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与“撒旦”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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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忆宁秋月的话，对天使和恶魔的信任动摇了。它们与人类的关系不是我想象中的和平，更大部分是单方面强权和蔑视，拥有改写过去能力的它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被战胜。

我苦笑一声，今天接受了太多的震撼，这种挫败感和无助感难以短时间消化。

“话说起来——”宁秋月的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你怎么回来了？”我捂着胸口问。

“一惊一乍。我是想问，你打算一直待在这个时间线？这表示未来的你消失了哦。”宁秋月说。

“对啊！我怎么来的这里，又该怎么回去！？如果回不去的话，岂不是说这个世界有两个我存在！”我后背一凉，奇怪自己怎么没早点想到这个问题。

“看在你是我力量继承者的份上，我可以帮你回去。”宁秋月笑着点头说。

“怎么做？”

“这个简单，我抓个天使过来，同时向你体内注入恶魔和天使的力量，你只需要想着要回去的时间点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岂不是人人都能穿越？”听起来穿越时间很轻松的样子。

“当然不是，需要有能承受恶魔的情绪之力和天使的信仰之力的体质才行，否则会爆体而亡。总的来说，除了我和神及路西法以外都承受不住。”宁秋月解释道。

“我体内有撒旦的力量所以可以承受。”我这样想。

“不，要承受两种力量结合穿越时空，必须是非实体，碳基生命强行穿越也不是不行，到达目标时间点的是无数块碎片。”宁秋月不在意的说。

想象自己身体被撕裂成碎片的场景，我感到一股恶寒，同时奇怪自己身为碳基生命穿越成功却没变成碎片。

“为什么我能完好的穿越成功？”

“因为你体内有路西法的力量。”宁秋月回答。

“我的确被路西法袭击过两次，为什么我会有他的力量，又为什么拥有他的力量就能保证身体不被撕裂的同时穿越时空？”我的问题如连珠炮问出。

“路西法结合了恶魔与天使的力量，并拥有人类意义上的肉身。他能变成碳基体，也能转化为和我一样的非实体。你借助路西法的力量在穿越时完成碳基体到非实体，非实体到碳基体的转化。这就是你身为碳基生物能穿越时空的原因。至于你怎样获得他的力量，我可不知道。”宁秋月不疾不徐的解释。

“拥有肉体很稀奇吗？你，悦晴，符瑾柔她们——我是说天使和恶魔也能变成人类形态。”

“你现在看到的＇我＇，是用源具象化人类形态，本质上是源的集合。如果我被攻击。就像这样会变成源分解，路西法则是拥有人类真实的血肉，在人类状态下被杀，他会死。”宁秋月手臂遭受凭空出现的长刀挥砍，没有想象中的鲜血四溅，手臂割裂处化作光点消失，很快重新凝聚“长出”新的手臂。

“因为在空境所以才能做到这点吧。如果在人界受伤，伤口化作光点，那要吓坏不少人。”我说。

“哈？这里就是人界。我幻化成人类在人界游走，本体在空境保护我不受任何伤害，世界上没有人能打过我。”宁秋月抬拳哼道。

“等等，等等，你说这里是人界！？我一个朋友，守护者组织的一员，告诉我源的力量只能在空境使用。”我惊愕摆手。

“你朋友有所隐瞒。存在于人界的源具有相当的稳定性，但加大力量输出，一样能控制哦。”

宁秋月的话让我不住苦笑，连同为人类的王霸也对我有所隐瞒。

“还有问题尽管说，在你回去前我都能进行指导。”宁秋月喜上眉梢，兴致勃勃的样子十分可爱。

我脸色微红地移开视线，顿了顿暂时想不到其它问题，毕竟有太多的信息需要我慢慢消化。

“暂时没有。”我只能说。

“切，亏得我愿意指导，太不珍惜了。我去抓个天使过来送你回到你的时间线。”宁秋月说做就做，我连忙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十指传来的温凉触感让我心头一颤，忙松开手尴尬傻笑。

“干嘛，一副痴汉笑。”宁秋月暼着我没好气地说。

“能不能等会儿再送我回去，我……”我没好意思说出我的目的。

“你想单独见那个女孩是不是。你一句话我帮你把她抓来，或者我变成她的样子和你聊天也行。”宁秋月不切实际地建议让我倍感无奈。

“别这样，我只不过想问她几个问题。交给我自己解决吧。回到未来的事，请暂缓一会儿。”我请求宁秋月不要现在把我送回去。

“随你。接下来你要到哪里找她？”宁秋月用双手枕着头惬意悠然地望着“我”和神清骑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

“直到晚上回到学校前，＇我＇都和她待在一起。那时的＇我＇没有见过我。按照时空的连续性，无论我做什么都见不到＇我＇。说不定我现在的想法就是时空连续性法则生效的结果。”我不会忘记那天的经历。

