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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卫兵凶暴无度,动辄施以拳脚,许多无辜的民众因此受伤。
不过,离奇的是,不久前一个深夜,一名神秘的武者突袭了孔家的卫队,破解了这些障碍,顿时,如潮水般涌来的百姓冲破关卡,直奔王城而去。
孔家企图派遣剩余的侍卫追捕,却又遭不明势力突袭,损失惨重,卫兵们要么丧命,要么重伤而归。
这群袭击者自称为附近的林中义贼,无法忍受孔家的横行霸道,誓言要秉持天理,他们甚至宣称拥有神秘的魔法火器。
得知来敌强大,非等闲之辈,孔家不愿再引发更多血光,遂明智地选择了退避。于是,曲阜的百姓纷纷涌向应天府寻求庇护。
身为东宫侍臣的刘通,手持太子令,找到应天府尹,要求妥善安置这些逃出曲阜的人民,为他们提供住所以及食物。
短短数日,孔家欺压百姓的恶行在京师广为人知,更有甚者,传言在蒙元统治时期,孔家长辈曾被异族篡改血脉,此言在应天府流传愈演愈烈。就连街头巷尾,嬉戏的孩童也在窃窃私语,圣人之后竟是异族的伪装。
……
在坤宁宫内,朱元璋正与怀抱中的九皇子朱杞嬉戏,同时与太子朱标交谈。难得的,父子二人意见一致,而马皇后对此持有异议。
马皇后认为夫君和儿子过于冲动,对付孔家之事应以智取胜,但她发现无法说服这两个倔强的男子,便选择避开纷扰,带着郭惠妃去花园散心。
于是,朱元璋唤来了贤良的陈妃,以及虽年幼却聪明伶俐的九皇子朱杞相伴左右。
“标儿的看法,朕赞同。”朱元璋平静地说,“此事必须雷厉风行,不可拖延,否则会越发被动。”
朱标微笑道:“父皇,此刻趁着北伐胜利的威势,确实是拔除北宗孔家这颗毒瘤的绝佳时机!再过几年,恐怕局面就会棘手了。”
“还有那位东莞伯方进,他命人绘制了大量孔希学的肖像,又绘制了许多蒙古大汗的画像,故意让它们流传民间,引起轩然大波。”
这位东莞伯真是智计过人!朕倒是小看他了。
朱元璋一眼洞悉了方进的策略,笑道:“那些蒙古大汗的画像定是参照孔希学的模样稍加改动,反正应天府的百姓从未见过真正的蒙古大汗。”
“父皇英明,一下就看出方进的意图!”朱标坦率回应。在没有影像传播的年代,这种混淆视听的手段确实极为有效……
在神秘的奇幻世界中,掌控着Yulun权杖的人,有着颠倒黑白的魔力,即便是最单纯的凡人也会深信不疑!这恐怕便是传说中“指马为鹿”的起源吧!
此刻,朱杞蜷缩在朱元璋的怀中,偷偷瞥了眼朱标,心中暗自惊叹:大哥的智谋真是深不可测。
他推测,这出精心布局的谣言,恐怕源自朱标的巧思,借助方进这位命运棋子得以施展。蒙古人与孔家之间的血统替换传言疯狂蔓延,加之画像的推波助澜,孔家此番恐怕难以幸免。
朱杞脑中灵光一闪,假若他置身于朱标的位置,能否做得更为出色?
罢了,做个逍遥的亲王最适合不过了!朱杞随即轻轻摇头。
“九弟,为何摇头,身子不适吗?”朱杞耳边响起了大哥关切的声音。
他心头一紧,忙应道:“没……大哥,只是刚才头皮有些痒。”
朱标淡然点头,收回目光,继续对朱元璋说道:“父皇,南宗孔家之人已到,孩儿已妥善安置。”
“他们啊……”朱元璋轻轻一叹,沉声道,“即便现下品行端正,暂无瑕疵,但也难保将来不会……”
朱标理解朱元璋的忧虑,毕竟未来之事充满变数,于是回应:“这只是权宜之策,算是我们对天下文臣和学者的一个交代,至少圣人一脉仍在延续。”
“北孔家族历经两百年荣华,而南孔自南宋灭亡后亦百年衰败,如今,是时候交换彼此的命运了。”朱元璋深深吸气,缓缓道,“这天下已改朝换代,从孛儿只斤氏到朱氏,孔家的领袖也该更迭了。”
“父皇,这只是暂时之计。”朱标解释,“虽说南宗孔家早已没落,易于朝廷掌控,但总有一天,衍圣公和曲阜县令的权力要回归的。”
“好,就这么办!”
