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这到嘴的鸭子不会要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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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漓开始舞动她的手指时，接下来的一切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莹白的光从她的手中经由悬浮着的戒指，分出三条微弱，但承载着希望的丝线，将那阴阳相隔的一家人重新连结在一起。很难想象，让无数心有缺口趋之若鹜的力量居然会由这些细线达成。

这看上去很容易，只要有足够多这样的细线，就可以永远和自己曾经失去的人重新在一起。

但。

清漓那苍白到快要透明的脸正无言地向他们诉说着这一切并不容易，她的手指在一次又一次的交叠与分离中愈发缓慢，她的气力正在缓慢的流失，蝙蝠洞内的光线照在她的身上，衬得她好像就要在这光中消失一样。

她一定还付出了其他的代价，布鲁斯在心中想着，那些微不足道的古董可比不上她现在放到天平上的砝码，自己还要再往上面添上些什么，才能保证这场交易的公平。

缔结契约所花费的时间并不长，没过一会光芒就消失了，玉戒也飘到了布鲁斯的身前，它现在是布鲁斯的了。

布鲁斯握住这枚戒指，借由戒指温润的玉身，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和父母之间的联系。现在，哪怕是死亡也不会让他们分离。他摩挲着这枚戒指，心中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父母回到自己身边甚至是以后都不会分开这件事，这件他只能藏在心底的妄想现在已经达成。

距离清漓来到哥谭的时间只过去了短短半年，却迅速地弥补了他潜藏在心中数十年的遗憾。修士的力量实在神奇，与那些魔法测的力量大不相同。在操纵生死方面远超那些魔法师，扎塔娜来到韦恩庄园的时间远超清漓，却一直没有发现托马斯他们的存在。想起他们是在扎塔娜的指引才发现清漓和托马斯的相遇，布鲁斯抿嘴，扎塔娜并不是没有发现托马斯的存在，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契约稳定之后，清漓就不再想继续留在蝙蝠洞了。永远精力充沛的修士久违地感受到了脱力的感觉，这又是不会在山门中修炼能感受到的感觉，让她更加清晰地明白了一件事——她已经不在山中。

这里是凡人们居住的地方，是...有可能出现饥荒的地方。

清漓转身就带着杰森离开这里，也就没顾上身后布鲁斯那张欲言又止的脸。走出洞口没多久，清漓的身子猛然一晃，她再也坚持不住了，连伸手扶住墙壁的力气都用不出来，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向后倒去。

好在杰森一直都跟在她的身后，这才免去了清漓狼狈地摔在楼梯上的结局。“你怎么样？！”杰森惊叫着。完全没了往日在外带着小弟们出去炸街的威猛模样。

“我...我没事。”清漓虚弱地吐出几个字，微不可闻的声音点出了她的谎言。

都这样了还说自己没事！火焰从杰森心中升起，他也顾不上以后会不会被清漓秋后算账，直接把清漓抱了起来，打算就这么去清漓的房间。

而清漓现在也着实没有什么走路的力气了，也就随杰森去了。她确实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二人的背影慢慢淡出视野，倒也透露出几分和谐。听到杰森暗含火气的话，冲出来看看情况的布鲁斯收回自己的视线，一步一步地走回蝙蝠洞内。

托马斯飘到坐在电脑前敲敲打打的布鲁斯旁，对着儿子就是一个爆栗，清漓之前给的符纸还没到失效的时候，布鲁斯是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清漓小姐怎么样了？居然就这么走回来了！我真是想不到你长大以后会是这个样子！”

这一串连珠炮似的话语紧随着那出其不意的爆栗砸在布鲁斯的头上，把本就心不在焉的布鲁斯彻底砸了个懵。今天晚上实在是发生太多事情了，哪怕是蝙蝠侠，此刻的脑袋还是有一些转不过弯来。

“杰森会照顾好她的。”布鲁斯摇摇头，算是拒绝父亲的提议，今晚的夜巡已经被耽搁了太久，他要赶紧调整好状态，根本没时间去做其他事情。

一看儿子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托马斯扭头就想找个盟友一起劝劝布鲁斯，自己看好的儿媳妇可不能就这么被自家傻儿子这不争气的模样给吓跑了！

他朝左边这么一看，还不能长期现形的玛莎这会早就回到戒指中休息去了；他不死心地再往右边看，只有提姆在整理装备，那还是个孩子呢，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能帮上托马斯的人只有阿福一个人，只是他刚刚出去给布鲁斯他们准备夜宵了，现在也不在蝙蝠洞内。

看来这儿媳妇是真的要跑了。回归现世不久的托马斯并不知道，杰森是布鲁斯的养子之一，和清漓更是母子关系。在他眼中暧昧的公主抱只是孩子对母亲的担忧之举，完全掺不进去一点粉红泡泡。要知道，清漓是一点点把杰森从当初那副满身血污的少年养成现在的大体格子，慈母滤镜可一直没掉过。

不过，托马斯要是知道这件事，好像也会产生一些不得了的误会呢。

现在的托马斯还在为扭不动布鲁斯这头倔驴暗自着急上火，心里急得不行，就怕自家儿子会就这样孤独终老了。

阿福在韦恩家经常会充当灭火器的作用，现在也是。他的到来就是一阵被土地渴求许久的甘霖。阿福接过布鲁斯递过来的戒指，顺顺利利地把少爷和小少爷送出门，也顺顺利利地用一句话就浇灭了老爷的急火。

“少爷不会放弃的。”

这一句就直接让不停在洞内转圈圈的托马斯停下了。他狐疑地看向和以前相比已经苍老了许多的朋友吗，“他？”托马斯对布鲁斯的印象还停在那个会因为被蝙蝠吓到而不敢再靠近庭院的孩子，在他看来，看到清漓身边已经有人的时候，布鲁斯是绝对不会再朝清漓靠近一步了。

之前还在暗暗忧愁的阿福在见过今晚发生过的事情之后，心中再也没有任何的担忧。把自家少爷的眼神都收进眼底的阿福知道，布鲁斯已经栽了，他不可能再将付出这么多的清漓小姐划分到自己人之外的任何范围了。

少爷那一关已经被破了，现在只要稍微就推一推，韦恩家就一定会迎来一个新的时代。

阿福不禁露出神秘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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