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涂高山祭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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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萋萋左手上官澄右手程姎跑到营帐前找到了在四周漫无目的走路的程少商，“哎！少商妹妹！害，我说方才祭天大典怎么没瞧见你，原来在这躲懒。你都不知道方才有多热闹。这圣上、皇后、越妃还有那些皇子公主们，咱们平日里见都见不着的贵人们全都在！你怎么不去？”万萋萋说道，上官澄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自家大父这次也特地赶过来了，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万萋萋拽走了。

“我有些乏了，想回营帐歇着...”程少商有气无力地说着。“这难得出来一趟，窝营帐里多不划算。这班侯在后山备下了骑马射箭的场地，有吃有玩，到时候阿姊们给你露一手！”万萋萋冲上官澄挑了挑眉，上官澄走上前握住程少商的手，”是啊，嫋嫋。你马上就去那里看看吧！确实挺有意思的。“

“可我跟他又不认识，我不想去...”万萋萋没办法地看了一眼程姎和上官澄解释道，“班侯是想介绍自己的曾孙班小侯给大家认识，这才邀请年轻的公子女娘们去玩。不过班侯也实在可怜，一家人在战乱中家破人亡，儿女尽夭，五个孙子也都死了，这班嘉是唯一的血脉，被当成宝贝疙瘩一样看管。这都到了可以议亲的年岁了吧，还是第一次出远门，连都城里的路都不大认得。纯熙，你之前还去接过他，你说是吧？”

“萋萋，莫要妄议人家。”上官澄不赞同地开口，万萋萋哦了一声。

“他也是满门英雄，与何昭君的身世倒有些相同...”程少商又想起了伤心事。其他三人对视，万萋萋直接开口道：“你提她干嘛？”

“萋萋阿姊，纯熙阿姊，不如你们去吧？我还是在这陪嫋嫋。”程姎提议道。“陪陪！陪什么陪？不开心才应该找点乐子！走走走！咱们让纯熙给你们表演马术和射箭去！”万萋萋拉着程氏姐妹就走，留下了目瞪口呆被安排好的上官澄。“我不想去！”“去！”

“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要表演骑马射箭了？”上官澄提着裙子追上去。

万萋萋她们赶到的时候众儿郎正表演着马上射箭，一个儿郎正中靶心，引得场上一片欢呼。

“好！把我这荷包拿过去！”五公主一脸得意地看着三公主，“光瞧着有什么意思？不若咱们来猜猜谁会赢？赢了的人本公主重重有赏！”上官澄听着那熟悉的语调就知道是和自己不对付的五公主，索性就没有上到贵宾席。

“你看！这五公主出手最是阔绰，这些皇子公主中，唯有她是在大定天下后出生，加上是帝后幺女，故而最受恩宠。连纯熙都被她不知道排挤过多少回...”万萋萋嘟囔着，“对了！她跟那王姈十分亲厚，以后你见着她可得避着些...”王姈不屑地瞥了一眼程少商的方向，上官澄回头直接瞪了回去。

“赵公子中！五公主赏银百两！”

“还有她身边那个，那个是三公主，乃是越妃所出。她呀~最是贪财了，听说一出生就被扔给舅父小越侯教养...啧啧啧...你看这养得一身商贾俗气的...”上官澄看了万萋萋一眼，“萋萋，你可要小声些，保不齐又有哪家女娘去五公主她们那说你小话...”

“她们敢！”万萋萋低下声音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又没有乱说...”

“五妹，若是让母后知晓你在祈福大典这样的日子设赌会不高兴的。”太子妃柔声说。

“不过是添些彩头而已，何必那么紧张？再说了！宫中何人不知晓储妃手头不宽裕，又没让你出钱，瞧把你心疼的，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五公主不客气道，三公主倒是冷笑一声，“五妹妹又是瞧上场上哪位郎君想招回府中做幕僚啊？父皇早已定下宣越两族联姻，你与我表兄择日就要成婚了，可别因此得罪我表兄，你也知晓我那表兄最是混不吝的。不如先想想你那一屋子的幕僚将来如何处置吧。”五公主被噎，二公主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三妹，若你不想好好看骑马，不若去陪三驸马下棋，如何？”五公主得意地看了三公主一眼。

“要我说啊，这些都城的公主中也就二公主...二公主最沉稳，和纯熙一样待人亲和有礼，少商妹妹，你纯熙阿姊在这群公主中私交最好的便是二公主了，”万萋萋和程少商咬耳朵，“哎！你们知道吗？方才在祭天大典要不是二公主跟皇后拦着，就那两位...差点因为谁站在前面而打起来！”万萋萋放肆地笑，连一向稳重的程姎都忍不住掩唇。

“哎！还有那位身上没几件首饰的，那是太子妃。乃是圣上大业未定时为太子所纳，据说娘家可穷了，还是乡野出身...”上官澄看见程颂走到万萋萋身后主动让位,程颂立马给了万萋萋一个脑瓜蹦.

