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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古猿的食物来源与人类颇为相似,它们能吃的水果,人类大多也能食用。
早先秦天正是借助于古猿群周边的安全区域,出于恐惧,他不敢过于接近,只在远处跟随。
幸亏这些古猿的性格相较于后世峨眉山的猴子更为温顺,甚至可以说是迟钝。尽管它们常常对他龇牙示威,却并未发起攻击。
既然下山无望,秦天决定再度寻觅古猿群的踪迹。
猿猴是一种游牧性质的生物,以林间的果实和叶子为食,边吃边迁移。秦天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它们。
最终,他抵达了一线天,并攀登上天门。
身处迷茫中的他,在天门上静坐,凝视着日出日落、云起云落的景象,如此过了三天。
就在那个清晨,小鼎突现异象,将秦天吸纳入其中,原来鼎内隐藏着一方神秘空间。
秦天在这个空间中能够通过想象感知万物,历经无数时光,终于领悟到了某些奥秘!
由此,他迈入了炼气士的行列。
“过往种种……”
“世间万事,皆有天意。”
“一切所得,何尝不是天注定?”
天门之巅,秦天脸庞流露出一抹淡然微笑。
山中岁月无痕,修行之路,亦不知今夕是何夕。
经过数年的炼气修行,曾经的浮躁心境已然消失,性格也变得更加淡泊宁静。
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那座炼丹炉上。
这便是伴随他一同穿越至秦朝的鼎,自他成为炼气士后,便能操控此鼎任意缩放。
既能缩小挂于身上,又能放大落地用于炼制药物。
虽然是鼎,但也完全可以作为炼丹炉使用,两者皆为三足两耳,形态相差无几。
数年来,他便在此鼎中潜心修炼。
至于那把钥匙扣般大小的鼎如何变为如今硕大的丹炉,甚至能分化出独立空间助秦天修炼有成,
至于这小鼎究竟是何来历?
秦天一时无从知晓,姑且将其视作前世小说中的“系统”或“金手指”。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他感慨万分地叹息道。
“不必深究也罢!”
言罢,他悠然转身,面向满谷飞禽走兽。
“列位!”
声音清越,如同石磬撞击,美玉低吟,满谷飞禽走兽仿佛听见神圣之音,纷纷抬头仰望。
“你们听我讲述大道,至今已有数载光阴。据我预测,不久将来天地或将有剧变。”
“本想借此次开炉炼丹之际,推算这场剧变为何,无奈四灵尚未齐全,天命难测。”
“罢了,此乃天意使然!”
清音再起:“我看你们已具雏形的道心,长期为我采集药材,辛劳异常。为此,今日我便向你们讲述‘无始’之道。”
“道可阐述,非永恒不变之常道。”
“名可赋予,非恒久不变之常名。”
仙鹤应声凌空而起,振翅翱翔,姿态轻盈如诗如画;
“名可赋予,非恒久不变之常名。”
白虎昂首长啸,声浪震动山谷,却又悦耳动听;老龟以背壳敲击大地,仿佛试图摆脱厚重外壳,实现轻灵遨游。
“无,名之为天地初始。”
“有,名之为万物本源。”
……
万鸟齐飞,围绕丹炉盘旋;万兽伏地,以叩首之姿表示敬意。
炉内瞬间燃起奇异火焰,不同于凡火;
鼎口雾气蒸腾,恍若鸿蒙初开。
天门台上,香气弥漫。而在青松之下,秦天的飘逸之态愈显浓厚。
“今日我才真正领悟了‘无始’之义!”
他发出一声感叹。
炼气士、圣人、修仙者乃至方士……
道路各异,但大道归一!
然而,悟道有早晚,技艺有高下。
世人皆渴望得到长生仙药,方士们苦苦追寻,期望炼成永生之丹。
却不知,追求丹药者,实则舍本逐末!
炼气士所炼的,并非丹药。
而是整个天地!
天地最初的状态为混沌,称作鸿蒙。
若将丹炉视为混沌,则丹炉的双耳象征阴阳两极,三足代表天地人三才,再配合四方祥瑞象征四象,投入灵草进行炼化,则会生成氤氲之气!
而炼气士,正是吸收并炼化鼎炉中产生的这一缕氤氲之气!
氤氲,乃天地之精气,孕育万物!
炼气士汲取山水之精华,汇聚草木之灵气,融入万灵懵懂的道心,洞察天地日月之规律,融会贯通并加以炼化……
便能达到悟道境界!
