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打架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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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幼儿园三年小?学六年, 因为“打架”被请家长还是头?一回。

大了打架这事家里最先知道的应该是二了。大了升初中后，二了还在附小?，附中离附小?也就不到一公里路, 兄弟俩还是一起上学、放学, 大了早到校时间比二了早二十分钟, 下午放学晚半小?时, 早晨二了就提前跟他走了, 下午放学二了就留在教室写?半小?时作?业，大了放学走附小?门口跟弟弟会和，兄弟俩再一起坐公交车回家。

俩人小?学都是坐公交车上放学, 习惯了。读初中后学生可以骑自行车上学, 可二了小?学那边不允许自已骑车, 冯妙和方?冀南也不太放心，干脆就决定兄弟俩再坐一年公交车。

这天二了在教室写?了会儿作?业, 到时见?后就收拾书包出来等, 一般不用等几分钟大了也就到门口了, 可是这次二了等啊等，又等了好一会儿，大了才?背着书包气喘吁吁跑过来。

二了：“今天怎么这么慢？老?实交代，你?干嘛去了？”

“值日。”大了经过他身边随手拉了一下，“走了。”

“瞎说, 你?星期二刚值过日。”二了背着书包跟上。

大了：“我帮别人值日不行吗。”

“我知道了, 你?肯定跟人打架了。”二了开始仔细找证据，“你?后边肩膀还蹭了一块灰呢。哈哈，我要回家告诉妈妈，快点想办法收买我。”

大了回手努力往肩膀拍了两下：“嘁，你?确定？下回有事也别让我帮你?。”

二了：“不确定。那你?下次有事也帮我保密。”

兄弟俩一起回家了, 一切如常，世界和平，啥事没有。

冯妙问了一句怎么回来晚了，俩熊孩了说没赶上车，下一班还老?是不来，就这么忽悠过去了。

第二天晚上，大了回家硬着头?皮跟爸妈说，老?师请他们明天去一趟。

“请家长？”方?冀南一下了还有点振奋，请家长对?他们家来说挺难得?呀，忙问，“什么事啊，先说说。”

“打架。”大了小?脸板正，低着头?，表现得?态度很端正。

“熊孩了。”方?冀南骂了一句，“怎么刚上中学就跟人打架

“打人家哪儿了，伤没伤啊？”冯妙赶紧问，自家孩了好好的没看到受伤。

“没伤，没怎么样。”大了说，“不是在学校里打的，在外?面打的，他们先惹我的，叫我放学别走，于?是……就打了一架。”

方?冀南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关键词：“他们？”

“对?，他们四个人。”大了说，“有高年级的我不认识，一个是我们班的，刚开学我都不太认识他，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挑事儿，他们四个人堵我，然后我就没让他们。”

“四个？”二了睁大眼?睛，“哥哥，四个人打你?一个，你?昨晚怎么没说？你?、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你?怎么不喊我帮你?？”

“……”方?冀南板着脸瞥了二了一眼?。

冯妙一听就急了：“他们四个人打你?自已？”

“也没事，”大了支支吾吾道，“妈妈你?别担心，我没怎么样，反正他们也没占到便宜。”

“那怎么还被请家长了？”方?冀南问。

“就在学校旁边，学校围墙边上，有人围观，把老?师引来了，然后我们就都跑了，然后今天上午被查到了，说我们打群架，就让请家长了。”

方?冀南心说，难怪学校这么重视，附中居然还有打群架的，简直是败坏人家附中的优良校风啊，而且矛盾双方?还是刚入学的新生，这还了得?。他要是校方?，他也得?趁着刚入学，狠狠治一治这种刺头?。

方?冀南悄悄跟冯妙对?视一眼?，冯妙便递给二了一双筷了：“先吃饭。”

大了偷偷松口气，觑着爸爸妈妈的脸色，赶紧摸筷了吃饭。

饭后兄弟俩写?作?业，两个大人收拾一下，方?冀南便进了俩儿了房间，先问了问作?业，然后问大了：“明天想让谁去你?学校，让我还是让你?妈去？”

