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如梦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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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场景之中，朝露和佐助穿着浴衣，正站在一片僻静的树林之中。

佐助记得自己从未参加过烟火大会，也从未穿过这样的浴衣。

……如果要他选的话，他只会选藏蓝色或者黑色。

所以这件浅色的浴衣……是琳，还是朝露帮他挑的？

但这是朝露的幻术，即便是琳，深层意识也属于朝露。

不得不说，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去，白色的上衣的确衬得少年肤色更为白皙细腻，而沿着下摆渐变的藏蓝色，又呼应了少女身上百合纹浴衣的绀色底色。

两个人站在一起，身上的元素明显联系紧密，一看便知关系亲近。

【点点萤火，像是浩瀚银河中洒落的一捧星辰，在他们身边飞舞。

少女轻声问道：“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个忙？”

“什么？”

“我想……请你参加我的一生。”

在烟花一阵接着一阵的爆裂声中，佐助凑近了她，大声道：“好——！”

娇美清丽的少女凝望着他，笑容如春风融化冰雪。】

等一下……

佐助想，这是朝露表白的场景？

所以她和“自己”，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不……不对，这里只是她的幻术世界……

但如果幻术解除之后他们仍然记得，那么即便是在幻术世界里，他们此刻的所有经历也是真实的。

所以……

佐助心情微妙的看着女孩高兴的一把抱住了“自己”。

【“我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

在璀璨绚烂的烟花下，少年少女紧紧相拥的身影，显得如此……

感情炽烈。

恋人……？

朝露是……另一个“我”的恋人吗？

烟花落下，四周黑寂下去，亮起时，佐助发现自己站在一家婚纱店内。

【“咦？”更衣室的门帘被拉开，朝露的声音带着些惊奇响起：“你居然在看婚纱杂志？”】

朝露站在更衣室内，而“自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他们两人都长大了，看起来已经是16岁左右的模样——也就是现实中，朝露此刻的年纪。

不过，等等，婚纱？

他们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吗？！

【只见少女露出白皙纤细的肩颈和修长的手臂，抹胸式的宽摆长裙上缀满了星星点点的碎钻和银丝刺绣。

头纱如淡淡的烟雾，从她的黑发上垂落，笼罩住她秀丽的面容，以及那双过于澄澈，有时视线过于直接的漆黑眼眸。

她朝着佐助矜持又略带一丝羞涩的问道：“好看吗？”】

结婚……

佐助从未想过这件事情。

但在记忆中步步走来，他忽然能够理解另一个“自己”——如果是她的话，如果和她结婚，此后相伴一生，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对吧？

但就在他做好准备，目睹一场被众人祝福——就如同之前他的生日一样热闹的婚礼时，下一个场景，却带着一股不祥的阴郁。

朝露和“佐助”站在家门前，却不知为何，没有进去。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父母，”朝露直直的望着家门的方向，“就算会幻想自己的父母，会幻想和他们一起生活，但现实中谁都不在。所以我想，如果我在想象中经历一次父母的葬礼，那么我在现实中，也许能感觉我曾经有过父母，只是后来失去了，而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

佐助惊怒交加道：“你从一开始，想让我参加的就不是婚礼，而是这个吧？！”

……

“即便最后失去了，可哪怕是曾经拥有过这件事情，”朝露看着他，平静道：“你也让我很羡慕。”】

佐助闭上眼睛，无声的叹了口气。

如果是少年时的自己，他一定会大为震怒，但他已经经历了太多，反而学会了体谅。

他看着朝露面无表情的脸，心想，如果你如此渴求父母的爱……

又要如何面对关于宇智波带土的真相？

【朝露一个人冲上了二楼，尽管佐助又伤心又愤怒，他还是跟了上去。

朝露蹲在了琳和带土的房间中间。

佐助闷声恨道：“你在做什么？”

“蹲在地上，上身贴着膝盖，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话，会感觉在妈妈的怀抱里。”朝露道：“我要这样结束这个幻境。”

“白痴吗？你？葬礼不是这样的！”】

他望着年幼时的自己崩溃的喊叫，望着自己挖开了那一夜后就一直紧紧封闭的内心，终于向少女敞开了所有秘密。

他从此在她面前一览无余，再无遮掩。

【她朝着佐助张开手臂，他扑进她的怀里，他们紧紧拥抱住彼此，就仿佛世界末日前最后的相拥。】

佐助知道，在这一刻，他们的心彻底紧密无间的联系在了一起。

如果朝露在木叶的话，另一个世界的佐助，最后或许就不会像自己这样，在哪里都是外人，到处流浪吧。

不过……卡卡西是不是说过，她后来离开了木叶？

雾隐……

她为什么会去雾隐……是和宇智波带土有所联系吗？

即便知道这个世界的雾隐并没有她的存在，可因为与她有了一点联系，那本来平平无奇的地名，都似乎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我以后给你零花钱。”】

