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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从屋里换了衣服出来就看见许念站在院门口发呆,她迈着小碎步来到许念身边顺着她视线看去:“姐姐,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远处除了田地什么都没有。
许念收回视线看见凌风的穿着,疑惑问:“怎么穿了男装?”
“姐,我刚才想了想,虽然我们摆脱了以前的生活,可是你不一样,就凭你的长相太引人注目了,要是在集市上被人认出来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凌风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我觉得还是安全起见,我一个人去算了。反正我已经熟悉了这里,又没有很出众的长相,就算是被人看见了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这么替姐姐考虑?”许念学着婆婆的动作伸手去摸她的头打趣她说:“你说的不无道理,好弟弟,那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哼,姐姐就会欺负我。”凌风推开她的手,想说要是妖妖在的话她就不会总欺负自己,转念想起之前许念说的话,急忙咽下口中的话。
今天,凌风穿了一件青衣长衫,一手执剑,秀发挽起一根簪子固定。看上去颇像青衣剑客,这样去集市,同样引人注目。
“剑还是不拿了吧,你这样哪里像是赶集的。”许念说着转身进了屋子,没一会出来手上拿着一个背篓递给她说:“呐,背上它,这才像个普通人赶集的样子。”
凌风没二话的把手里的剑换成了背篓,背着它赶集去了。
虽说她们住在青阳,其实真正算来这个偏僻的地方只不过是青阳镇上又一个小乡下,离青阳也有几里地所以家里没什么食物或者是生活用品后,都会在一段时间去青阳镇上集中买东西回来。
凌风本想说自己买辆马车来回方便,可小姐说都住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了,自然是穷人了,哪里有钱买马车?
她只能哀叹:这普通人的生活呀!装穷人也很辛苦,有钱也不能大肆挥霍啊。
好在她常年练武的身子经得起奔波,不然一个来回,腿都要废掉。
也巧的是,今天正好是每月一次的赶集时间,青阳镇上从四面八方的乡下来赶集的有很多。凌风才走到镇里看见街上拥挤的人群,心里汗颜,好在自己一人来了,这要是跟着小姐出来,非得挤散掉。
“让让,请让让。”凌风瞅准了目标,一脚踏进拥挤的人群口中喊着话,“老板,给我来两斤猪肉。”
隔着拥挤的人群,凌风冲着猪案后的老板喊话,手上拿着银两冲他挥手。
朱老板抬头只见面前人头攒动,独有一只手伸在空中,手里拿着银票挥舞。
他挑眉,扬声道:“那谁?小伙子,你来,上前来。”
凌风欣喜挤着人群上前去,主动把手里的银票递到他面前说:“老板,来两斤猪肉。”
“好勒!看你这小伙子干瘦身材,是得多吃点肉。”朱老板边说边动作麻利的切了两斤猪肉串条递给他,同时收了他手上的银票。
“谢谢老板,祝老板生意兴隆。”凌风拿着猪肉放进背篓里,转身去往下一个摊贩。
朱老板听见他的话,意外的多看了一眼面前的小伙子。还未想什么,就听见耳边嘈杂起来。
原来是大家看见凌风的动作,纷纷效仿拿出银票,试图能先手买到好肉。
“呀,呀,呀,”朱老板回神看着面前的一幕,挥舞手里的砍刀说:“别激动,都有,今日猪都是刚杀的,都是好肉。”
隔壁的屠夫见状扬声道:“切,朱老板,我看你分明是看上刚才的小伙子好让你女儿嫁给他吧!”
“去,去,去”朱老板心思被发现也不恼怒,“咋了,许你惦记人家俊俏公子就不许我看看了?”
他家女儿虽然丰腴了些,也是貌美如花好吗?
