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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九州天下看起来局势已经明朗,但众人心中的谜团却越来越多。而看似明白的阵营,其间又有多少居心叵测和暗流涌动,现在谁也看不分明。
得了宗主回宗,留守蓬莱的林屿和明护先迅速地安置了禹梧桐,又唤了刘诚前往医治。等到这些都安排妥当,他俩又一刻都没耽误,在主殿内将这两天的情况跟明烛和南天交代了个清楚。
“师父前往云州的当天晚上,代州与幽州、乾州交界处,各自有小范围的凡人动乱。事发突然且正逢天乾阵开,徒儿恐有人刻意为之,当晚就遣了弟子去两处查看。”
林屿正拿着弟子今早呈上来的卷宗,他翻了一页,继续道:“两处异象也发生在平民村镇。村民突然燥热发狂,心房绞痛,有攻击人的倾向。遣去的弟子帮助其他两宗很快控制住了这些村民。但今晨巳时,本来已经稳定的村民却突然暴动,无差别攻击所见之人。”
巳时,正是重风施展“御灵”的时候。
明烛问道:“现下情况如何?”
林屿回他:“已布下了结界,各自有本门弟子看守,确保不会外泄。”
见明烛点了点头,明护及时补充道:“代州境内一直在排查,并未出现相同情况。”
“你们做得很好。”明烛从心里升起欣慰之感,但仍补充了一句,“现在九州已陷入了极危之中,切不可怠慢,吩咐底下各处不要放松。”
“是。”
两人齐声应了,这才问起云州发生的事情来。明烛一脸忧色,一边领着人往禹梧桐住处走,一边跟他二人讲述了天乾阵之事。
等三人走到那处居所,这改变天下的大事,也刚刚算是陈述完毕。蓬莱宗的这几人,心中猜测终于落在了实处,那幕后之人如期在天乾阵开启之日露出了尾巴,众人却没一个高兴得起来。只因那人是他们猜数次,却最不愿证实的重风。更不消说一位仙门之楷模也折了进去。
见林屿和明护都脸色极其难看,明烛还不忘宽慰他二人。
“勿要过于忧虑,办好当下的事才是最要紧的。先前的谋算,也不是全无用处。正心、凝神、不要鲁莽行事。”
两人缓了缓,稳了稳心神,一边应着,一边跟随师父的脚步,踏进了禹梧桐的居所。
三人一进去,首先就看见了站在院中的萧柏。他腰杆挺直,一手搭在腰间的佩剑柄上,看泛白的指节,便知用了力;一双眼睛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一动未动。
明护快一步走上前去,询问萧柏禹梧桐的情况。他们虽相处时间并不算长,但几个人年龄相仿、脾性相合,已算得上是好友,得知禹梧桐受了如此之重的伤,明护自然也是心焦。
“萧兄,禹姑娘情况如何?”
“不知。”萧柏轻轻摇了摇头,道,“刘大哥已进去一个多时辰未出,师妹也在里面。”
此时,其余两人也已走到萧柏的身边。明烛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刘诚医术精湛,不会有事的。再不济,还有我。”
“多谢前辈。”
林屿也拉住明护,道:“别急。”
明烛的意思大家都很明白,但明护还是在萧柏的脸上看出了一种忧愁和焦心之色。这是他第一次在对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不是大开大合的,而是从眼睛里一点点流露出来,将睫毛和脸颊都浸透,缓缓散发出一种痛苦的味道。
他们几人在院中刚说完话,那扇紧闭的木门终于被推开。刘诚挎着药匣出来,几人赶紧迎上去。
萧柏道:“刘兄,如何了?”
