止等人立马咳嗽打断，上官澄也满脸尴尬，但看着程少商...好吧，楼垚果真会照顾人...

“哦！瘦了！瘦了！”程始立马改口。

“少商！”楼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上官澄瞄了一眼程始摇了摇头，唉——家里的小白菜被拱喽~

“羊肉饵饼，粽子都来了！”楼垚提着食物像个大鹅一样跑来，程始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我说怎么胖了呢~”上官澄就知道会这样，楼垚放下了手呆愣愣地看着程始。

“我不吃了！”程少商转过身对楼垚说道，“方才阿父都说我胖了，都怪你！我照个镜子去！”说完就进屋了。上官澄见众人都关注着程少商快步走到楼垚旁边小声道：“给我吧，我给嫋嫋送去！”

“好！”两人顺利完成了交接，上官澄将小食藏在身后挪着向门口走去。

程止回头看向程始介绍：“大兄，这便是书信中提到的楼垚。”桑舜华看见鬼鬼祟祟的上官澄在背后打手势让她赶紧进，上官澄就趁着几人说话的功夫溜了进去。

“你就是楼垚那小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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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嫋嫋？嫋嫋？我是阿姊，我进来喽~”上官澄推开程少商的房门环顾，“嫋嫋？你在哪？”

“阿姊，我在这！”程少商举着铜镜走到桌案前。“来！我将点心都偷偷拿进来了，快吃吧！”上官澄将羊肉饵饼和粽子都放在程少商面前打开。

“可是阿姊，我阿父说我胖了~”程少商眼巴巴地将食物推开，举着镜子趴在桌案上，上官澄笑着坐到了程少商的身边，“我们嫋嫋才不胖呢。嫋嫋现在啊~更可爱了~你原来那般瘦，现在只是在长身体罢了。这是正常的体型，怎么能叫胖呢？”上官澄上手捏了捏程少商两颊的软肉。

“可是...”

“哎呀~那我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你觉得你阿父是不是胖？”上官澄将羊肉饵饼放在程少商手中。

“嗯...嗯！”

“是吧！你阿父那样才叫胖！你瞧瞧他能抵两个你，你怎么能算胖呢，顶多以后少吃点控制控制就好...实在不行，若是楼公子不介意的话，我陪着你一起吃，就是变胖也有人陪着你一起！”

“噗嗤——阿姊，阿垚不会介意的，我们一起吃吧！”程少商笑着将一个粽子递给上官澄，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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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阿母也要来骅县？”程少商直起身子往前凑，上官澄将人又摁了回去，自己凑到桑舜华身边，“夫子，真的假的？”

桑舜华抵着上官澄的脑袋将人摁了回去，面对程少商说：“事关你的终身大事，你阿母怎能不急？嫋嫋，叔母问你，你真要答应楼垚求亲吗？”上官澄也看着程少商等着她回答。

程少商又凑过来问道：“三叔母，可是阿垚有什么劣迹不配我家？”桑舜华笑了笑：“那倒也不是。他前未婚妻何昭君刁蛮泼辣，楼公子若有不妥，她早就喊遍全城了...”

“那倒也是...”上官澄仔细想了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程少商垂下眼眸继续道：“那就是楼家长辈嫌我名声不好，家世不显，不喜欢我？”

“怎么可能！他家楼璃还...”上官澄的惊呼惹得桑舜华瞧了她一眼，桑舜华转过头对程少商安慰道：“你别胡思乱想，楼家这般兴冲冲地下聘，想来对你没有成见...”

“既然如此，那为何我不能答应阿垚？”程少商问道。

“难道你就不能再想想，等等看是否有更好的人选。”

“对啊对啊！嫋嫋，你只与楼公子相处过一段时间，其他儿郎你又不曾见过，如此匆忙地定下亲事，若之后遇到了更加心仪之人岂不错过？难不成你还想着退亲，楼垚已经退过一次了，若是你再次提出，他们为了自家名声定是会向你泼脏水的！”上官澄也劝着，桑舜华也点点头，“是啊，嫋嫋。”

程少商摇摇头说：“我这人从来都不选天边最好的，我只选眼前最合适的！”上官澄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还是憋了下去...

——驻跸别院——

纪遵将樊昌的血书呈给文帝：“陛下，樊昌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此乃樊昌在狱中撕下衣襟，用血写就的忏悔书。他忏悔自身鬼迷心窍，对陛下心生怨怼，如今心有悔意却晚矣，愿以死谢罪——”

“遥想当年昆阳之战，樊昌身负重伤，险些不治，还拼死助朕拿下城池。不过就是短短十几年，当年与朕出生入死的兄弟，都已...”文帝感慨道，“罢了！朕再给他一次机会！倘若他真心悔过，那...”

“狼子野心之流，何来真心悔过？不过是仗着与陛下有同袍情份死里求生罢了！”凌不疑冷声道。

“凌将军何出此言？”

“樊昌家眷始终滞留老巢，未曾躲藏。他胆敢放任家眷暴露，全然不怕行刺陛下后，朝廷诛杀他全家，就是断定他此次行刺当能成功，且成功后朝廷必乱，再无暇追究其责。樊昌此举筹谋在先，同党协助在后。而时至今日，他却还只提同袍情份，不愿供出其党羽，谈何真心悔过！”

“陛下，凌将军说得有理！”纪遵拱手道。

“陛下，臣已命人将樊昌押回都城审问，一定要抓出此次幕后黑手...”文帝朝凌不疑摇摇手制止，“你先好好养伤！不要操这些心！开心一些！不要整日板着个脸，纯熙已经很多次跟朕吐槽你整日冷脸，心中只有公事，每天只知查案了！不是审案就是打打杀杀！倘若日后娶个新妇，还不吓着人家！”

“陛下还真是三句话不离娶新妇...”凌不疑嘀咕道。

“你要早日成亲，朕绝不再提~”

“怎么？凌将军也有喜事了？”纪遵问道。

“怎么？还有谁家也有喜事？！”文帝一脸好奇。

“楼太傅，楼家二房的二公子。他一路追随程家娘子去骅县，英雄救美的事全城都传遍了。我听闻程将军与楼太傅已经允诺了亲事，连聘礼都送过去了。程将军还为此特意赶来骅县瞧瞧这位乘龙快婿，据说不日，其夫人也会到...”文帝听闻这事心凉了半截，好家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子晟到嘴的鸭子又飞了！纯熙啊！真是不中用！说好的人型监控呐！

还是凌不疑打破了这寂静的局面：“陛下，纪大人！臣还有公务未曾处理，先行告退！”说完便起身离开。文帝还想再挣扎一下，“纪大人，程始家到底有几个女儿啊？”

纪遵笑了笑说：“就这么一个，是家中老幺...”文帝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唉——怎么就一个女儿呢？这个程始太不中用了！唉！”纪遵一脸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