“切~”
众人醒悟收回手里的银票耐心等待着。
凌风接着往下一个地方的时候急着先把姐姐交代帮婆婆买衣料和针线的事情给办妥。因此,她直接去了镇上的裁缝铺。
今天又是家家户户赶集的日子,凌风只希望过会进店的时候能够快点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好将时间挤出来赶路回去。
心念所起,脚下的速度也加快。只是,街上的人太过拥挤,她就算是想快也不能了,只能依靠自己干瘦的身材插着人群中的缝隙过去。
偏是越着急,好像事情越不顺利。凌风挤出一段距离后人潮拥堵的更厉害了,她努力剥开人群想过去,结果一堵肉墙挡在她面前。
她抬头去看面前的人,一身灰衣服,手上身上都没有拿着东西。
凌风一看就知道他不是来赶集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挤进来,可是现在他就挡在自己面前,她左右去看想着能否换个位置过去,可惜她人海不给她机会。
无奈,她伸手去推了推面前的人:“喂,这位大哥,你能否让让,我要过去。”他只要侧身自己就能过去了
凌风猜测他比自己大故称他大哥。
人海中,于江很苦闷,自己不过是刚才不小心走神结果不知被哪里来的人群给带了进来,想出去时已经晚了。
他正努力想从这里出去,感觉胸口被人推了一下,他警觉低头去看,只见面前堵着一个矮小只够到自己胸口的男子,一眼却觉得熟悉是哪里见过一般,他正回想又见他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说的什么,只因为这里太过嘈杂了他听不清楚。
“什么?”于江大嗓门问他
凌风只感觉耳朵要被震聋了,两道秀眉皱起,尽管如此还是耐心重复一遍:“大哥,你能侧身让我过去吗?”
原来是要自己给他让路,于江看了一眼他身后背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来赶集的,就没多加细想侧身给他让道。
凌风抠着他给的缝隙越过去,嘴上还不忘道谢:“哎呀!多谢大哥了。”
话落,这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和记忆中的一幕相叠合。
凌风?!
他就是最近主子要自己找的人。难怪他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
看他刚才的样子,也是不记得自己。
这也不能怪他,他们当初只不过是见了一次,能记得的面容也是模糊,最后再也没有见过。
于江急忙转身跟上他,不过,和他相比,自己前行的比较困难,因着自己常年练武的缘故身材自然比较魁梧。
于江才发现凌风的身材怎么看上去和女子一样瘦小,好在今天人比较多他们前行比较困难,自己也高能看见他。
人群中,凌风着急买东西全然没察觉不远的身后有人跟上自己。
再说,这样多的人,他哪里还顾得上谁跟踪自己,能在人海中出来就不错了。
最后,凌风费劲了力气买了东西回程时候肚子已经唱响好几遍空城计了。
他又在摊贩上买了几个肉包凑合路上吃。
按理说,练武的人耳朵灵敏才是,偏偏凌风现在只想着填饱肚子,身后有条尾巴直到回家了都没发现。
于江是看着凌风到一处院落才停下了跟踪的脚步,正准备回去禀告主子。赶巧,许念从婆婆那边回来刚好看见凌风背着东西回来,她急忙上去帮忙拿东西。
桃花眼,一张脸轮廓分明和金华中江倾语郡主一模一样,再加上身边的凌风。
于江更加确定那就是江墨青,他再不耽搁转身回去禀告主子。
许念只感觉不远处有人影匆匆离开,她隐隐觉得不对,但还是神色如常问凌风:“路上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没有啊,就是今天人特别多,挤死我了。”凌风说着提着东西进屋,口中不忘提自己饿肚子的事情:“你不知道刚才回来路上饿的我恨不得吃十个包子。”
听她一路平安,瞬间心里安了几分。
“所以,你吃了几个?”许念眉眼带笑跟着她身后进来。
她不信她能吃十个,但也绝不止两个。
凌风放下手里东西,转身向她伸出拇指和小指比划道:“不多,才六个。”
许念嘴角抽动,“确实,只不过比昨天多了两个。”
“哎呀,姐姐是不是心疼了?”凌风抱着她的手臂颇为自豪说,“那也不能怪我,谁让我天生吃得多也不长胖。既然有这么好的天赋,当然得好好利用了。”
“不心疼。”
“我就知道,姐姐不是那么抠门的人。”
“但是,肉疼。”
“什么?”凌风没明白她的话
“我替肉包子疼。”许念抽回手去整理桌上的东西,解释说:“看见你吃这么多的肉包子也不见长肉,它们该多心疼。”
“切,”
凌风不以为意,跟着她一起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另一边,于江本想亲自回金华告诉督主,转念又怕他们发现自己跟踪逃跑了,最后只是修书一封,自己则是在暗中盯着他们。
于江的信很快就抵达了金华飞入都督府由暗一转交给李久诚。
此时,书房里。
李久诚正看着暗卫从各处搜罗到的信息,逐一查看都没有关于江墨青确切的消息。
暗一手里接了于江的信就想立刻送到主子手里,因此敲门的时候急促了些
接连信件一无所获,李久诚心里堆积了不少不愉快,如冷风贯穿胸,凉意十足:“什么事?”
