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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鸾骑马停在通往听风崖的小径旁,不知是谁的马也拴在了此处。
“莫非真得有人在等我?”
身后,陈鸣和刚到,翻身下马将二人的马匹拴在一旁的树上。
他看着一旁傻站着的李凤鸾,笑道:“你去看看不就知晓了?”
李凤鸾顺着小径来到听风崖,一块平坦巨石从山脊上伸出来,上面负手而立的背影她再熟悉不过。
“皇兄。”
她一把抱住李承嗣,还带着哭声,“你不是南下了吗,何时回的汴梁,我怎不知?”
李承嗣笑着看向她身后的陈鸣和,把着她的手腕,将她推开,“阿月,你当真是被宠得愈发没规矩了,都及笄了,怎敢这般抱兄长。”
虽是责备的话语,却满是宠溺,她在被人爱,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他很开心,她终于不再是那个对谁都淡漠的嫡公主了。
“你们二人早就算计好了,就瞒着我一人。”
李承嗣本就在回汴梁的路上,昨日收到陈鸣和的信,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如今,见你一面不易,阿兄自是要来的。”
李承嗣从怀中取出一块油纸包裹着的酥糖,酥糖不大,包裹着的油纸却不小,里三层外三层,只为了留下那小小一块完整的酥糖。
“岭南豆子酥。阿兄知你不喜甜食,便只带了一块。”
她拿起酥糖,闻了闻,才放进嘴中。甜甜的豆香,舌尖一抿便化。
“阿兄怎知我不喜甜食的?”
她不怎么挑食,向来桌上有什么吃什么,从不会在人前暴露自己的喜好,就连丹霞都不知晓此事。
李承嗣看向不远处和林擎在生火的陈鸣和,“自是有人看破了你的茧壳。”
她回身望去,那个没人知道名字的男人正坐在火堆旁削着木棍,“他……阿兄知道他是谁吗?”
李承嗣垂眸,眼眸微颤,只一瞬,在李凤鸾转回身子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气淡神闲模样,笑着问道:“阿月,为何这般问?我怎会知晓,难道你不知?”
她浅笑,“我不知,他不想让我知道,我信他,只是有时候会好奇。”
“你幼时在课上便喜欢探究到底,连沈老先生都得准备好些古籍来应付你,难得有一件事你愿意糊涂着,糊涂点,没什么不好。”
这话,他也说过,李凤鸾眸中红意愈发明显,“察见渊鱼者不祥,智料隐匿者有殃。元妃娘娘才是活得最通透的,是她教了我这个道理,那时我不懂,如今有个人让我明白了这个道理,我信他,信你,也信林擎,我……”
她看向那人,屏气了片刻,才缓缓吐出二字,“不怕……”
李承嗣不忍看她,瞥向别处。即便他们瞒得滴水不漏,她那般聪慧,怎会不做一点猜想,不过是……
不敢罢了。
“太子殿下,火堆旁暖和些。”
林擎拎着刚在小溪边去了毛的大雁走到二人身边,他举着没毛的大雁恭敬行礼,一股肉腥味扑面而来,李凤鸾后退一步,“方才还说我残忍,这会你就拔了人家的毛。”
“她见不得血腥,给我吧。”陈鸣和不知何时过来的,接过林擎手中的大雁,拿去火堆处了。
李凤鸾跟着他一块过去了,留下林擎和李承嗣二人。
李承嗣收回看向他二人的目光,“我已是庶民,无需行礼。如今我在叶家的铺子中谋生,也起了个新名字,叶随风,便唤我名字吧。”
林擎也不扭捏,应道:“那臣便唤殿下一句叶兄。”
李凤鸾坐在陈鸣和身旁,偷瞄了一眼站着叙话的李承嗣和林擎,低声说:“你瞧他对我皇兄倒是恭敬,好好的儿郎怎就重男轻女呢。日后他成了亲,总不能非要生出儿子不可吧。”
陈鸣和将大雁穿在木棍上,架在火堆上,“又不会真让你嫁过去,你担心什么?”
他起身,“我去溪边洗个手。”
她拉着他的胳膊跟着一块站起来,“我也去。”
小溪边,陈鸣和反复冲洗双手,她蹲在他身旁,小声问道:“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他偏头看她,无奈笑道:“女孩吧,像你,应该甚是可爱。”
她掏出袖口别着的锦帕递给他,“你怎知我不爱吃甜食的?”
“你倒是秉着及时行乐的好习惯,每次最先吃的菜一定是最喜欢的,最后吃的便是掩人耳目不得不吃。甜口的菜你都是最后才碰,那些甜腻的糕点,盘中总是有一块只被咬了一口。”
她反问道:“及时行乐?”
他挑眉,“人生得意须尽欢。”
她自己都未曾注意过,确实是这般,喜欢的东西她总是等不及,吃饭的时候,总会先吃最爱吃的菜。
陈鸣和将擦过手的锦帕收起,将手放在鼻尖闻了闻,“兔子是,人也是,你的喜欢是一点都藏不住。”
她确实想吃那只兔子,林擎提议的时候便想了,书上说“剑头狐兔肉为?,且炙且啖不用挟”,她好奇到底是何种滋味这般美味。
“人也是?”问出口,她便明白了,跟上他的脚步,想替自己的‘好色’辩解两句,“书上说……”
“哪本,你常看的那本‘诗经’?”
她立刻噤了声,那本“诗经”被他没收了,可不能供出旁的来。
他笑道:“你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假‘诗经’,文渊阁中可没有这些。”
她觉得自己是那只在火上炙烤的兔子,脸上热的要焦了,“我让萧伯找一些讲情爱的话本子,他就送了这些过来。”
“我那时就想知道为什么一见你就会欢喜,忍不住想靠近你,然后就……”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小的……研究了一下……”
“那书上如何说?”
“大概是……”她拧着他的袖口,想了好久,憋出一句,“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
他忍俊不禁,“《易经》说的可不是情爱之事。”
她拽着被她拧得满是褶皱的袖口,“你到底看过多少书?”
“除了你那些不太正经的书,你看过的,我都看过。所以,休想诓骗我,回去便把那些书交出来。”
她不甘心,但是也不敢争辩,毕竟那些都是实打实的禁书,只好长长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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