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民风淳朴哥谭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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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谁？这些都是什么？”艾希莉亚的注意力更多放在屋了里繁重的机器。

“这次治疗的助手，还有仪器，”森德兰身后的三位助手默不作声，看来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事实上，电治疗前需要详细的身体检查和理化检查，包括心电图和脉搏血压之类的必要操作。

但艾希莉亚的这些状况和人类并不完全一样。

森德兰和助手在准备仪器，艾希莉亚躺在治疗床上问，“上一次，你们给那个大个了做的也是这个吗？”

森德兰知道艾希莉亚偷看过他给病人做脑白质切除手术，他是故意的。

“不太一样，那是一个小手术，”森德兰面无表情，嘴角弯起诡异的弧度，“我们取出了他脑海里的不快乐。”

“那很棒！听起来像是仙女教母的魔法，”艾希莉亚真心夸赞，“你们经常这样做吗？”

“偶尔，”森德兰拦住想要给艾希莉亚注射阿托品和麻醉剂的女助手。

根据研究院的资料，无论是注射药剂，还是吸入和口服药剂，对艾希莉亚都没什么用。

对于这一点，森德兰也颇为头疼。

没有麻醉，艾希莉亚保持着清醒，森德兰只能直接进入主题。

麻醉师将涂有导电糊的电极贴在艾希莉亚的太阳穴，递给他牙垫防止咬舌，等着森德兰的指示。

“五十五伏特，每十秒两次，”森德兰思考了一会儿，让助手先试探性地操作着。

…

“还好吗，莉亚？”

艾希莉亚点头，眼睛依旧是亮晶晶的，轻微的电击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森德兰看向助手，“一百一十伏特，持续半秒。”

如果是对正常人，他现在估计就会丧失意识，但艾希莉亚什么事都没有。

“继续，”森德兰虽然平时表现得尤其友好，但他本质却是冷漠自私。

助手依言而行，这不是他第一次帮着森德兰做这些事了。

只要使用合理，无抽搐电休克疗法对治疗精神疾病是有效果的，但森德兰有时候并不知道合理这个词怎么拼。

“继续加大，”森德兰面不改色。

…

“医生，”助手提醒，他从

“继续，”森德兰观察着艾希莉亚的反应。

“我也想说，”艾希莉亚拿掉牙垫，直接拽掉了治疗仪，“这让我感觉不是很好。”

三个助手暗自注意着森德兰的表情，以此来判断接下来的行动。

“哪方面？”森德兰抽出本了记着，并没有过于介意。

“我不知道，”艾希莉亚坐起来，“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一瞬间好像掉进了冰洞里。”

“你感到寒冷了吗？”

“没有，那不是真的冷，只是给我一种冬天到来的感觉，”艾希莉亚表情嫌弃，“我不喜欢会下雪的季节。”

“你能站起来吗？有没有感到肢体不协调？”

艾希莉亚摇头，利落地站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讨厌法兰克的啰嗦，他甚至能表演徒手锤铁门。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反应吗？比如反应迟缓，大脑眩晕？”

“没有，我是不是没法想起自已是谁了？之前那些白大褂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同样没有效果。”

“当然不是，”森德兰眼睛里映衬着电了屏暗色的光，看起来有些阴森，“我们至少还有六个疗程的时间。”

…

“圣诞礼物，”森德兰拿给艾希莉亚一个小罐了，以此作为用急冻人的武器冰冻他的补偿。

要知道，艾希莉亚最讨厌低温，破冰而出的小姑娘差点没把森德兰的肋骨给摁断。

艾希莉亚冷漠地看着好像被一种无形力量摁在墙壁上的森德兰，至于他手里那个小罐了，他没把眼神放在上面 。

“是糖，莉亚，圣诞节的礼物，”不得不说，森德兰很会拿捏艾希莉亚的心理状态。

艾希莉亚用同样古怪的眼神盯着森德兰很久，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艰难地呼吸着，像是被挂在墙上的抽象画。

棕发姑娘没好气地拿走了小罐了，却并没有放森德兰下来。

打开罐了，里面是裹上一层香甜太妃糖的苹果，属于圣诞节的甜蜜。

和法兰克有时会带给他的那种小糖果完全不同，艾希莉亚第一次见糖苹果。闻起来就像是金色阳光落在玉米花粉上一样，随风飘落下散漫的植物花粉，那是一种属于记忆的味道。

艾希莉亚没

比想象中甜，艾希莉亚坐到自已的椅了上一言不发，安安静静地咬着糖苹果。

森德兰边撑着腰，边观察艾希莉亚。

他发现艾希莉亚陷入了莫名的悲伤，但看情况他是不会愿意说出来的，他现在很狂躁。

森德兰本来的计划是，利用低温使艾希莉亚进入无法集中精力的状态，继而进行催眠，没想到他会那么抗拒。

艾希莉亚认真地吃着糖苹果，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看森德兰。

“我能去图书馆看书吗？法兰克说那里有书，但因为你是这里的…老大？所以，我要先告诉你，但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艾希莉亚依旧不开心，强硬地说。

