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堕落天使（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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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罪人都是自愿在此谢罪的。若是这些罪人不愿服法，怕是整个三界也关不住他们吧？”

沐翎雪一语珠玑，总算让阿尔维明白了这座囚城存在的真实意义：

“原来这就是一座让罪人自省的牢狱……这就不难解释它为何会建造在如此飘渺的地方了。目空一切，方能自洽……”

“是呀，我的家人们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就算是被逼到了这儿，天帝仍旧不肯放过他们……”

沐翎雪眼中的哀伤逐渐变成了仇恨，却又似乎无可奈何：

“或许这就是我们天穹一族的宿命吧……”

阿尔维在脑海中搜寻了许久，终于寻得了一丝有关于天穹族的信息：

“天穹族？相传此族不仅是天界中最古老的种族之一，还掌握着某种能跳脱三界的炼制力量。然而近百年来，拥有这逆天能力的种族，却突然消失了。原来，你们竟是被囚禁在了此处……”

“跳脱三界的炼制力量？如果我说我们现在所处的梦魇空间，就是用此这种力量所创建，维哥哥你会相信么？”

沐翎雪面色凝重，就像是在向阿尔维透露着某种惊世秘闻一般。

“炼制梦境亦未尝不可？我当然相信阿雪。不过依你方才所述，你们天穹族应是被逼迫到此的。而这只囚君子不囚小人的牢狱，根本就无法困住你们，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面对阿尔维有理有据的质疑，沐翎雪似乎并不愿多说：

“此事牵扯太过复杂，我亦未能窥得全貌。我只知父辈们在面对天帝的迫害时，都选择了忍辱负重。而我之所以能生还，全靠我那身居诺德兄弟会高位的睿德叔叔，不顾一切地将我体内的这种神秘炼制力量，封印在了暗影祭祀空间之中……”

“也就是说，天帝原本就是想将你们灭族，是吧？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呀，非要搞个你死我活的……”

阿尔维虽忍不住吐槽起来，但他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寻常。

“归根结底，天帝不过是害怕我族所拥有的力量，会撼动他的统治根基罢了。”

沐翎雪继续有些唏嘘地说道：

“曾几何时，天帝也曾妄图收买拉拢我族，但刚直不阿的族长又岂会从命？到后来，我族已俨然成为了他的眼中钉。而这落羽囚庭，便是天帝准允我族的，最后的生存疆域。”

“如此不毛之地，何谈生存？你们天穹族，真是太能忍了！”阿尔维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日若我足够强大，定要让这位天帝，给你们死去的族人一个交待！”

“维哥哥，谢谢你，我……我真不值得你这么做……初次见到你时，我还打算谋害你呢……况且，我也不再是清白之躯……”

说到此，沐翎雪又开始黯然伤神起来。眼见伊人憔悴，阿尔维忽觉一阵心疼。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紧紧地将沐翎雪拥入怀中：

“阿雪，已经过去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最重要的是当下，只要你往前看，就会发现很多事情其实并不没有那么糟糕……还有，你要永远记得，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都会守护你的。”

“维哥哥，你别对我这么好……阿雪我真的不配……”

沐翎雪一边用力地抱住阿尔维，一边已呜嘤地泣不成声了。

“阿雪你别哭了，你不是还要带我去祭拜你的家人么？咱们现在赶紧去吧……”

阿尔维的这一席话，终于让处于极度内耗中的沐翎雪，渐渐平静了下来。

“呃……我可真没用，一见到维哥哥你，就会忘东忘西的……走吧，我这就带你过去。”

二人在雄伟的堡垒中穿梭了许久，终于来到一个极不起眼却又秩序井然的院落。

在这个六边形的庭院中央，放置着一个用岩石和玄铁建造而成的巨型日冕。乍看之下，此日冕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但若是能仔细端详，你就会赫然发现，在这座日冕的玄铁指针上，竟饶有诗意地镂空篆刻着“memorate”（悼念）这个词汇。

更为精妙的是，这指针还会随着阳光照射角度不同，而随之进行旋转。

如此一来，无论阳光在何时洒落，玄铁指针总是可将这满怀悼念之情的“memorate”镂空投影，精准地映射到粗糙的日冕表面之上。

“维哥哥，我们来得刚好，你看那镂空投影的覆盖之处，正好刻写着我双亲的名字。”

经沐翎雪这么一提醒，阿尔维才注意到，在眼前的巨型日晷之上，竟密密麻麻地镌刻着一个又一个人名：

“为了纪念逝去的族人，他们的名字都刻在了这日晷上吧？我想他们一定会在某处默默关注着你的……阿雪，你不必太难过了。更何况，你还有我和无影宪章联盟守护……”

“我知道了，维哥哥，我已经不难过了……哦，对了，维哥哥，你知道你身上藏着一个能主宰文森特大陆未来的秘密吗？”沐翎雪看着阿尔维，面色严肃地说道。

“是吗？哈哈……我一个普普通通的炼金术士，居然还有这能耐呀？阿雪你是在说笑吧？”阿尔维显然并没有把沐翎雪的这番话放在心上。

“不，维哥哥，你身上的这个秘密，在整个诺德兄弟会，可谓人尽皆知。”沐翎雪斩钉截铁地说道。

“哦？如果是这样，那我还真有兴趣听一听了。”阿尔维的好奇心似乎也被激发出来了。

“维哥哥，我知道这可能很难以置信，但在你体内，确有能解除暗影领主封印的钥匙。”

“你的意思是……我通过进行某种仪式，就能复活暗影领主是吗？”

“是的，但你也必须先满足不少前置条件。比如寻获暗影领主散落在各个位面的装备等等……”

沐翎雪将自己所知，全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阿尔维。怎奈这位自诩普通人的炼金师，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就是暗影领主的“天选之人”：

“阿雪……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我不过就是个小镇出生的炼金师，又怎么会跟暗影领主扯上关系？依我看，这里边一定有不小的误会……”

“是不是误会，维哥哥你日后自会明了，不过哥哥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与诺德兄弟会之间的渊源吗？”

沐翎雪看来是准备在阿尔维面前当个透明人了。

“这些毕竟都是阿雪你的私事，你自己处理好就行……对了，那诺德兄弟会，在文森特大陆行事的最终目标，应是光复暗影帝国，是吧？”

沐翎雪点了点头，而后又继续说道：

“是的呢……维哥哥你说得没错。不过还有一事，你定然不会料到……那就是诺德兄弟会的所有成员，全都是与天穹族有通婚或有旁系血缘关系之人……”

听完沐翎雪这番话，阿尔维忽然陷入沉思：

“这还真是个让人颠覆认知的消息……不过仔细想想，倒也算合乎情理。”

“嗯……我现在似乎能够猜到，诺德兄弟会光复暗影帝国的真实缘由了，那就是想借助暗影帝国之力，来完成对天帝的报复。”

“如此看来，这行事诡异的诺德兄弟会，日后必将成为能搅动三界的庞大势力……”

“阿尔维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呀？莫非是被诺德兄弟会的背景吓到了么？”见到阿尔维沉默了许久，一旁的沐翎雪不禁如此问道。

“没呢……我只是在想，原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呀……”阿尔维打趣地说道，不曾想却似乎戳中了沐翎雪的笑点：

“哈哈……维哥哥，那你家里那本难念的经书是什么呢？”

“唉……我家难念的经可不止一本，光是如何回到文森特大陆这本经书，就已经让我头疼得要死了！”阿尔维略显无奈地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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