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明朝诸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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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很长一段沉默后，朱元璋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明显沉重了许多。

“大明亡之征兆，至万历而定。翊钧，你有什么话说？”

“子孙无话可说。”

“十年励精图治，重用贤能，本是中兴之兆，又为何三十年不郊、不庙、不朝、不见、不批，你在干什么？”

万历皇帝！明朝实亡于万历，这句话流传很广。伏九朝心情陡然复杂起来，怎么说呢，这哥们原本跟张居正相约共同匡扶社稷，开始呢他也是这么做的，大明朝一度出现了欣欣向荣之气象，扭转了很多不利局面。

很多人都会想，如果当年万历能够延续张居正的做法，而不是非要证明自己的话，明王朝的国祚说不定还能再延长。

可惜呀可惜！

“子孙有腿疾。”

“这就是你三十年不顾朝政的原因？”

“子孙虽不上朝，但并未荒废政事。万历年间，无奸臣当道，无外戚参政，国亦未乱。”

“按你的意思，朕在位期间礼致耆儒，考礼定乐，昭揭经义，澄清吏治，修人纪，崇凤都，置卫屯田，兵食俱足……这些都是无用功？”

“这……自然不是，太祖文治武功，千古一帝，不是子孙所能比。”

“你三十多年不上朝，是怎么放心将朝政交给群臣的？”

“子孙对他们是有节制的。”

“荒唐，你是皇帝！自身不以上率下，还指望别人为你的江山尽心尽力？你可知三十多年，大明朝上上下下早已是千疮百孔！”

“你本可以按部就班就能当个明主的，却非想证明自己能够文治武功，最后干不成了就干脆躺平，你像个皇帝吗？一会去你师父那里跪着吧，那个有公诚之心，刚大之气的人，你不懂他也就算了，但万不该辜负了他。大明朝，本来还是有机会的……”

“子孙知错……”

伏九朝摇了摇头，张首辅当年虽然生活上奢侈了点，但绝对是历史上少有的能臣，大政治家，能跟他比的估摸也只有王安石诸葛亮这些为数不多的人了。

他对万历像个严父，寄予厚望，为他当个明君打下了坚实基础，可没想到最后全被推翻。

张首辅在那边，应该很惆怅吧。

当然万历对不起的还有一个人，那个南征北战，屡战屡捷，立下不朽功勋的戚继光。

“厚熜，你觉得自己很聪明？”

“在太祖面前不敢说此狂言。”

“嘉靖嘉靖，家家皆净，你以为如何？”

“子孙虽无太祖雄才大略，但也能知人，能安民，四十余年还算太平。至于家家皆净之言，实属无稽之谈。”

“咱老朱家这些人，你的确算是最聪明的，心机城府一样不缺。但，你也是最市井的那一个，蝇营狗苟，都是为了一己之私。你的心中可曾想过到底帝王是什么？”

“请太祖明示。”

“以朝堂为棋局，玩弄群臣于股掌之间，二十多年不上朝也能独揽大权，你以为这就是帝王吗？与权臣何异？”

“真正的帝王，应以天下为棋局，与诸国争长短，为江山增颜色，为万世谋太平，而不是只顾自己！”

伏九朝听着听着不自觉点头称赞，朱太祖不愧是千古一帝，胸襟果然不一般。

嘉靖这个人怎么说呢，有当明君的潜质，但没有明君的格局，脑子里装的永远都是朝堂那一亩三分地，目光放不远，前期还能干点事，也有所成绩，可私心一起，天下对他来说就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他自己。

“厚照，豹房好玩吗？”

“佑樘，不错。”

“见深，听说你喜欢熟女？”

“祁钰，当皇帝要狠一点，懂吗？”

“祁镇，你为何不死在土木堡？一会去于少保的英灵前忏悔。”

“瞻基，朕养了一只促织，一会送你。”

“高炽……好孙子，以后……少吃点。”

朱元璋一口气把明朝各个皇帝都评价了一番，有的痛斥辱骂，有的则是不吝褒扬，直至到了朱棣这，他又一次停了下来。

“朱棣！你的皇位，怎么来的？”

“父皇，您要不要看看《永乐大典》？”

“朕问的是，你的皇位怎么来的？”

“父皇，您觉得内阁制度怎么样？”

“回答朕的问题！”

“父皇，您可听过‘永乐盛世’？五征漠北，北方在我治下已经平定，三大营您看还行吗？孩儿还设立奴儿干都司、营建北京、浚通大运河、派郑和下西洋……”

一声沉重的呼吸后，朱棣知道他老爹生气了，叹息一声道：“父皇，您刚说了，做皇帝要狠一点。允炆他……还不够狠……”

空气又一次陷入宁静之中，静的有些可怕，伏九朝甚至能想象到明朝那些后世皇帝战战兢兢的样子，在太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也不对，那朱棣当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并且心中应该如是想：虽然朕的皇位来的蹊跷，但朕坐得稳那！

况且这事跟您太祖老人家也脱不了干系，给朱允炆留的那几个呆子太废物了，能跟自己掰手腕的将领又被杀光了……

伏九朝猜想朱太祖此时一定很纠结，自己千防万防，能杀的都杀了，最后没想到自己儿子造了反，跟谁说理去？骂他吧，他皇帝当的还挺好，不骂他吧，实在是意难平！

成祖文皇帝，再造宇宙，功同开创。这位仁兄脾气也不好，父子俩别一会吵起来了。

“人皇。”

许久之后，朱元璋的声音再度响起，伏九朝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这句话不是对那些皇帝说的，而是对他说的！

“人皇，你为何躲在门外偷听不进来？忘了，你还进不来。”

“嘶……”闻言，伏九朝全身汗毛倒竖起来，在门外偷听的不就是他么！明太祖朱元璋真的是在跟他说话！

可人皇又是什么鬼？我是人皇？不对呀，我只是个普通的穿越者罢了，跟人皇有什么关系？

这个世界还有人皇？

吞了吞口水，伏九朝不确定道：“太祖，您是叫我吗？”

“当然，也没别人了。”

“可我不是人皇啊！”

“总归会是的……人皇，你告诉朕，大明朝该亡吗？”

大明朝该亡吗？伏九朝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个答案，但每一个都站不住脚，此时的他很想去问下度娘，可一想到度娘上五花八门的答案还是算了。

虽然朱太祖像随口一问，但伏九朝有种感觉，这个问题回答不好的话他会很不开心，后果不可预料。

于是决定暂时搁置，转了个话题道：“太祖，这个问题我想当面跟您谈。”

“也好，那就祝你早日找到龙河图。”

伏九朝心中一凛，朱太祖这句话无疑证实了开启紫禁城的条件就是找到龙河图，也证实了传说中的龙河图真的存在！

“太祖，龙河图在哪？”

朱元璋没有回答，似是心情不太美丽，伏九朝正想着要不要安慰几句时，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再睁开眼时看到的人变成了含情脉脉的子离。

“嘶……”伏九朝虽然醒了，但是头很痛，像是被重击一般，木木的。

“你怎么样了？”

“还好。”伏九朝蓦然想起之前的场景，“以后别那么傻了，我不值得你舍命相救。”

“切，谁舍命救你了，我是见不得异类横行霸道罢了。”

“总之……谢谢。”

“喂喂，要说谢谢也是我说好不好，是你救了我们！”子离压低声音道：“我们现在在淮城除异队总部，我没告诉他们异类怎么死的事，你自己看怎么说吧。”

话刚说完，除异队的几人便走了进来，卫灵先是检查了一番伏九朝的身体，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后向队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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