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知否——如果卫小娘活着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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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一听大娘娘只是要保个无关紧要的小姑娘，于是说：“母后的意思是？”

大娘娘道：“辛如宁对哀家有救命之恩，希望皇帝能饶她一命，那天哀家已为她和郭探花赐婚，郭雨堂已经允婚，哀家希望婚约继续。”

官家对事情前因后果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就是因为大娘娘中间搅了一杆子，导致郭家和温家的婚事到现在都没办完。如今大娘娘又提出这样的要求。按说这事无关江山社稷，只是一桩婚事，天底下被阴差阳错搭错的婚姻多了去了，哪个人不是糊里糊涂，把日子过下去了。如果他下旨，让大娘娘的赐婚继续有效，郭家也不敢不从。

但是不知何故，他就是不想以权势压郭家接受这门婚事，毕竟温大人已经被蒙冤错杀，那么多大臣都死在郭府，弄得人家在大喜事上血流成河，直接下旨真的有失公理、民心。

于是对大娘娘解释：“母后的意思，儿子明白，只是这臣民之间婚娶本来就是自愿的，郭温两家本来就有婚约，也已经三媒六礼娶人进门。之前母后赐婚，也是把温家定了罪臣，才把温家姑娘降为二夫人。如今温大人已是蒙冤错杀，朕身为一国之君，应该为温家姑娘主持公道，才是正义。至少不能直接下旨，强迫郭家接受跟辛家这门亲事。”

大娘娘叹了口气道：“皇帝，如果实在不能维持婚约，那也要让如宁留在郭雨堂身边，哀家已经让她失去家人的爱护，希望她能有个容身之地。”

太后此时也听出了官家的为难，而且官家的话也让她想起辛大人已是罪臣，辛如宁就算与郭雨堂的婚约继续，将来在郭家也不会受到应有的尊敬和爱戴，顶着个罪臣之女的帽子出门代郭家社交，又会有什么好日子过。还不如让一步，做个贵妾，守着本分过过日子好一些，让郭家如了意，圆了脸面，对她的恨意少一些，日子也能勉勉强强过下去。

官家见大娘娘有松动，于是提议：“不如唤郭太傅、郭探花和温家姑娘过来，问问主家意见，今天一次性把这事谈妥。”毕竟这节骨眼上，官家是不想以势压迫人的。

这边罪犯已经被押到刑场，第一批犯人脖子都被放到铡刀下了，只等着官家的最后一道命令就行刑。

向兰、海氏、卫夫人此时站在人群里，向兰看着还在站着的辛如宁，如今头发凌乱不堪，衣衫褴褛，眼睛里再没有之前的目空一切的凌厉和狂傲之气。

卫夫人拽拽向兰的手：“走吧，今天出来可是禀了你祖母，专门做衣裳、定制首饰的，首饰店还没进，你就跟着人群跑过来了。”

海氏也劝道：“是啊，走吧，难道你还真要看着这些人的脑袋被砍下来，那天在郭府，还没吓着吗？”

向兰若有所思：“我只是觉得那天的事情她并不知情，甚至大娘娘给她赐婚时，她完全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说明那天的意外她本来就蒙在鼓里。”

海氏拽了一下她的胳膊：“八妹，你没事吧，你的意思还为她鸣冤不成，这可是朝廷亲自判决的谋逆的案件，就算是一片雪花都没有冤枉的，就算是冤枉的，谁摊上也只能认了，自古谋逆都是诛九族的。”

卫夫人也说：“你二嫂嫂说的是，这不是一般人能置喙的。”

向兰道：“女儿没想做什么，毕竟有过几面之缘，除了狂妄骄纵一些，好像也没有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毛病，就当送个行吧。”

海氏道：“那抢别人姻缘就能原谅了。”

向兰道：“那不是大娘娘赐婚的吗？”

海氏说：“如果八妹是她，会喜滋滋的接懿旨吗？”

向兰觉得海氏说的也有道理，但终究觉得就这么被砍了脑袋，心里说不清的感觉。

卫夫人看向兰脚上挂了石头一样，怎么也劝不走，只好陪她待会。

宣政殿

郭太傅、郭探花、温兰芝已经接召，来了宫里。

礼毕，官家一本正经，不偏不倚：“郭爱卿，之前你孙儿婚礼那天遭的事，朕深表遗憾，听说至今探花郎和温家姑娘的婚事都没办完。”

郭太傅拱手：“皇上圣明，还请皇上给臣指个明见。”

官家以中间立场：“今天大娘娘也在场，因为大娘娘的求情，朕已经决定赦免并不知情的辛家姑娘辛如宁死罪，降为庶民。但是大娘娘提议当天给辛姑娘和郭探花的赐婚继续有效。不知道郭爱卿、探花郎意下如何？”

郭雨堂心知此时祖父不便出马说话，官家很明显不想做恶人，自己不拒绝，跟兰芝的婚事就完了。既然官家亲自来问，那么不愿意又如何？

于是跪下：“回皇上的话，微臣和温兰芝早有婚约，已经把人娶进门，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如今岳父大人已经含冤而逝，恕臣不能接受大娘娘的赐婚。请皇上明鉴。”

官家听了看向大娘娘：“母后，你看？”

大娘娘道：“不管怎么样，郭探花，你是当着那么多文武大臣的面允了这门亲事，不能因为局势有变，就直接作废，不算数吧，此事又无关国事，你可是才高八斗的天子门生，仁义礼智信都白读了吗？”

官家此时才以商量的口吻：“郭爱卿，母后，你们看这样如何？郭家择日办完郭探花和温姑娘的拜堂礼，至于辛姑娘，已是庶民，无依无靠，不管怎样，之前郭家确实允过婚事，遵循先来后到，就留在郭爱卿孙儿身边做个妾如何？”

大娘娘还想争一争：“婚约作废已属过分，如宁怎么也得在郭府做个贵妾吧！”

郭雨堂对辛如宁向无好感，跪下坚决拒绝：“皇上恕罪，微臣心意已定，此生绝不纳妾。”

官家见郭雨堂这个样子，也有点不舒服，自己已经极力在维护郭家了，本来直接下旨，郭家也不敢不从，还专门问他们的意见。于是眼睛瞅向了郭太傅。

郭太傅是朝廷忠臣，见过多少波云诡谲的局面，他清楚官家已经在极力维护郭家，费心斡旋才有这样一个结果，已经是意料之外了，不过是纳个妾，养在家里有吃有喝，衣食无忧也就是了，贵妾或妾都没有什么所谓。

于是赶紧拉了一下郭雨堂，温兰芝，跪下：“臣遵旨，等给雨堂和兰芝办完婚礼，就选个日子抬辛家姑娘进门……”

法场这边，第一波已经行完刑，卫夫人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别过头去没敢看，海氏也是一样。

突然有一个人拍向兰的肩膀，大家扭脸一看是女扮男装的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