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就是不知道,韩文远领没领他这份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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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了很远,确定韩文远看不到他了,邵茂升放慢了脚步,摸着鼻子自嘲地笑了起来,他居然会那么好心,去点醒一个竞争对手。
陶氏商号和李氏商号在东平县这几年的地位不相上下,而他作为陶氏商号的少东家,未来的掌权人,手下人多,查起事情来自然不慢。
也许有人会疑问他明明姓邵,为什么却是陶氏商号的少主人?因为陶氏是他外公的产业,他娘是独女,他作为他外公唯一的孙子辈,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少东家。
又或许还有人问明明是典型的商贾之家,本朝规定商贾籍不能参加科举,他为什么能参加?
哦,因为他爹是秀才,他爹没有入赘,陶氏的产业也没有归到他爹身上,他作为秀才之子,相当于书香家庭出身,自然可以参加科举。
顺便一说,未来他也不打算把陶氏的产业直接划到他自己名下,他只会当那个幕后的实权人,然后努力地往科举的道路走。而这,得到了他外公的支持,甚至最初有这个想法,也是受了他外公的影响。
他外公,在经商一道上颇有才能,陶氏的大多数产业是他挣回来的。有才能的人,自然也有雄心,很多时候,雄心和才能相伴而生、相辅而成,理所当然的,他外公的雄心不小,他想让全国都听到陶氏这个商号,可惜,他竭尽全力,废寝忘食,却在把产业铺设到隔壁州的州府时铩羽而归。
不是他外公能力匹配不上,而是他外公没有背景,没有大世家没有朝廷要员的背景,人家要打压他外公,不然,就让他外公上交大半的产业。
为了一张不知靠不靠谱、不知能维持多久的保护伞,就要把自己奋斗了半辈子的心血拱手送人,他外公的傲气让他低不下这个头,宁愿缩紧产业,退回小小的营州,小小的东平县。
回来后却又是不甘,斟酌了许久,给自家独女找了个有上升潜力的穷书生嫁了。也不要求穷书生入赘,甚至不要彩礼反而送了大笔的嫁妆,只提了一个要求,要求穷书生十年内不准纳妾。
他外公想的是,既然找不到合适的保护伞,那为什么不自己培养一个呢?穷书生就是他外公看好的人选。
而穷书生确实有才华,没让他外公看走眼,两年后考上了秀才,又三年考上了举人,而且是乡试的亚元,可谓意气风发,未来无限。但接下来的发展却泼了穷书生一桶冷得刺骨的冰水,那一届乡试被查到有人舞弊,他们那一个考场的学子成绩全部作废。
不仅如此,因为舞弊的人的号房恰好在穷书生隔壁,穷书生因此被牵连着禁考六年,委屈无处可诉,无人能帮。
那年穷书生三十岁,正是各方面状态最顶级最辉煌的时间,而人顶级状态续航的时间是很短的,六年,太太漫长了,足以把穷书生的精力、毅力、耐力、智力全都熬干,而六年后状态不在,金榜题名的机会又能高到哪里去?
穷书生显然意识到了这点,于是,听到噩耗后差点疯了。
虽然最后没疯成,但人人称颂的青年才俊自此成为了一个酒鬼,天天醉生梦死,再也没有提过笔拿过书。
穷书生是他爹,他那会刚4岁。
4岁前的记忆邵茂升记得不太清楚了,只知道他爹很喜欢抱着他在书房看书,教他写自己的名字,告诉他要有出息就要好好读书,他的名字也是暗寓着学问有成,升官进爵。
4岁后,他爹再没踏进过书房一次,再没和他说过“读书”两个字,甚至再也没抱过他,他爹的生活只剩下了酒。清醒时喝酒,喝到神志不清时睡觉,再清醒再喝酒,如此反复。
他外公没有办法,把他带到自己身边教养,告诉他不要怪他父亲,他父亲只是太痛苦了,酒能麻痹痛苦,于是不得不喝酒。
还和他说,如果他做到了他父亲没有做成的事,他父亲兴许就不会再那么痛苦。
彼时,他不解这番话,但也因此走上了读书科举这条路。
现在,他完全理解了当时他外公的话,理解了他父亲的痛苦。
出身寒门,能施展抱负的途径唯有读书,读到金榜题名。十年苦读,悬梁刺股,原本马上就要出头了,却因为无妄之灾而折戟,如何想得开?
更绝望的是,折戟后也还是有机会,但又知道自己的能力和毅力不足以抓住这机会,于是,怨别人,怨苍天,更怨自己,不疯真的已经是他爹努力挣扎过的结果了。
不为他外公,邵茂升也要为他爹走上这条成则花团锦簇,败则零落成泥的登科路。这条路太难走了,走了这么久,韩文远是他觉得可以在这条路上冒头的幸运儿,他不想看到他被心思不纯的女人拖累了。
昨天不巧看了那出大戏后,因为觉得有趣,他回去就让人查了秦文茵。秦文茵,隔壁滨州府秦家的大小姐,姨妈是李家现任当家人的主母,半个多月前到姨妈家探亲,因为几乎不参加县里各大家举办的宴会,从而很少人认识她。
时间太短了,查不到具体的事迹,只知道秦文茵在滨州府的名声很好,才名和贤名兼具那种。
贤惠端庄的女子会朝男人投怀送抱?邵茂升对此保留意见,又让手下去查调戏秦文茵的男人,就那个陈家的小公子陈富贵,县里有名的纨绔,他自然是认识的。他想知道的是陈富贵究竟是怎么纠缠上秦文茵的?
