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颠倒黑白，世间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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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宇城外，乱葬岗。

砰。

三个仆从随便将尸体扔到荒郊野岭，临走时还不住咒骂。

“真是倒霉，本来就一具，现在有三具，累死了。”

“算他们倒霉，惹了苏公子，不是找死吗。”

“哎，不说了，快走吧，这里瘆人的很。”

三人离开之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长青的尸体上，一股魔气乍现。

那魔气汇聚在他被洞穿的胸膛，只片刻功夫，那伤口居然渐渐恢复起来。

沈长青睁开眼，随后猛地坐了起来！

“哈——”

沈长青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口剧痛无比。

他低下头去，只看到心口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怎么回事？！

难道是一场梦吗？

但当他看到近在身前的翠玉姐和母亲许香云的尸体。

他的身体再一次愣住。

那无尽的愤怒，绝望的悲痛，再一次涌上心头。

翠玉姐死了……娘也死了……

“娘！翠玉姐！”

他一把抱住了娘亲和翠玉姐的尸体，放声痛哭了起来。

报官！

天宇城的县官是个好官！

之前还公审了一个欺负寡妇的泼皮，让那泼皮下了狱。

官老爷一定会主持公道的！

沈长青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天宇城冲去。

他一路冲到衙门，提着鼓槌就对着伸冤鼓猛砸下去。

咚咚咚咚！

“谁啊，大晚上在这敲鼓！”

一个官差探出头来。

“官爷！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那官差一愣，看着面前十二岁的沈长青，提着他瘦小的身子进了衙门里。

没多时，打着哈欠县官坐上台前，对着身边师爷嘟囔着。

“大半夜敲鼓，银子给够了吗？”

那师爷赶忙说道：

“敲鼓人说，是杀人了。”

县官神色清明了三分，一拍惊堂木。

很快就有官差把沈长青带了上来。

沈长青跪地就哭嚎道：

“青天老爷！我母亲和翠玉姐都被人杀了，我也被刺了一剑，侥幸没死，求官老爷主持公道啊！”

沈长青说着，扒开衣服，心口赫然一道血痕。

县官也吓了一跳问道：

“何人所为？”

沈长青咬牙大喊：

“苏员外的儿子，苏文方！我的心口也是他刺的！”

“啊？！”县官浑身一震，和身旁师爷对望一眼，随后看向了沈长青：

“你，你是什么人？”

沈长青如实说道：

“我是苏府下人，沈长青。”

“原来是个下人。”县官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是一拍惊堂木，呵斥道：

“大胆奴才，敢污蔑主子，苏公子何曾杀人？你不仅污蔑主子，还扰乱公堂，你可知罪！”

沈长青愣在原地，赶忙说道：

“官老爷，我没有污蔑，尸首就在城外，苏文方杀了人，让人抛尸荒野的！”

“什么杀人，什么抛尸荒野，你所谓母亲和翠玉，不过都是自己身子不好，本有重疾病死的，和苏府何干？和苏公子何干？”

县官悠然说完，沈长青站起身来，指着县官道：

“你、你颠倒是非黑白！”

“大胆！”

惊堂木一拍，两个官差上前，手中长棍一左一右插在沈长青膝盖处。

逼迫着沈长青又跪在了地上。

县官大喝一声：

“谅你是苏府私产，我不处置你，本官留你一命，来人，送回去还给苏府！退堂！”

沈长青挣扎着怒吼质问：

“我以为你是青天老爷，没想到也是个狗官啊！父母官就是你这么当的吗！王法何在！正义何在！天道何在！”

沈长青嘶吼发问，县官哈哈一笑：

“娃娃就是娃娃，说什么正义天道？有钱就是天道，有权就是天道，你有什么？不过烂命一条罢了，拖下去！大晚上扰人清梦，该死的狗奴才。”

县官骂骂咧咧的走入后堂，想了想，招来了师爷说道：

“既是苏公子动的手，半道上给杀了扔乱葬岗吧，别麻烦苏公子了。”

师爷点了点头，随后招呼着官差将沈长青给带了下去。

沈长青如行尸走肉，被压着走在漆黑的街道上。

身后的官差们互相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一人抽出了自己的长刀。

“小子，怪就怪你命不好，年纪小不懂事，苏公子也是你能告的？”

沈长青惨笑出声：

“我做鬼都不放过你们！”

“那你就去做鬼吧。”

官差一刀挥下。

不过那刀还没砍到沈长青身上，一道黑风袭来。

那黑风如刀割一般，所过之处，官差身上鲜血淋淋，纷纷倒地。

沈长青呆愣的站在原地，只见到一个黑袍道人站在自己身前。

“小娃，你要的公道，官不给你，地不给你，天也不会给你，你还会去报仇吗？”

沈长青看着黑袍道人，咬牙道：

“我沈长青，誓报此仇！”

“好，有血性，不过你就这么去报仇，也只是被再杀一次而已。”黑袍道人说完，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

“但你若服用这颗丹药，就是十个苏文方，也不是你的对手，代价是消耗阳寿五十年，你可愿意？”

沈长青直接跪地，砰砰砰就磕了三个响头，嘶声道：

“道长若肯给我丹药，我若不死，愿做牛做马！”

“待你活着回来再说。”

黑袍道人将丹药扔出，沈长青接过丹药。

抬手将丹药送到嘴边，却停了下来。

眼前浮现母亲许香云和翠玉姐的面孔，还有那两人那温柔的笑脸。

我的傻小子……

我不要你打打杀杀，我要你好好的……

我的傻孩子……

娘要长青以后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娘……翠玉姐……

我不要平平安安，我不要长命百岁。

我要讨一个公道！

沈长青闭上眼，将丹药吞入腹中。

一股魔气，从他的心口涌出，覆盖全身。

————

天宇城，天香楼。

“苏公子，您喝酒啊。”

红袖招展，温香软玉。

苏文方搂着姑娘，嘴里吃着葡萄，喝着递过来的美酒，笑着说道：

“还是天香楼的姑娘听话啊，家里的丫鬟像个什么样子，随便摸两下，就要死要活，管家，回去都给一个个调教好了。”

身后的管家谄媚说道：

“苏公子放心，一定调教妥当。”

苏文方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对着怀里姑娘大展手脚，房间外，却突然传来了惊恐的大喊声：

“杀、杀人啦——！”

苏文方眉头一皱，正要起身，突然门外三个无头尸体砸了进来。

而后是三个人头，滚落到了地上。

苏文方定睛一看，正是一直跟着他的三个仆从！

一股黑色的魔气，四溢开来。

苏文方抬起头，一脸惊骇。

“沈长青？！你这狗奴才怎么可能没死！”

管家也吓得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哭喊到：

“少爷！这家伙绝对是妖怪啊，你看他全身都是魔气啊！”

沈长青提着一柄刀，状若魔神。

“苏文方，我要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