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躲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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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郎问胡玉：“那个天水潭的龟是你们放走的？”

胡玉结巴道：“我们不是故意的，是因为逃命所需……”

“逃命？你难道不知道那龟什么德性？你们要是不招惹它它岂会发怒？”

无意糊涂了，“什么，你也知道那龟？”

十四郎叹口气道：“你不信我，却信这只狐狸，他为了化作人形，可什么都干的出来！”

胡玉低下头，软糯道：“姐姐，对不起！”

无意想到水中九死一生的一刻，那狐狸甚至都快断气了，却原来是他故意的？

无意气鼓鼓地看着他俩，十四郎却忽然道：“小心！”

一群弓箭手立在他们上方的城墙上，齐刷刷地将弓箭对准了他们。

显然方才胡玉一显真身就把射手招来了。

十四郎道对胡玉道：“你驮着她赶紧离开，我来拦住他们！”

十四郎飞身上墙，一道白光从他手中飞出，正在搭弓引箭的几人立刻从城墙上跌落下来。

胡玉立刻化形，而后叼起无意往空中一抛，身子一抖就接住了她。

他借助城墙飞扑之力，越过阻拦的士兵，闪身躲过几支射来的飞箭。

无意紧紧抓着他的背毛，随他飞奔回人群热闹的街市，穿过偏僻的街道。

随后他们一缩身，躲入了一间民房的地窖。

无意从他身上下来。胡玉并未恢复人形，而是不断歪头，想舔自己的屁股。

顺着他歪头的方向看去，一支长箭正戳在他的屁股上，白色的毛发都红了。想必胡玉是怕恢复人形后，屁股上戳着箭太难看，所以不肯变回人形。

无意只好靠过去，扒着他的屁股看了看。

箭射得不浅，可他这么大个子，也不好拔箭。

“你还是做个人吧，等会儿我拿个东西帮你把屁股罩上，总得先把箭拔了再说！”

无意从地窖找到一个巨大的箩筐，她将箩筐的中间刻一个洞，将箭套进去，罩在胡玉的屁股上。

胡玉这才缓缓变成了人形，趴在地上屁股便被箩筐罩得严严实实的。

无意站在箩筐上，双脚踩好两边，双手持箭，使劲儿一用力，箭蹭地一声就飞了出去。

胡玉惨叫了一声。无意立马捂住他的嘴道：“小声点，别被外面的人发现了！”

胡玉在无意手里呜咽道：“疼疼疼……姐姐，你用劲儿太大了！”

箭虽然拔出来了，但伤口还在汩汩冒血。

无意从箩筐的洞口望去，红殷殷的一片，她不知道该如何止血和包扎伤口。

无意想起鬼方镇那些受伤的妖兽，他们都是化了原形后用舌头舔的。可惜胡玉的伤口在屁股上，他自己想舔也舔不到。

无意慢慢转向胡玉的屁股，咽了口水。

胡玉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急忙道：“不用不用，姐姐，你弄点灵力止血就行！”

无意喜笑颜开，“忘了这事儿！”

她用手在裙子上蹭了蹭，对着胡玉的屁股缓缓施力。

胡玉微微吐出一口气，而后趴在地上翻着白眼儿倒喘气儿。

“很疼？”

无意收回灵力，看着他倒喘气儿的样子很是不解。

胡玉压着嗓子低声道：“姐姐，你可能对灵力的使用力度……有点没把握……”

无意掀开箩筐扒着他的屁股看了看：“还好啊，血都止住了！”

胡玉痛苦地捂着脸：“姐姐，我是个男狐，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无意扔回了箩筐坐到一边道：“有什么好看的，肉都发白了！”

夜半时分，十四郎从外面进来了。他点开火石，一声不吭便盘坐到了无意身边。

无意看他捂着胳膊，知道他也受了伤。不过她害怕十四郎，不敢说帮他瞧瞧伤口。只能端正地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十四郎将手中的药瓶递给无意：“帮我上个药，剩下的，给那只狐狸！”

无意这才借着火光挪到了他身边。

扒开他臂膀后的衣服，后背上，一道鲜红的口子正在渗血。

无意忍不住咧了咧嘴，问他：“用不用……先止血？”

