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翠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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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古老破旧的小山村，山村里的人也很是落魄，食不果腹瘦骨嶙峋。

都说改朝换代好，死了昏君立明君。

可这战乱当中最受罪是百姓啊，在太平时期享受安乐的却不是他们。

本为蝼蚁的他们，被官员看不起，被修行的人看不起，就连他们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他们这些人就如此卑微的活着。

他们这些人从不在意什么礼仪道德，他们这些人活着，也只是为了裹腹谋生罢了。

阳光正好的上午，太阳光也是懒洋洋的照在地面上，因为农村的妇人正眺望着远方，这时她看见远处跑过来的一个影子。

“娘亲，我回来了！”，一个大概十来岁的小姑娘提着一只死了的兔子，冲向自己的母亲。

走近处可以看出，这只兔子的左腿上面还有一只箭，伤口处现在还在不停的冒血。

小姑娘一身的粗布麻衣，裤子上面还有几个补丁，脸上的灰尘像是让这个小姑娘在这个年纪染上了一层不属于自己这个年龄的肤色，也只有那格格不入的粉色眼睛，有种的妖艳感。

皮肤有点干黄，也是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是啊，在这种乱世，也就只有那些没头没脑的富家子弟能够跟得上营养。

“翠翠，回来了啊！”

“怎么还带回来一只兔子啊！”

翠翠的娘亲瘦的已经算是皮包骨了，身上的粗布麻衣也可以看出他们家的清贫。

这个农村的妇人家也没有埋怨自己过的有多不好，只是感觉自己的女儿过得好就挺幸福的。

这也是在乱世中寻找一种心理的安慰吧！

“嘿嘿，娘亲！”

“今天出去玩的时候，看见一只跑着的兔子左腿上好像受了很多的伤，然后我就把他抓住了啦！”

“娘亲，是不是很厉害？”

“是是是，我家翠翠最厉害啦！”

翠翠伸出右手的脏衣服蹭了蹭自己流出来的鼻水，对着她的娘亲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吃肉了！”

“这个……”，这个乡村的妇人看起来很是纠结，都瘦成这样子了，很明显是缺少营养，需要补充肉类。

她也很明白自己的女儿把这只兔子带回来，也是为了她。

“我们还是等你父亲回来再说吧！”

妇人很明显是怕家里的男人，这些事情自己都不能做主。

翠翠表现的很是失落，明明带给她母亲的食物，却给了她那个从来不关心她的父亲。

“好吧……”，翠翠脸上明显带着失落，她不是在意自己不能吃肉，而是为自己母亲不能吃肉而伤心。

翠翠又跑了出去，这一次他出去了很久，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回来。

她知道她的父亲又是出去喝酒了，中午的时候，她母亲也只会在附近采一些野菜填裹肚子，她还不如自己在附近摘点野果子呢！

这一天，翠翠回来时，家里有一股死一般的寂静。

庭院里有些碎瓷片，她认识这些碎瓷片，这是他家用来盛稻谷的那个破缸，尽管这个缸里面的稻米从来不属于她和她的母亲。

翠翠看着满地的瓷片，心里也不由得微微发颤，她知道这是他父亲要开始家暴他的母亲了。

但以前家暴的时候也不会将家里这个缸给打碎，今天竟然把这个缸也打碎了，翠翠显然是感觉家里发生了什么，有点慌乱。

“娘亲！”，十分焦急的向屋里喊着。

“喊什么喊，小畜生，老子养你就是浪费钱的东西！”，一个酒气很重的瘦猴般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步子有一些虚浮，走到外面对着翠翠很是不耐烦，说道∶“一个臭婊子，一个小畜生，就知道浪费老子的钱！”

这个男子本就是一个地主家的私生子，平时骄横惯了在道路上打死过人，也是留了案底儿，家里人也是怕污了自己的名声，将他赶出了家门。

他家里的人都很看不起他，因为在家里很喜欢欺负下人，现在见他落魄了，就连那里的奴才也看不起他。

也是怕被追查到，让他远离了自己的家门，在一个比较小的地方落户。

那也是作为名义上的子孙，家里人也每个月会给他弄一些钱过来，还将一个乡村里一个看起来很不错的姑娘嫁给了他。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个纨绔尽管自己都落魄成这个样子了，也不改自己骄横的模样，对于外面受到的气也在家里横起来。

喜欢去召集一些小弟，去镇里和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吃肉，而家里也是半毛钱不剩。

翠翠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心中有点胆怯，也是鼓起勇气问∶“我娘亲呢？”

“真就是个小畜生，我回来都不知道问问我，就知道问那个臭婊子！”

对于这个男人满口脏话，翠翠从小听到大，全当没有听到。

男人边往前走还在地上吐了口唾沫，低声一句∶“晦气玩意！”

男人上前走的时候绕开了翠翠，他对这对母女也算不上任何感情，甚至这个没脑子的纨绔还认为自己成为这副样子还是这对母女连累成的。

翠翠向前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女人，地上流淌着血迹，女人的头发肆意的披散在地上。

翠翠发了疯似的冲向自己的母亲，边哭喊边喊着：“娘亲，你说说话啊！”

