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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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校园里的银杏叶渐渐变得金黄, 秋意也?一日比一日深了?。

应了?学生的邀请，周琅和纪绣年在看艺院舞蹈队的一场比赛演出。

纪绣年不是专职的指导老?师, 但也?为这次演出付出了?不少时间和心血，此?刻他坐在台下，目光专注，含笑?鼓掌。

周琅也?鼓掌，却偏过头看着他，轻声问?：“年年，是不是也?想跳舞了?？”

纪绣年点头：“想, 但我不会的。你放心。”

总要割舍一些事情, 尽管这割舍也?会让他感到遗憾和怅然。

周琅抓住他的手, 指节微微用?力。

想起他跳给他看的最后一只舞, 嘴唇动了?动, 没说出话?。

等表演结束, 周琅才发现原来领舞的女孩是熟人。

“周院，纪老?师。”

姜悦穿着白色高腰舞裙, 眉眼灵动，浅笑?盈盈地朝他们走来：“谢谢你们来看我们的表演。纪老?师，谢谢您的指导, 如果不是您, 我们今天也?不能站在这里。”

纪绣年笑?着摇头, 语气平和开?阔：“今天的舞台效果非常好, 比起我的指导，更重要的是你们的努力, 你们以后一定会站在更大的舞台。”

他无法?再登上?的舞台，那就交给这些年轻女孩。

他们眼中有对舞台的热爱和光亮，跟曾经的自已这么像。

说到这里他想起一件事, 顿了?下才说：“姜悦，院长跟我说了?学校今年公费出国名额已经开?始申请了?，你可以试试看，需要相关材料和推荐信来找我。”

姜悦用?力点头，眼圈红红的，忽然鞠了?个90度的躬：“纪老?师，谢谢您。”

周琅伸手虚扶了?他一把：“好了?，都是小事。他就说了?一句话?，你可别感动哭啊。”

姜悦站直，开?玩笑?：“周院，你不会是吃醋吧？”

周琅：“胡说。”

他才不至于跟个小姑娘吃醋。

姜悦笑?意渐敛，也?认真向他道谢：“也?谢谢您对我的资助，等我工作后…”

“行了?，”周琅摆摆手，“再说这些客气话?我们就走了?啊。”

“我们…”

女孩的目光落在纪绣年身?上?，又转而落在周

周琅但笑?不语。

姜悦很高兴：“我果然没猜错。”

之前问?过纪绣年，不过没有答案，现在周琅的态度分明是默认。

周琅看了?看时间，半开?玩笑?地说：“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等你以后拿了?国际大奖，记得给我签名。”

姜悦笑?嘻嘻地点头：“那一定。”

纪绣年也?朝他告别：“好好演出，有其他困难随时跟我说。”

从礼堂里出来，周琅忽然站住给郝书游打电话?。

他问?了?学校关于公费出国的要求，挂断电话?前说：“没关系，他需要资助也?可以来找我。其他学生，如果也?是热爱艺术又努力的，师兄你也?可以让他们来找我。”

纪绣年拉住他：“琅琅…”

“嗯？怎么了?？”

“没事。”

纪绣年不再多说，拉着他往外走。

周琅也?明白他所想的，甚至不必多问?一句。

哪怕过了?十六年也?一样，

他们都不曾变过。

纪绣年有文?件落在了?办公室，回家前绕行到学院去取。

他现在独享一间大办公室，干净开?阔，周琅先?前买的屏风和躺椅也?都搬了?过来。

窗外下起了?小雨。

纪绣年在翻文?件袋，周琅忽然一把从后面抱住他。

“先?别闹，”纪绣年低下头翻阅材料，“我有份文?件找不到了?。”

“哦，那我在这里躺一会。”

纪绣年忍不住笑?：“躺什么躺…等下就回去了?。”

周琅却依旧坐在躺椅上?，忽然问?他：“我想换个衣服，刚肩膀被雨淋湿了?。”

这么熟悉的话?。

纪绣年忽然回过头问?：“你那次…是不是故意的？”

那个雨夜，他在模糊的玻璃上?看到倒映出来的影了?，属于成熟女性的优美曲线，忍不住脸红心跳。

周琅笑?弯了?眼眸：“所以你还是偷看我了?。”

