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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拥抱?
对于三皇子而言,拥抱似乎就是顾银韵把手臂环在他的腰上,而他紧紧锢住顾银韵的后背,半点也不放松。
他微微俯下身子,把脸贴在顾银韵的肩窝,心满意足地喟叹:“银韵,你好暖和。”
他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像三岁幼童在大哭大闹后,终于得到了他唯一认定的那一条毯子。
只有抱住那条毯子,他才感到平静和安心。
可是,这温暖幸福的时光没能持续多久,就在清晨洒落林间的清冷阳光中憾然落幕。
顾银韵收回她的胳膊,滑落向下。
三皇子愣了一瞬,伸手重新拉过她的手臂环在腰上,然而再一次的,少女柳条般的手臂无力地滑落而下。
那并不是厌恶,或者抗拒。
而纯粹是精疲力竭,仅仅站着都很困难,更分不出抱住什么人的力气。
三皇子反反复复折腾了好多次,最终不得不认清现实,选择放弃。
“银韵……哈、哈哈。”
看着顾银韵漠然的眼睛,他苦笑出声。
他受伤的那只手还在不断向外涌出鲜血,染在彼此的手上、脸上、衣服上,红彤彤一片。
可三皇子毫不在意。
比起身体上微不足道的轻伤,更让他感到痛苦不堪的,是顾银韵的冷漠不语。
他费尽心思,结果只夺来一具躯壳。
而他自始至终觊觎着的、顾银韵那纤细美好的灵魂,从来都不曾在他这里停留。
“银韵……顾银韵……”
他红着眼睛,按住青筋毕露的额头,看上去忍痛忍到极致,又要抑制不住地发疯动粗了。
但他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恓惶地半跪在地上,祈求地揽住顾银韵的腰,用额头抵住她的小腹,哽咽地哭出声来。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为什么我永远是那个慢人一步、什么都得不到的人呢?”
“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声音低低的,不知是在问谁。
他想到很久很久之前,他跟随父皇、皇兄一起去翊府,父皇与顾氏夫妇交谈时,他们便跑出来,在红纱漫舞的回廊乱逛。
他与皇兄没什么话好说,同行不久便分道扬镳,跑往不同的两个方向。
后来淅沥下了场小雨,天近黄昏,光线黯淡下来。
翊府迷宫般的山水庭院让他感到有些怕了,随风飘浮的红纱更如鬼魅般,每次从头顶拂过,都惹得他心慌不已。
他不敢再乱跑,开始循着记忆往回走。
走了好久好久,他才终于在一方庭院里遇见除自己以外的人。
那是个穿着红色袄裙的小姑娘,圆圆的小小的,像年节时分各家各户都会悬挂的小红灯笼,让人一看就觉得心中发暖。
小红灯笼坐在秋千上发呆,精致又可爱。
他当即便下定决心,长大后一定要娶她为妻,每日每夜,暖暖地揣进怀里。
尽管在那个年纪,他还不懂得什么叫夫妻。
他站在廊檐下愣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想着要上前问路。
但是小红灯笼比他先动起来,轻巧地跳下秋千,笃笃笃跑向别处——
别处,而不是他这儿。
他那时才发现,皇兄竟也在庭院里,在庭院的另一边,靠墙站着,垂眸沉思,消沉而阴郁,让人看了就讨厌。
小红灯笼却不嫌弃那个讨厌的人,跑过去,言笑晏晏,后来还献出了一个安慰的拥抱。
他看得眼红,皇兄却反应平平,不懂珍惜。
他脚下生根地站在那儿,满心嫉妒地看着。
他感到时间的流逝是那样慢,小红灯笼在皇兄身边待的越久,他就越怨恨为什么被选择的不是自己。
等了也不知道多久,小红灯笼才笃笃笃地从皇兄身边跑开,她向这边跑来了,而他却心生胆怯,避开到边上。
没一会他后悔起来,急忙追着小红灯笼的步伐,向她消失的地方跑去。
出乎意料地,他没走多远就追上了她暖融融的身影——
呆立在廊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欣喜万分,急匆匆去扯她的衣袖。
“喂,你也抱抱我好不好?”他在那个很小的时候,就懂得用身份压人了,“我可是皇子,你抱抱我,我就娶你做皇妃。”
小红灯笼不声不响,没有理会他。
他并不气馁,自行牵着她的手,学他刚才看见的姿势,将她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放。
他想让她像抱着皇兄那样抱她。
可无论多少次他牵动她的手臂,她都只会把手垂落下去,不看他也不说话,若非还在喘气,简直就像个死人。
他气急败坏,又着急又委屈。
他不明白为何顾银韵对着他和皇兄,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他现在依然不明白。
十几年过去了,他依然祈求不到顾银韵的一个拥抱……他依然没能想明白。
“银韵,银韵。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昂头看向顾银韵的脸,然后绝望地发现,眼前场景与多年前那个潮湿微凉的黄昏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呢喃着,眼中的痴迷逐渐化为怨恨,彷徨不安的泪水也被眸底渐升的疯狂破坏欲蒸灼至干涩。
得不到的,破坏掉就好了。
三皇子霍然站起身来,伸出染血未干的手,又快又狠地掐住了顾银韵的脖子。
他缓缓收紧力道,同时又诡异地开始呕血。
他的鼻子和嘴巴,都开始大股大股地喷出血来,手上的力气却没有减缓半分,将顾银韵扼得小脸发紫,喘不过气来。
两人被全然的死亡与血腥包围住,看着没有任何生的余地。
三皇子癫狂地大笑出声:
“顾银韵、顾银韵……”
他满嘴猩红的血液,反复咀嚼着顾银韵的名字,就像是将她这个人撕咬进口中,不断品尝回味一般。
“我们一起去死,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来,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话音未落,他的手忽然一颤,继而无力地垂向一边,顾银韵摔落在地,在身体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大口呼吸。
微冷的气流灌进肺里,刺痛火辣辣的喉咙。
她咳出泪来,第一时间却不是擦掉眼泪,而是手忙脚乱地撑起身子,扭头向来处看。
“季寰……”
无需过多辨认,她一眼看出来者是谁。
下一刻,耳边传来三皇子撕心裂肺的咆哮:
“季寰,又是你又是你又是你,你这个可恶的、阴郁的、人模狗样的畜生,你为什么总要来抢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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