“领悟的不错。”宁秋月笑着快速点头。

“那接下来我能做的，只剩等待了。”我眺望远处，路上＇我＇载着神清的背影不断变小，最终汇入车流无影无踪。

“在那之前，我陪着你。”“神清”站在我身后拍打我的肩膀，我瞪大眼睛看着原该在＇我＇车后座上的神清。

“嘿嘿。”“神清”不苟言笑的脸上绽开笑容，伸出大拇指俏皮地向我眨眼。

“宁秋月。”我无奈扶额摇头。

噗的一声，光芒璀璨中宁秋月现出原形。

我靠在墙后小心观察校门口活动身体的保安大爷，这一栋教学楼离校门口最近，他转身就能看到。

“被发现可不妙，等保安回房间再过去。”我提醒宁秋月。

“哼，我想去的地方还没谁能阻止。”宁秋月哼着小曲闲庭信步的走出建筑掩护。

宁秋月大摇大摆走在路上，保安大爷正巧甩着手望着这个方向。

完蛋。

我心中惊呼，随时准备在保安发现后拉着宁秋月逃离。奇怪的事发生了，保安大爷朝我们的方向推了推眼镜，像什么都没发现似的转过身去。宁秋月也走到了操场中心，得意地朝我勾手。

“过来吧，我把这片空间和外界隔绝，他看不见也听不见我们。”宁秋月大喊。

我看保安，果然和没听见似的继续活动身体。

隔绝空间就为瞒过保安，太大材小用了吧。

升旗台顶端红旗飘扬，我在宁秋月的掩护下轻松避开保安的视线来到操场中心。

“你就是在这栋楼上告白的？”宁秋月指着升旗台前的大楼。

“咳，是。”我不好意思的咳嗽。

“真没品位，一点浪漫都不懂，难怪被女孩子拒绝。”宁秋月说。

“她又没答复我。”我没底气的嘟囔着。

“婉拒，婉拒懂吗。非要直接给你发好人卡你才舒服。”宁秋月没好气地说。

“先上去吧，楼顶很快就到了，上面的风景还不错。”我岔开话题。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哦。”

所以我来寻求答案了啊。

抬头望着楼顶。

所有的一切就在今天了结吧。

事情总不令人顺心，我看着门上挂着的锁链犯难。

“怎么锁住了，那天来门上明明没有挂锁。”我扯动大门，只听得锁链敲击发出金铁交织的清脆声响。

“我来。”宁秋月一手推开我，双手搭在锁链两端，“啪嗒”一声，仅凭蛮力，锁链毫无花哨的断裂了。

对此我能说什么呢，只能对宁秋月竖起大拇指。

走上顶层天台，烈阳高照，凉风呼啸，建筑分隔出阴凉地成为炎炎夏日不二的避暑胜地。站在楼顶俯瞰半个校园，高大的校门也显得低矮；操场平平无奇，唯有升旗台十年如一日挺立；运动场偏居一隅在热辣阳光下冷冷清清。

突如其来的响声吓我一跳，原来是宁秋月把锁链丢到了天台上的建筑顶端。

难怪我当时没看见锁链。

我双手搭在天台围栏，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从时间线上来说我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情绪不知怎么很是沉重。我对宁秋月，对自己的说辞是得到答案才来到天台等待神清到来。其实，答案，已经决定了。

宁秋月越上围栏坐下，我下意识地拉住她的小手，喊着，“小心”，反应过来她是宁秋月后才松开。翻身面朝操场，宁秋月晃荡着双腿俯视校园。惊险程度即使我知道她是宁秋月也为她捏一把汗。

“别坐围栏上，危险。”我忍不住提醒。

“什么嘛。”宁秋月无聊的伸懒腰，露出腹部一片雪白。本着非礼勿视的情操，我艰难地把目光移向它处。

“景色哪里好看了。”宁秋月撑着脑袋无聊瘪嘴的模样很是可爱。

“景色不重要，重要的是回忆。一起上课，一起上下学，一起跑步，一起排练，一起补课，一起赶作业……一起回想共同经历，是最浪漫的事。所以啊，我才会选择这里。我是不是想太多，除了我没人在意。”神情恍惚间，我眼前的景色几乎重叠成两片。

“我不在意。”宁秋月晃着双腿说，“没功夫关心痴汉的想法。”

“痴汉是贬义词，我顶多算个——单相思。”我不同意宁秋月对我的称呼，虽然自己的定义也不太好听。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无意义。过去在未来已经决定好了，你无法改变。”宁秋月回头对我说。

“不管怎样，我都想再见她一次。”我停顿半晌才缓缓开口。

“是吗。”宁秋月不做态度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