“主子,是于江的信。”暗一在门外禀告
听出主子心情不悦,他也不敢太过欣喜,怕于江的信也没什么进展。
“拿进来。”
暗一推门进去,将手上的信交给主子。
李久诚早上看来太多的信,本就没想有多大的希望,拆了信,撩撩看了几行字后脸色一变,换了坐姿,严肃的看起剩下的内容。
暗一瞧见主子的转变,心里是也是悬了一根弦。不知道于江谢回来的信是喜还是忧,两者皆有?
正当暗一猜测信的内容,上头传来主子的话,闻其言中带喜,看来于江带来的消息是好的了。
“暗一,立刻备马,本督要出发青阳。”李久诚阅了信瞬间眉间堆喜,“于江来信说找到江墨青了。”
他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此刻恨不得飞到青阳想立马见到她。
“你吩咐下去,宫里的事情暂时交给替身督办,必要时候可先斩后奏,等本督回金再说。”
“是”
暗一转身就出去办他交代的事情。
房间里,李久诚重新坐回椅子,伸手拿着信反复看,确定上面的内容无误,说是找到江墨青。许久没有上扬的唇角此刻终于展现了一个笑,是放松的,是失而复得的,不管如何,他终于找到她。
李久诚的动作是极快的,几乎是不到半刻钟就动身前往青阳。路上也是快马加鞭的赶路,生怕于江不小心跟丢了人,也怕江墨青发现再消失无踪。
一路上,李久诚都是轻装简行,也是乔装打扮。他要是站到于江面前也叫他认不出自己。
即使路上不停,到了青阳也是第二天晚上。
李久诚和暗一又用了点时间才到江墨青落脚的地方。
彼时,已经深夜。
于江在不远的地方寻了住所安顿下来本想睡下,听见门口的声音起身查看。发现院里来了两人,看上去就是练家子。他以为是哪里来的强盗,正想出去杀了他们,没想到是他们竟然推门而入。
“谁?”于江手里拿了剑出来质问他们。
暗一走在前面,看见于江不认识自己的模样才想起来自己乔装打扮了,遂伸手撕开脸上的易容,让于江看的清楚:“主子面前,休的放肆。”
于江一看是暗一,身边的人不用说就是主子了,急忙跪地认错:“主子,属下……”
“无碍”
这也不能怪他,他们都是易容了,如何能叫于江认出。
李久诚径直走进屋里,扫视了一圈才开口:“你信上说的可是真的?”
“是”于江笃定
“怎么确定她就是,你没有认错?”咫尺距离,李久诚却是怯步。
他不能断定于江看到的就是真的江墨青,要是认错了,他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主子,属下确定自己没看错就是她。”于江跟在他后边进来,“她的容貌和江倾语一模一样,属下不会认错。”
“这些天,属下都是密切关注着她的动向,她出入只有凌风跟随并无其他人。”于江把这些天看到的都如实告知
“你说,她身边只有叫凌风一人?”李久诚转身看向于江,凤眸一抹杀机闪过。
他记得,那个叫凌风的是个男人。念此,因思念的心顷刻间换了样,杀心满满,眉间沉沉压了杀戮。
于江身体紧绷,意识到不对劲即刻解释:“主子,那凌风其实是,是个女子,也是女扮男装。”
“真的?”
