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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间,夜风一行人到达了一个名叫石坑村的小村落。村子座落在庐云山下,那起伏的山峦连绵数千里,一眼望不到头。
“公子,我们已经进入庐云山脉了。翻过下一座山头,再走一百里,我们就能到达庐州境内。”
山谷内,停着三辆马车。拉车的几匹马已卸下,此刻正悠闲地在草地上啃着向阳山坡上还未枯黄的嫩绿的青草。
一张软垫铺在草地上,小石子扶夜风坐了下来。他看着夜风疲惫的眼神,心中溢满心疼。
连续数时辰赶路,跋山涉水,一路颠簸,正常人都颇有些吃力,何况是自小体弱疾病缠身的殿下?
“公子,喝点水吧。”他烧好水,泡好茶,递到夜风手上。
夜风接过茶杯,轻啜一口。
茶是好茶,闻着清香沁人,可是喝在嘴里,他却满嘴苦味。
他微微蹙了蹙眉。
“怎么了?公子。”一直小心侍侯着他的小石子心中一惊,以为茶水出了问题。
“没事。”夜风又喝了一口,便放下茶杯。
小石头又将煮好的肉粥端了来。
肉粥由精白大米熬制而成,里面加了剁碎的肉末,闻起来依旧香味浓郁。平时夜风能吃上一碗,可是此刻,他只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实在是太苦了。
“公子,你再吃点吧。”小石头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近日,公子的胃口似乎越来越差,连日来饭量越来越少,以前还能吃个一碗米饭或肉粥,现在却连半碗都不到。
“真的吃不下了。”夜风摇了摇头。
其实他并不感到饿。这些天来,不知为何,所有入口的东西闻起来正常,可吃到嘴里却都是苦味。
司空响见状,心中暗自忧虑。
殿下是一天比一天清减了,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楚雄,这两日加强戒备。”夜风吩咐,“我们可能已经被人盯上了。”
楚雄点头,“暗探刚传来消息,说离我们身后二十里左右,一直跟着一支镖队,那些人行动有序,个个配带刀剑,长得高大精悍,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武士。只是不知殿下如何得知?”
“出平州城时,我就感觉有异。”夜风蹙眉,“那守门士兵只收了你的银子,却没有查看我们的路引。另外,我们坐在马车里,车门紧闭,马车被遮得严严实实,他也没有推开车门往里看一眼。这些迹象说明,那守卫是知道我们的身份的,所以下意识的并不查验。”
“不错。”司空响眼露欣赏,“公子观察入微,善于从细小处发现端倪,楚雄,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楚雄又是钦佩又是惭愧:“先生说得是。”
每次和这两人待一起,他的智商总会被吊打,他也常常会生出他自己是个傻瓜的错觉。
“我估计他们会在庐州境内动手。”司空响一边吃着热过的干粮,一边说道,“辰王还是有所顾忌的。殿下若在他的封地上出了事,他也难向天下人交待。”
“我立刻传信,让庐州官府尽快派人来接应。”楚雄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庐州太守卢义全是我们的人,但庐州知府钱贵却是辰王的人。”司空响瞥了一眼楚雄,“你要让钱贵知道殿下的行踪么?”
楚雄脸色一僵,气恼道:“差点忘了这个钱贵!看来官府是不能惊动了。那我通过暗线直接和卢义全联系。另外,我哥也在西林县,我会通知他提前做好准备。”
“行,联络这方面的事交给你。”司空响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干粮碎屑,眸中闪过一抹冷光,“我待会在这山谷里布个迷踪阵,让这些家伙好好玩玩。”
“这些事你们看着安排就好。”说了几句,夜风就感到很是困倦,背靠着一棵粗壮的大树闭目养神。
他这些天感到身体越发沉重,常常感到疲乏不堪。然而担心一众下属担忧,他什么也没有说。
他心中暗暗苦笑。
也就出来三个月,身体就像是经历过重重磨难似的不堪重负。这具破败的身体,除了苟延残喘,还能干什么呢?
