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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走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那是一个麦子成熟丰收在望的季节,天气热的像个蒸笼一样,炙烤着这被融化的大地。
他和春梅正拿着镰刀去麦田里收割,路过蒿梨那条崎岖小路的时候,一条红黑相间细长的蛇迅速扭动着身子突然从茂盛的松果林里冲了出来,挡住了他们前行的去路。
“爸,有蛇。”春梅看到蛇出没,冷不丁的打了一个激灵,战战兢兢地说道。
这蛇听到了人类的声音,不停地发出嘶嘶作响的警惕讯号,冰冷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杀机,突然露出锋利的牙齿,直接朝着春梅的身上扑去,紧紧地将她的脖子绕了一圈又一圈。
“爸,救我。”春梅脸色吓得惨白,她被这意外的袭击吓呆了,尝试着用双手将蛇使劲掰开,却发现自己毫无束缚之力,她无法挣脱。
这畜生简直欺人太甚,看我不把你活剥了,做出药酒,看你还敢猖狂。
水生看到春梅即将危在旦夕,气炸了毛,他暴跳如雷,拼上老命也要保护春梅,这蛇也毫不示弱,想要跃跃欲试,那嚣张的的气焰还有眼中散发的冰冷目光仿佛在昭示着谁也不能靠近,不时地吐出信子,来挑战这个地方是属于自己的地盘,进入者必死无疑。
蛇的眼神中喷射出一股狂妄的火焰,让春梅被紧紧束缚,一时间动弹不得,水生想要精准攻击去击中蛇的重点要害,还不能伤及到春梅,他还是放弃了去找棍子的想法,只好空手赤拳与蛇进行搏斗,谁知,这蛇影一闪,奇迹般的从春梅的脖子上迅速躲开了。
水生大口喘着粗气,看着春梅所幸无碍,关切的声音说道:“孩子,你咋样?没事吧!”
春梅气若游丝的声音摸着被蛇攻击后的脖子颤抖的说道:“爸,好痛。”
接着,又来了一条更大的蛇,朝着水生的大腿就要咬去,春梅奋力推开父亲,一个漂亮的回转挡住了父亲的身体。
春梅被蛇咬了一口,顿时鲜血不止,她在疼痛之中晕厥了过去。
“春梅,你醒醒啊!快醒醒啊!”水生心痛的无法呼吸,绝望的声音传来,拼命地摇晃着春梅的身体。
任凭水生怎么呼唤,春梅却始终没有再醒过来,水生哭的死去活来,没有了春梅, 他的生活就是一池泥潭,想到这里,水生生无可恋看透了离别悲欢,不由分说从狗鼻子山村的熊耳岭准备跳崖自尽,这时,大黄幻化成了一个风流倜傥的书生,用两手扯住了他的衣服,把他从死亡边缘救起。
警车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向自己的方向传来,一个体态偏胖,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把春阳带走了,说是犯了故意抢劫,这一生,王春阳要在牢里度过。
水生望眼欲穿,悲痛的声音传遍了山谷,春梅不见了身影,化作了一缕虚无缥缈的云烟,春阳走上警车和自己告别的那一刻,水生看到了他眼里责怪和怨恨自己的眼神。
春阳哀嚎着,痛苦着,也在挣扎着,眼里的泪流了又流,水生难过的哭的晕了过去,房后家的狗一声接着一声的叫了起来,他睁开哭的红肿湿润的双眼,原来,这一切只是在梦里。
水生从床上坐起,梦中的情景是那么清晰的在眼前呈现,仿佛在拍电影,就像真的一样,他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烧,一切正常,他只是太想春梅了!
他想起了上次秦芸慧来到家里的时候,说春梅在县城勾搭老男人的事实,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春梅这个单纯善良的孩子身上,如果,单凭她一人之说,就是到了天边他也不会相信,可是,连郭翠花和王春阳说话的口吻也是一样,这让水生难免觉得这事情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儿啊!在县城里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让他的老脸往哪里去放?他想从春梅嘴里得出想要的答案,他甚至给过她可以陈述和解释的机会了,终究是一样的答案。
春梅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始终让他怀疑,他只是想听到事实的真相是否像秦芸慧说的那样,可她还是让自己失望了。
看着她的背影在众人的唇舌之战的攻击下,说是为了自己的好,被逐出了家里,那一刻,他甚至不敢去看春梅的身影,哪怕连一句最后的挽留也没有?
他突然觉得是因为自己的怀疑,冲动丧失了理智,加剧了春梅被赶家门的事实,梦中的她哪怕舍弃自己的生命,宁愿被蛇咬,也要奋力把自己推开,也要保护自己,就凭这,他还有什么理由去质疑她呢?
也许,自己轻信了他人之言误会了春梅;也许,他真的错了。
水生的心中滋生了更多的愧疚,出去这么长时间了,春梅究竟在哪里?没有一丝音讯,不知道他还好吗?对她的思念也日益加深,否则,春梅的身影不会在梦中出现。
想起这个她从小疼大呵护着的女儿,他的心里空落落的,连精神也变得开始萎靡不振起来。
而郭翠花和春阳似乎从春梅离开过这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再自己面前提过春梅的名字,更没有带来过关于他的任何一丝消息。
春梅的下落是被截胡了还是被是被封锁了,他都不知情。
春阳的声音在院子里晃动,水生迎着他的身影走去:“春阳,离开这么长时间了,有啥消息吗?”
“能有啥消息?要是有,我早告诉您了。”王春阳心怀鬼胎地说道。
她就是永远没有消息也与他无关,她就是永远不回来也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个家也不会欢迎她,她的出现,就把父亲对自己的爱全部夺走,王春梅不在家的日子,父亲对自己的态度也和以往明显有所好转,他似乎又找到一家人其乐融融地感觉。
他好怕,好怕春梅突然的回来会重新夺走自己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而父亲也应该也只能属于他一个人,至于王春梅,她永远没有更好的理由,也没有资格跟自己去争。
水生的脸上露出一丝焦虑不安:“春阳,你也是当哥哥的,也多关心春梅才是。你看刘明远送了彩礼给了半个月的期限还没有春梅的下落,我这心里急啊!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你看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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