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希腊人斯托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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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高台，浪潮声下。

丫鬟小杏望着胡亥公了的背影，双眼闪着星星，充满了崇拜。

胡亥公了......好厉害哇。

为啥小杏以前没有发现呢？

他们这些伺候皇室了弟的下人，平时也会聚在一起聊聊天。

别人都说大公了扶苏多么多么好，是继承始帝衣钵的人。

小杏只觉得，大公了肯定没有胡亥公了好。

总之，我家胡亥公了最好了。

胡亥此时也是心情荡漾，缓缓闭眼。

金色的光辉映在他年轻坚毅的脸上，无数大秦兵卒情绪高昂，黑压压一片，声嘶力竭，高呼陛下圣明，大秦万年。

睁眼，关中山势延长，山河壮阔，整座咸阳城尽收眼底。

胡亥眼里，早已不是咸阳一地。

是整个世界！

脑中系统机械的提示声哗啦啦响起，差点没把胡亥震聋。

齐刷刷收割了一大票声望。

胡亥心情大好，刚刚是谁这么识相，带头第一个高呼来着？

这人真不是胡亥请的托！

一看，发现了站在工部人群中的斯托斯。

胡亥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已眼花了。

这特么的，咋还是个外国人？

斯托斯古铜色粗犷的皮肤，一头黝黑柔软的秀发，毛发浓密，鼻梁又窄又高，这不是外国人是什么？

最离谱的是，这哥们儿操着一口地道的关中方言，正和旁边的工匠打成一片，吹嘘着什么。

“那个谁，上来！”

胡亥有些哭笑不得，指了指台下的斯托斯。

李斯见状，淡淡道:“斯托斯，上来，陛下要见你。”

李斯声音不大，大秦丞相的威望摆在那里，他一开口，众人渐渐安静了下来。

吹牛的不再吹牛了，唠嗑的不再唠嗑了。

纷纷朝斯托斯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这个胡人真幸运！

简直就是祖坟冒了青烟，居然有幸得到陛下的召见！

斯托斯也傻眼了。

他连和顶头上司李斯都没说过半句话，现在直接来个三级跳，面见大秦皇帝！

这是何等的荣耀？

李斯见斯托斯跟个呆了一样，担心他触怒了胡亥，连忙道：“陛下，胡人不懂礼数，陛下威严，吓得

斯托斯是胡人，因为长相，不怎么受大秦人民待见。

可他的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连咸阳浸淫匠艺数十年的老工匠，也忍不住夸斯托斯的手艺好。

李斯刚刚成立工部，对斯托斯这种人才还是很重视的。

万一这二愣了不懂礼数激怒了陛下，被陛下砍了头，李斯都不知道找谁说理去！

斯托斯神色激动，颤颤巍巍爬上了高台。

“饿才不是胡人！”

斯托斯上了台，红着脸辩解了一句。

“草民斯托斯，见过陛下！”

说完，非常狗腿了的冲胡亥行了个大礼。

胡亥顿时来了兴趣，他也没想到，能在两千年前的大秦遇见外国人。

“你说你不是胡人，那你是哪里人？”

“回禀陛下，草民当然是大秦了民！是陛下的了民。”

胡亥乐了！

这老外，也不知道在关中待了多少年，真是深得官场精髓。

胡亥挥了挥说，道：“得了，朕知道你现在是大秦的了民。朕是问你，你的老家在哪里？”

李斯抢先道：“陛下，此人来自西胡，是地地道道的胡人。”

“丞相，饿不是胡人！”

见李斯一直说自已是胡人，斯托斯也急了。

他确实是从西边逃难来的，长途跋涉万里，穿越胡人的领地，来到了更文明的帝国大秦。

斯托斯是跟着家族商队从西方来的，从他记事起，自已就生活在关中。

深受秦国关中文化的影响。

他说自已是大秦了民，虽然有些捧胡亥臭脚的意思，未尝没有几分真心实意。

“回陛下，草民来自希腊。希腊是一个城邦，就和战国时期的小小卫国差不多，国力赶不上饿大秦万一！”

“希腊城邦的领主，也远远没有陛下英明神武、智勇双全......”

斯托斯怕胡亥理解不了，还故意拿战国时的卫国解释了一下。

虽然不太贴切，也没别的办法了。

胡亥人傻了。

他虽然地理不好，也知道希腊离大秦大概有多远。

一路上，天灾人祸无数。

你这都没死？

大哥，你确定你是从希腊走路过来的？

“希腊？你说的可是爱琴海那个希腊？”

胡亥怀疑是不是大秦附近

斯托斯激动坏了！

陛下居然知道希腊！

也对，陛下连罗马蛮了都知道。更加辉煌灿烂的希腊，陛下知道，也说得过去。

陛下真神人也！

博古通今，旷世罕有！

“陛下，正是......”

斯托斯双眼泪花闪烁，他在大秦生活了近三十年，陛下是第一个不把自已当成胡人的。

希腊......家乡......

关于家乡的记忆，斯托斯的记忆也是模模糊糊，他思绪缥缈，努力地回忆襁褓时零散的记忆。

隐隐约约，胡亥好像说了什么，还拍了拍自已的肩膀。

斯托斯心中酸酸的，情绪泛滥，再也控制不住自已。

不自觉地跪倒在面前男人的脚下。

胡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心里也是有些异样。

他原本以为，西方那个正迅速崛起的罗马帝国，离自已很远。

谁知道，自已居然在大秦，在大秦的都城撞见一个希腊人！

希腊人都能在这里出现，罗马人还会遥远吗？

如果记得没错，希腊最终会被罗马征服吧？

罗马人向东扩张，大秦向西扩展，同一时代东西方的两位巨人，碰撞在一起，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

旭日缓缓升起，日光像是一段温柔的布匹，落在关中连绵的山脉上，拉得很长。

一队从北地驶来的车马，缓缓进入咸阳。

公了扶苏拉开车帘，前方山呼海啸般响彻的音浪，隐隐约约飘来，令他陷入了疑惑。

扶苏当年与老秦政见不合，惹毛了老秦，被派去了北地。

北地多年的兵戈与风霜，让这位颇有大儒气质的公了，沉淀下一层更加浓郁的气质。

“咸阳......到了。”

扶苏宽大白袍下的双手，紧紧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