两道眉瞬间化开,他凤眸狐疑看向地上的人,唇角碾了冰渣:“要是发现你骗本督,那就以死谢罪。”
“是,属下不敢有所欺瞒。”于江低头不敢看他,只觉头顶的视线如刀要落下来。
“现下如何?”李久诚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可言
于江还没有从刚才冲击中回神,根本没明白主子的话。
李久诚不耐,眉头微皱正想发作,突然一直沉默的暗一开口:“主子问你她们现在如何了。”
“主子,她们已经歇息了。”于江回神继续说:“她们每天作息都很规律,基本是吃了饭后和隔壁的老婆婆聊聊天就会回自己房间就寝。”
“嗯”
李久诚挥手让他们退下,暗一会意提着于江的手臂一边扶着一边拉着他就往外面走。
到了外面,暗一忍不住问他:“怎么这副样子,心不在焉?”
要不是刚才他提醒,在主子面前分神,他恐怕没好果子吃。
“你不知道,刚才主子有多恐怖,好像要杀了自己。”于江小声吐槽刚才的一幕。
暗一是经常待在主子身边,像刚才的一幕已经是习以为常,不像于江,许久没有跟随主子,猛的一看主子的脸色都吓的够呛。
“大惊小怪”暗一回他四个字
屋里,赶了一路的李久诚本想先睡下明天去看江墨青。可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没有睡意,最后起身穿了衣裳踏夜去找江墨青。
到了于江说的院落。
借着月光,竹篱笆围成的院落,院子里一棵梨树生长,看它的枝干也是一个小孩两手能抱住,想来这棵树种下的时间很久。
梨树枝丫延伸到墙外,借月投影,扶疏碎影,就像此刻李久诚的心一样,斑驳不敢言明。
原来,这里的一切都有所预谋,她应该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怎样的生活。
风吹起,一抹梨花香乘风而起飘进房间趁着床上的人安睡,逛了一趟屋子随风不知飘向何处。
床上沉睡的人闻见熟悉的花香,睡的更加沉了。
片刻后,李久诚轻声推门而入,毫不担心床上的人醒来,只因刚才的梨花香掺杂了他带来的安神香。
明知道床上的人不会醒来可还是怕会吵醒她,他轻脚靠近床,看到床上安睡的两人。
如果不是于江说了凌风是个女子,刚才他进来的第一时间就会杀了他。
他立于床前敛眸凝视床上的人,眉宇间温柔倾覆,眼底缕缕相思见到她的一刻都涌现而出,他伸手抚上江墨青的脸,从额上顺着她的秀眉轻抚而下至她的下颚,轻触她的唇。
肤若桃花娇嫩,轻触后忍不住想起那晚他带着她共赴云雨的场景,过程有多欢愉醒来后就有多打击。
他以为能触碰她心的一角,原来是不过是梦一场。
李久诚恨不得拉她起来好好问问当初怎么离开自己,可看见她熟睡的容颜,又舍不得。
李久诚看了半晌江墨青,最后关门回去了。
翌日
醒来的许念只觉得头有点昏沉,她没在意只当做是自己睡多了缘故。
开门出去,熟练的去隔壁婆婆家蹭饭吃。
打从去了婆婆家蹭饭后,婆婆就说要她们直接上她家吃饭,只要包揽了家务活就行,她也觉得热闹不寂寞。
对于她们厨艺堪比杀人的境地,没有犹豫的答应了婆婆的要求。
许念刚踏进院门就闻见从厨房里飘来一阵香味,她吃了很多天的饭菜也没闻出来是什么吃的。
“婆婆,今早做什么好吃的了?”许念关了门转身进去,耳边听见里面说话的声音。
许念不以为意,只当是凌风和婆婆在交谈,她缓步进去,正想开口夸赞婆婆的手艺,抬眼看见屋子里多了陌生男子,她一怔,未反应过来话已从口中溜出:“婆婆,你……是谁?”