"你这张嘴迟早惹祸!嫋嫋又不进宫,哪能遇到这些天家贵女,你少跟她说这种秘辛啊!"程颂警告道,万萋萋嘟了嘟嘴,上官澄在另一边表示磕到了.

程少商忽然望着门口愣神,众人的视线都汇聚过去,原来是何昭君和楼垚进来了...

万萋萋连忙打岔:"欸!看!那陈郎君上场了.据说他的箭法在都城里面也算是精绝!"程姎和上官澄get到了万萋萋的用意点点头表示赞同.

"切!那也叫精绝?我闭着眼睛用脚射得都比他准!"程颂不服气,万萋萋嘲笑地看了一眼程颂的小身板,"哎!你可拉倒吧!"

楼垚看向程少商的方向,程少商连忙转过头来,上官澄打量着两人只觉得悲凉,何昭君也顺着楼垚的视线看了过来.

"萋萋阿姊,你不是说这是班小侯为了认识大家才举办的游猎嬉戏吗?为何也不见你所说的班小侯?"程少商问道."是啊~哎?还有你三兄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想他们大概是迷路了吧,"上官澄拿起桌上的果子吃."确实,纯熙你这么说有道理,那咱们要不要去找找他们?"

"不用!"程颂制止道,"我三弟呀,要寻个僻静处专心卜卦!"万萋萋一言难尽地看了程颂一眼,上官澄则注意到王姈二人朝着这边来了.

"萋萋,少说些,王姈她们来了,我怀疑没什么好事."上官澄凑在万萋萋耳边说道,"啊?哪儿呢?"万萋萋抬头看向气势汹汹的王姈和楼璃,"确实."

王姈和楼璃逼走了原先坐在几人旁边的女娘,"某些女娘真是连颜面也不顾了,专喜欢往这儿郎多的地方凑!"

"你说什么呢!噗嗤----纯熙你笑什么?"万萋萋不解.

"没什么,只是有些新奇某些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万萋萋脑子转过弯来,"啊~确实."

"那能一样吗?王家阿姊的父亲可是车骑将军,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将军练骑射呢,今日是来比试的.不像某些人..."楼璃在一旁阴阳怪气.

"某些人什么呀!"万萋萋直接开麦发问.

"某些人退亲都不嫌丢人,还有脸出门!"王姈故意大声道.楼垚和何昭君齐齐起身.

"少商妹妹那是敬重何家英雄所以才退亲,成全忠烈遗愿,怎么到了王家娘子的口中就变成丢人的事了?莫非...王家娘子觉得上阵杀敌,为国捐躯是件羞耻之事?"王姈想要争辩.

"萋萋阿姊,不必理她!"程少商开口道.

"我何时说过为国捐躯是羞耻之事?我有说过吗?"

楼垚想要上前理论,何昭君拦了下来然后自己下去,"再说了,我阿父可是车骑将军,那可是教过我骑射的,一点也不比你差!"

"哎呦,有些人才学了几日的射艺功夫就跑来炫耀,咱们这些自小在马背上长大也从未炫耀过骑艺,你说是吧,纯熙?真是臭不要脸!"上官澄笑着点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王姈.

"万萋萋,你不要太得意,有本事我们比一场!"

"嘿!比就比,怕你不成?来呀!来呀!"

"萋萋不可意气行事,小心她使诈."上官澄贴近万萋萋说.万萋萋被王姈挑衅地短暂失去了理智.

"萋萋阿姊!萋萋!"

程颂看着两人的背影感叹,"这下糟了!"说罢也追了上去.上官澄想追上去,又不放心程少商和程姎,便叫侍女取来弓弩备用.

程少商正闭目养神,袁慎就摇着个扇子走到她旁边坐下,打量了四周没看见上官澄开口道,"想不到平素志得意满的程娘子也有这低眉垂目的一天.当初便与你讲了长门赋的故事,怎么你还不明白?无情无爱,方得自在."

