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吃一顿自在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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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牛敏儿和牛宝儿在屋里瞧见自家分得的布片惊呼出声。

“小姑！你太好啦，这么好的料子我第一次见到，我要把它做成荷包，秀秀她们肯定羡慕死啦！”

“这绣花也太精巧了吧，这只有县里的绣娘才能绣出这么好看的，我想把它做成团扇！”

“这块布片一看就是坐着的那块，都磨得有些皱了，用来糊鞋面正好！”

两姐妹兴奋地你一嘴我一嘴地翻看着布料，绸布就是不一样，又鲜亮又软滑，拿在手里都舍不得放下了。

“小姑，你真是全天下最好的小姑了！”牛柳叶被团团围住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知道谢你小姑，以后就多念着小姑的好，别在这闹你小姑了，快带妹妹过去说会儿话，一会儿要开饭了。”牛家二嫂出来解救了被紧紧抱住胳膊的牛柳叶。

张娴儿被两姐妹左右牵着，去了院子里，坐在石凳上等饭吃。

牛家日子过得不错，所以两个女儿都被送去学针线。

几个小子不爱念书，但还是被硬逼着去村里一个读过几年学堂的人那儿学着认字，束修也便宜，时不时地一副猪下水、一些猪肝脏、一壶小酒就行了。

牛宝儿一直想要个妹妹，对着张娴儿喜爱得不行，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怎么可爱。

牛敏儿也是极其温柔地照看张娴儿，连平日里最爱惜的绣花帕子都掏出来给张娴儿玩。

张娴儿摸着帕子上绣的荷花好奇地问：“敏儿姐姐这个是你自己绣的吗，真好看。”

“是啊，这是我费了好几天的功夫才绣成的。”牛敏儿听到帕子被夸，心里甜丝丝的。

“我也想学绣花，姐姐可以教我吗？”

张娴儿上一世练得一手好绣技，虽算不上名家，但也跟着不同的绣姑学了不少绣法，能绣出卖得上高价的绣品。

这一世她想早点为家里出一份力，刺绣是她最快能赚钱的能力，还有一些上辈子探知到的一些消息，到时也要想办法利用起来。

无论如何，张家老宅那些人再想作恶，那就恶有恶报吧。

“太好了，那我可以先教你一些简单的。”牛敏儿很高兴娴表妹对刺绣有兴趣，就是担心娴表妹年纪小，吃不了绣花的苦。

牛宝儿也嚷嚷着要教张娴儿，两个人一个拿绣绷一个拿针线，看这架势马上就要开始教学。

“洗洗手开饭啦！”牛家大嫂招呼道。

牛珍儿姐妹只得作罢，拉着张娴儿去洗手准备去吃饭了。

今天天气好，一家人抬出一张大桌，在院子里摆饭，一家人都坐在一起。

牛家的伙食一向好，今天的菜色更是丰盛。

热气腾腾的白米饭，黄澄澄的老母鸡汤、茄子炖肉、糖醋排骨、油渣炒白菜、拍黄瓜。

每一份菜分量都很足，几个孩子眼睛都瞪直了。

牛姥姥给大家满满添上饭，一声开饭，筷子就齐齐发动。

牛柳叶先盛了一碗鸡汤给张娴儿：“娴儿先喝碗鸡汤，你大舅母给你炖的补药鸡汤还在炉子上煨着，等晚些时候给你喝。”

牛家的母鸡喂得肥，炖的鸡汤滋味足，色香味俱全，一口汤下去，鲜掉眉毛，淡淡的药香让味道更加醇厚。

“真好喝！”张娴儿由衷地感叹。

牛家大嫂最喜欢别人夸她做菜好，看张娴儿吃得这样香，高兴地一直给她夹菜。

“娴丫头，这个排骨香，你赶紧吃，不然你哥哥们要抢空咯！”

“大舅母做菜真好吃！”张君江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嘴甜。

乐得牛家大嫂也给他夹了一筷子肉。

张娴儿咬着排骨，幸福地眯起眼，排骨是糊了面过了油，酱汁入味，口感外酥里嫩，大大地满足了口腹之欲。

嗯，能这样吃饭真好。

张君峰年纪大些，心思也多，看着娘亲妹妹和弟弟，吃得这样高兴，不自觉想起在张家吃饭的样子。

在张家的饭桌上，张老太都是恶狠狠盯着盛饭的人，孙媳妇和曾孙女都别想多盛，夹菜的时候也是，自己吃着鸡蛋羹，眼睛还要在饭桌上巡逻。

要是有人夹菜的速度快一点，张老太的筷子就会重重打在那人的手背上，几个媳妇和孩子除了格外受宠的，几乎都被打过。

有肉菜只会放在张老太吴氏张秀珍面前，除了她们也就只有几个男孙能夹，一顿饭吃得人浑身不自在。

张君峰想着，同样是长辈，为什么会相差这么大，如果能一直生活在姥姥家该多好。

也不是为了那几口肉，只要没有刺人的目光，吃得自在就好。

“君峰，你怎么了，吃着饭还走神了？”牛姥姥关切地问。

“要是能一直在姥姥家就好了。”张君峰不自觉地说出心里话。

桌上的大人们一愣，随即也想到了原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牛柳叶开玩笑地打岔道：“就知道你馋大舅母的手艺，是不是嫌弃娘的手艺不好了？”

张君峰反应过来，连忙找补：“我就嘴馋，偶尔来姥姥家吃饭就很开心了。”

牛姥姥心疼地给大外孙夹上一大筷子肉：“多吃点，啥时候想来姥姥家就来，你舅舅舅妈们都喜欢你们来。”

牛家舅舅和舅妈连连称是，说实话，他们确实欢迎牛柳叶一家过来，牛柳叶和张才青每次来都不空手，几个孩子懂事讨人喜欢，一家人聚在一起也热闹。

再者他们知道牛柳叶在张家过的日子，心里也心疼，所以要是牛柳叶想多住些日子，他们是再乐意不过的。

张娴儿想着，要是能早点和张家老宅分开住就好了，不知道今年爹爹会不会早些回来一趟。

巧的是正被张娴儿惦记的张才青也在惦记着牛柳叶和几个孩子，等跟完这趟货，就能回去休息几天了，年底应该就能稳定在镇上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