“你倒是看看我！我是翠翠，我们去吃肉肉了！”

“好不好！”

而躺在地上被称为娘亲的这个女人，两眼已经没了血色，脑袋上还留一个流着血的大窟窿，手背上也有着流着血的血痕，很明显是死前受到了严重的虐待。

翠翠作为乡野中的女孩，也最是明白现在是怎么样了，他们为了填饱肚子经常杀死一些小动物，很明白什么是死亡，知道什么时候该怜悯和不该怜悯。

翠翠跪倒在他的母亲身前，将脸贴在的母亲干瘦的尸体上，呜呜的哭泣。

只是周围没有任何人来劝慰她，女孩本来体力就不够，哭的时间长了，慢慢体力也是不够了，昏倒下去。

也不知道是躺过去了多久，只是醒过来的时候，肚子已经开始饿的发疼了。

直到在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父亲，也就是孩子的母亲的罪魁祸首，身边站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女人。

翠翠很是疲惫，并没有听太懂他们所说的话，是隐隐听到了“十两银子”，“已经将孩子养到这个岁数了”。

她听也听不太懂，看也看不太清，当她努力睁开眼睛后，看到眼前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坐在破旧的椅子上。

这种身处于上位者看人的鄙视眼神，似乎是很瞧不起他们，她身上有一些颤抖，似乎是坐在这个椅子上就是在羞辱自己。

他那个瘦猴样的父亲也是难得的露出了笑容，问她：“翠翠啊，想不想穿漂亮的衣服，吃好吃的？”

翠翠还是茫然的看着这个反常的父亲，一般有这种好事的机会，他父亲怎么会留给别人？

要知道这个父亲从小到大都没给他们留过一些好东西，翠翠虽然年纪小但也不认为他的父亲会良心发现。

因为对一个人的厌恶是藏不住的，即使现在笑着用手碰她的时候，也是很厌恶她。

她从来没惹这个父亲不高兴过，不知道为什么会让对方如此嫌弃自己，但她感觉自己也不需要对方对自己好。

因为这些年来她这个父亲，也没有对她好过一次。

“我……”，翠翠说起话来有点结巴，对于对方的反常自己也很约束。

“这种享福的机会，你父亲我让给你，你个小家伙也别浪费我给你的机会啊！”

“是啊，跟着姐姐走的话，以后就是穿着妹妹的衣服，吃着可口的饭菜。”

“哪用得着受这种落魄的罪？”

翠翠也是很向往这种生活的，但她的母亲曾经告诉过她：这个世界上的人从来没有平白无故对你好的人，除了母亲我。

当时的翠翠年纪不大，但也把这句话听进去了。

父亲的反常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两个人说话咄咄逼人，似乎是她除了答应别无选择。

翠翠虽然想拒绝，但最后他父亲抢先给答应了。

那天晚上翠翠吃了那个女人给她送来的饭菜，这可以说是她出生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饭。

但他那天晚上睡得很不好，基本上是一夜未睡。

也是脸上的污渍比较多，也看不出来她昨天晚上没睡而产生的黑眼圈。

翠翠在被带上马车的时候，那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交给了他父亲一个包袱，虽然翠翠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但她父亲发出的笑似乎是由内而外的笑，像是在说终于摆脱两个祸星了。

不久后，翠翠听见外面车水马龙，行人的熙熙攘攘声，让她有点坐立不安，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多人过。

翠翠被带到了一个很华丽的小楼，这里面有衣着清凉的女子，还有一个个锦衣玉冠的阔家公子。

这些公子哥们也是在推搡着这些姑娘，嘴里有说有笑的，说着那些翠翠听不懂的话语。

翠翠被一群衣着华丽的姐姐带去了洗浴的地方，将它用灰尘蒙住的稚嫩脸颊洗濯干净，白白嫩嫩的脸颊犹如珠玉一般细腻，粉色的眼睛尽显妖媚之感。

让人实在想不出，一个身处那么破败环境的小姑娘，皮肤竟然会如此的好。

或许是被这些污泥灰尘所保护着，这些脸颊不会损伤。

翠翠很想离开这里，她喜欢漂亮的衣服、美味的食物和热闹的环境。

但她不想平白无故的得到，因为她的母亲曾经告诉过她：一些东西并不是平白无故得到的，她知道之后肯定会要求她再做出什么。

现在有可能她的命就已经不属于她了，翠翠想要离开这里。

在她穿好衣服后，翠翠在几个大人领着向前走靠近门口的时候，她挣脱了那个人的手，迅速的往门口冲去。

“呵呵，我就说这丫头怎么可能这么听话？”，那个负责将翠翠接回来的那个女人，在一旁冷声说道。

“抓住她，虽然算不上摇钱树，但也是花钱买过来！”

翠翠从小就在林间走动，奔跑和跳跃能力都很强，但那几个是健壮的门口护卫，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抓住她犹如拎一只小鸡仔差不多，翠翠在护卫提起的时候，翠翠也就没有再挣扎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怎么挣扎，也没有用处。

而且她已经做好了，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