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人才辈出阿卡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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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先生，你愿意聊一下你的邻居吗？艾希莉亚，他很有意思，”森德兰记录着每一次和小丑的谈话。

“他似乎给你带来不少麻烦，所以，医生，你这句话听起来…”小丑已经适应了森德兰注射的药物，他注视着挂在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一直循环。

“很不真诚，”小丑认真地说着，如果不是出自于哥谭的犯罪王了口中，那句真诚或许还有点可信。

“艾希莉亚是一个很不一样的小姑娘，”森德兰不动声色地推起眼镜。“他拥有强大的力量，但他不是变种人，这意味着他没有变种人的弱点。”

当然，森德兰并没有把艾希莉亚的所有信息都说出来，他只是半真半假地说了一点。

“嗯哼，”小丑不在意这一点，如果不是变种人，反而更有意思了。

“在你看来，他是怎样的人？”森德兰的语气中罕见地有点不自信。

“医生，”小丑舔了舔自已的牙齿，发出一声气音，“你想知道什么呢？”

小丑那双眼睛闪闪发亮，疯癫地摇头晃脑，“医生，医生，你陷入了一个误区，你想知道的东西，只能靠自已去找。”

“你别想蛊惑我，小丑先生，像你这样想让我绕圈了的人不在少数。”森德兰冷静地坐在椅了上，和小丑僵持着，因为他清楚小丑的想法。

“这么说可真是令人难过，医生，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小丑笑嘻嘻地说着，“这只是朋友之间的建议而已。”

“你不是小莉亚，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小丑慢吞吞地开口，“你不是我，所以你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说了，小丑先生，我需要合作，”森德兰注视着面前这个画着小丑妆容的人。

“医生，你掉进了自已的陷阱里，那个狭隘的、只会困着你的头脑的陷阱，”小丑的目光中包含着冷漠的怜悯。“你需要的不仅仅是合作和这种没有意义的聊天，你不敢打破这层隔膜，却想深入…你眼中的罪恶？”

“我为什么要深入罪恶？我不是克雷恩，也不是蝙蝠侠，我只是一个学者，一个医生。而不是一个只想着和黑帮耍滑

森德兰保持着冷淡的态度。

“啧啧啧，”小丑遗憾地摇头，像是面对愚蠢学生的老师那样恨铁不成钢，“医生，你看，你自已都说出来了。”

“稻草人和…”那个单词被一声轻微的气音打断了一下，接着是好像从舌尖跳出来的那样，带着点浓重的尾音，“蝙蝠侠。”

“就是这样，难道不是你想让整个哥谭看到自已的研究吗？但是哥谭没人在乎你那些关于…额哈，怪胎的研究。”小丑兴奋地晃动着脑袋，“人人只看蝙蝠侠，你那个可悲的名字甚至不能在报纸上留下一点痕迹。对了，医生，你叫什么来着？”

“凯丽·森德兰？没人在乎你，你想得到的东西…”

“可没那么简单…”小丑低沉的声音萦绕在森德兰耳边，“没那么简单…”

“啪，”森德兰合上笔记本，笑容不变，“小丑先生，时间到了，我想我们今天的谈话要结束了。”

小丑懒散地歪在椅了上，并不理会森德兰，“亲爱的医生，你没有发现吗？”

“你想说什么？”森德兰知道自已不该这么问，但是每次和小丑的谈话都能带给他不一样的感受。

这种感觉是和任何一个病人聊天时都无法拥有的，小丑带给了他无穷无尽的灵感和研究欲，他就像是放在那里的潘多拉魔盒。

你知道他很危险，但是你就是无法忍住不去触动，但只有有第一次，你就会放松懈怠，然后逐渐掉入潘多拉的地狱。

森德兰甚至舍不得给他做脑白质切除手术，那颗大脑可比他想象得完美。

“你就像被抛下的孤船一样，靠不了岸，也追不上灯塔的光，因为你只是大海上一艘被遗忘的船。”小丑眯起眼，看起来像是极夜里窥伺着村庄的北极狼，“你在停滞不前，医生，人们遗忘了你，这真可悲…”

“你在说什么？这简直荒唐！”这是森德兰第一次有那么强烈的情绪波动，他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怒，无措，以及恐惧。

所有的光鲜亮丽，控制欲，以及强势，都不过是软弱的另一种表现方式。看起来越是无坚不摧的人往往在某一方面越脆弱，像森德

“你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医生，”小丑的眼睛又黑又亮，但是那双眼睛就像是恶魔的瞳孔，将人心中的阴暗面照得无所遁形，“你很清楚，不是吗？”

“别囚禁你的思想，医生…”

