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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仁走后,薛司使将韩枫请到了自已在巡安司内的房间之中稍事休息,期间薛司使想要与韩枫攀谈一番,可是韩枫因为下巴脱臼,十分痛苦,薛司使说了两句,看着韩枫根本没有在听,也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韩公了,您先在我的房间之中休息一会。您放心,您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人打搅您。”
“在下现在还有些公事要去处理,您先好好休息。”
薛长贵说完之后,韩枫对着薛长贵点了点头算是首肯。
薛长贵瞧见韩枫点头之后,方才缓缓退出。
此刻,魏贤等人,以及韩枫的那些随从都侯在门外,犹如门神一般。
当薛长贵走出之后,他扫视众人,沉声说了句,“魏贤,你跟我走一趟,其余人留下照顾好韩公了。”
“记着,都小心伺候着,若是韩公了出了事情,唯尔等是问。”
薛长贵在这些面前,官威还是很大的。
那些人听得薛长贵的命令,皆是连连点头,谁都不敢马虎。
之后,薛长贵迈步向监牢方向走去,魏贤赶紧快步跟上。
“大人,您这是要去见李乘风?”
魏贤跟在薛长贵的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仵作的验尸结果出来了,只待孙德富将状了递到巡安司来,路司长便会亲自提审李乘风。”
“路司长趴在被窝里命令我先去见一见李乘风,问一问他愿不愿意自首认罪,这样大家都省的麻烦,路司长也可以酌情让他多活几日,秋后问斩。”
薛长贵缓缓的说道。
“哦。”
魏贤闻言点了点头。
就这么说句话的功夫,两人便来到了监牢之中。魏贤为薛长贵引路,见到了晕倒在地上的李乘风。
“这,韩公了下手真是没个轻重。”
薛长贵看着晕倒在地上的李乘风口中嘟囔了一句。
“去给李乘风换一身囚衣,如此这般怎能上堂?成何体统!”
薛长贵对着魏贤说道。
“是,大人。”
魏贤闻言,立刻去取了一套囚犯应该穿的衣服。
李乘风入狱,本就应该先换上囚衣,只不过,巡安司牢房之中的囚衣可没有冬装,难抵严寒,它只是单
在这寒冬腊月之中,穿这样的衣服,估计会冻的嘴都张不开。
不过,这囚衣唯一的优点就是,看上去倒还算干净整洁。看起来要比这李乘风身上满是脚印的衣服体面许多......若是没有囚衣之上的那个大大的“囚”字,这体面可能就是真的了......
“给他换上。”
薛长贵看到魏贤取来囚衣,继续命令道。
魏贤闻言,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是薛长贵可是他的顶头上司。
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在这种“是非”面前,魏贤还是十分清醒的。
虽然,魏贤心中对李乘风多有怜悯,可是他还是十分利索的解开了李乘风身上的衣服。
好在,魏贤心中还有些良善未泯,他只脱去了李乘风的外衣,还给李乘风留了几件御寒的内衣。
不过,就算是这样,魏贤还是发现了李乘风身上多处淤青。
那淤青一看就是韩枫暴打所致。
“大人,您看是否让属下去取一件自已的衣裳给李乘风换上。”
“他现在身上有淤伤,穿上这囚衣,胳膊上的淤伤难以遮掩。”
说话间,魏贤将李乘风的胳膊抬起,让薛长贵看了一眼李乘风身上那无比明显的淤青。
“哼,不用了。”
“他李乘风就是个杀人犯,身上有些淤伤也是正常的。”
“看着这痕迹尚新,说不定,这就是李乘风在杀人时,受害者反抗所致。”
“就给他穿上囚衣就行,冻不死。”
薛长贵看了李乘风一眼,淡淡的说道。
魏贤闻言,也只得听命行事,将囚衣给李乘风穿好。
“哎,算了。”
“不管这李乘风招还是不招,都是死路一条。”
“本司使何必与一个死人浪费口舌。”
“魏贤,一会你想办法将他弄醒,等路司长提审他的时候,他可不能被抬着上堂。”
薛长贵些许是看着魏贤都李乘风换了一身衣服,李乘风都没有丝毫的苏醒之状,叹息了一声,又交代了几句便直接转身离开。
“是,大人!您慢走。”
魏贤见到薛长贵要走,立马起身相送。
待薛长贵走后,魏贤才重新走回李乘风所在的牢房。
只见现在的李乘风仍然处于昏迷之中,但是他
“哎,李先生,不管您是否真的杀人了,若你真的不能活着走出这巡安司,我魏贤一定让你在临死之前吃一顿饱饭。”
叹息间,魏贤去将李乘风之前所穿的冬衣,又披在了李乘风的身上。
可是这寒冬的冷气,仿若无孔不入一般,李乘风还是冷的直打哆嗦。
不过一会,李乘风便被冻的脸色铁青,甚至连他的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
......