胡玉趴在地上，扭转头道：“算了吧，他一个神，经不起你折腾！姐姐你赶快上药吧！”

“哦！”

无意将药粉抖在十四郎的伤口上，那血便止住了。

见十四郎已无大碍，便转身要拿开胡玉身上的箩筐给他上药。

胡玉赶忙道：“别了，姐姐，你快歇着吧！”

他将目光偏向十四郎：“伤在屁股上，这是你媳妇儿，我不敢用！”

十四郎白了他一眼，接过无意手中的药瓶，冲着无意道：“转过身去。”

无意虽然觉得真是多此一举，但还是转了过去。

无意有点怕他，作为妖族，天生就对强大于自己的东西感到恐惧。一个缚妖神，哪怕他撼不动山发不动水，但他就是能绑你，你怎么办吧！

无意觉得自己一个妖，嫁给一个缚妖神，很有种老鼠嫁给猫的感觉。关键是整个老鼠家族还都觉得很荣幸。

呸呸……诡方城里的才不是老鼠了呢！无意心里暗骂自己。

十四郎上完药，对着无意道：“转过来吧，有吃得没？”

无意眨眨眼，那一袋子吃的，逃命时她扔了……

胡玉叹口气：“别指望她了，东西在那边的口袋里，我乞讨一天才弄来的！”

十四郎从口袋里扒出牛肉和烧鸡。他将烧鸡递给胡玉，然后问无意：“牛肉，吃吗？”

无意摇摇头。

“鸡蛋呢？”

“我现在比较想吃点谷物。”

十四郎又回口袋里扒拉一番，扒出了几个饼子递给她。

胡玉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啃着烧鸡道：“比较喜欢吃谷物？你真身不会是只鸟吧！”

无意啃着饼子愣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真身是什么样。

胡玉便冲十四郎道：“哎，你不是个神么，抓捕妖怪的都能看到真身，你快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妖！”

十四郎啃着牛肉瞥了无意一眼：“她爱是什么妖就是什么妖吧，我都娶回家了。万一真身是只蟑螂什么的……”

“蟑螂？”无意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随后他便看到十四郎和胡玉偷笑的表情。

“你才是蟑螂！”

无意气得将饼丢在十四郎身上，“你要是敢打什么坏主意，我就……还给你下毒！”

“呦呦，小妖怪看给你厉害的！”十四郎丝毫不屑无意的威胁，还随手捡起饼子就着牛肉吃了起来。

无意气得直跺脚。

胡玉背过头去，一脸醋意道：“看着你俩，跟看猫和老鼠打情骂俏似的！”

十四郎冷冷道：“她要是只老鼠，你个狐狸岂不是也很爱吃……”

咚咚咚，无意猝不及防地动手了……

胡玉捂着屁股在地上扭曲，十四郎则捂着臂膀倒吸凉气。

“方才的药，白上了……”胡玉咬牙叹气。

天亮以后，无意整理了衣服就要出去。

十四郎扯住她的裙角，“你去哪儿？”

“出城。”

“城门那里在查妖怪，你还敢去？”

无意扭转头瞪着他，“那个牛角，我昨天已经用刀子割破了，要不是你拉着我跑，我早就出城了！”

十四郎惊叹道：“那可是千年的犀角，灵力都打不破，你用什么刀割破的？”

胡玉撅着屁股爬到十四郎边上，边说边用手跟他比划，“天水潭的龟，就是她弄断的铁链，那可是玄铁啊，犀角算什么！”

“哦，”十四郎感叹道：“那她的刀可真是件宝贝！”

胡玉反转身子，叼起一根茅草，双手撑着地面道：“可不就是么，我也觉得神奇。”

十四郎看着胡玉问，“你怎么没打那把刀的主意？”

胡玉红了脸，连忙否认：“瞎说，姐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哪有那么多主意！”

胡玉偷瞄了眼无意，见她没听出什么，便又附在十四郎耳边悄悄道：“神奇着呢，那刀只听她的话！”

无意没工夫跟他们闲扯，她扯过十四郎捏在手中的衣角问，“你们走不走？不走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