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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昭昭,光辉耀耀。
顾银韵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她从翊府逃走后,一路上虽然艰难,但也算是有惊无险。虽然有人在追她,但一直都没能追上。
后来她逃到这处宅苑,被存在于此的某种玄奇术法守护着,就更不可能被人寻到了。
她以为在这里的生活会恬适而悠闲。
毕竟宅苑里只有她与季寰两个人在,季寰失了忆,随便说什么谎话他都不会怀疑——
这么一个笨蛋,能有什么危险呢?
可她万万没想到,越是不加提防的地方,就越容易出事。
季寰变笨了,也变莽了。
他的脑子里不再想着什么皇帝、朝堂、党同伐异,而天天想的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孩子和热炕头暂时是没有的。
顾银韵不幸地做了季寰唯一拥有的那个“老婆”,天天被他放在心上记挂着,记挂着记挂着,就吃进了嘴里。
顾银韵悔不当初,欲哭无泪。
既然当初选择欺骗季寰她是专程跑来嫁给他的,那么现在就不得不自己硬着头皮吞下苦果。
幸运的是,季寰除了一天天有着使不完的牛劲儿,在其他方面待她还算体贴照顾。
她逐渐适应了这样的日子。
实在累狠了的时候,也终于敢不高兴地把季寰一脚踹下床去,勒令他只许睡在地上,不许碰她。
时光悠悠荡荡,风景绮丽如诗。
外界的血雨腥风吹不到这里来,随着时间流逝,他们仿佛真的变成了隐居在群山中的一对普通夫妻,男耕女织,逍遥自在。
季寰每日捕猎劈柴,照料菜园。
而她经过多番尝试,也能够烧出卖相和味道都普普通通的饭菜出来了——
虽然季寰每次都不嫌她厨艺糟糕,把她做出来的东西吃个干净,但从他吞咽时眉头的皱起的程度来判断,顾银韵觉得自己大有进步。
闲暇时分,譬如说夏雨淅沥的午后。
他们也会并肩坐在廊下喝茶,看着雨幕潇潇,庭院里的树木被雨水冲刷得清亮透绿。
这时,她脑中就会冒出一些奇思妙想:
比如在庭院的一角筑起篱笆,养一些山兔在里面,既能玩又能吃,两全其美。
季寰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她。
说等到次日雨停,他便立即动工,先把围栏筑起来,至于山兔,就要碰运气看抓不抓得到了。
说完,他就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瞧。
直瞧得她浑身发毛,怀疑起身上是不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他才凑过来,不由分说把她拉进怀里。
“就知道使唤人,你难道不该表达一下谢意吗?”他平淡地说着委屈的话。
看似坐怀不乱、正人君子,实则已在暗中等不及地对她动手动脚。
“季寰,你的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东西吗?”她腰上痒痒的,涨红着脸斥责。
“比如说……?”
季寰心口不一,边一脸认真地询问她,边面不改色地做些更恶劣的举动。
“比如说去院子里淋一淋雨,静思冥想,修习些清心寡欲之道。”她怒道,觉着季寰这没皮没脸的样子格外讨厌。
季寰却笑:“清心寡欲?”
他把责任全都推到她身上:“别骗人了,银韵。你才舍不得呢。”
她噎住,心道这天是一点也聊不下去了。
季寰也没打算与她继续闲聊下去,抱起她不容分说进了屋内,哄她说下雨天就要多睡觉,然后闹到雨停也没放她真正去睡。
唉……顾银韵很是忧愁。
季寰哪里都好,就是太过放纵。
说来也是奇怪,在太子府的时候,她见季寰是最不近女色的一个人,对她也从来只是淡淡,只有发病的时候才偶尔会狂放些……
如此一推理,季寰现今的表现,莫不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
可惜六皇子已经入了土。
若六皇子还在,她定要拽着季寰给他瞧瞧,看季寰体内是否藏着未除尽的病根,让他开些药,好好地治一治。
……也罢,想这些也无用了。
总归六皇子活不过来,她与季寰被困在山中也出不去。
对于山里的生活,顾银韵总体是满意的。
她不知道北疆动乱,吴也等人揭旗而反,给“新帝”顾钰造成了很大威胁。
她不知道皇帝的人发了狂地在找季寰,恨不得翌日便能带着季寰的头颅回京,昭告天下,以瓦解反抗者的决心。
她同样不知道,就在皇帝发了狂地要取季寰性命的同时,三皇子也发了狂地在找她。
季骁不知以何种手段纠集起一批对他死心塌地的大臣,威胁皇帝“要么半个月内把顾银韵送到府上”,要么就等着与他“二分天下”。
帝国风雨动荡,作为关键人物的季寰与顾银韵却在山中别苑岁月静好。
他们一个对过去的记忆毫无兴趣,甘之如饴地上当受骗,每日只想着如何纠缠着顾银韵一辈子陪在他身边。
另一个则巴不得摆脱一团乱糟的过去,欺骗季寰也欺骗自己,恍惚间似乎真把自己当成了普通乡绅家的女儿。
——这样可不行。
于是,就在顾银韵沉醉在乡野田园的轻松快活中无法自拔时,某天夜里,她忽然做起旧梦。
梦中是一座燃烧着的太子府,火光经久不散。
从火焰显示出的幻象中,她看见愁眉苦脸的姜也、沉默寡言的晟夏和战战兢兢的婉秋。
她看见牢狱中静坐诵经的老方丈。
她看见深夜时分,顾钰鬼魅般没有入睡,而是面目狰狞地按住额头,太阳穴处青筋毕露,仿佛饱受折磨,痛到了极点。
适时一个宫人送去茶水,顾钰拔出剑来,眼也不眨地把人捅了个对穿。
茶水泼落一地,地砖染上猩红。
顾钰这才放松地长舒一口气,被火光吞没着消隐了。
最后呈出在顾银韵眼前的,是青砖黛瓦的老宅,老宅的破木门一开,现出满室黑暗中的一团明黄亮光。
亮光探出小爪子般的触须,笨拙地对她挥了挥:“顾银韵,你怎么还不回来?”
“翊府”吃了上次的教训,没再用空灵命令地语气同她说话,而是换上一副幼童的腔调,奶声奶气像在撒娇。
顾银韵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居然还想让我回去?”
她冷笑一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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