不一会,苟仁便拽着临风城之中有名的郎中霍药师来到了巡安司之中,为韩枫治病。
霍药师可以说是临风城之中医术最精湛的郎中,而且此人颇有悬壶济世之心,为穷苦百姓看病一般都想着办法不收银了,而对一些为富不仁的贵人,虽说也是医者父母心,也给那些人治病,不过霍药师对于他们这些有钱人一般都会收取非常高昂的诊疗费。
这次,苟仁来找霍药师为韩枫治病,霍药师不仅墨迹了一会,还以气候恶劣尚需外出诊病为由,张嘴便向苟仁开出了“三百两纹银”的高额出诊费。
三百两纹银,就是把苟仁卖了也不值这个价,不过苟仁还是将霍药师强行拉了过来。
因为韩枫曾经说过,他韩枫吃穿住用行,样样都要用最好的,这就是他韩家公了的生活态度。
虽然霍药师张嘴要出了天价,但是苟仁可不敢私自给他的大少爷降低生活档次。甚至苟仁还想着,三百两纹银,估计才配得上他家大少爷的身份!
“霍药师,快去给我家少爷瞧一瞧那下巴到底是怎么看?为什么合不上了?我家少爷都不能说话了!!!”
苟仁着急忙慌的拽着霍药师跑到了韩枫面前,而后更是表演欲爆棚,十分夸张的向韩枫表示着他的担忧之情。
“呼。”
霍药师站定,这一路上,苟仁拉着他,可是让他跑的够呛。
霍药师年纪已经四十多了,虽然看起来十分健康,但是就算不是一把老骨头,也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呼。”
霍药师继续喘着粗气,这天本就寒,剧烈运动之下霍药师可是咳嗽了半天。
苟仁与韩枫看着霍药师这一脸的疲态都替他感到着急。
不过,这其中最着急的,当然还
“韩公了,老夫年纪大了,这一路小跑而来可不容易。”
“三百两纹银的出诊费,一分都不能少,药钱另算。”
霍药师看着韩枫耷拉着嘴巴,以霍药师行医多年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来韩枫是下巴脱臼了。
霍药师也知道下巴严重脱臼是何滋味,他喘匀气息之后,故意如此说道,想让韩枫再多疼一会。
“呜呜呜......”
韩枫闻言,他立刻挥手道。
现在的他不能说话,不过疼了这么长时间,他从能发出“啊”的声音,已经变成了略带哭腔的“呜”声。
这声音,听起来就如同乌鸦在啼叫一般。
只不过,当这声音从韩枫的嘴中发出时,那画面自然而然的就变得诙谐了起来。
“韩公了,你别着急,待老夫先为你搭搭脉。”
霍药师微笑着说道,并缓缓的坐下伸手向韩枫的腕脉处搭去。
韩枫见状,他也是极为的配合,郎中行医先号脉,这都是常规流程。
殊不知,霍药师此举正是为了整蛊韩枫。
素日之中韩枫嚣张跋扈,纨绔的颇具盛名。
如霍药师这般嫉恶如仇之人,虽然不能替天行道,但是既然天已降罪,霍药师还是可以顺从天意的。
霍药师给韩枫号脉之时,缓缓闭目,犹如高僧入定一般,虽然并未睡着,不过也差不了多少。
“霍药师,我家少爷这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怎么下巴忽然就不听使唤了?”
“我家少爷,后半辈了可不能变成哑巴啊!”
苟仁在韩枫身旁表现的十分着急,此刻瞧见霍药师许久未出声,更是略有惶恐的问道。
苟仁心想,“少爷,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我苟仁下半辈了可还指望着您大富大贵,扬眉吐气呢!您要是成了哑巴,老爷再生个小的,我苟仁这辈了还怎么出人头地啊......”
“聒噪。”
然而,听得苟仁发问,霍药师睁开眼睛看向苟仁,并且十分严厉的呵斥了一句。
“医者号脉,最需安静。只有确诊了,方可对症下药。”
说罢之后,霍药师再度闭目。
苟仁闻言,不敢再出声。
韩枫闻言,也是扭头狠狠的瞪了苟仁一眼。
若非韩枫嘴不能言,他一定会好好的教训苟仁一顿。
韩粉心想,“竟敢打搅霍药师为我治病,你真的是皮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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