道的开端,即为无始!
无始即为道的起点,意味着,步入道途!
尽管同样是修仙甚至修圣,但与那些皓首穷经之人相比,不可相提并论!
道,即是这个世界的万物运行法则,万物皆有道,万物皆有规律!
这就是,道生万法!
换句话说,秦天此刻已将万法铭记于心,他可以根据自己对道和万物的理解,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道法!
一旦步入道途,自然能够传道授法!
然而,他目前仅处于无始阶段,所能阐述的道法也只能初步揭示大道所在,想要真正步入道途,还需依靠自身的缘分与天赋。
不过,这已经足够!
秦代正值末法时代,末法,即指圣人后代断绝,万法沉寂!
秦天,已然成为世间唯一踏入道途的人!
可以说,我,即是道!
秦天望向谷中,只见谷中较后的位置,正有一群古猿向他低头膜拜。
这便是他初次来到云梦山时遇见的那群古猿。谷中位置依智慧程度排列,聪明者居前,懵懂者居后。
这群古猿虽然力大无穷,但性格木讷,相比其他生灵进步缓慢,明显在智慧方面有所欠缺。
按照古猿的寿命计算,即使每日聆听秦天讲述大道,恐怕也无法触及大道,开启道心。
然而……
“你们当日曾保护于我,这就是你们古猿的缘分!”
他暗自思忖:“智慧不足,不懂大道又有何妨?”
“你们力大无比,我便授予你们炼体之法!”"
“名为,以武入道!”
“无始……”
山坡之上,蒙恬也在失神地呢喃。
尽管道音已然消散,他却像谷中万灵一样,仍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道可阐述,非永恒不变之常道!”
“名可赋予,非恒久不变之常名!”
“无,名之为天地初始。”
“有,名之为万物本源。”
他反复回味着这几句话,身为饱读诗书之人,他深知,这是源自上古奇书《易》的道理!
蒙恬自幼研读《易》,贵族子弟无人不读《易》。
仅作阅读,这部书籍颇为深奥,阐述的是天人合一之大道,涵盖诸多领域,读者常常感到难以捉摸其意蕴。
然而,在今日聆听那年轻人口述之后,他突然间内心涌起一种独特领悟,却又无法准确表达。
他静立原地,竭力捕捉心中闪现的微妙灵感,全然忘记了身处何地。
猛然间,一股巨力自背后冲击而来,几乎将他掀翻在地。
他迅速清醒过来,本能地转头回顾。
只见身边的亲卫们,包括蒙喜在内,均是一脸沉迷之色。
刚才冲撞他的人正是蒙喜,此刻他已跌倒在地,却依旧痴痴地仰望天空中的天门。
周围众人的战马同样失去了神采,虔诚地伏在地上。
经过一番努力,蒙恬终于恢复了清醒的思绪。
他再度举目望向天门,惊讶地发现,那个年轻人已然消失无踪,天门台上只剩下一座丹炉及白鹤、白虎、白龟相伴。
他总觉得仿佛缺少了些什么,却又一时无法言明。
此刻并非深思之时,讲解完毕后,山谷中的万千猛兽想必也会各自散去。
必须在它们从道音中清醒之前,离开此地!
他伸出手,从坐骑上取下一枚小巧的钲,或是称为钟,轻轻用手扣击了一下。
“嗡”的一声清脆响声,亲卫们纷纷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蒙恬悄然舒了口气,担心亲卫们的意志被道音所摄,幸好,秦军的军纪已经深深烙印在他们每个人的骨血之中。
秦军军纪规定,闻鼓则进攻,闻钲则撤退,而这里的钲即代表撤退信号。
“上将军……”蒙喜困惑地歪头看向蒙恬,过了好一会儿,才察觉自己正侧躺在地上,赶忙翻身站起。
“我们现在身处何地?”他迷茫地询问。
紧接着,他记起了事情的经过,脸色骤变。
“上将军,刚才那位白衣年轻人,究竟是方士,还是……”他犹豫地问道。
“应当是异人吧。”蒙恬平静地回应,同时扶起自己的马匹。
“异人?”蒙喜脸上更加疑惑,与其他刚清醒过来的亲卫互相对视。
始皇帝一声令下,天下方士面临灭顶之灾,
不论是巫蛊之人,还是占卜、相术之流,都被归类为方士。
虽然众人不清楚天门台上那人的具体身份,但如此巨大的炼丹炉却是清晰可见。
显然属于方士一脉,然而上将军却以“异人”相称,
无论是微不足道的奇技淫巧,还是广博精深的学问,都可以被称为异。
这个称谓,的确极为贴切!