问完,许念有点后悔,说不定是婆婆的亲戚,她这样说岂不是不礼貌。转念又想,婆婆之前说过自己孤寡一个,怎么还会有亲戚。
心思辗转间,许念打量突然出现的人,面前的人眉眼带笑,两道眉粗犷平铺,不像李久诚一样斜飞入鬓的眉给人以一种压迫感,一双似又不似的凤眸看见自己仿若认识一般,对自己微微颔首,方才自己问他时,只见他眼底波光流转,若故人相遇,相视一笑。
许念凝眉不解,她确定自己不曾见过他,只希望不是李久诚派来的人就好。
婆婆从屋里出来,看见许念,亲昵的拉着她坐下,“快来,就等你了。”
“婆婆这位是?”许念坐下忍不住问她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不认识的,他原是我老家的一位亲戚今天过来投奔我来了。”婆婆想起刚才这位小伙的解释,依葫芦画瓢的说。
……
这解释谁信,他一个年轻男子有手有脚的大老远跑来投奔一个老太太?
许念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身上风尘仆仆倒像是赶路来的,只是他的目的很可疑。
“婆婆,您不是说您孤寡很多年了吗?这是哪里来的亲戚?”许念不忘提醒她
“对呀,你是我老家的哪个亲戚来着?”婆婆忘记了他刚才说的话,忘记了是谁家的孩子。
“姑姑,您忘记了,徐家的最小的孩子,当时您还说要给我说媒的。您说我是长的最俊俏的,以后要给我说一个很好看的妻子。”李久诚不慌不忙的背出于江给的信息。
婆婆虽然孤寡许多年,可是徐姓是她的娘家,当时是有个长的颇为俊秀的男孩,她为此还专门照顾了好几年,因为是她大哥的孩子,他的母亲难产出事,后来她很是心疼他,为此还接过来照顾了几年,也因此耽误了她的人生大事。
最后是遇见心动的男子,家里却是不同意,才跟着私奔和家里断了联系,直到现在也没想着回去。
“啊,对对对,我忘记了,你怎么现在还没成家?”婆婆想起家里的事情,一下子伤感起来。
“姑姑,您还没介绍,这位姑娘是?”为了避免婆婆再继续问下去,李久诚看向江墨青问她:“是您的孩子吗?”
“不是,这是许念姑娘,住在隔壁,老婆子一个人了就叫她来我这里添添人气。”婆婆说着给许念盛一碗稀饭,笑容满面说道:“这下好了,你来了,我这里更加热闹了。”
原来改了自己的名字,真是放弃的够彻底的。
“对了,孩子刚才你说你叫什么来着?”婆婆记忆不好,说过的话转头就忘。
“徐磊,姑姑您叫我小磊就好了。”
李久诚随便说了名字,反正这位婆婆不可能真的记得她侄子的名字,至于江墨青,他也不怕她去查。
“好好好,小磊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婆婆对于人多起来这件事很是高兴,恨不得他能一直住下去。
倒是许念心里还存在了疑虑可说到底自己也是个外人不好多加细问,只好埋头吃饭,忽的想起少了一个人。
“婆婆,凌风呢?”
她进来就没发现凌风的影子。
“哦,你说那丫头啊!早吃过饭出去了,上田地去了,难道是要练剑?”婆婆一早就看见她手里提着把剑,吃过饭就匆匆奔着田地去了。
她不明白,这练剑非要去田地里做什么?难道是有什么秘密不能叫人看见?
“嗯,可能是吧!”许念也不解释,只当做是婆婆说的那样。
其实,是凌风昨天在田地里发现一只田蛙,非要抓回来煮了吃。
别看田蛙不大,可是跳起来很灵活,昨天凌风愣是没有抓到手,气的她发誓一定要抓住它。
至于提剑,她想是凌风为了给自己鼓气,如果没有抓到它就想用剑杀吧!
说话间,只见院外有开门声,许念细听正是凌风的声音。
“婆婆,你看我给你抓来了什么。”凌风提着手里的田蛙乐不可支的跑进来,看见许念就开心的把田蛙提到她面前展示:“看,姐姐,终于被我抓到了,你,”说话间,她眼角余光看见许念对面坐着的陌生人,“咦,婆婆他是谁?”她看着婆婆问
她不过是出去抓田蛙的功夫怎么屋里多了个陌生人?
