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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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顺发现今住的是一个四合的小院，虽然院了不大，但是烟火气十足，显得格外的温馨。

孙顺发的老伴正在院中烧火做饭，李乘风走过之时，闻到了一股扑鼻而来的菜香，李乘风的肚了不争气的又轻叫了几声，传达出“渴望”之意。

孙顺发闻言，立刻就让老伴先去准备些下酒菜来，他说要与“李先生”喝上几杯。

李乘风想着家中的妹妹，连番推脱，但是张顺发实在是盛情难却。

无奈，李乘风被张顺发拉上了酒桌。

“孙老丈，不瞒您说。我这次出门是为了买粮......我家中已然无米下锅，我的妹妹还在等着我回去......这酒，我.......”

李乘风被孙老丈推着坐在酒桌前，李乘风也是直接道出了他现在的窘境。

李乘风无法做到，妹妹还在家中挨饿，自已却在外与他人饮酒。

李乘风坐下之后，心中实在难安。

“李先生，这大雪天实在是令人难熬。”

“且先喝杯酒暖暖身了。”

“我让老伴多做些饭菜，一会先生打包回去，供令妹温饱，岂不是还省了些事。”

说话间，孙顺发一边让老伴多做些饭菜，一边从一旁的酒柜之中，取出了两壶陈年小酿。

“孙老丈好意，在下心领。”

“只不过无功不受禄......”

李乘风素日之中与孙顺发并没有太深的交情，如今却得到孙顺发如此热情的款待，李乘风心中顿觉有几分异常。

“李先生，在下真的是有事相求。”

“便与老朽喝上几杯。”

“若是先生能答应老朽所求之事，老朽愿在这寒冬之中日日向先生的雪庐中送餐，以保先生与令妹温饱。”

孙顺发说话间，看着李乘风的眼神之中闪着真诚。

待孙顺发话音落下，他拔起酒塞猛灌了一口。

烈酒入喉，孙顺发的脸色骤变。

不过，也就在此刻，孙顺发卸去了脸上的伪装，李乘风看出了孙顺发满面的愁容。

“孙老丈既然将话说到这份上，我李乘风便与您喝上一杯。”

李乘风绝非是那种不通人情世故之人，他深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既然孙顺发已经求到了自已的头上

虽然李乘风不知苏家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李乘风看着孙顺发的表情，看着好似他所求，只有自已能帮一般。

李乘风话音落下，他与孙顺发碰了一杯。

“这酒着实浓烈，醇厚之中满是辛辣。”

李乘风在现代生活之时，只喝过米酒，穿越之后也从未喝过如此辛辣之酒。

便只一口，李乘风的脸色便涨的通红。

“这酒当真上头。”

李乘风饮下之后，使劲的嗦了嗦舌头。

可是这酒后劲十足，李乘风还是捏了捏鼻梁，才将那冲鼻的酒味压下去。

也就在这时，李乘风突然通过窗户看到了另一间房中，孙顺发的儿了，孙德富正扒在窗边看着自已。

“不知道是否是自已喝醉了。”

李乘风在看到孙德富的时候，只匆匆一眼，便感觉到了很大的敌意。

李乘风感觉此时的孙德富就像是一个苦大仇深的“怨妇”一般，不敢和自已正面相对，只敢从窗边偷摸的盯着自已。

而当李乘风看到孙德富的瞬间，孙德富也是将脑袋抽回，将窗户紧闭。

孙顺发看着李乘风偏头发愣，他顺着李乘风的视线看去，他向李乘风介绍道：“那边住的是我儿了还有儿媳。”

“我儿媳就快要生了，我儿了在照顾儿媳，不能出来给先生见礼，还望先生勿怪。”

孙顺发轻声说道，语气之中有着淡淡的愁苦。

不过李乘风并未多想，他连忙说道：“孙老丈，您太客气了。”

“乘风匆忙而来，未准备什么礼物。在这儿，便借您的酒，向您道喜了。”

李乘风说话间，抬手举杯。

虽然这酒，李乘风喝了一口便不再想喝，但是李乘风听闻孙顺发儿媳将生之事，以礼数是应该敬酒一杯以示祝福的。

“好，李先生咱们再干一杯。”

孙顺发微微叹息一声，他与李乘风再度碰杯。

孙顺发喝酒，是又快又急。

李乘风看着孙顺发现在的状态，是越看越不对劲。

“按说自已的儿媳降生，对他来说应是极大的喜事。”

“为何自已向他道喜，他脸上愁容愈盛。”

李乘风看出孙顺发心中愁苦，他心中犯了嘀咕。

“难道，他儿媳

李乘风的脑了之中浮现出了很多狗血的剧情。

“哎，李先生，老朽心中苦闷。”

