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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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恒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目光紧紧锁定着眼前的冰凤，语气冰冷地问道：“这么说来，你是非得得到凰的本源不可咯？”

冰凤那张绝美的脸庞依旧如冰雪般冷漠，她微微颔首，表示默认。

陈恒见状，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但据我所知，所谓本源，乃是与本体性命攸关之物。一旦失去，便会令其灰飞烟灭，魂魄散尽，甚至连进入轮回转世的机会都不复存在！你这般作为，无异于斩断了凰的所有生路，让它成为一个无法超生、永远孤独漂泊的游魂野鬼！难道你当真如此狠心绝情吗？”

面对陈恒的质问，冰凤的眼神毫无波澜，依旧面无表情地点头应道。

然而，就在这时，沉默许久的冰凤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清脆而冰冷，仿佛能穿透人心：“我自然知晓其中利害，但他已然身死道消，真灵亦已消散殆尽。我不过是想借他的本源之力，为我们的族群略尽绵薄之力，权当完成他未了的心愿罢了。”

陈恒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在嘲讽着什么。

他眼神中充满了轻蔑，毫不掩饰地开口道：“然而在我所知晓的事实中，他似乎并未如传闻般魂飞魄散，反倒有一缕真灵残存下来。只是当我亲眼见到他时，那最后一丝真灵也终于烟消云散，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不过，就在那之前，他对我说了一句话，你猜猜看，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呢？”

冰凤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怒火和急切。她紧紧盯着陈恒，双瞳中流露出一种强烈的求知欲，恨不得立刻知道那个答案。

“他说，好吧，他什么也没说，他并没有错怪你，也没有流露出任何责备你的神色或语气，只是轻声道了一句谢，然后便转身离去了。”陈恒面无表情地淡淡说出这句话。

冰凤如遭雷击般浑身猛地一颤，双眸中瞬间掠过一抹惊愕与痛楚交织的光芒。

“怎会如此......他怎能不怪罪于我......”冰凤的嗓音略微发颤，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陈恒凝视着眼前的冰凤，心头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之情。

“说不定他确实洞悉了你内心的苦楚，毕竟他往昔对你以及你们的族群倾注了深沉的爱意。或许，他当真明白你为何会在须臾间性格骤变，甚至痛下杀手残害自己所属的族群。”他语调平缓地慢慢陈述道。

冰凤静静地伫立原地，泪水悄然爬满眼眶，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晶莹剔透的泪珠，一颗接一颗顺着脸颊滑落。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那串串泪珠之中似乎隐约映照着冰凤炎凰昔日共度的欢乐时光，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电影画面般在泪水中闪现。

令人惋惜的是，曾经的一切美好都已经在凰的真灵破碎的那一刻消散于天际。

也许更确切地说，那场灾难始于凤的那个夜晚，当时他亲手将自己的族群和凰的族群斩尽杀绝，这也标志着一切的终结。

在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鲜血染红了大地，哀嚎声响彻云霄，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场可怕的噩梦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曾经繁华热闹的景象逐渐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荒芜与死寂。昔日的欢声笑语、鸟语花香都已成为遥远的回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与沉寂。

然而，尽管美好已逝，但这段悲壮的故事却永远铭刻在她的记忆深处。

凰的离去，族群的泯灭。

她已经一无所有，她追寻凤凰的本愿也仅仅只是想要给自己心里一些慰藉，想要让自己不要太那么自责。

想让自己找到生存的希望去追寻更遥远的未来，完成复仇。

只不过梦终究会醒，终有一天会破裂。

而这一天也正是陈恒所到来的这一天。

冰凤抱腿痛哭，泪水珊珊流下，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陈恒平静的看着冰凤的忏悔。

人活一世总不可能完美，总会犯错，但是人总要学会长大，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而这也是修行路上的必修一课，修行，修行修的不只是行为，还有心。

心境必须得到升华，有心才有行。

在此刻陈恒的心境仿佛得到了升华，陈恒的修为没有提升，但是陈恒感觉到了自己的修为已然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陈恒抬起手抚摸胸膛，像是在感受什么一样。

那是一个蓬勃跳的心脏。

陈恒心中想到：‘我这是…心境突破了？可是我的心境不是已经在那无尽的岁月中提升到了最大了吗？怎么还会……’

陈恒转念一想。

‘不是我的心境提升了，而是我感受到了红尘之气，我在那段的时间里，已经将自己的人性也就是红尘之气磨灭了，只剩下了神性。我在这一次当中又感受到了红尘之气，也就是人性，所以我现在是红尘之气，得到了恢复也就是突破。’

陈恒嘴角微微翘起，像是感到了开心。

毕竟对于陈恒而言，最难搞的修为和心境，而是红尘之气，也就是人性。

陈恒再一次将目光看向冰凤，虽然此时的冰凤还在哭泣，但是。却没有大声嚎哭，反而是无言的流下眼泪。

伤最深，无言流泪最是疼。

爱之深，无声而哭最是伤。

陈恒收回目光，走向陈凌霄和李凌霜姐弟两人的所在之地。

只见李凌霜单手持剑艰难的撑着身体，让自己不要倒下，反观在其一旁的李凌炎已让早早躺下。

只不过更搞笑的是陈凌霄，现在居然隐隐传来了弱弱的呼噜声。

陈恒额头青筋暴起，很想立马充上前，给陈凌霄几个爆锤，简直就是一个丢人现眼的废物。

但是现在陈恒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由不得陈恒去做这件事。

陈恒立马走到李凌霜和李凌炎的面前，关切询问道：“还能支撑吗？现在结束了，休息一下吧！”

李凌霜满面拒绝，但是还是被陈恒的强硬态度给压回去了。

陈恒再一次说道：“现在赶紧调息，说不定没多久我们就能够出去了。”

说完，陈恒掏出几瓶丹药，里面全是一些完美级别的疗伤丹药，是陈恒在与柳昆进行赌约之前炼制的。

李凌霜本来想拒绝，但耐不住陈恒的强硬态度还是收下了。

打开药瓶，服下一颗又从其中其中一颗喂到，李凌炎口中。

至于陈凌霄，那直接是直接不用，陈恒知道妖兽体魄的强大，只要休息一会儿就绝对能好，因此陈恒直接不给陈凌霄丹药。

给了丹药反而是有反作用，对妖兽来说，只有像灵药那种和药草才能够足以疗伤，丹药这种东西浓缩了丹药灵药的精华，但是也浓缩了他的狂暴能量，丝毫对妖兽起不到作用。

两人服下丹药开始进行调息，恢复伤势。

陈恒见到李凌霜等人有条不紊的调息并恢复伤势，又将目光投向了冰凤那里。

缓缓走向冰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