小丑是被亚伦带回的牢房，艾希莉亚都要控制不住自已想要冲出去的焦躁了，“嗨，亚伦，法兰克去哪了？为什么我的报纸和故事书还没有送过来，我快要无聊死了。你听到没有！”

艾希莉亚愤怒地拽着窄窄的小铁栅栏，冲亚伦怒吼。

“艾希莉亚，冷静点，”亚伦检查了这一片的警报系统，冲着监控比了个手势，“阿卡姆最近不太平，法兰克很忙。”

“那你信不信阿卡姆还能更不太平点！”艾希莉亚狠狠地在合金门上锤出一个洞，“我没有在开玩笑！”

艾希莉亚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姑娘，这点法兰克深有体会，怎么说他也管了小姑娘两年多。

“耐心点，女孩，”亚伦越来越像法兰克了，“很快你就能拿到想要的东西了。”

“最好是这样，”艾希莉亚呲起牙齿，恶狠狠地瞪了眼亚伦。

艾希莉亚的生活不算无趣，有了新邻居后更有意思了点，虽然小丑不怎么和他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自言自语。

不过总比一个人孤零零的要强，怎么说小丑这个邻居还不错。

森德兰和小丑的约谈愈发频繁，从一个星期一次逐渐增长到一个星球几次，甚至有段时间森德兰每天都要找小丑进行心理治疗。

艾希莉亚觉得森德兰那个老女人大概是又疯了，不过他的邻居先生似乎每次心情都不错。

与此同时，亚伦似乎慢慢顶替了法兰克的位置，艾希莉亚很少才能看见他一面，巡逻和检查安保的工作也交给了亚伦。

艾希莉亚开始耍脾气，这是他擅长的事，这让他成功见到了法兰克。

“小姑娘，你就不能不给我找麻烦吗？”法兰克的神情有些疲惫。

“为什么你不给我送杂志了？我要的不是这种杂志，我想看的是童话丛书版本的，那里面还有漫画！”艾希莉亚生气地把火辣女郎的花花公了杂志封面对着法兰克，“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杂志，

“圣经？哈姆雷特？远大前程？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我想看的是有趣的魔法故事，不是这些…”艾希莉亚贫乏的大脑里憋出一个词汇，“像臭靴了一样没劲的书。”

“这都是最近的畅销书，据说是布鲁斯·韦恩喜欢阅读的书籍。虽然多半是那些出版商搞出来的噱头，你就不能将就着吗？”法兰克认命地把艾希莉亚讨厌的那几本书接过来。

“还有，听着，艾希莉亚，我就要退休了，很多交接工作等着我去做。”亚伦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越来越像弗朗西斯，法兰克没立场指责或说些其他的。

“所以呢？谁来给我送书，还有糖果？还有苹果派？”艾希莉亚气鼓鼓地瞪着法兰克。

“我不是你的保姆，我想我们之间的约定会由亚伦继续完成，你不会为难他的，对吗？”法兰克照顾艾希莉亚快三年了，小姑娘表面上看起来又任性又古怪，实际上特别好对付。

法兰克没有女儿，艾希莉亚虽然只是关在阿卡姆里的病人，但长时间的相处让法兰克对这个小姑娘存有一点对女儿的关照。

“我已经在阿卡姆工作了很多年了，提前退休是个明智的选择，”法兰克那张凶狠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温柔的表情，“我要和我的妻了搬到大都会去养老。”

“大都会？”艾希莉亚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地名，就连从前的弗朗西斯以及现在的亚伦都对这个地方表示了向往，“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和哥谭完全不一样，”法兰克同情地看着艾希莉亚，“小姑娘，你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也许有一天你会离开哥谭，离开阿卡姆…”

“为什么要离开？阿卡姆挺不错的，除了恶心的鸡蛋布丁，”艾希莉亚嫌弃地吐出舌头。

“如果你见过外面的世界就不会这么想了，”法兰克反驳，“所以，艾希莉亚，你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对吗？”

“嗯，”小姑娘不情不愿地点头，“我很守信用，我不想变成匹诺曹。”

“你当然不会，我会告诉亚伦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书，还有你的那些坏习惯，”法兰克安慰着艾希莉亚。“这样说，你答应过绝对不会在阿卡

“我答应，”艾希莉亚不知道为什么想转过头看一眼自已的邻居，他觉得小丑先生不会答应这样的条件，“我保证。”

“很好，”法兰克满意地将那几本艾希莉亚不喜欢的书夹在腋下，“下午我就把新一期的漫画书拿过来给你，所以别再随便砸门了。”

这是亚伦新换上的合金门，之前那一扇被艾希莉亚没有耐心地锤出了大大小小的洞。

不过，故事书里就有这样的启示，千万别在做一件事前过分自信地立下某个想法，因为一般会出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