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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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郎察觉到他的异样，便问道：“顾青峰出事时，你已经封神，你与他相处间，可曾听他提起过大风氏或离鸢这个名字？”

诡方白盯着离鸢的名字思考了半晌，似乎是在极力地确认和否认。

终于，他开口道：“如果没猜错的话，我应该认识离鸢。”

十四郎十分诧异，“你如何会认识离鸢？”

诡方白坐下来，给十四郎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

而后他握着酒杯，缓缓道：“当年我在龙渊修炼之时，曾结识过一女子，她便叫离鸢。”

那时诡方白已入神境，正准备前往天界任职。

这日一只白鸟忽然浑身是火地扎入龙潭内。

待火熄灭，她便从水中钻出飞走了。

自那日后，她日日如此，浑身的羽毛被烧得焦灼不堪。

诡方白见她可怜，便询问她为何每日都浴火而来。

她吓了一跳，而后支吾说她在练功，只是自己悟性太差，悟不透火性，身体着火后才寻到了这里。

这里是龙渊，水性与它处不同，能灭她身上的火，所以她便寻到了这里。

往后她每次来，灭掉身上的火后都会坐在龙渊的山石上看诡方白修炼，如此寒来暑往，往复一年。

听完诡方白的讲述，十四郎便疑惑道：“烈火焚躯？难不成她是被带去了九渊山，所以才会日日浴火？”

诡方白却若有所悟道：“如果离鸢就是无意的娘亲，那么无意有那样一双眼睛也就说得通了！”

十四郎的神色却有些异样。

顾青峰以殒身之力给自己的女儿上了一道封印，而后刀断身灭，这里面真是细思极恐。

十四郎忍不住问道：“那后来……离鸢去哪儿了？”

诡方白道：“我上次跟你说，找找无意出生时的蛋壳，你有没有找到？或许我们借灵虚境之力可以看到一些过往的片段。”

十四郎从随身的包里又翻了半天，拿出了几片各种各样的蛋壳，“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

诡方白捡起其中的一片，蛋壳本身是白色，细看之下有五彩荧光。

诡方白刚想验证一下，随侍的大妖忽然喊道：“城主，他们真的打起来了！”

诡方白立刻打开水方镜，只见镜中无意领着一群妖兽，面对着河上方的一群妖兽摆出决斗的姿势。

显然双方都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

十四郎震惊到：“她怎么和妫方城的妖兽打起来了？”

诡方白来不及和他解释，便飞身前往他们的打斗地点，十四郎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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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来无意一直在练习小刀的使用方法，她知道自己每次借力，诡方白都会知道。

但诡方白并未阻止她借力，便是默许了她可以在诡方城内动手。

尽管十四郎临走前反复交代遇到这种情况不要管，诡方白会解决的。

但他们这群炼化区来地妖兽，正一只一只被妫方城的妖兽吃掉，诡方白并没有出面。

无意意识到，在巨大的诡方城内，诡方白也不是什么事都管的。

他肯默认自己借力，已经是最大的支持了。

她能掌控的小刀的最大的威力，可能也只是一击击中一只妖兽。

但如果对方结成群体，自己单打独斗必然是毫无胜算，她需要帮手。

但如今的情况却是，炼化区来的妖兽，都仍保留着分散居住的习惯。

他们何时被吃掉，还剩多少，无意都不知道。

无意带着胡玉开始冒着大雪对炼化区来的妖兽进行搜索联络。

遇到已经陷入危险或困境的妖兽，她便劝说大家一起迁移，找到合适的地点就一起聚居。

此外，无意还动员妖兽查找装在附近的陷阱，而后一一摧毁。

不久后，妖兽们就发现一切果然如无意所说，炼化区妖兽的数量已经不到原先的三分之一了。

妖兽们都嚷嚷着要报仇，无意却动员大家在居所附近也挖出陷阱，同时互换有无，同心协力度过冬天。

食物的匮乏不止威胁着新来的妖兽，同样也威胁着原住妖兽。

山林的食物更加稀少，妖兽们每次外出觅食都异常艰难，若和原住妖兽有了交集，就一定会起冲突伤亡。

无意觉得如果大家能坚持到春天，万物复苏，食物充足，这样的事情应该就会减少了。

可这一年，冬天却比往年长了许久，大雪也比往年厚了许多，挨不到春天的妖兽们在一次次冲突后，终于开始正面对抗了。

经过一个严冬的折磨，双方的妖兽都瘦了一圈儿，但显然新来的妖兽们状态更差些。

这里本就是诡方城的一片荒地，一些在外面混不去下去的妖兽进了诡方城，因为忌惮内城的大妖，只敢在周边的荒野上活动。

这里妖虽然不甚可怕，但也都是过了万年以上的妖龄。

而炼化区的妖，过万年的寥寥无几，实力上还是有较多差别。

无意让妖兽们分组，仗着数量和品类优势迎敌。

胡玉则作为护卫，保护无意对抗那些豺狼虎豹。

河面上的冰已经结了几丈厚，雪还在纷纷扬扬飘着。

对方为首的妖穿着一身兽皮，以一副猎人的模样站在前面。

他冷笑了一声，脸上的两撇胡子也颤抖着分向两边，“你们不该来。”

无意也毫无畏惧道：“天地之大，该不该来不由你说了算。”

那猎人指了指天空道：“原本也不想搭理你们的，不过是今年的冬天也忒难熬了些。

往年熬一熬也就算了，可今年你们来了这么多的妖，让我们也很不好过。

你们若识相就早些离开另谋出路吧，若是执意留下，那就得靠真本事了。”

他说着挥了下手，身后的妖们立刻摆开战斗的架势。

无意道：“你们悄无声息地猎食掉了我们那么多只妖，还敢厚颜无耻地来挑衅。日子再难，也没有残食同族的道理。”

那猎人居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听听这小姑娘说的什么话，她还是只妖么？她还以为她是神族？”

他身后的妖也跟着大笑起来。

无意气得握紧拳头，而后小刀裹挟着一大堆雪，如雪球一般朝那猎人飞去。

那猎人抬起胳膊抵挡，雪球碎裂，小刀却从雪球中钻出，划断了他的护臂和胳膊上的血肉。

瞬间，鲜血染红了地面一片。

无意以手指夹住小刀摆出威严的姿势迎敌而立。

“这是警告，如果你们再不收手，别怪我不客气！”

无意这一击，让炼化区来的妖兽们士气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