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岁开始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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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想的那样，若卿，我……”楚世轩想解释。

顾若卿根本不想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她一个箭步从床上跳了下来。

楚世轩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儿？”

“我要离开你，离开这个地方！”顾若卿狠狠地瞪着他。

楚世轩发疯似地一把抓住她：“你哪儿也不能去。”

顾若卿用力甩开他的胳膊：“楚世轩，你凭什么锁着我？你又为什么要救我？我像一个玩物一样地被你们玩弄了这么多年，够了吧？够了吗？”

“若卿，若卿……” 楚世轩紧紧地拉着她，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我没有，我和我大哥不一样，我……我爱你……”

顾若卿拼命地反抗着，这一刻，她根本不想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身体接触。

“你放开我，放开我……”她大声地嘶吼着。

张莲和刘小叶一直没敢走远，守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她们不放心地敲了敲门：“太太，太太，您没事吧？我和小叶可以进来吗？”

楚世轩对着门口吼了一声：“都走开，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张莲和刘小叶面面相觑，两个人都不敢再多嘴一句，纷纷下了楼。

楚世轩将门反锁，顾若卿冲过去想打开门却被他强硬地抱到了床上。

“你放开我！”顾若卿怒不可遏地叱骂着他。

楚世轩将她按在床上，眼中满是恐慌和不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相信你什么？相信你花了一千万从你大哥手里买了我？还是相信那一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不是那一夜，你是不是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也对……”顾若卿悲怆地吼道，“我算什么，你们兄弟战争中的牺牲品而已。”

顾若卿根本不想听他再说下去，她用尽力气想将他推开。

“若卿！”楚世轩大声叫着她的名字，“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了，我是小轩，晋西孤儿院的小轩啊！”

顾若卿躺在床上，充血的眼睛直视着楚世轩，嘴唇微微颤抖：“小……小轩？”

楚世轩目光中情绪太多，有心痛，有无助也有无奈。

“你还记得晋西孤儿院吗？”见顾若卿不再反抗，他松开她，起身坐了起来。

顾若卿仰面躺在床上，神色麻木，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

十五年前，母亲林晓萍染上了赌瘾，在外欠了一屁股的赌债。

为了躲债，林晓萍逃了出去。

为了照顾年幼的顾若卿，父亲顾卫带着她搬到了晋西北郊这片贫民区。

生活虽然很贫苦，但有父亲满满的爱，顾若卿的童年过得十分开心。

北郊有家孤儿院，那是顾若卿上学的必经之地。

十岁那年，顾若卿经过孤儿院后门时，看到一个男孩独自呆坐在后院石凳上。

小男孩长得很是俊俏，每每走到那里，她都会忍不住多瞧他几眼。

有一年秋天，天气转寒还下着大雨，她照常经过孤儿院后门。

男孩穿着单薄的衣服，跪在石凳上淋着雨，身上沾满了泥巴。

顾若卿看着有些心疼，便撑着伞走过去，关切地问：“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进屋里去啊？”

男孩没有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顾若卿见状也没有多问，将伞挪了挪，直直地站在原地为他挡雨。

男孩抬起头，眼神犀利地盯着她。

顾若卿眨着大大的眼睛回看着他，嘴角含笑：“你这样淋雨会生病的！你要是不愿意进去，那我就站在这里给你撑伞。什么时候雨停了，我就什么时候离开。”

大雨并没有掩盖女孩甜美的声音，可男孩似乎很排斥女孩的行为。

他一把打掉顾若卿手里的伞，眼神透着愤恨。

顾若卿并没有生气，她将伞捡起来，继续帮他挡着雨。

“滚开！”男孩朝她吼叫着。

顾若卿先是一怔，随后依旧坚持要为他挡雨。

男孩死死地盯着她，女孩的身体被雨水打湿，头发凌乱地披在头上。

虽然看上去很狼狈，但女孩的眼神透彻明亮。

“你别害怕，我叫顾若卿，你可以叫我小离。小时候总和爸爸闹脾气要离家出走，所以他给我取了这个小名。我不是坏人，我家就住在这附近。”

男孩怔住了，他傻傻地盯着女孩。

“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只要我们都知道彼此的名字，我们就算认识啦！”

男孩淡淡的声音响起：“我不想告诉你！”

顾若卿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娇柔的声音响起：“可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啦，你也要说的呦！”

小男孩沉默了好一会，最终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小轩。”

“小轩？这个名字和你一样可爱。既然我们都知道了彼此的名字，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啦！以后我每天都来这里找你，陪你玩，找你聊天。”

男孩彻底放下防备，冰冷的心融化了。

他微微点了点头，同女孩一起撑起了这把大伞。

*

“你想起来了吗？”楚世轩嘶哑的声音响起，“你是若卿也是小离，我是世轩，也是小轩。”

顾若卿顿时起身坐起来，眼睛不停地在他的脸上扫视着。

她抬手摸着他的脸：“楚小轩？”

楚世轩含泪看着她：“是我。”

“不……不可能！”顾若卿突然放了手，“你是楚家二公子，楚氏集团老总裁的孙子。你怎么可能是那个孤儿院的楚小轩，不可能！”

楚世轩抓着她的双手，向他解释着过往的一切。

原来，他的母亲苏琳曾是楚家的保姆。

一日楚豪喝醉了酒，闯进苏琳的房间强行占有了她。

那次之后，她便怀了孕。

楚豪的妻子程凤英知道后，将苏琳赶了出去。

十岁那年，苏琳患了癌症，因为没钱治疗，最终病死了。

无亲无故的楚世轩被送进了孤儿院。

楚世轩在孤儿院受尽欺辱，生不如死。

对楚家心生怨恨的他，一度郁郁寡欢，连话都不想说一句。

顾若卿的出现把他从地狱里拉了回来。

在顾若卿的陪伴下，楚世轩度过了人生中最抑郁的五年。

不久，孤儿院突然来了一对夫妻，指明要收养楚世轩。

院长苦口婆心地劝说，可楚世轩根本不想离开，他满心满意想去找顾若卿。

可那几日，顾若卿就像消失了一般。

他蹲在孤儿院后门一直等，都没有等到她。

最终，在院长强硬的态度下，楚世轩万念俱灰地离开了孤儿院。

“我一直在孤儿院等你，小离，等了整整十七天。”楚世轩哀怨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你没有再去找我？为什么？”

顾若卿的心口像针扎一样。

“我……”顾若卿支支吾吾地说，“那一年，妈妈的债主追到家里，扬言要砍死我和爸爸。爸爸带着我逃了出去，一个多月后才敢再回去。”

“回来以后我第一时间去孤儿院找你了。可是你已经离开了！”顾若卿的表情显得格外失落。

楚世轩突然表现的格外欣喜：“你真的回去找过我？”

顾若卿点点头：“当然，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真的？”楚世轩嘴角一弯，眉开眼笑，“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

他一把将顾若卿抱在怀里，紧紧的，深深的，好像下一刻，他深爱的女人就会消失一般。

顾若卿的手低垂着，此时此刻，她的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