“外伤已处理妥当,无性命之忧。”
闻言,几人略微松了一口气,只萧柏眼中仍忧思未消地看着刘诚,嘴唇张合似乎想问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刘诚也不问,径直自匣中拿出一样东西摊开来。那是一块角上绣着忘忧草的手帕,中心沾染的血污已凝成块状,四周的黑红蔓延开来,让那纯洁的花朵也染上了血腥。
“此为禹姑娘的血,我特意查验过,确有银天仙残留其中。”刘诚将那方手帕递给明烛之后,继续道,“禹姑娘是用本源之力自刎,这亏损一时半刻怕是补不上了。刘诚只能将养肉体,温养魂魄。这灵力修补还得……”
明烛细细看了一遭,又重新折起这帕子,递给了一旁的林屿收好。
而萧柏则手一拱,腰一弯,道:“多谢刘兄费心,本源修补萧某自当尽力。”
“萧兄无需客气,这是刘某应做之事。那我先去制药了。”刘诚重新背好医匣,道,“绿央姑娘还在里头照顾,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不打扰禹姑娘休息就好。”
送走刘诚,几人放轻了手脚进到屋内。远远便瞧见绿央坐在床沿,握着禹梧桐的手在给她输送灵力。而禹梧桐静静地躺着,双眼紧闭,那张从来鲜活明丽的脸此刻不见一点血色。
等到几人都走到床榻附近,绿央才松了手,站起来将位置腾出来给了萧柏。萧柏不曾犹豫地坐下,握着禹梧桐的手正欲释放灵力,却被绿央开口拦下。
“师兄,我刚以御灵修补了一些梧桐的本源。先不用输灵力了,免得灵力相冲。”
萧柏点点头,转而抬手将禹梧桐额边散乱的碎发拂开。他动作很轻,像在拈一片娇弱的花瓣,还有意避免了与对方肌肤相触。
绿央见这情形,轻叹了一口气。明护压了声音,但怒火未减,只道:“水石已得,这重风为何还要下此重手!”
“不是他。”刚刚平了气息的绿央又是一口气叹出,痛心道,“是梧桐自己,拼了本源,用最后的力气压过重风自……自刎至此。”
听得这个话,所有人神情都僵住,整个屋子静得连呼吸都听得见。坐在床沿的萧柏更是身形一顿,握着禹梧桐的手微微用力。
“梧桐她……用了全力。那银天仙随血散出,才叫她不再受制于人。”
说到后面,绿央的声音越来越轻,好似那皮开肉绽的痛苦都攀附到了自己身上。
明护眉头拧起来,也是一脸痛色地又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人,道:“知道禹梧桐性子烈,没想到这样烈。”
他走近一些,冲着榻上的人故作轻松道:“禹梧桐你可快点好起来,以后小珏树跟你抢吃的,我铁定帮着你!”
那边的明烛和林屿也走了过来,只一眼就确认了禹梧桐的伤势。
明烛道:“都不用过于担心了,有我在,一定还一个一模一样的禹梧桐给你们。”
他这话像是在说给绿央听,又像是在宽萧柏的心。说完,几人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绿央又看了一眼萧柏,拉着明护往外走,她道:“阿爹都发话了,你也别在这儿杵着了,走走走。”
临一脚踏出之际,她回头冲萧如松说:“师兄你在这儿顾着梧桐,晚间我送药来时,再帮梧桐修愈!”
萧如松则转头冲她用口型回了个“好”。
绿央有意要给萧柏和禹梧桐自己的空间,明护却不懂她这些心思,直到出了房门还在问。
“姐姐干嘛,怎么萧柏留得,我就留不得。”
“笨死你算了!”绿央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转而去挽住了明烛的手,道,“阿爹有空还是教教这呆子吧。”
轻笑一声,明烛道:“佑卿尚小,以后等他自己慢慢体会吧。”说完便领着女儿往外走。
明护则懵得很,不断问旁边的林屿:“师兄,这宗内术法、剑术我都修得挺好的啊。姐姐还要师父教我什么?”
林屿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孩子难带啊。你师兄我该拿你怎么办哦。”
这下明护更懵了,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却听得前面已经走了几步远的明烛悠悠地喊。
“还不跟上,谈正事!”
明护这才抛开那些脑子里的乱七八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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