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六指干尸现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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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

皇城司察子们接到命令后开始挖掘坟墓，这种行为虽然违背了人伦道德，但对于一向恶贯满盈的皇城司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其中一名察子走到段成义面前，禀告道：“使尊大人，我们发现棺椁旁边紧挨着一个巨大的陶瓮，根据它的样子来判断，应该是道士用来瓮葬的器具。”

要知道，道家子弟在修炼成仙之后，他们的丧葬方式多种多样，比如棺葬、瓮葬或者立下金像等等，这些都是比较常见的做法。

“打开！”

“是！”

在那巨大的陶瓮之中，竟然真的藏着一具干瘪腐朽的尸体！这具干尸身上穿着一袭陈旧破烂的道袍，头上还戴着一顶同样残破不堪的道冠。可以看出，这位道长已经逝去多时，而且显然经过了长时间的风化脱水，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仔细观察这具干尸，可以发现一些令人惊叹的细节。尽管岁月已经侵蚀了他的身体，但依然能够辨认出他生前所穿道袍上材质不佳；而那顶道冠虽然也已残旧损坏，但仍能感受到其昔日的生活似乎较为贫困。仿佛透过这些残存的痕迹，能够窥见这位道长当年的经历。

这样一个神秘而又离奇的场景，让人不禁心生好奇：这位道长究竟是何许人也？他为何会被安置在此处？是否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无数疑问涌上心头，使得这个原本普通的陶瓮瞬间变得充满悬念和神秘感起来。或许只有通过进一步的探索和解密，才能揭开这背后隐藏的真相……

段皇城立即派人找来了附近的厢吏，仔细盘问之后，厢吏非常肯定地回答说，这里很多年来一直都只有这么一座道观，里面的道士也只有本玄和纯山两位而已。而且纯山道长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东京城，所以这个道观里长年累月就只有本玄道长一个人住。

"这位已经羽化成仙多年的老道士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段皇城不禁在心里暗暗琢磨起来。

随后，棺椁和那只巨大的陶瓮都被带回了皇城司，由仵作开始对两具尸体进行检验。直到傍晚时分，两份详细的"验尸报告"才送到了段成义所在的官署之中。

此时此刻，段成义正在吃着晚餐，一只手接端着碗筷，一只手接过来全神贯注地阅读起那份"验尸报告"来。当看到干尸的左手上竟然长着六根手指的时候，段成义手里的碗筷突然掉落在地上。

“加派人手，全力搜捕本玄道人！！！”

左手六根手指的人是赵从吉那个被赶出家门的侄子，大陶瓮里有一具干尸也是左手六根手指。世上还有那么巧合的事儿？

或者，大陶瓮里的人才是赵从吉的侄子，那么本玄是谁？

他之前的故事是真是假？

段成义脚步匆忙地走出廨舍，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召集手下人安排抓捕本玄的具体事宜。然而，正当他全神贯注之际，一名赵雪堂的贴身的亲从官突然出现，并恭敬地邀请他前往赵雪堂处。

得知是赵雪堂相邀，段成义心头不禁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深知此次会面恐怕并非寻常之事，但又无法拒绝，只得硬着头皮跟随那名亲随而去。

踏入赵雪堂的廨舍后，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尽管眼前的赵皇城竭力想要展现出友善与亲切，脸上还挂着勉强挤出来的笑容，但段成义却敏锐地察觉到这笑容背后隐藏着无尽的尴尬。

"贤弟啊，想当年你我一同为朝廷效命，至今已有多年矣。"赵雪堂亲自端起刚泡好的香茗，递到段成义手中，目光中透露出复杂的情感。面对这位实际上的老上司，段成义无奈地笑了笑，轻声说道："赵公有何事，但说无妨。"

听到这话，赵皇城心中一喜，他知道这头倔强的“活驴”终于松口了。于是，他立刻下令道：“速速将所有负责应对本玄道人的探子全部召回！从今往后，此事与我皇城司再无任何关系！”

段成义气鼓鼓地看着赵皇城，满脸疑惑地质问道：“赵公，您能否告知属下其中缘由？”赵雪堂则摆出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无奈地回答说：“唉，本官也不晓得为何如此啊，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皇城司，说到底不过是天子脚下的走狗罢了，一切行动皆需听从上方旨意。尽管段成义心中颇有不满，但他并未在赵雪堂面前表现得过于明显。

毕竟，皇城司虽身为当时的特权机构，但这些年来，凭着自己的个性，段成义也曾做过不少超出其特权威限之事。而每一次惹出麻烦后，都是靠着赵雪堂的包庇和袒护才得以平息。若不是有赵雪堂的关照，恐怕他如今早已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处境凄惨无比。

今日若换成其他人，凭借其官位施加压力迫使自己屈服，亦或是跳过段成义直接下令撤军，这都属于皇城司主官在职权范围内所能做之事。然而，赵雪堂却选择采用如此温和亲切的方式告知并征得段成义同意，着实给足了他颜面。

临离去前，段成义凝视着赵雪堂说道：“下官今日突感身体不适，渴望能请假一段时间来调养身体，请赵公您恩准。”他说话时语气显得有些虚弱无力，但眼神坚定且真挚地望向对方，表示出内心真实想法和诉求。

“这头犟驴终究还是闹了脾气……”赵雪堂暗自叹息一声，心中充满了无奈，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然而，此时此刻的赵雪堂并不知道，尽管段成义表面上看起来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安排，但实际上他内心深处一直郁郁寡欢。对于这次告假离开，段成义有着自己的打算——他决心亲自去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在段成义世界里，如果不把问题解决掉，会使得他夜不能眠食不甘味。所以，即使面临着重重困难和压力，他也要坚定地追求事实真相。这种执着与坚持，或许正是他性格中的一部分吧。

只是，茫茫人海，他该到哪去找？

就在本玄道长下午时分走出了东京城，今日他入城为的就是求得皇城司不要再插手此事，他的目的达到了。

此刻他的目的地是西夏，他要去西夏弘扬道教，顺便报仇。前往西夏是他求人的代价，却也是他自己心中想要的。骑在赛貂蝉的背上，本玄道长慢吞吞的走向那个多年不曾踏足的故乡，回忆着那天与卫杰的对话……

“你竟然还活着？”卫杰疑惑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本玄:“很多人都以为我死了，就像他们以为您死了那样。刚才我还以为您会杀了我！”

卫杰哂笑：“杀你做什么。”

“毕竟卫慕皇后……”

对面的卫杰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他……是我兄弟吧？”

“是！”

“为什么您对我没有敌意？我以为您会恨我入骨，可是舅舅竟然愿意对我知无不言。”

卫杰将断剑收回剑鞘，看着眼前人，叹了口气：“不知道！我也以为自己再见道野利氏的血脉会立刻千刀万剐，可能因为你当年太小，与此事无关吧。”

本玄道人施礼：“卫慕舅舅，保重！我要去处理我自己的麻烦了，我徒弟和弟弟的仇，交给我去报。你们好好生活，你我今生可能不会再见，但晚辈一定会每一日为您和弟弟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