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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墨半跪下去的身体,被福安搀了起来。
一众人跪伏在地,张墨听着福安念完圣旨,接了过来。
“御史令,贺喜呀。”福安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给人一种很亲近,得当的感觉。
“有劳福公公了。”张墨该有的礼道没有少。
“小二,小五,去城外河里抓两条鱼回来,李逵刘唐去拿些猎物来。”
“福大伴,代州百废待兴,没有什么好的吃食,今日我亲自下厨给各位做几道菜,以尽地主之谊。”张墨拉着福安的手坐了下来。
“不敢,不敢,怎能让御史令大人亲自下厨。”福安摆着手,却被张墨强行按在了座位上。
坐下来,张墨亲自给福安斟茶。
“福大伴,有些事,想与你打听打听,也想让您传话于陛下。”
见张墨要说正经事,福安侧了侧身子,微微向着张墨偏了一些。
“御史令大人,请讲。”
“如今这朝中,分为几个党派?”
福安有些迟疑,宦官不言政,这是铁定的规矩。
“这......”福安有些为难。
“无碍,陛下让您亲自来,这其中缘由您比我清楚,想必陛下不会怪罪于您。”
“唉,也罢。”福安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党派之多,如林中之木,蔡京、童贯、王黼为最,宦官中以杨戬为最。”
福安是多么灵透的人,在宋帝身边陪伴了这么多年,什么话一听便知。
“那陛下为何不拔除这几位?”
没想到张墨会直言,福安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随从,那几人微微颔首,去到内堂外站着去了。
“难呐,他们的门生遍布全国各地,上到宫内,下到无品小吏,已经在朝中深根固蒂,拔出萝卜带出泥,会使得朝中震动。”福安一阵摇头。
张墨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福安说道:“大伴,此次回宫,见了陛下,请替本官求个事。”
“请讲。”
张墨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其实是张墨早就写好了放在乾坤袋中的而已。
“劳烦陛下将这些人找到,来代州报道,人齐时,必当带领他们去朝中请命。”
单凭宋江几人忙活,不知道得等到何时才能聚齐一百零八人,有人好办事,不用白不用。
福安看着折子上的人名,大部分是在军中就职,倒也好寻,便应了下来,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此事还需陛下定夺,请御史令静候佳音。”
在代州城用了饭,又带着福安在代州城转了几日,福安称需回去复职,便离开了。
离开前,张墨送了福安一身草衣,福安盛情难却,只能穿着回京了。
福安回京第三日,便在太原府城外遇到了伏击,草衣刀枪不入,护得福安周全。
随从死了两人,剩余几人也都是受了些伤。
此事一出,福安更是不敢怠慢,日夜换马赶路。
五日时间的路程,让福安硬生生缩短到了两日时间。
回到宫中,福安像是丢了半条命一般,连夜进了宋帝寝宫,将去代州来回之事一一告知了宋帝。
“委屈你了,御史令的这些人,明日便拟旨让他们去代州城,去库里领些花销,这几日好好养养。”
福安身上还穿着草衣,并未离开,而是开口道:“陛下,老奴还有一事。”
“说吧。”宋帝躺着,吃着桌上的葡萄。
“老奴去时顺利,来时却遭了埋伏,这是为何?”
宋帝微微皱眉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放下了手中的葡萄,坐起了身。
“他们是想让张墨来京?”
“老奴也是这么认为,恐怕御史令现在已经成了出头鸟。”
这话没人敢在宋帝面前说,这很明显就是在说宋帝你拿张墨当棋子使用。
福安不是别人,跟随宋帝这么久,已经明白宋帝对张墨的不同,心思向着张墨,也就是向着宋帝,宋帝自然是不会怪罪。
“此事无需关心,便如此吧。”宋帝摆手,没有和福安说自己的安排,却也是告诉福安,他已经有了对策。
福安这才回去。
童府中,花子虚看着手中的探报,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水果子全都推到了地上,身穿肚兜亵裤的婢女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捡着碎了一地的茶器碎片。
“为什么,为什么他能做御史令,我要他死!”
花子虚面目狰狞,像是发了情的公猫,从躺椅上跳下来,将几个婢女全都扔到了床上。
“求求少爷饶了我们吧......”
几名婢女的喊声无不是凄惨,花子虚怎会心软,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一把短柄皮鞭,对着几个婢女便抽了起来。
“你们这群贱婢,你们男人的根器都没了,也只能臣服于我了,使劲的叫吧!”
这几个婢女便是曾经敲诈花子虚入城费用守卫的妻妾,守卫们被花子虚切了根器,女人成了他虐待的泄欲的东西。
天亮了,几个女人又有两个没了生机,剩下的三人浑身是伤,躲在墙角抽搐着。
花子虚看都没看一眼,叫来了亲信:“这几个赏给你们了,任凭你们处置,记得收拾好房间。”
说完,独自一人去了前院,找童贯去了。
十几个亲信,眼中冒着绿光,日夜都听到这些女人的叫喊声,早就是心急难耐,有了这样的机会,又怎么放过。
房门被关上,三个女人更恐怖的噩梦开始了。
“义父。”花子虚在童贯面前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十分的乖巧。
“快来,快来。”童贯手里抓着一只雏鸟,身上的雏毛还没褪干净,不过鸟儿却是十分的好看。
花子虚一眼便看到了:“义父,此鸟必是鸟中之王,凤冠凤尾,颈背皆红,预示着义父乃是大宋独首啊。”
童贯被这一通马屁拍的哈哈大笑,接着笑意退去,手掌稍稍用力,将那只鸟捏死了。
“义父,您这是?”花子虚以为自己犯了事,童贯这是给自己上眼药,赶紧跪了下来。
“你觉得这只鸟,像不像代州飞来的?”童贯皮笑肉不笑,把花子虚的下巴抬了起来。
花子虚心中一凛,急忙说道:“像,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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