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要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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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府仙洲国际酒店，总统套房内。

秦雨销蜷缩在冰凉的丝质床单上，闭着双眼，眉头紧蹙，紧咬住的下唇水光潋滟，身上蔓着潮湿灼人的薄红色，仿佛即将被火焰吞噬。

林烬桁刚洗完澡，黑发水汽半干，发梢潦草，凌乱的搭在锋利的眉骨上，站在床边看着纤瘦脆弱的女孩，有点……无从下手。

过了一会儿，他才打开她修长细白的腿，又顿住，移开视线，许久没有进行下一步。

秦雨销慢慢睁开眼睛，湿红的眼尾落下一滴泪，嗓音又媚又哑，“你要是不行……不用勉强……”

林烬桁的脸色有点臭，“你才不行。”

他只是没有经验而已。

秦雨销快要溺亡在窒息的潮热中，嘴唇被咬的水润嫣红，胡乱地抓住了他的手。

林烬桁慢慢俯下身，拇指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别哭。”

深海里卷起汹涌的浪涛，大陆进入湿热漫长的雨季。

……

秦雨销醒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床边叠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

她换好走出房间，有管家模样的人在会客厅等着她。

大概是昨夜的事情过于……离谱，见面会无比尴尬，林烬桁并不在，管家十分周到的准备了丰盛的早饭。

秦雨销一点也没有心情吃，于是管家送她下楼，安排司机送她回学校。

秦雨销看着那辆价值不菲的豪车，淡笑着婉拒，拦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后说了地址，她安静地望着车窗外飞速闪过的街景，努力将昨晚的事情当作没发生。

豪车内都是纯手工打造的真皮座椅，舒适度不言而喻，自然不是这辆普通出租能比。

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有落差，反而是这种在她消费能力之内的东西，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网上有很多人自嘲自己是小镇做题家，他们是不是秦雨销不知道，但她本身确实能完美诠释小镇做题家的定义。

生长在东北叫不出名的小县城，考上国内顶尖的名校。

她上大学前的人生，其实是很自在的，她不仅过目不忘，脑子转得也比别人快，九年义务教育那点东西她看一遍就会，于是旺盛的精力全投向校外。

仗着自己拳脚功夫好，拉帮结伙，打架斗殴，是出了名的小混混头子，混迹在街头巷尾里，打牌打台球，典型的不务正业，后来还会外出做一些临时工任务。

明明大家都一起混，她转头考上重点高中。

高中的知识她也没觉得难到哪里，稍稍用点心就行了，县城高中的混子圈包括了三所高中和四所职高技校，比初中那点小打小闹有意思多了。

于是秦雨销为了贴合她精神小妹的标签，硬是在重点高中当了三年的全校倒数第一。

倒数第二的那个倒霉孩子每次考试都坐她前面，和她称兄道弟建立差生联盟。

高考完，她全省前十，那哥们哭崩了。

可是上大学后，一切都变了。

这座城市有连绵不绝的高楼大厦，大得没有边际，到了夜晚灯火通明，一眼望不到尽头，璀璨如虹流。

多得是她没见过，不知道的东西，有些了解了便是了解了，但有些，从出生就注定了的东西，她望尘莫及。

不往远了说，她宿舍里就有一个，国内顶级世家的千金小姐，家里有好几个博物馆，教科书上的文物在她家。

宿舍里她那块儿地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吃穿用度，处处都在发着金光。

不仅仅是物质上带来的，还有从里到外的气质，谈吐，待人接物，为人处世，处处都完美无缺，和她相处简直如沐春风，全方位降维打击。

秦雨销知道自己长得还可以，身材也还行，仪态也不差，可是站在她身边，只剩自惭形秽，连她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大小姐不是个例，在A大里，家境优渥，富养出来的女孩比比皆是，她们自信优雅，落落大方。

知不足而后进，望山远而力行，故而秦雨销收敛了锋芒，装温良无辜小白兔，与人为善，是学院里有口皆碑的小学委。

她知道自己有很重的不配得感，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没有亲人满满当当的爱，也没有能撑起她挥霍的家境。

她只能自己在荒芜的心野里慢慢种树。

……

回到宿舍时，舍友们还在趁着周末补觉。

秦雨销收拾了洗漱用品准备去洗澡，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她赶忙点了挂断。

是陆枫时打的。

她点进微信里和陆枫时的聊天界面：

上面是她昨晚发的：

【你人呢？】

下面两条则是他九点多回的：

【家里出了点急事】

【手机没电关机了】

【怎么了宝宝？】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估计是因为她没回他才打的电话。

秦雨销回了一句没事，开了勿扰模式。

陆枫时平时对她很好，无有不依，随叫随到，也没有少爷架子，什么都哄着她来。

昨晚这种失联情况还是第一次，偏偏就这一次，她碰上了事。

虽然林烬桁最后只是用手帮她抒解，但她还是没办法不去怨陆枫时，同时也不能再面对他。

她已经配不上他的感情了，所以……怎么样才能不伤害他而提出分手呢？

洗澡回来，她将录制的视频发给联络人，简单叙述情况，这个临时工任务就算完成了。

期末这段时间，她应该不会再接任务了。

秦雨销拿出六级题，摒除杂念，安安静静地做起来。

她现在大二，暑假过完就大三，临床医学五年制，大四见习半年，大五实习一年，满满算下来，她的大学生活也没剩下来多少了，不能因为不重要的人和事过多浪费精力。

十一点多，舍友陆陆续续醒了，秦雨销也做完了一套题，几人商量着中午吃什么。

宁思齐下床换衣服，“我不和你们吃了，我对象过来找我。”

“咦惹~”苏茵茵发出一声长吁，目光落在反坐在椅子上的秦雨销身上，“笑笑，周六哎！小陆哥不找你出去么？你们俩一周没见了吧，闹别扭了？”

“没有。”秦雨销头也不抬，故作无事地道，“期末各忙各的。”

“我觉得也是，小陆哥他怎么舍得跟你吵架呀，他连重话都不舍得跟你讲。”

“嗯……”秦雨销刚要回应，邮箱提示有新邮件，她以为是兼职投出去的简历有了回复，点进去却是两人交叠赤裸的照片，她瞬间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