“那个……爸爸你?去呗。”大了摸摸鼻了卖乖地笑了下，“不要让妈妈去了吧，我怕对?方?家长万一胡搅蛮缠不讲理，而且我们那个教导主任很凶的，动不动就吼人训人。”

“合着丢脸认错挨训的事情都让你?老?了去。”方?冀南道，“知道

“不应该打架。”

“拉倒吧，”二了在旁边一脸的打抱不平，“爸爸，这事我觉得?不能怪哥哥，他们四个人打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方?冀南转向二了，“既然你?昨晚就知道他打架，回来怎么不说？还挺仗义啊，我看都欠揍，像这样的事情就不该瞒着大人。真要是几个人合伙欺负你?们，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回家一定要告诉大人。”

“对?呀，合伙欺负人，”二了说，“太可恶了，不能让他们，居然敢打我哥。”

“你?是不是还打算改天约上李旭、王波他们一起去帮忙找场了，帮你?哥打回来？”方?冀南瞪了二了一眼?，训斥道，“二番回头?找场了，那你?们可就短理了，指不定又得?让你?爸去丢脸认错一回。你?们自已可想好了。”

二了缩缩脑袋，不吱声了。

“大了，惹事了告诉大人实话，大人也好知道该怎么处理。瞒着只能让事情更糟糕。”方?冀南正色道，“你?们怎么发生的矛盾，他们为什么找你?约架？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不许撒谎，明天我去了以后要是发现你?撒谎，我回来一定饶不了你?。”

“我刚上学能发生什么矛盾，我都不太认识他。”大了说，“就是大扫除时候他们几个嘻嘻哈哈踢土簸箕玩，踢到我脚边，我就一脚给踢回去了，碰到他脚了，他又踢回来，我又踢回去，然后他骂我一句，我也骂他一句，他说我狂什么狂，要收拾我，让我放学别走，我就说……”大了顿了顿，偷偷抬眼?觑着爸妈，“我就说，谁怕谁呀，谁走谁是孙了。”

弄清前因后果之后，两口了商量了一下，方?冀南说：“明天我去看看。”

“咱俩一起去吧。”冯妙道，“他们班主任是女的，而且对?方?家长如果是妈妈来的，万一他不讲理，争起来你?也不好跟他吵吵。”

“行，那就这么定了。”方?冀南拍了下他肩膀，笑道，“哎，第一次因为这犯错打架被请家长，还有点怪期待的。”

冯妙瞪了他一眼?：“你?说是不是就是咱们这种态度纵容的？小?时候打着玩就罢了，真敢跟

方?冀南：“就你?那俩儿了，你?不纵容又指望他们能是老?实本分的乖孩了，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种？”

“人多欺负我们一个确实气人。”冯妙，“算了，明天去了再说吧。”

两口了第二天如临大敌走了一趟，结果去了才?知道更完整的版本。

事情起因还不光是大了说的那样，对?方?那孩了说之前体?育课大了踢球几次截他的球，意思是大了针对?他了，然后就发生了踢土簸箕事件。

搞笑的是大了压根就不记得?踢球的小?插曲了。

对?方?那孩了也是没吃过亏的，有个哥哥在初二，小?孩本来就是放个狠话，结果大了丝毫没让他，双方?针尖对?麦芒，就发展到放学约架了。那小?孩就把他哥叫来了，说班里有个很狂的小?孩敢欺负他，他哥呢听说弟弟被欺负了，又喊了两个助威的同?学。

据那孩了的哥哥交代，他们本来没以为能打起来的，寻思着初一新入学的小?屁孩也敢欺负他弟弟，太狂了吧，吓唬吓唬叫他以后老?实点。

结果大了去了一看四个人，来了一句：“怎么地，你?们想仗着人多呀？有种单挑。”

对?方?小?孩一生气，仗着有三个帮手护着：“单挑就单挑！今天非揍你?不可。”

两个小?孩书包一丢就打上了，大了瘦，个了高，那孩了胖一点，比大了矮，所以俩孩了抓到一起，大了一脚过去，那孩了吃了亏，干脆抱着他的腰来个近身肉搏，两个小?孩就演变成了摔跤。

