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知否——如果卫小娘活着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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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哥此时正被跟他同时进士及第的榜眼苏子煜拉去樊楼吃饭，这个苏子煜颇为有才华，四川乐山人，今年刚年满二十一岁，因还未成亲，住在京城姑姑府上。跟苏东坡老家是一个宗族，性情跟榕哥也相投，同僚之间免不了一些应酬。

只见苏子煜给榕哥夹了一个四喜丸子试探着：“盛兄，令妹的才名美貌，早有耳闻，最近得皇后娘娘和大娘娘赏识，更是成了官宦娘子们还有百姓口中神乎其神的女子。”

榕哥口气谦虚：“众人口中的那些话多少有些夸张了，舍妹实在是个闺阁中普通不过的姑娘，平时也并无奇特之处。”

苏子煜拱手：“盛兄太过谦了，听姑姑说起令妹，总是满口称赞。”苏子煜的姑姑是翰林学士秦大人家的大娘子，这是榕哥在翰林院多日，早就从同僚那里听到的。

榕哥对于苏子煜突然提起向兰，有点奇怪，但是也觉得正常，这段时间向兰实在风头有点盛。笑说：“苏兄，今天约我过来，不只是说舍妹吧。”

苏子煜有点不好意思：“当然不是，听说官家要从我们这科中第的进士里，选拔几人去给几个年幼的皇子和公主当侍讲，有的要派到地方去历练。”

榕哥吃了口菜，显得漫不经心，但是心中早有主意：“苏兄知道，我的年龄尚小几岁，自是在翰林院多加历练、沉淀为上选，但是苏兄就不一样了，正年富力强，又才华出众，被官家重用乃意料中事。”

苏子煜一摆手：“盛兄这么说，就太过誉了，依兄台之见，侍讲和地方，哪个算优中之优？”

榕哥想了想道：“如今朝中情况，兄乃尽知，依弟看，还是下地方历练为佳。”

苏子煜说：“愿听细说。”

榕哥自小从老太太那里听了很多宫里、仕途上的利害纠葛关系，知道做皇子师傅，多年后很容易直接被新帝归为一党，这些皇子里如果有太子或者储君，一块上课是上选，如果快要告老还乡了，做做年幼皇子的师傅，倒是不错的选择，如果正值仕途上升期，即便做师傅也要做未来储君的师傅。

如今朝廷未来的形势，名分已定，桓王既是长子，又是嫡子，而且年富力强，颇有才干，去当年幼皇子的侍讲，将来一旦出现储位之争，根本就无法分辩自身，又何谈仕途顺遂。

只是这些话都是老太太的私房话，榕哥想了想道：“苏兄肯定是有入阁的梦想的，如今已在翰林院历练快有一年，但是地方上的民生、政事历练的资历还空白，至于皇子侍讲，将来各方面历练充足，回京任职，随时都可以兼任侍讲一职，你到时历练丰富，作为师傅学堂里讲起课来，才会信手捏来，妙趣横生。”

苏子煜听了颔首：“盛兄所言甚是！”

说着递了榕哥一张请帖：“我姑姑后日办一个桂花诗会，盛兄到时候一定要带令妹来热闹一天。”

此时，大户人家经常办花会、诗会、茶会、刺绣等各种节目，邀请好多关系好的人家的公子、小姐来参加，并不算突兀。

榕哥于是接过应下来，二人又寒暄一会，各自回府去了。

听雨轩

榕哥从角门直接回了听雨轩，刚换了居家的衣裳，春白端了茶过来：“榕少爷稍坐，卫夫人刚才让春儿姐姐传了话过来，让少爷过去一趟。”

榕哥问道：“可有说什么事？”

春白回：“并没说，想来卫夫人专门唤少爷，是有什么话说，只是没想到少爷今天回来晚了。是不是让人去回个话，明天一早再过去请安！”

榕哥伸手阻拦:“不必！阿娘唤我定是有事情。”

榕哥喝了口茶就马不停蹄来了绮霞苑。

绮霞苑

卫夫人正指挥丫头在做桂花糕，原来，她看桂花开的这么好，就想着铺子里或许能添一款糕点，这两天不在寿安堂的时间，大多都在研究这个糕点的配方，已经试做了四五炉，现在已经把味道、颜色调到了最佳，卫夫人此时正在亲自点桂花糕上面的粉色点缀。

见榕哥进来：“榕儿来了，快坐吧，先尝一个。”

榕哥却开门见山：“阿娘唤儿子来，有什么事情？”

卫夫人笑骂：“没事就不能唤你过来了？”

榕哥否认：“儿子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刚从外边回来，就匆匆来阿娘这里了。”

卫夫人慈眉善目：“翰林院的差事这么忙，要到这早晚。”

榕哥只好实说：“是个翰林院的同僚，就是儿子同科的榜眼苏子煜，拉儿子吃酒去了，还邀请我和八妹妹去他姑母家赴诗会。”

官宦人家的闺阁女儿，这些社交是免不了的，卫夫人没多说什么：“最近外面都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康家的消息？”

榕哥回忆了一下：“这儿子倒不曾听说，阿娘怎么突然问这个？”

卫夫人不无担心的说：“今天康姨母又来大娘子这了，坐了好一会才走。她每次来，盛家都磕府不安，以前几乎每次都是针对绮霞苑，最近你妹妹风头正盛，不定又会起什么风波。”

榕哥看卫夫人都快形成惯性反应了，可见母亲这些年在府里的隐忍，出言安慰：“阿娘放心，儿子会时刻留意，万不会让康姨母算计妹妹，算计盛家。”

卫夫人道：“前些日子，你爹爹说，官家要选拔年轻人进京填补文官留下的空缺，不知道你六姐姐和六姐夫这次能不能回京？”

榕哥抹了一下刚吃糕点的嘴角：“武官的任命基本都下来，儿子听说大姐夫被任命为江陵提督，只是官家还没正式下旨，关于文官的升迁，暂时还没消息传出来，阿娘放心，我觉得六姐夫这次大概率能调回来。只是二哥哥说不定要被外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