………………
这两天金鸡镇发生了一件大事。
有病患家属状告如意堂的大夫李杰明,用药时以次充好,延误患者病情,致使患者病情恶化,生生被其治死。
不久之后,官府又挖出更多的秘密。这个李杰明是药童出身,跟着个大夫学了几年医术,却未顺利出师,也未通过太医院考试,更未拿到启国大夫行医执照。但因他是东家陈荣斌的小舅子,因着这层关系进了如意堂,还堂而皇之地当起了坐堂大夫。经他手看过的病人,不少人小病成大病,大病成重病,重病拖到后面,不治身亡。经官府初步查证,被李杰明治死的病人,就达五人之多。
不仅如此,他负责如意堂的药材采购,从中收受回扣,低价买进,高价卖出,赚取巨额差价。赚来的钱,几乎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他利用手中的权力,中饱私囊,仅这一项每年就贪了六千多两银子。
听说他那个姐夫得知真相后,当场呆若木鸡。
陈荣斌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口口声声说是自己人,心心念念以如意堂利益为先,一心为他赚钱的小舅子,居然将他坑得这么惨。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作为东家,他因包庇纵容罪犯,同样犯下罪行,一并被官府抓走了。
很快,如意堂就被官府查封,所有的资产都被官府没收。李杰明因犯故意杀人罪,被判了秋后问斩。而陈荣斌,因包庇罪,被杖责二十,判流放。
据说审讯判决那天,西林县县衙人山人海。人人对李杰明愤恨唾骂。也有人想到那被李杰明诬陷的孙觅行,感慨万分。
“这人啊,真不能做坏事。人在做,天在看。你看这个李杰明,就是例子。”
“陈荣斌一直护着那黑心的李杰明,对仁心仁术的孙大夫却一直打压。后面还相信李杰明,逼走了孙大夫。想必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明白人都明白,这如意堂其实主要就是靠孙大夫支撑着。没有孙大夫,如意堂还会有那么多病人愿意去光顾吗?”
“陈荣斌就是个傻的……”
判决一下,陈荣斌当场瘫软在地。
当衙役押着他到堂下行杖刑时,他一眼看到人群中观看的孙觅行。
十年前,孙觅行一家逃荒,流落到金鸡镇。当时全家人穷困潦倒,一个孩子差点饿死,是陈荣斌接济了他们。从此,孙觅行视陈荣斌为恩人。孙觅行医术高明,渐渐名声远扬。当时西林县甚至是庐州府城都有不少医馆请他去坐堂,他都婉拒了,一心窝在这金鸡镇,只为帮陈荣斌办好如意堂。数年下来,孙觅行没变,可没想到陈荣斌却变了。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宅心仁厚的大夫,而是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陈荣斌浑浊的眼中浮现出点点泪花,有愧疚、有悔恨、有遗憾。
他想起了两人一起创办如意堂时的情景。那时他雄心万丈,说要把如意堂开成全镇甚至是全县最大的医馆,让那些偏远山区的穷苦人家能找得到大夫看得起疾病。他还记得孙觅行当时郑重向他承诺:“东家,你放心大胆去做吧。你在哪,我就在哪。”
孙觅行遵守了承诺,可是他自己,却违背了两人最初的约定,亲手推开了他。
“砰砰砰!”碗口般粗壮的木棒击打在陈荣斌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观刑的人都沉默着,孙觅行再也看不下去,悄悄地走了。
他茫然地走在大街上,心里空荡荡的。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前方出现一个纤细的身影,那独特的清冷声音响起:“孙大夫!”
他抬头,看到了正微笑着看向他的陆可儿,她的身边,正停着一辆马车。
“我去镇上你家找你,可你家人说,你到县里来了。”陆可儿语气有些埋怨,“刚才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反应。我只好赶到你前头堵你了。”
她那双熠熠生辉的丹凤眼含着笑意,似乎蕴藏着安慰和鼓励,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没什么好在意,好难过的了。
“找我这个老头子有什么事?”