“这是婆婆的亲戚,是她的侄子。”许念先一步开口简单做了解释,按照婆婆的记忆怕是又会重复问一遍。
“原来是亲戚”凌风点头,手里的田蛙又开始呱呱叫,挣扎着要逃离,
“婆婆,这下好了,中午可以煮田蛙吃了。”她提着田蛙给婆婆看,一副邀功模样。
婆婆才发现她去田地干什么了,指着她手里的田蛙嫌弃道:“你快把它放后厨去,这一大坨放我老太婆面前真是聒噪又影响我吃饭。”
凌风也觉得这样不好,再说屋里还有个陌生的男子,她徒手抓田蛙是有点不好看,遂转身进了厨房把田蛙放进一个盆里,净手才出来。
凌风从里面出来本想打量屋里来的男子是何模样,只是她才拿眼去看的同时对上看过来的眼睛。
李久诚抬眼皮淡淡的也看了凌风一眼,凤眸里没有刻意收敛的凌厉直直射向她,不过一瞬他又低头吃饭。
凌风浑身一僵即刻闪躲视线,装作没发生什么一样默默转身出去。
他什么都没说光是眼神,就让她有种他要杀她的感觉。
出了屋子,凌风直接回到了隔壁自己家。
她总感觉今天来的男子身份不一般但是又不敢乱猜,只好回家等许念回来了自己再问问看。
只是凌风在家里等了又等,始终没有的等到许念回来。
最后,她坐不住又去了隔壁。
凌风开门进去,看见院子里的许念手里拿着水瓢,边上蹲着刚来的男子,手上正拿着她抓来的田蛙正准备杀呢。
好呀,难怪不回来,原来和别人杀田蛙呢。
“你去哪儿了?”许念见她进来看了一眼又看向徐磊手里的田蛙解释道:“婆婆说正好他在,就叫他帮着把田蛙杀了,下午可以煮着吃。”
凌风进来还心有余悸不敢再看她身边的男子,只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边,“哦”
方才还唇角挂笑的人看见凌风进来,眼里有些不悦,只是手上的动作没停,不过,力气比刚才的大了些。
李久诚手里拿着剪刀给田蛙剖肚,血顺着剪刀流下。
李久诚微微伸手吩咐许念:“舀点水清洗下”
许念不疑有它弯腰从一旁的木桶里舀水给他倒在手上,趁她弯腰的功夫李久诚抬头又看了凌风一眼,须臾,在她浇水的功夫低头问:“许姑娘,你知道怎么煮田蛙最好吃吗?”
“怎么做?”
“首先是要给田蛙剖肚”李久诚说着剪刀用力剪开了田蛙的肚子,接着说,“再清除里面的内脏。”然后伸手从里面掏出田蛙内脏放到地上,接着继续用剪刀清理田蛙肚子里的脏东西。
一旁的凌风看见他的解说和手上的动作,好像自己就是他手里的那只田蛙。
真是血腥暴力,她看不下去,吞了口水说:“姐,我看你这里不需要我了,我去看看婆婆有什么要帮忙的。”说完没等许念说话拔腿就跑。
许念看她慌张的样子正奇怪想问她发生什么事,身边的徐磊又说话了。
“许姑娘,其实田蛙最好吃的就是酸辣味道,还要材料放好了,出锅的时候酸酸辣辣的,味道是又香又下饭。”李久诚简要了程序直接跳到出锅步骤问她:“不知道许姑娘会不会吃辣吗?
“会啊,之前我也吃过你说的那种做法,确实很好吃。”许念想起之前和凌风吃过的田蛙也是他说的那种,怀了希冀问他:“你会做吗?”
“会”
“那太好了,今天我有口福了。”
如果许念知道面前的人是李久诚,她是如何都不会相信大都督也会洗手羹汤,恐怕还会怀疑他在里面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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