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知否——如果卫小娘活着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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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堂

盛老太太和种老太太正坐在榻上估计着这会朝廷的局势，见几个人进来，跪了一地。

盛老太太在房妈妈的搀扶下起来，坐正：“快都起来吧，究竟发生了何事？咱们府里派了几波人去都打听不出所以然来。”

王大娘子已在下人的搀扶下坐好，惊惧未定，声音很大，几乎是喊出来的：“母亲不知道，今天场面多血腥，主君，主君差点就回不来了。”

海氏此时定下忐忑的心：“幸亏八妹乱中拦下了大娘娘，可是说错一个字就立时毙命。”说罢还拍了拍胸口，到现在都跟做了一场噩梦。

卫夫人赶紧去向兰身边查看她伤着没有，向兰赶紧推开：“女儿好着呢，一块皮都没有破！”

盛老太太一脸迷惑：“谁来给我们讲讲，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这时盛弘才开口，边拭汗边说：“大娘娘借着探花郎的宴，重兵包围了郭府，今天满朝文臣还有半数勋贵都聚在郭府喝喜酒，大娘娘意图圈禁了所有文官，又把先帝搬出来，逼大家就范，意图立江陵王为新君。当时真是惊险万分，官家已经被大娘娘的娘家兄弟带兵逼宫软禁起来。”

盛老太太道：“今天可是郭家的喜事，扰了人家的婚宴这是多大的罪过，自古传承的讲究，再大的敌对都不在别人红事和白事上捣乱的，太损阴德。”

种老太太也附和：“这个大娘娘看来也是急眼了，什么体面都顾不得了，只是想拼命拿回先帝的帝位。”

海氏此时也回说：“种家祖母说的是，不但扰了郭家的婚礼，还当场砍了好多不追随的大人们的头颅，鲜血四溅，新娘子的亲生父亲的头颅更是被提来震慑全场。”

向兰也愤愤道：“这个大娘娘真不是好人，郭探花明明跟温姐姐情投意合，人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进门，还没拜堂就被拆了，强行给辛如宁和探花郎赐婚，还下令让温姐姐为妾。”

盛老太太脸上现出吃惊的神色：“还有这样的事，这也太不寻常了。向儿又怎么搅合进去了。”

此时长柏站出来：“大娘娘在连续杀了好几个朝廷支持官家的大人后，提到盛大人，父亲站出来回话，八妹可能是护父心切，抢在父亲之前回了大娘娘的话。”

卫夫人满脸担忧：“后来又如何脱身的？”

海氏此时把经过细细的讲了一遍，盛老太太也是紧张的捂住了胸口：“你这个丫头也太大胆了，你可知你的话足可以当场被砍了脑袋。”

向兰笑着说：“事实是，不但没被砍，现在还好好的安在脖子上。”

向兰这一句话，说的满屋子人都无奈的笑了，氛围也瞬间从紧张变得松弛一些了。

种老太太赞叹着：“我就说你这向丫头是个宝贝，凭着一张嘴不但救了盛大人，还救了多少在场的文武官员，否则不知道大娘娘还要杀多少人！”

盛老太太道：“可别夸她了，胆子忒大了，恐怕侥幸才保住了脑袋。向丫头，接下来半年你不准出门了，就在府里学闺阁女儿的规矩。”

海氏此时笑着说：“咱们八妹这次名声算是出去了，想低调也低调不了了，不过是好名声，祖母不要担心，说不定最后还能得到官家的赏赐！要不是八妹牵住了大娘娘，哪能等到章老将军来。”

盛老太太此时问：“那最后怎么收场的？这会如何了，明天要不要上朝？榕哥今天还没说话呢，你今天没在现场吗？”

盛弘感慨：“眼下章老将军、顾家二郎、曹家大郞、柴家二郎已经把局面控制住了，大娘娘兄弟下了狱，大娘娘由章老将军送回宫，儿子看还是要经过艰难的斡旋妥协，这事才能尘埃落定，这明天上不上朝谁也不知道。”

长柏回说：“孙儿一会派几波人去打听一下，看看宫里有没有明天早朝的旨意下来。祖母不用担心榕哥，本来他也要为父亲说话的，但是被孙儿拦下了，当时父亲和八妹都在大娘娘跟前，生死一瞬间，孙儿当时已经做好了局面失控时挺身而出的准备，得留着榕哥在府里挑大梁。”

盛老太太听到这不住的点头：“柏哥，做的对。你孝敬长辈，友爱兄弟姐妹，将来盛家的大梁还是得你挑。”

榕哥此时也附和道：“祖母说的是，二哥哥才具品行都非常人能比，我以后能以二哥哥马首是瞻就行了，盛家家族荣辱还得二哥哥这样的人撑起来。”

虽然如果没了长柏，榕哥加以成长，也必是能把盛家发扬光大，但是他从小跟长柏关系最好，是宁可永远做二哥哥屁股后面的跟屁虫，也不希望失去二哥哥的。

盛老太太见大家说了半天都开始有倦色，于是吩咐：“你们担惊受怕了一天，也疲倦了，都回去歇着吧，接下来半个月，朝廷怕是不停的有事情出来，你们要做好随时听候差遣的准备。”

盛老太太自小宫里长大，对仕途官场上的门道很是熟悉，如今大娘娘杀了好多文臣，盛弘表现的临危不惧，向兰也算阴差阳错立了功劳，榕哥刚去翰林院，柏哥这个年纪在盐务上已经算是翘楚了，这个恩典恐怕会落到盛弘头上。

众人走了之后，盛老太太对种老太太说：“黛芬妹妹，以你看，大娘娘有无生命之忧？”

种老太太抿了口茶：“跟官家内心有了芥蒂，而且到死不能调和，这是肯定的。但是生命当无忧，如果官家以谋逆之罪斩了大娘娘或赐死，恐难堵天下悠悠众口，姐姐觉得呢？”

盛老太太也点头：“当无性命之忧，但是如果还作为太后住在宫里，以大娘娘的性子，将来如何自处？”

种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不住宫里，官家也会拨处住的地方，就是行宫也是可以的吧。”

盛老太太摇摇头：“我看未必，大娘娘骨子里傲气，就算这次的事铸成大错，也未必肯听官家支配，决定她住哪里颐养天年。”

种老太太疑惑：“姐姐的意思？”

盛老太太说：“左右你们种家没有参与这次的事，你不妨多住些日子，等局势稳定了再出京。”

绮霞苑

盛弘此时正在卫夫人的服侍下，在木桶里泡澡解乏。

只见他闭着眼睛，不紧不慢：“今天幸亏有向儿，否则我这会已经在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卫小娘也着实为向兰今天表现吃了一惊，担心的同时也有点自豪，这时打趣盛弘：“这下主君不说儿子是可以出去拼前程顶门立户的，女儿只能守在家里这样重男轻女的话了。”

盛弘也不否认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他自认对女儿们也是发自内心的爱护，至少他做到了让女儿们衣食富足、安枕无忧，女红、管家、读书明理、琴棋书画、花艺、茶艺、焚香样样都细细的请师傅教过，亲事上也从无一个拿去交易，或者换高官厚禄，无论嫡庶都细细考察，从她们一生幸福来考量。

此时他自豪的说：“别人家的女儿可能只能守在家里，但我盛家的女儿个个养的好，见识不输男儿。”

卫夫人轻笑，也不打击盛弘当初因为墨兰的事，急的差点发疯，就差把盛家的房瓦掀了的时候了。

这时候，长柏派人来给盛弘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