“啊,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陆可儿笑道。
“什么好消息?”
“知道悬壶阁么?我技术入股,成为它其中一个老板了。”
“老板?”
“就是东家。我现在是悬壶阁的二东家。”
“啊,恭喜!”孙觅行真诚祝贺。
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还有一个消息,想不想听?”
“说来听听。”
“作为二东家,我和大东家商量过,准备正式聘请你成为我们悬壶阁的首席坐堂大夫。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个……”其实他感到有点累,不想再当什么坐堂大夫了。
“你先别急着拒绝。作为二东家,我是很为我们员工考虑的。我们公司,啊不,医馆,除了提供丰富的薪酬福利待遇外,我们还为每一名员工提供更加广阔的发展平台、更快捷的晋升通道和更有利于提升自我的学习机会。”
陆可儿奇怪的说辞一套接着一套,但奇迹般的,孙觅行听懂了个大概。
“有什么学习机会?”想到陆可儿一身出神入化高超的医术,孙觅行有些心动。
“我作为二东家,每十五天会到医馆坐诊一天,为各类疑难杂症患者诊治。其他大夫只要愿意,都可现场观摩,可现场提问,可现场……”
“好,我愿意!”
…………
夜风只稍微休息了片刻,就重新坐进马车,下令启程。
白术的病情耽误不得,即使他的身体再不舒服,他也只得咬牙忍受。
一行人穿行在蜿蜒的山道上,直到深夜,众人才找到一处背风的山谷安营扎寨。
熊熊的篝火燃起来,火红的焰火照亮了人们有些紧张阴郁的面容,驱散了山中些许湿意和寒气。
然而,夜风仍是冷得浑身颤抖。
他身上裹了两层毛毯,仍是感到刺骨的寒冷。那寒冷似乎在体内凝结成了冰,将他体内奔流的血液一点点凝固。
“公子,明天翻过脚下这座山,再走一段路,就是庐州的青山县。过了青山县,就是西林县了。”小石子在暖手炉里加了几段红红的木炭,盖好盖子,合上封口,递给夜风。
这暖手炉打造得十分精巧,夜风怕冷,一入秋,几乎每天都带在身边。
“后面跟着我们的人现在怎样了?”夜风问道。
“他们应该已经走出迷踪阵了。”司空响在他身边坐下,捡起一根未燃的木棒挑了挑身前的篝火,使它燃烧得更旺一些,“可惜时间不够,身边的材料也不够,否则,可以布下杀伤力更强的七煞阵,让这些家伙将命留在阵里。”
“我们的暗探一直在盯着他们。迷踪阵只困了他们一个时辰,现在他们正跟踪着我们的痕迹一路追来,离我们大概还有八十里路。他们中似乎有懂阵法和追踪的高手。”楚雄道,“而且,我怀疑有两支队伍跟着我们,一支就是那支在后面跟着我们的队伍,还有一支在暗处。”
“这可有点麻烦。”司空响用手指捏了捏鼻梁,“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可不好。”
“更不好的是,他们还可能对我们用毒。”楚雄的脸色也很不好。
“早知如此,这次出京,就应该把高雨堂带上。”司空响不无遗憾。
“公子确有此打算,可惜我们晚了一步,那高公子已跟着荣公子跑了。而我们为了保密,便未再和荣公子联系,也未向他要人。”
夜风忽然说道:“先生,如果遇袭,我们分开来走,到西林县汇合。”
司空响一惊:“公子是担心……”
“先生,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夜风声音平静,“虽然我们明卫暗卫也带了一些,但是对方是有备而来,他们目标是我。到时分开走,我们更容易脱困。先生,白术命在旦夕,还得靠先生一路辛劳,带着他去求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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