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始于万合的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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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霍小计在城里闲逛，挑着人多的地方走。她想看看这里的人都吃些什么，如今这个情况要有个稳定的营生最好就是摆个小吃摊了。

打猎她不敢往深山里去，虽然力气大，但是她没有任何格斗之类的经验，光凭一把子力气碰上什么大型野兽就得看运气了，运气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稳定的东西，她不能把自己的小命交到运气上。最重要的是，她坚定地认为自己的运气是极差的，若真是锦鲤，她就该穿成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公主之类的，穿成掉茅坑的穷鬼算怎么个事？

街上的小摊不少，品种也很多，一般常见的包子馒头就不说了，烧饼糖葫芦面条馄饨之类的也都有，路上碰到脂粉铺子她也进去买了两块胰子，这玩意儿也贵，小小一块就要500文，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带着股花香。

走着走着，路过一家书肆，霍秀秀厚着脸皮拜托小二帮自己看了一会儿车，带着孩子进去。

那小二原是不肯的，霍秀秀偷偷塞了一个大肉包子给他，他才勉强应了。

书肆不算大，里头的柜子一直打到顶上，密密麻麻的书籍看的她头晕，转了一圈只好求助掌柜：“掌柜的，给我拿本千字文和三字经，有没有介绍本朝历史类的书？”

那掌柜的是个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的中年人，想来是常年和这些书籍为伴的关系，气质十分平和，眼里也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只问了一句：“要是不介意，就拿学子们的手抄本吧，都是前头沐霖书院的学生抄的，字算不上顶好，但是给你家这小娃儿启蒙是够用了的。”

霍秀秀当然不介意，字写的一般没关系，反正霍小计还小，先随便学学，等大一点了，肯定是要正经送去学堂的，她有几斤几两她自己可太有数了。

“本朝历史类的书，你拿一本齐乐典修吧，不过这书买的人少，也没有手抄本，价格就贵了，得3两银子一本，三字经和千字文都是1两银子一本。”掌柜的看她们姐弟二人穿的破烂，面黄肌瘦的，以防万一，还是先把价格报了一遍，那齐乐典修可不好翻，万一翻出来她不要，也挺费时间的。

霍秀秀没有犹豫就直接将5两银子递给他：“麻烦掌柜了。”

三本书加起来也没多少份量，掌柜的用油纸将书包起来后，霍秀秀随手就递给霍小计，叫他放背篓里头。

那小二没想到这穷酸的姐弟真的会买，等她们走了有些稀奇的跟掌柜咂巴嘴：“您说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乡下的泥腿子都能随手拿这么多银子买书了？”

掌柜的瞥了他一眼，训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吊儿郎当，不要看不起人，咱们这是书肆，哪里学来的看人下菜碟这一套？”

小二被训了一顿跟个鹌鹑似的不敢说话，掌柜的看他那样就无奈摇头，他们书肆最忌讳的就是这样，学问这一道谁说的的？有的学子今日还是破衣烂衫，可你能知他日后可会金榜题名？自然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

霍秀秀一路闲逛着，顺着人流来到一处地方，从巷子里出去的瞬间，她只觉得豁然开朗，这里竟然有码头！

这个码头跟现代没法比，但也十分热闹，码头上人来人往，沿着河岸叫卖的人不在少数，搬运货物的力工来来往往穿行，霍秀秀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是齐国的运河，起点是齐国的国都万合城，途径泽阳、广陵、清华，最后在鸣涛城结束。

整条运河大约不到2000公里，算不上特别长，但也已经算的上是在这个时代相对来说比较便捷的一个交通路径了。

她在码头上观望了一会儿，这里的人流量非常大，不仅有过往停靠的船会上岸采买物资，连码头上的力工也会为了节省时间，就在叫卖的小摊子上买一些吃食充当午饭。

跟村里人比起来，这些力工出手不可谓不大方，起码他们每天干的都是力气活，必须得沾点油水，否则人很快就会垮的。

码头上的吃食比街上的还多些，除了街上那些，霍秀秀还发现了有卖小炒的店面，还不止一家，连着好几家，全都是面馆，炒菜馆子，店面都不大，但吃的人却不少，很多人都捧着蹲在门口吃。

可惜所有的店面都是有人的，没有看到要往外租的，因此她只能先开个小摊子来试试手。

至于卖什么，霍秀秀就准备卖峨眉豆腐脑，主要是因为她没看到有人卖豆腐的，就是这县城有些远，来这里卖，每天来回，就算她脚程再快也得六七个小时，想到每天凌晨就得出门，她就忍不住眼前发黑。

要不，还是在镇上摆摊？

可镇上绝对没有这么多人的，按原主的记忆，镇上只有每月初一十五赶大集的时候人才多，平日里也就那样。

做生意的事情再放放，还是先去买点肉和调料之类的回家吧，再不回家，霍小计都得睡两轮了。

这时候的人都喜欢买肥肉，等霍秀秀找到肉摊的时候，摊子上只剩一块瘦的不能再瘦的瘦肉和一根猪大肠了。她倒是喜欢吃猪大肠，可收拾起来太麻烦了，因此就买了那块瘦肉，2斤，80文。

又到了粮油调料铺子，买了一壶菜籽油和盐、酱、糖、花椒，茱萸和50斤大米20斤白面，刚准备回家，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她才想到，灯油竟然忘了！

她也来不及多想，推着独轮车就开始小跑，路上的人就看到一个小姑娘推着满满一车东西，跟阵风似的跑走，引得旁人不停赞叹：“瞧瞧这力气，谁给她娶回家，不得一天被打三顿？”

等姐弟俩翻山越岭的回到家，天已经彻底黑了，路上她完全就是借着月光赶路的，好几次都差点摔了，霍小计被吓得时不时尖叫，好几次都抽哒哒的哭，问她什么时候能到家。

到家第一件事，霍秀秀就是把油灯给点起来，霍小计一张小脸已经跟花猫似的。

买的肉包子还有剩，姐弟俩分着吃了个干净，小老弟就表示想上床睡觉了，霍秀秀表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胖橘再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