“赶快牵起马匹,我们即刻启程返回!”蒙恬没有过多解释,淡然下令。
尽管表面镇定,此刻他内心却波澜起伏。
他从不相信方士,甚至恨不得诛尽天下所有方士。
始皇帝被方士所欺骗,更是让他坚信世上不存在神仙之类的存在。
始皇帝凭借六世积累的伟业,挥舞长鞭驾驭天下,吞并两周,消灭诸侯,登临至高无上的地位,统治四方疆域,以严刑峻法治理天下,威震四海。
千年的战火就此熄灭,六国旧属从此安定。
这样的空前绝后的功绩,倘若世上真有神仙,岂有不过问的道理?
然而,今日他却陷入了沉思。
或许,这世间真的存在超凡入圣的人物……
蒙恬不禁微微苦笑。
始皇帝召集天下方士,耗费七年时间炼制长生不老丹药,却未能成功,此事已经成为六国遗老旧臣嘲讽秦朝的笑柄,导致天下人心浮动。
这就是始皇帝下达三杀令的原因,只有杀尽天下方士,才能保证权威不受损害,天下太平。
而云台上的那位异人,不论他是圣人还是神仙,按照三杀令的规定,都被视为方士,可依法处置!
然而,谁能对他下手?
况且,如果他果真是方士,恐怕是真正的能够为始皇帝炼制长生不老药的方士!
这样的方士,又怎能轻易杀害?
若不杀,始皇帝的三杀令岂不是又要成为别人的笑柄?
他在尽力拉起倒地的马匹的同时,禁不住再次回头看向天门。
刚才那位异人曾说过,几年后将会出现天地剧变?
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变化?
“若干年”又是指多久呢?
罢了!
身为一位决断果敢的大将,蒙恬迅速做出了决定。
这天地,乃是大秦的天地!
他虽贵为上将军,但蒙氏家族世代蒙受皇恩,早已将自己视为秦王的家将。
作为家将,在遇到重大事情时,自然不可擅自做主!
既然公子扶苏以军司马的身份一同前来,那就暂且不动那位异人,立刻返回江陵,禀报公子扶苏!
公子扶苏素有贤名,想必一定能作出明智的决断!
蒙恬带领着神情恍惚的亲卫们返回,此时山脚下已是阴霾笼罩,一片哀鸿遍野。
两千多名云梦县乡民在百余名秦军的押解下,排成长长的队伍,踯躅前行,悲痛的哭喊声响彻云霄。
“我们冤枉啊!”
“我们又不是方士,为何要对我们动手!”
“军爷,山里的那位方士,真的是神仙啊!”
山路曲折难行,乡民们的双手被草绳捆绑,十多人共用一根竹竿串联在一起,行走艰难。
尤其其中还有不少人身带创伤,显然是在秦军围捕时所受,此刻更是步履蹒跚,摇摇欲坠。
“快走!”队伍前方传来一声严厉的喝斥,说话的正是秦军百将。
“所有人听令,若有延误者,斩!”他杀气腾腾地下达命令,随着秦卒举起利剑,哭喊声逐渐平息,队伍行进速度也稍有提升。百将这才转头看向身边。
“伍县令,”他冷硬地发问,“到达一线天还需多远路程?”
在他身边骑着一匹无鞍马的就是伍县令。这些马匹是用来运输物资的驮马,并非战马,因此没有配备马鞍。
而在军中,马鞍被视为军械,如有无故损坏或丢失,将以军法论处。
骑乘无鞍马自然十分不适,加之伍县令原本就是步兵出身,本身并不擅长骑术,自然无法追赶得上上将军蒙恬。
不过追赶不上也无妨,通往一线天只有一条道路,不可能走错方向。
“过了这座山坡就能看到了。”伍县令强忍痛苦答道。
骑在无鞍马上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但伍县令的痛苦却不仅仅源于此。
更因为,数千名乡民眼看就要被尽数处置,头颅将被堆砌成警示军队的标志!
云梦县虽名为县,实际上却没有城墙环绕,只是一个由篱笆圈起来的聚居地,房屋都是茅草搭建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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