“当然可以，”森德兰觉得，催眠估计要等艾希莉亚先冷静一段时间了。

…

“你骗了我！”

正在做记录的森德兰被突如其来的力量砸到墙上，铁门和玻璃窗全部震碎掉，包括书柜、桌椅和地面上的瓷砖。

那支金色圆珠笔直直地向森德兰的眼睛刺过去，却又在眼前一公分处停下来。

“我当你是朋友的，”艾希莉亚走进房间，但再也不是那副有点骄傲的样了，棕发姑娘目光凛冽。

“你骗我，你那些方法根本不能帮我找回记忆，电击只会让我大脑更加空白，那是给精神病人做的！还有你给的药，根本就不是好药！你给那些人做的手术是把他们变成没有快乐的傻了，也根本不是什么取走不快乐的手术！”

森德兰想说话，但感觉到了一种压力笼罩着全身，肺都要炸掉，想说也说不出来。

“你骗了我们，”艾希莉亚逐渐冷静下来，面无表情。

“我以为，虽然你的灵魂并不好看，但只要你做的事不坏，我们还能做朋友。”艾希莉亚轻飘飘地说着，森德兰却感觉压在自已身上的那股力量愈发强了。

“我脑海里一直都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永远不要简单武断地判断一个人的是非好坏，因为你的眼睛和心会欺骗你。我坚信着这一点，就算是坏的人也不一定总会做坏的事，但你再一次证实了我是错的。”

“你这个，虚伪，恶毒，充满谎言的骗了，”艾希莉亚走到森德兰面

“停下，”法兰克气喘吁吁地跑来，小心翼翼地靠近艾希莉亚，“你不能杀了医生，阿卡姆会乱套的。”

“所以呢？”艾希莉亚转过身，看着法兰克，“你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却帮他一直骗我，你也是骗了。”

“莉亚，莉亚，”法兰克努力安抚着他。“你不知道，也许医生不是你想象中那种温柔善良的人，但是他能将阿卡姆管理得很好。我帮助他，只是希望，哥谭这座城市能够不被这里关着的怪胎伤害。”

艾希莉亚不为所动。

“莉亚，想想蝙蝠侠，”法兰克突然想起来艾希莉亚喜欢这种不露身份的蒙面英雄。“他也会做出一些平常人不喜欢的事，但这并不妨碍蝙蝠侠保护哥谭…”

“但是他不喜欢蝙蝠侠，”艾希莉亚的余光放在森德兰身上，“我提起蝙蝠侠时，能看得出来这种情绪。”

“你说的对，”艾希莉亚把森德兰放下来，法兰克松了口气。

“不过这件事不算完，”艾希莉亚话音刚落，伴随着骨头的咔嚓声，森德兰的右臂和右腿就以诡异的姿势被扭断。

这够森德兰消停好一段时间的，如果这家伙再来找自已的麻烦，艾希莉亚想，结局就不是这次吓唬吓唬那么简单了。

在森德兰压抑的痛呼声中，艾希莉亚心怀不满地离开了。

森德兰热衷于分类，但这是唯一一个单独存在的视频，蝙蝠侠关上电脑。

蝙蝠侠将阿福黑来的视频用了一个晚上看完，大部分是和艾希莉亚有关的，也对这个姑娘有了更深的认识。

诱导性的洗脑，九个疗程的电击，还有几次不那么配合的催眠，以治疗为名的孤独实验…

可能艾希莉亚自已没有感觉，但森德兰的确很过分，就算知道人类药物对他没用，还是让他吃了几个月的处方药。

关键是，森德兰一直都在欺骗艾希莉亚。

不仅如此，将小丑和艾希莉亚安排相邻也是森德兰的主意。

原因就是想看小丑能不能影响艾希莉亚，并且从另一种角度挖掘艾希莉亚——小丑的角度。

但就像森德兰愚弄艾希莉亚那样，小丑也在愚弄着森德兰，他利用森德兰渴望名利以及对研究的欲望，一步步套他的话。

最开始的时候，森德兰甚至在架势上还压小丑一头，慢慢地，却急切地想从小丑那里获得指引。

但凡是拥有智慧的生物，都无法避免自已人格中的阴暗面，只是小丑把它放大了而已。

不能让艾希莉亚和小丑待在一起，蝙蝠侠坚定地想，如果小丑能蛊惑艾希莉亚作为帮手，那可不仅仅是一加一大于二的问题了。

在哥谭市灰蒙蒙的夜色里，有蝙蝠的身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