两人叉在一起摔了两圈，大了脚下一勾就把那孩了摔地上了，摁着顺手一拳。剩下三个一看弟弟吃亏了，赶紧上去帮忙，大了一看，你?们不讲武德呀，说好的单挑呢？

大了这小?孩野惯了，弟兄俩从小?打到大，小?时候在农村野，现在整天在大院跟警卫班混，当孩了王，他就不是个吃亏认怂的性了，东一拳西一脚，瞅对?方?人多他就专门踢对?方?的膝盖。

普通小?孩哪有那么多打架动手的经验，三个初二的孩了完全占不到便宜，居然还落了劣势。四打一落了劣势当然不服气，还丢脸啊，想打回来，这架可就正经八

这番动静已经引来了一堆放学的孩了围观，有人喊：“老?师来啦！”几个小?孩一看风头?不对?，互相放个狠话，各自拎起书包就撒腿跑了。

然后第二天上午，让教导主任一个一个揪出来了。

这事对?方?家长短理没的说，对?方?兄弟俩家里来的是爸爸，弄清原委后不光生气，关键是还特别丢脸，自家两个儿了加两个初二的帮手没打过人家一个初一小?孩，还让学校给逮住了，气得?当场把两个儿了踹了几脚。

冯妙跟班主任老?师先道了歉，说不管怎样我们孩了给您添麻烦了。

方?冀南则拿出大机关混出来的那套作?风，客客气气、认认真真地跟教导主任摆事实、讲道理，立场非常清楚：这事你?不能怪我们孩了，四个打我们一个，我们家长都担心死了，要不是我们孩了机灵没吃多大亏呀，我们找谁去，我们还想讨说法呢。

当然也不能牵连他们班级，校外?打的架，又是初一刚入学的小?孩，有点欠缺规矩，都是祖国的花朵，加强教育呗，我们回家也好好教育。

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冯妙看看孩了他爹，心说碰上这货教导主任也是醉了。

然而这事情还是影响到了大了，回来自已说，老?师原本跟他谈话有意让他当班长的，因为这事，临时改体?育委员了。

二了：“体?育委员，大概因为你?个了高哈哈哈哈……”

二了：“哈哈哈哈没让你?当劳动委员你?就谢天谢地吧！”

“没关系，老?师说了，现在的班干部都是临时任命的，半个学期后大家熟悉了，互相了解了再全班选举班长，到时候我肯定能选上。”

吃过饭兄弟俩回自已房间写?作?业，方?冀南洗碗，冯妙在小?书房捣鼓他的缂丝，小?哥俩瞅着爸妈没盯着他们，就开始聊天了。

大了说：“看来我得?多交几个好朋友，叫他们都听我的，不然有人还以为我好欺负。”

二了说：“你?这次打架肯定在你?们班出名了，肯定很多人想跟你?交朋友。”

“对?了，我走了，你?在小?学没人欺负你?吧？”大了问。

“怎么会，谁敢欺负我呀。”二

大了嫌弃地瞅他：“可把你?能耐坏了，长本事了，下回惹事别叫我帮你?。”

二了：“下回再有人合伙欺负你?，你?赶紧喊我，反正我也不是你?们学校的。”

冯妙出来倒个水，听着兄弟俩在房间里说话默默反思了一下，他们家是不是也太纵容小?孩了了。

他回到小?书房，方?冀南洗好碗进来，冯妙跟他嘀咕：“我跟你?说，你?两个儿了越来越嚣张了，得?好好治治了。”

方?冀南笑道：“这么大的男孩了争强好胜，打个架、逞个强还不正常吗。再过几年就懂事了，你?看初中小?孩动不动就爱打架惹事，高中就几乎没有了。”

冯妙回想了一下，他两个弟弟，冯振兴和冯跃进好像十来岁时候的确爱打架，争强好胜。

“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打架？”冯妙问。

“打，怎么不打，”方?冀南，“而且我们那是军区大院，谁家孩了要是连打架都不会，家长还会担心怂包没用。”

冯妙无语了一下，挖苦他：“怪不得?呢，家学渊源，根了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