朱元璋心情大好,兴高采烈地把朱杞举过头顶,笑道:“九弟,笑一个,给咱露个笑脸。”
九皇子朱杞果然十分配合地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孩子的笑声如同世间最美妙的乐章,朱元璋听后满面生辉。
“父皇,我这九弟才三岁多,比四弟五岁还要懂事呢。”朱标不失时机地再次提起朱棣。
朱杞默默哀叹:好吧,原本还以为大哥有99%的概率是穿越者,现在看来是100%无疑了。
毕竟,原历史记载中,太子朱标与朱棣关系融洽,一直庇护这位四弟。然而眼前的大明太子,却似乎一有机会就要戏谑朱棣,显然对那位未来的永乐大帝心存芥蒂。
这唯有穿越者才能做到如此啊。
“老四那淘气包,就是打得太少了!”朱元璋闻言后,气愤地说,“标儿,往后老四再胡闹,你代咱狠狠教训,不必向爹禀报,只要别打死就行!”
"呵,父王请安心,四弟在我面前总是驯顺如兔,无法掀起任何波澜。"朱标自信满满地保证道。
朱元璋轻轻颔首,继续道:“标儿,找个时辰,你也该会会这南宗孔家,看是否如北宗般令人不悦。”
“孩儿遵命!”朱标立刻行礼应答。
……
魔法之地曲阜,孔氏府邸。
“该如何是好,那虚伪的皇廷太过欺人!”孔希学坐在雕花椅上,满面忧郁。
他的左手反复抚摩着颌下的魔法胡须,右手轻轻敲打着巫师杖,思量对策。作为一位博学者,他深谙历史上的智谋权术,早已看出所谓山贼实乃皇廷伪装的把戏。
否则,区区寻常山贼怎能拥有强大的火元素武器,还能使他们府上的守卫一败涂地呢?
孔家的守卫个个武艺非凡,多由昔日街头恶霸组成,若非明军伪装,他们也不会败得如此彻底。
那些不识字、头脑简单的乡野之人或许不明真相,但他这位满腹经纶的衍圣公岂能被蒙蔽?
朱元璋父子显然是施展阴谋,意图以南宗取代北宗,断绝他们北宗血脉的传承。
孔希学愤怒难抑,重重一掌拍在桌上。
孔希学脸上布满迷茫与绝望,无力地坐在椅上,如同生命力被悄然抽离。
即便他对乞丐出身的朱元璋心存鄙夷,也不得不承认其统治的合法性,自古以来无人能及。
这位驰骋疆场的马背皇帝,对军队和朝政的控制必然坚固。
朱元璋无需像前任君主一般,为了维护统治,极力抬高他们孔家的地位。
孔府总管孔尚生,远房旁支的亲属,悄声开口:“家主,朱皇其实极度忌惮孔家的影响力。即便他欲压制北宗,也必须扶持南宗上位。”
“那又怎样?”孔希学未抬头回应。
“这世间,象征孔子血脉的不就是北宗与南宗吗?”孔尚生狡黠一笑,“但如果南宗一脉消失,呵呵……”
“朱皇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接受现实!”
闻言,孔希学面色微动,旋即摇头:“风险太大,一旦泄露风声。”
“家主啊……”孔尚生带着哭音,激动地说,“假设南宗之人飞黄腾达后,肯念同为圣人后裔的情分伸出援手,我们也只能坦然接受命运。”
“指望他们帮助我们?”孔希学咬牙切齿地质问,“只要不再雪上加霜就谢天谢地了!毕竟当年我们也没少嘲笑他们。”
孔尚生续道:“我们与他们分道扬镳已有两百多载,彼此间隔了十数代,如今除了共享孔姓,与陌路之人无异。”
“哼,陌路人尚有善意,我们却视彼此为眼中钉,肉中刺。”孔希学满面怨怼。
孔尚生无奈地轻拍额头:“故此,家主……我北宗孔氏非但无法维持荣华,甚至可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然而孔希学已明白其言外之意。
既然北宗孔家在朱帝眼中失去了利用价值,又成为南宗的夙敌,清算之日近在咫尺,随之而来的是家破人亡,门楣凋零。这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历史的铁律。
“所以别无选择。”孔希学低语。
孔尚生眼中掠过一抹狠辣:“家主,双败总优于单胜!”
双败总优于单胜!孔希学咀嚼着这话,黯淡的瞳孔中闪烁出决心。
不冒险,北宗将缓缓走向灭亡;而孤注一掷,或许能保全富贵,或者两败俱伤。
“双败总优于单胜!”孔希学无声地点头赞同。
……
日月更迭,前往应天府诉说曲阜冤情的民众非但未减,反而日益增多,各式流言在京师盛行。
人们深信,这位由庶民登基为开国君王的朱帝,定会为黎民百姓主持公道。与此同时,有关南宗孔家的正面事迹也在市井间流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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