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最大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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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攸突然想要了解，在南祁这段时间，听到不少南祁帝对红娘子的执着，中宫的后位空悬，南祁人都道是帝王为了一个江湖女子所留。

祁洛白是朋友，红玉姐也是朋友，她的计划中多了这么一个变数，她要掌握的更清楚，才好做更准确的判断。

千攸狠下心，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顾虑。

“南祁帝，祁毅？”

红娘子端着酒盏，视线再次飘远。

“记得是十二三年前，我第一次下山，偷偷跑下山的，想寻找师兄。

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更不认识路，也不敢走官道，怕被师兄们抓回去，就专挑山路走。

路过郦都百里外的天阳山崖顶，我救了当时必死无疑的祁毅，也就是当年南祁的九皇叔。

那是他第一次带兵剿匪，轻敌了，与匪寇战至最后一人，被逼上天阳山顶。

当时他已无力再战，正巧我在那里停留躲雨，顺手救了他。

救他是因为匪寇太过猖狂，信誓旦旦还要继续为祸四方。

那怎么行？

千留山虽然不管世事，但正义的事必须做，在我眼前的歹徒哪里能够放过。

所以我出手把剩余的十余匪寇杀了，也顺便救了身负重伤的九皇叔祁毅。

后来，随着找他的人来，我也跟着来到了郦都。

那是我第一次下山，喜爱上了郦都的美食，喜爱上了这里的乐舞。

停留了几日后，师兄弟找到了我，我便回了千留山。

两年后，爹爹不再管我，我偶尔会下山四处寻找师兄。

没有消息郁闷时，我喜欢来到郦都的红绡苑，自己编舞，看人跳舞。

在这里让我能短瞬快乐，让我还能回忆起他的箫声和琴声。

祁毅是说过心悦于我。

每次来郦都他都会痴缠在我的身边，但第一次表白时，我就明确拒绝了他。

他有王妃，有侧妃，有侍妾，一大堆的女人，还有了五六个孩子，我怎么可以做这么多女人中的一个呢？

我期待的爱人是一生双人，容不得第三人打扰，当然除了自己的孩子，否则我宁可独自生活。

我这个想法是不是很出格？

爹爹和师傅都说过我，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不要让我多计较。

可我每次都怼回爹爹，为什么他可以守着我的母亲一生，我却不能拥有自己独一份的情感呢？

后来，爹爹和娘亲被我说服了，从此不再管我。”

千攸静静的听着，心里对萧红玉满心的赞叹，不由得上前轻轻的抱住了她。

她真的好单纯，好执着，活得好独立，好透彻......

她真的很喜欢她。

喜欢她的人，喜欢她的性格，喜欢她的处事果断，喜欢她的执着。

喜欢她做她的二婶，做她唯二的亲人。

终于，千攸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出二叔的下落。

终于，在追忆中，萧红玉沉沉的醉了过去。

她醉倒在千攸的怀里，眼角带着泪，嘴角噙着笑，憨憨的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萧红玉常住天意酒楼，每顿饭换着花样的吃。

千攸闲时到后厨亲自下厨，两人鼓捣半日，做出一份从未有过的饮食，萧红玉极为惊叹千攸的天赋。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来到了六月，距离南祁帝生辰宴的日子不远了。

太常寺卿唐志亲自到红绡苑拜见红娘子，当然不可能见到。

他留下口信，红月乐坊的乐舞表演定在六月十日的酉时，地点按照红娘子要求，在宫外的太常寺乐舞大厅。

红月乐坊和宫廷乐坊合计十个乐舞，出场顺序和舞台安排均由红月乐坊说了算，但有一个要求，一支乐舞必须由红娘子领舞即可。

萧红玉没有任何意见，把此事全权交给了千攸对接，自己则一门心思投入到千攸教会她的葡萄酒酿造之中，每日忙得不亦乐乎。

天意酒楼的密室，已经连续几日的排兵布阵，此次在南祁的两千余人各有分工和安排，组成了若干任务小组，千攸等人精密推演着当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寻找着可行的对策。

“千攸，没想到南祁帝真的把乐舞设在了宫外，这样我们安排便利了许多。”

千攸没有做声，她深知自己是利用了红玉姐。

南祁帝对萧红玉确实一片真情。

当然，真情里那多年不得的欲念，和君主霸道的占有欲应是占了更多。

只是，当日之事，要如何让红玉姐脱离干系呢？

如果她们败了，要如何让她不受到影响呢？

她始终没有一个万全之策，让她的心情有些压抑。

“千攸，你有心事？”

乔木看千攸不说话，悄声问道。

“不是心事，是有件事始终没有想好。”

“什么事？”

“如何让红娘子她们不受到伤害，或者事后如何让她们脱身呢？”

千攸思考良久，还是把这个顾虑向大家坦陈。

“对了，听说红娘子武功不弱，此事她如果出手，我们腹背受敌，到时胜算会大打折扣。”

古川有些担心，突然发声。

祁洛白听闻也认真想了想，很是担忧的说。

“南祁帝对她一往情深，十年前曾向父皇母后提出休妻再娶，这么多年看他的表现，想来那个想娶的女子应该是红娘子无疑，他们之间的情谊应是不浅。”

“那要怎么办？这可不是好事，她和你们同在台上，一旦她帮南祁帝，我们会大大掣肘。”

古川有些焦虑。

千攸乐舞的场地上，他们能安排的人并不多，总归参加乐舞表演的人数有限，而且男子更是没有几个。

“她可能不会帮南祁帝”。

千攸带着思考，但还是有些不确定的说。

帮她？

还是帮南祁帝？

还是谁也不帮？

红玉姐会怎么选择呢？

这确确实实是个最大的变数，但她又确定不了。

她会恨自己利用她吗？

她会恨自己骗了她吗？

她与南祁帝的情谊，真的没有什么吗？

终归南祁帝十年如一日的温情，她真的没有一丝一毫被打动过吗？

如果红玉姐真的帮了南祁帝，自己对她下得去手吗？

她越想越觉得心慌，为自己现在的不确定，也为即将行事的不确定。

乔木带着人继续推演，围绕这一点，极尽可能去补救，试图做着各方面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