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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袁芷和蒋十七早早赶路,后面还跟着李道瑾的沈闻光。
“茉莉姑娘,你是从哪来看望朋友啊?”
沈闻光的嘴闲不下来。
“锦都。”
“锦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锦都离这里很远吧,话说你们朋友之间离得还挺远的,你们咋认识的。”
蒋十七听沈闻光叨叨一路了,脸上不悦,“你话咋那么密呢。”
“阿炙也经常说我话多,我哥就不说话,可能互补。”
袁芷听闻,“沈公子还有哥哥呢?”
“是啊,我俩双生子。”
说道双生子,袁芷想起来,鹤卫的鹤八鹤九也是双生子。
忆起旧事,袁芷心情有些不好,后面沈闻光的话也没怎么听,全是蒋十七在敷衍了事。
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桂花糕,袁芷心里一直想着柳莺歌和春和,你们可千万不能有事。
“什么味啊?好香。”
沈闻光闻到袁芷的桂花糕,“茉莉姑娘能不能分我一块,有点饿了,这个随从不靠谱,没给我带干粮。”
说着还瞥了李道瑾一眼。
李道瑾无语至极,晦气!
接着从马车窗里伸出一只手,将一小包桂花糕递给沈闻光。
“这么多啊,谢谢茉莉姑娘。”
蒋十七见状,“她就喜欢吃桂花糕,天天吃,也吃不腻。”
这话袁芷不爱听了,“蒋十七你给我住嘴,我买桂花糕又没花你银子。”
“我去学堂的时候,你常常因为排队买桂花糕忘记去学堂接我。”
“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路,多大人了还要人接下学。”
俩人又斗起嘴来。
李道瑾看着沈闻光手里的桂花糕,好熟悉的感觉。
沈闻光吃下第三块桂花糕时,瞟到了李道瑾的眼神,“来一块?”
李道瑾顺势接过。
沈闻光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李道瑾,“撞鬼了,平时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
回应他的只有两个字,“饿了。”
“那你真是饿了。”
不到半日的路程,众人看着亳州城的城门,终于到了。
“这怎么这么荒凉啊!”,沈闻光搓搓手臂,怪瘆人的。
头顶还有乌鸦在盘旋,周围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现在是白天,城门怎么还紧闭啊?”
众人感到一丝不对劲,太诡异了!
“先去前面看看吧。”,李道瑾走在前面。
走近城门,有士兵拦下,“亳州封城,只进不出,四位想好了再来。”
“只进不出?这是哪门子规定?”
蒋十七活了快十八年,第一次听到这么无理的规定。
守卫看着四人根本就是不知情,还想劝他们别进去,“最近城里不太平,四位还是想好吧。”
“我们来看望很重要的朋友,远道而来就是专门来亳州的,所以这亳州城必须进。”
袁芷眼神坚毅,她听出来守卫的话外音,但是柳莺歌和春和还在亳州。
“放行。”
城门打开一条缝,四人依次通过,进入城里,肃杀的气息更浓厚,到处飘着黑烟,屋顶停满了乌鸦。
大街上寥寥数人,见到袁芷他们直接匆匆躲过,紧闭房门。
袁芷抓住一个妇人,“大姐,我想...”
“啊,放开我!”,那名女子尖叫着离开。
“这里怎么了,那人好奇怪。”
“这里有一股浓浓的尸臭味,比城外还要严重。”
李道瑾皱了皱眉,这里,恐怕死了不少人。
“这是尸臭味啊!咦!呕!”,蒋十七越闻越想吐,这里的味道勾起了他在清沂山的回忆,周围也都是尸臭味,细细想来,味道确实一样。
沈闻光拿着流云扇挡在鼻子前,眉头拧的像麻花,他后悔了,早知道不来了,这不符合他的身份!呕!
四人一路往前,跟刚进入城门的情形一样,大街上空空如也。
“先去刺史府吧,了解情况再说。”
“刺史府?你朋友是刺史啊?”
袁芷没回答沈闻光,和蒋十七往刺史府走去。
李道瑾和沈闻光跟在后面。
“我要见郦刺史。”
门外的守卫看着四人,“你们是何人,刺史大人也是你们想见就见的。”
袁芷面不改色,“你只需告诉你们刺史,有两位姓蒋的姐弟,他会亲自来迎接我的。”
守卫半信半疑,但袁芷说的理直气壮,他们也不敢赌,还是去禀告了。
先出来的不是刺史,而是一名女子,身后又跟着一名女子。
“阿芷!”,柳莺歌欢快地跑来,将袁芷抱了个满怀,
柳莺歌喊“阿芷”的瞬间,李道瑾和沈闻光同时看向柳莺歌,李道瑾觉得有些熟悉,沈闻光则以为叫的是阿炙。
“茉莉姑娘,她为何唤你阿芷啊?”
“乳名。”
柳莺歌一时嘴快,忘了袁芷已经换了身份,往旁边一看,“翊王...”
袁芷给柳莺歌使了个眼神,柳莺歌立马噤了声。
沈闻光没听清楚,“什么?”
柳莺歌尴尬地摇摇头,“没。”
春和就在后面看着她家小姐,眼泪泛满了泪花。
“春和。”,袁芷向春和张开双臂。
春和里面跑过去,“小姐!”
此时郦青飞也出来了,“蒋姑娘,蒋公子,快进来。”
又看向站在最后的李道瑾,眼神里充满了疑惑,看见袁芷特意的眼神,咽下了心中的疑问。
几人进屋。
“这亳州怎么回事,我们来的时候,发现这里怪异,路上还遇见了一群发狂之人。”
郦青飞听到袁芷的话,垂首低眉,“此事还要从今年二月说起,一支南洋的商队路过亳州,说是要去亳州城做生意,在这里暂住了几天,他们走后,亳州城的百姓开始发狂,我上书到朝廷,礼部侍郎说并没有南洋的商队来盛州,这才知道是南部的小国使得诡计,现在没有办法解决,朝廷下令封锁了南境,也锁了亳州,定期派一批大夫来,然后将尸体运走。”
“怪不得之前岭南百越那里说是搬离边境了呢。”
“那这没有办法根除吗?”
郦青飞摇摇头,现在家家户户都不敢出门,就怕被传染,这里发狂的人,被我们称作异化人,被感染后,三到五天就会死亡,必须砍下他们的头颅,或者把他们烧死。”
四人听着这亳州的状况,简直不容乐观,短短不到十个月,亳州城的人口由五千人缩减到现在不到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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