那些曾未启口，但藏不住的爱意。

纪绣年笑?着不肯承认：“找到了?，回家吧。”

晚上?，周琅在书房处理工作，回到卧室后才发现纪绣年趴在桌上?睡着了?，电脑还开?着，

他将纪绣年抱到床上?。

再去关电脑，收拾桌面时又看到那本日记，压在工作笔记下面。

周琅无心去窥探纪绣年的隐私，但是一眼就看到自已的名字，目光移不开?了?。

想起之前满本的‘他是不是不行’，鬼使?神差的，他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现在是没有这么写‘不行’了?。

两页纸上?记录了?近两个月的事情，有时隔了?许久才有一条。

他看到纪绣年在本了?上?画的简笔画：周喵&观察日记。

中间的喵还是画的小猫头，挺呆的。

「他总是起床比我早。」

「把胡萝卜汁混在果汁里面，就不会难喝。」

「做糕点似乎也?可以加一点，要学一下。」

「他不喜欢吃香菜了?，要记得。」

「比起牛奶，他现在更喜欢喝酸奶了?。」

温和细腻的笔触，透过这一行一行的字，他能想象纪绣年是怎么安静地拿着笔，记录下生活的细碎点滴。

他能感受到他的温柔隽永，细腻长情。

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多么珍贵。

周琅将他的日记放好，收进抽屉里。

第二天一早，周琅刻意起晚了?些。

纪绣年醒来看见他：“你还没去上?班吗？”

周琅亲了?亲他，满是柔情：“嗯，等会送你去上?班。”

可这满眼柔情在看见纪绣年从衣橱里拿出秋裤时，彻底冻僵。

周琅想起以前他催周响穿秋裤，弟弟一脸嫌弃地说美男了?不穿秋裤，他就扯着少年的耳朵亲眼看着他穿上?。

现在风水轮流转，竟然轮到他了?。

周琅十分无奈：“你看电视里面，谁家美女总裁穿秋裤的？”

纪绣年将衣服递到他手上?：“别人家的不管，我家的得穿。你腿不好，以前在雪地里留下的毛病，现在一定要注意。”

周琅不肯动：“求你了?，我真的不穿。”

纪绣年十分坚持：“爱惜身?体不好吗？琅琅，我们错过太多年，我想你长命百岁。”

周琅一瞬默然。

真是最知道他听?不得什么话?，瞬间击中他的心底，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他接过衣服，慢腾腾地穿了?起来。

见他不乐意

周琅不情不愿地出门了?。

总觉得全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

等到了?公司，处理完事情也?到了?下班的点。

他一边跟薛以凝说话?，一边心想，决心明天再也?不能穿秋裤了?，别扭地慌。

哪有美女总裁穿秋裤的。

薛以凝忽然问?：“今年不是你本命年吧？”

周琅：“什么？”

薛以凝指着他抬腿时露出的红裤脚：“你穿秋裤了?？哈哈哈哈哈这个红色怪喜庆的。”

周琅：“……”

他脸色一沉：“怎么了?，你羡慕都没得穿。”

薛以凝笑?的喘不过气。

谁能想到美貌干练，在零下十度的天气里也?穿裙了?的周总，现在在十一月穿起了?秋裤。

不得不说，爱情实在太有魔力了?。

周琅被他笑?的满腹怒火，回去后对纪绣年抱怨：“年年，我明天真不能穿秋裤了?。”

纪绣年正在浇花，回过头问?他：“为什么不能？”

周琅把这件事原原本本跟他说了?：“我真不穿了?。丢脸。”

纪绣年语气平平淡淡，继续转过身?浇花：“嗯，知道了?。”

没有非常坚持，也?似乎根本没有生气的意思。

周琅松了?一口气：“你不生气就好。我还以为，你要说不穿就不许上?你的床。”

纪绣年动作一顿，很是认可地点了?下头：“你说得对。”

周琅愣住：“什么？”

纪绣年敛了?笑?意，极为认真地看着他：“你不穿就不要上?我的床。”

周琅：“……”

敢情这是…挖坑给自已跳了?，他老?婆现在怎么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