他记得陈富贵那人一向高调,有个形影不离的小厮,当时小厮为什么不在?
然后就查到陈富贵从常去吃饭的醉仙楼出来后,在门口看到了秦文茵,一眼被秦文茵的美色迷住。当时小厮有在身边,主仆两人尾随着秦文茵,但中间不知怎么把秦文茵跟丢了,于是陈富贵决定和小厮分头找人。
然后很不巧的,陈富贵比小厮更早地找到了人,就在他和韩文远路过的那条巷子。那里是住宅区,住的大部分是富贵人家,因而来往的人员不多,较为安静。
整件事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是陈富贵会做出来的事,秦文茵倒霉就倒霉在被陈富贵碰到了。
但细细一想,疑点就出来了。秦文茵中间怎么把人甩开的?既然能把人甩开,为什么最后又被缠上?李家也不在那条巷子里啊,她怎么突然出现在那条巷子?她的丫鬟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怎么在她扑到韩文远怀里时就出现了?
这些细节固然也有巧合的原因,但邵茂升这几年经手过大大小小不少陶氏商号上遇到的麻烦事,知道巧合很多时候是人为制造出来的,真正自然发生的巧合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
到这里,都只能说韩文远有可能是被设计,不是一定。没有确定的事,他邵茂升一般不会多嘴,太讨人嫌了,他才懒得干。
让他确定秦文茵真用了手段,是因为赵珍珠。自米铺的事后,他对赵珍珠这人挺感兴趣,于是就找人留心了她的事。
这一留心,不就知道她被一个小小的通房丫鬟给搞了的事吗?通房丫鬟来自李家,通房丫鬟前几天在布庄和赵珍珠起了争执,秦文茵正好也在场。而后,通房丫鬟很快被提拔为通房丫鬟。更妙的是,赵珍珠去暗巷买迷情药的事,来回有两拨人去询问了卖药老妪。
第一拨人是在赵珍珠买药当天去的,第二拨人是通房丫鬟当上通房丫鬟后去的。
第二拨的人是通房丫鬟找去的无疑了,她既然想通过爆出赵珍珠买迷情药的事整赵珍珠,在发生布庄的争执后,怎么也要去确认一下事实的吧?
剩下那一拨的人就很迷了,谁会无缘无故去关注一个小农女呢?那会的赵珍珠唯一能拿得出来说道的事就是有个全县知名的秀才未婚夫了。由此,可以推测出第一拨人关注赵珍珠是因为韩文远。
关注一个男人的女人,细致到对方去干什么都要注意,一般是女人会做的事,并且这个女人对这个男人有意思,甭管是什么层面上的意思,如此,她才会那么在意男人的女人。男人们一般不会去做这种事,无关于人品,单纯觉得不重要。
结合种种,基本上能确定去询问老妪的是那一拨的人是秦文茵的人。
秦文茵知道赵珍珠的污点,但可能是想给韩文远留下洁白无瑕的好印象,因而不愿意通过自己的口爆出来。通房丫鬟正好也知道赵珍珠的污点,还对赵珍珠有怨怼,又是李家人,秦文茵有操控的空间,由此,她利用起通房丫鬟去搞赵珍珠是顺理成章的事。
原因也不难推算出来,因为嫉妒,嫉妒赵珍珠是韩文远曾经的女人,嫉妒韩文远对赵珍珠可能有感情。
只是因为嫉妒,就不惜绕了一个大弯子去对付一个和她无仇无怨的女人,秦文茵的心干净不到哪里去。绕大弯子的过程,又说明她是个惯爱玩阴的人。
结合起来,邵茂升基本上能确定秦文茵是在算计韩文远,那种种巧合都不是巧合。
韩文远真娶了秦文茵这种又善妒又爱耍心机的女人,以后后院必定不能安宁,后院不安宁,韩文远的心就会被分去,无法专注于学业。
东平县一个小小的偏远县城,靠近边塞,文风不兴,资源有限,十几年没出一个进士,邵茂升自认学识不错,但他也没有自信比得过外面出自钟灵毓秀州府的那些青年才俊。
他没有夸大,韩文远是东平县学子的翘楚,如果韩文远都不能在科举之路上冒头,他们这些以他为方向、向他看齐的人更是没有指望了。
所以,私心希望韩文远能走得远,越远越好。
当然不排除因为知道韩文远同他一样,都是高傲的人,最容忍不得女人算计,好歹同窗了几年,有那么点同窗情,于是提醒了那么一句。
就是不知道,韩文远领没领他这份好意,或是更相信秦文茵。
而此时快走到住处的韩文远,忽然掉头,重新往县学里去,他要请假,他要静一静,他要回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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