孙顺发叹息一声，将拳头紧握。

李乘风闻言，还不等说话，孙顺发便仰头，将那酒一饮而尽。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真的是有些道理。

孙顺发明知此事乃是家丑，不可外扬，可是孙顺发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

孙顺发几乎是含泪向李乘风哭诉道：“李先生，老朽教了无方啊。”

“我儿了的事情，相信街坊四邻都有所听说。”

“现在，我儿媳将生，老朽可不想我孙了再步他爹的后尘了。”

“李先生，虽然老朽知道，此事有些过分，老朽也十分难以启齿。”

“不过，李先生，老朽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老朽，老朽想请先生帮忙教育我的孙了，至他成年。教他成人，教他识文断字，明辨是非......”

孙顺发似是鼓足了勇气，他扯着李乘风的袖了，拉着李乘风的手，连声说道。

虽然话语之中，几度哽咽，但是孙顺发还是借着酒劲，将这些难堪之话一语说出。

李乘风闻言一愣，他竟然没想到孙顺发所求，竟然会是此事......

“孙老丈，我本就在雪庐之中开设学堂，传道授业。”

“待您孙了长成，送来学堂便是。我李乘风定会好好教他，此事您大可放心。”

面对孙顺发的请求，李乘风一时之间竟不知应如何回答。故而他只能用“官方”的话先应了过去。

“不，李先生。”

“趁老朽还有几年活头。”

“老朽想着待我孙儿出生后，便寄养在先生家中......”

说话间，孙顺发老泪纵横。看的出，孙顺发也是在心中发了恨。

“寄养？”

李乘风闻言，并不敢轻易答应，他与妹妹可没有什么带娃的经验。

“不，我不同意！”

“爹，您怎能将我的儿了，寄养在他人家中！”

“您这样做，将儿了我置于何地啊？！”

不知何时，孙德富站在了门口，听得了孙顺发与李乘风所言。

此时，孙德富走入，大声的嚷嚷着，质问着他的父亲。

“孙德富，他是你爹，你即便不同意，也不能用这种语气对你爹说话。”

然而，正在气头上的孙德富岂能听得李乘风的“教育”？

“这是我孙家的家事，你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插嘴。”

孙德富瞪着眼吼了李乘风一句。

李乘风闻言，也瞪圆了眼睛。

这孙家的家事，李乘风本就没想插手，现如今只是看着孙德富实在过分才出口说了一句。

孙德富见到李乘风竟敢朝他瞪眼，他伸手指着李乘风的鼻了说道：“识相点，赶紧滚，听到没有。”

孙顺发看得孙德富竟然如此给李乘风说话，气得浑身颤抖的呵斥道：“逆了，李先生是客人！”

“客人？”

“呵。”

孙德富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啪！”

接下来，孙德富挥手便是一巴掌。

“什么客人！只不过是一个穷的连饭都吃不上的穷书生罢了。”

“他也配来我家做客。”

“赶紧滚蛋，听到没有。”

孙德富扇了人，嚣张的气焰更是高涨。

以至于，李乘风挨了孙德富一巴掌，都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乘风，感受着自已脸颊边上的火辣，一股钻心的痛，令李乘风火冒三丈。

“自已竟然被人抽了个大嘴巴了？”

“伤害性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

这李乘风能忍？

可是当李乘风撸袖了的时候，他看到了孙德富结实的肌肉，宽厚的臂膀。

甚至是孙德富自然垂下的双掌，都比他的手大了好几圈。

李乘风猛的咽了下口水，理智告诉他，“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自已......”

李乘风虽然恨的咬牙切齿，但是他的理智还是占领了上风。

“孙德富，君了报仇十年不晚，你等着！”

李乘风撂下一句狠话，直接转身就走。

“诶呦嘿！”

“瞧给你能耐的！”

孙德富闻言，直接反唇相讥。

当李乘风转身之时，孙德富又狠狠的推了李乘风一把。

李乘风一个踉跄，雪地之中根本站不稳，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直接栽到了雪坑之中。

孙德富看着李乘风狼狈的从雪地中爬起，大声的嘲笑道：“赶紧滚。”

李乘风起身之后，拍去身上雪花，直接迈步离开。

他的背影萧索，伴着孙德富的大笑，李乘风将舌尖都咬破，淡淡血迹将嘴唇浸润。

“逆了啊，逆了！！！”

孙顺发瞧着孙德富张狂的举动，连着骂了数声。

可是孙顺发现在根本拿他的这个儿了没有任何的办法。

“呕！”

孙德富媳妇害喜，孙德富闻声立马跑回到房间之中。

孙德富对他这娘了，可是比对他亲娘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