"好个无情无爱,方得自在!"上官澄将弓弩取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袁慎,"这不是袁大才子嘛?不去和人家吟诗作赋,到我们这来干什么.还无情无爱,方得自在,要是放在寻常人家,媒婆都要把你打个半死,整半天都叫你一句话给人搅黄了...一边去,这是我的位子!"上官澄揪着袁慎的衣袖让他腾地,袁慎老老实实地给上官澄让位子,然后又坐到了上官澄身边,"你还待在这干嘛?"上官澄打量着袁慎.

"没什么,只是在下想找程娘子聊聊天罢了!"袁慎报以一个谦逊的笑容.

"没想到人人称赞的白鹿山才子,如今也变成了长舌妇."程少商淡淡开口."对!"上官澄认同道,袁慎侧头看了上官澄一眼.

"袁善见我告诉你,今日我不想搭理你,最好给我闭嘴...无情无爱...自己自在去吧!"程少商嫌弃地看了袁慎一眼,上官澄也跟着看好戏,"哎!嫋嫋,你去哪?"上官澄见程少商离开,立马追了上去,袁慎也紧随其后,程姎独自一人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程少商见袁慎追着自己,直接指着他喊道:"袁善见公子!"周围的女娘立刻围了上去,上官澄走在前面好不容易钻出来回头挑衅地看了一眼袁慎,袁慎灵机一动也指着上官澄说:"琼熙公主!"儿郎们也立马从对面跑来,上官澄向袁慎比口型:"你害我?"袁慎挑了挑眉:"就是,怎么了.你的玉佩还在我手上,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困在这..."

"你趁人之危!这叫合理利用资源...行!你够狠,袁善见!"上官澄直接挤进女娘群,拉着袁慎的袖子带他出逃,周围的女娘和儿郎都是一愣,"什么情况?快追啊!"

就这样上官澄拉着袁慎的袖子带他在前面跑,女娘和儿郎在后面追.

"呼----他们怎么还在追?袁善见!看你干的好事!"上官澄扯不住袁慎的袖子,"姑奶奶我不陪你闹了,我先走了,剩下的你自己解决..."说罢,上官澄就要把袁慎的袖子放下,袁慎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还五指紧扣,上官澄僵硬地回头,"袁善见,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怕纯熙君将袁某丢下而已."

"松手!不松!"

"你!你这个煞神!我真是太倒霉了!"上官澄拉着袁慎满山跑,最终找到了一个小竹林."蹲下!"上官澄把袁慎按下来,"呼----呼----"上官澄拨开面前的草丛,看着那群女娘和公子走远才顺了口气,转头看向袁慎,见袁慎低头盯着两人相扣的手发呆,上官澄立马把手撒开,可是袁慎没松手,"撒手!撒手!"

"哦!"袁慎回过神来,慌忙将手撒开.接着袁慎就要起身,上官澄拦住了他,"等等,若是有人回头来找怎么办?"上官澄凑近袁慎扒着草丛向外看,袁慎似乎能闻见上官澄身上的茉莉香粉味."差不多了,走吧!"上官澄的脸转向袁慎,两人视线相交,脸贴的极近,两人都红了脸,袁慎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有些不自在...

"啊!"一阵马的嘶鸣声和女娘的尖叫声打破了两人之间旖旎的氛围,"怎么了?"上官澄错开头,袁慎按住了她,"你别去,我先看看有没有危险."说罢袁慎就要起身,却没想到腿上一个无力,直接跌在了上官澄身上,袁慎还不忘把自己的手垫在上官澄脑后,另一只胳膊撑着自己,上官澄直接瞪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袁慎.

另一边,万萋萋和程颂滚落在地,程颂伤了大腿根部,疼得直叫唤.

"阿颂,阿颂,你伤哪了?"万萋萋直接上手找伤口.

"别动!不能看!有什么不能看的!程颂我跟你说,你若真伤着残着了,我养你一辈子!"程颂感动于万萋萋的话,但还是坚持.

"你不能看!"

"这种事我在军营里见多了!有什么不能看的?"万萋萋直接把程颂推倒在地,掀开了程颂的衣袍,待真看到了时又傻了,"都说不能看了,偏要看!这下,你真得对我负责一辈子!"万萋萋心虚地抬头就看见了草丛里的异样,"那是谁?"万萋萋看着那丁香色的衣裙仔细回想,"纯熙?"

上官澄两人被吓了一跳,袁慎立马撑着地起来,上官澄也跟着被拉了起来,"萋萋?"

上官澄看向万萋萋和程颂的方向,袁慎挡在上官澄前面,见程颂衣衫不整,立马用手挡住了上官澄的视线.万萋萋也手忙脚乱地帮程颂收拾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