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知否——如果卫小娘活着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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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华兰在当初的陪嫁庄子上起了一处三进的宅子，附近有汤泉，每年闲暇，准备过去休闲住上几天。

说起去庄子上，大娘子眼泪掉的更厉害了，道：“你们没良心的父亲，为了一个小妾落胎，禁足我三个月。”

华兰道：“母亲做事也太过难看了，偏偏太阳底下，葳蕤轩里没了孩子，父亲能不气吗？好了，如今小惩大戒，这事母亲就翻篇吧，我找机会向父亲说说情，到时候长枫成亲后，咱们就出发。”

王大娘子不再说话，只好由着她去了。

这边寿安堂，老太太很是跟明兰说了一回子体己话，看明兰气色更盛从前，精神愉悦，也就放心了。

于是道，“你们俩跟卫小娘去绮霞院，去说说话吧。”

到了卫小娘院里，曹浚把下人都支出去了，和明兰两人结结实实行了个大礼：“拜见母亲大人。”

卫小娘赶紧看门外，把她俩扶起来道：“使不得，使不得。”

曹浚道：“当着众人面使不得，但在我和明妹妹心里，你永远是母亲大人，谢谢你生养了这么好的明妹妹，我们才有今天的幸福。”

卫小娘道：“你能这么看待明儿，我也就放心了。”

正说着，榕哥在院里把曹浚喊出去了，卫小娘跟明兰聊起在曹家的日子。

卫小娘道：“这几天我总悬着心，在曹家可有不适应的地方？”

明兰道：“阿娘放心，曹家祖母还有婆婆都待我颇优待，只是曹家饮食习惯与在家里不同，好在我们院子里有自己的小厨房，如今刚过门几天，还跟着祖母或婆婆吃饭。”

卫小娘道：“这些是小节，新媳妇过门三天后就要给长辈做一餐饭食了，虽说不至于操持整顿饭，但总要去厨房走一走，以示正室大娘子的身份。我这里有三款新作的点心，有两款新研制的，店里还没有，你带回去或者能帮你布置果盘。至于饭食，你平时在祖母那学了不少，不拘什么做上几样精致的，也就过关了。”

明兰道：“阿娘多虑了，我知道怎么做。阿娘，你不知道我嫁去曹家才知道，祖母屋里有好几位老姨奶奶，有的只是阿娘的年纪。”

卫小娘道：“大门户里，这还不是寻常事。”

明兰道：“可是咱们盛家祖母那就干干净净的。”

卫小娘道：“你祖父去的早，那也留了几位姨奶奶，不过你祖母趁着人家年轻都给了足够的银两打发出去了，眼不见心不烦，这才有你们后来见到的寿安堂。而你爹爹的生母在你祖父去世没两年就病逝了。”

母女俩又聊了一些曹家跟盛家不一样的事情，卫小娘瞧着明兰的神色，跟曹浚的生活很可心，她就放心了。

一个月后，快到长枫和柳家姑娘成亲的日子了，因着老太太亲自上门提亲，所以聘礼虽是海氏和卫小娘亲自打点，但盛老太太一项项过目的，聘礼奢华丰富并没因为长枫是庶子，就在这上面大打折扣，给足了女方体面。

而女方，因为长枫庶子身份，产业不多，额外把嫁妆加厚了三成，以保障他们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好。

因为长枫和榕哥身份相同，所以卫小娘在协助海氏料理这件事时格外留心，几次去长枫的碧落轩，亲自指挥安置家具物什。

柳家送来的嫁妆不管是田庄地契、房产店铺、首饰布料、家具摆件，及其他各种金玉瓷器古董字画，样样都很丰厚，丝毫不亚于海氏，可能柳家鉴于长枫是庶子，将来可以傍身的产业有限，陪嫁了两个水田庄子，足有1500亩，还外加了一个600亩的旱田庄子，柳家底蕴源远流长，发迹于唐代柳宗元后代一支，因此柳氏陪嫁来了不少古董字画，不乏珍品中的珍品。

虽然给柳家送聘时，老太太添了好几件压箱底的好东西，但是能给长枫娶到柳家嫡女做贤内助，老太太心里对这桩婚事还是颇为满意。

只有两个人不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一个是王大娘子，看着海氏和卫小娘指挥下人摆置送来的东西，心里泛着酸，又不好说什么，她倒不是希望庶子庶女过的惨兮兮的，只要平平常常，别太出挑就皆大欢喜了，偏偏一个赛一个出乎她的预期，亲家柳家夫妇来给女儿看新房的时候，还不得不强颜欢笑，贤良淑德的做派，招待的极好。

还有一个人发自内心的不高兴，是长枫本人，因为柳家女儿肖父，跟美丽两个字距离甚远，持重大方，不苟言笑，长枫是从小温柔乡里长大，不但是盛家的哥姐都长的颜值出众，就连他身边的丫鬟也都个个姿色不凡，还不乏会诗词的佳人，现在让他娶个这样的媳妇，怎么会心甘情愿，但是长枫性子软，胳膊拗不过大腿，根本不敢反抗盛弘和老太太，只能认命的被安排，每天脸上一片愁云惨雾。

成亲这天，好多盛家、柳家的至交好友都来观礼，官场士林中有头脸的三分之二都来了，盛弘从头笑到尾，向兰悄悄的对指挥厨房的婆子的卫小娘道：“今天一天，爹爹笑的脸都僵了。”说着自己咯咯笑起来。

卫小娘道：“你三哥哥大喜的日子，不准胡说。”

身边的婆子们都道：“不怪主君高兴呢，枫少爷这门亲事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卫小娘心里也知道，老太太和盛弘对这门亲事满意的不得了，柳家在官场行走多年，属于晋南名门望族，人脉深广，将来对长枫多有助力不说，柳小姐调教的端庄大方，手段了得，治家理事、人情往来都是一等一的好人选，虽没那么美貌，但确实是旺夫宜家的好姑娘，这一波属实长枫捡了大便宜，哪还容得他高兴不高兴。

长枫在不情不愿中和柳氏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总算一切顺利，卫小娘也松了口气，老太太交代的事算圆满完成了。

这天晚上正准备休息，大娘子身边的丫头来传话，道：“明天早上三少爷和少奶奶去葳蕤轩请安，大娘子请卫小娘和香姨娘去观礼，伺候早膳。”

春儿道：“小娘，大娘子这是什么意思。”

卫小娘道：“可能是想提醒新妇，还有我和香姨娘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吧。”

春儿道：“三少奶奶可是高门贵女，大家闺秀，大娘子不至于这么过分吧。”

卫小娘道：“谁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快收拾一下，都下去歇了吧。”

第二天一早，卫小娘和香姨娘赶在新人来之前，就来葳蕤轩忙着安排桌椅，摆置早餐。

长枫和柳氏来请安时，卫小娘站在王大娘子身旁，香姨娘侍候在了盛弘身旁。一对新人脸上挂着倦色，并不像寻常夫妻婚后第二天的脸色红润，满面春风，王大娘子心里暗暗爽快。

只见长枫和柳氏一齐跪下道：“儿子长枫给父亲母亲请安，儿媳令仪给父亲母亲请安。”

王大娘子拍了拍裙摆，道：“令仪啊，如今嫁过来就是我家的人了，做了人家媳妇就不比在闺中时自在，一应规矩都要谨记遵守，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要时刻谨记。”

卫小娘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新人进门第二天，王大娘子就一点不拘着，句句都在提醒柳氏不能忘了庶出媳妇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