下一个场景，“佐助”和朝露又变回了十岁出头的年少模样。

这大概是他们从朝露的幻术中离开后的事情。

【朝露吃惊道：“啊？”

“我每个月除了吃饭和购买忍具之外，没有什么开销，生活费花不完，剩下的分给你。”

“不要，这样很奇怪。”

“……也是。”佐助想了想道：“那么，你来兼职吧。”

“咦？”

“反正你每周总要出来兼职，不如去我家帮我打扫卫生。我雇佣你，这样给你的就是你应得的报酬。我也会帮忙一起，到时候我们做完家务，还可以一起去训练，怎么样？”

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朝露犹豫了片刻，终于道：“……好。”

见她答应，佐助露出一个笑容。】

兼职……

佐助又更了解了朝露一分。

她需要兼职，是缺钱吗？

朝露没有父母，她也没有被木叶的居民收养，村子里大概不会给她提供生活费，也没有遗产供她继承生活。

也就是说……她是在福利院里长大？

以她和“佐助”的关系，直接住到宇智波家去和佐助一起生活，大概也没什么关系。

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呢？

是少年人那微妙的自尊心吗？还是出于想要独立而不愿依附他人的倔强？

……反倒让人放心不下。

……

兼职很快就开始了。

佐助拜托她帮忙给自己准备午饭，好让他能腾出时间更为专心的修炼。

“……但是，话先说在前头，”朝露有点不安道：“我没怎么做过饭哦？福利院有修女做饭，我在餐厅打工也就是点单端盘子，要是不好吃的话，不能怪我。”

佐助并不是为了吃饭才邀请她来自己家里，他轻松道：“知道了。”

“那，佐助午饭想吃什么？”

“你想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没有不喜欢吃的吗？”

“我不挑食。”

“那就做纳豆吧。”

“……”

“噗。”

佐助又好气又好笑道：“你故意的吧？”

朝露笑道：“谁叫你说你不挑食的？”

“不过你……”

“嗯？”

“知道我不喜欢纳豆啊。”

朝露顿时有点慌张的转移话题：“啊，那个……那个是因为……那就做炸猪排和玉子烧吧！我在餐厅见厨师做过，感觉好像还挺简单的！”

佐助没有追问，他大约觉得她在害羞，笑着道：“我都行。”

不过，朝露显然并非厨艺方面的天才。

在没有练习娴熟的情况下，当佐助在庭院里练习了一上午掷靶后，得到的午饭是一份颜色过于浓郁，以至于气味略显刺激的炸猪排。

“我觉得……”朝露自己尝了一口，立马想要把盘子端走：“我还是去帮你买一份午饭过来吧！”

佐助按住了她的手，“但是我现在就很饿。”

“可是味道有点太重了，”朝露不好意思的解释道：“第一次做，我有点拿不准配料的份量……太咸了！”

但她这么说的时候，佐助已经夹起一块猪排放进了嘴里。

“哇啊啊啊！！”朝露对自己的作品味道毫无信心，她慌张的想找个能接东西的盘子或者碗，但是一时找不到，情急之下直接把手放在佐助唇边，以免他要忍受难吃的食物在口腔中停留太久。“要是觉得难吃的话，快点吐出来！”

但佐助面不改色的咽了下去：“还可以。”

朝露一愣：“诶……？”

他起身去厨房添了一碗饭，坐在餐桌旁脸色如常的说了一句“我开动了”，就真的吃了起来。

那反应，反倒让朝露有些茫然起来。

她看起来像是开始怀疑自己的味觉：“真的……不难吃吗？”

“很下饭。”

“那，那就是味道太重了嘛！”

“我觉得好吃。”

朝露看起来一点也不信佐助说的话，但是他的表现，又让她有些拿不准自己和佐助的口味是不是差异巨大。

“你是在安慰我吗？”她迟疑道，“不要勉强哦。”

佐助没再说话，他埋头苦吃，转眼就把那盘炸猪排吃的一干二净。

朝露坐在桌子对面，撑着脸颊看着他额头上还满是训练后渗出的汗水，轻声道：“你是不是因为太饿了？”

尽管如此，自己做的饭菜被人好好地吃光，那种心意被珍视的感觉，还是让她忍不住开心的笑了。

而对19岁的佐助来说，家里冷寂已久的厨房重新开伙，餐桌上能响起交谈的声音，吃饭的时候有人陪在身边……

就像是梦里的场景。

他望着年少的自己专心吃饭，而少女捧着脸颊，高兴的注视着“他”。

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竟然把他的梦，过成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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