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最终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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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对古琴同为妖怪的尊重,一直到孙荥离开,顾风商都没当着他的面打开琴盒。
别墅里,陆威、许助理都分别确定好房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一楼的两个卧室,二楼的所有空间都留给了顾风商和林响。
至此,飞了两个小时的四人才歇下来。
许助理拿出手机,点了四人份的外卖,打开微博,半小时前她才在机场用顾风商的微博发了条落地的微博,还没有多少评论和转发,倒是一条艾特这个账号的微博吸引了许助理的助理。
林林林琳:今天在机场遇见了@顾风商,不小心撞到了商商的古琴,商商的古琴有三百七十多年的历史,听到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吓坏了QAQ,不过商商却只是很温柔地叮嘱我以后走路要小心。啊啊啊啊,商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QAQ @顾风商。
许助理看了一下这个林林林琳的微博,这是倒数第二条,倒数第一条是“商商好帅,商商加油,我要做商商的脑残粉儿!”连微博都变成了顾风商的择离定妆照。
许助理捂着心脏的位置,发自内心地感慨道:“这瞬息万变的粉丝圈啊。”
不过这个林林林琳毕竟是少数,许助理点进了这两条微博里,这个粉丝原本在许安荣的粉丝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脑残铁粉,昨天还带着人黑了顾风商,第二天就整个人都拐了一百八十度弯。
许安荣的粉丝们在确认了微博没有被盗号以后,这位林林林琳简直是激起众怒,许安荣粉丝们怒不可遏地攻占了这两条微博,骂的话连许助理都看不下去了。
不过这位林林林琳能在许安荣的粉丝圈里都小有名气,也不是易相与之人,在自己的微博下面舌战群儒丝毫不惧,半个小时战力不仅不减,反而有愈战愈勇之势,许助理一路翻下来,都忍不住为林林林琳鼓掌。
许助理将这个事跟陆威说了一下,只回复了林林林琳那条对不起的微博。
孙荥在车库里留了车,吃过饭几人开车去了《历史长河》的节目组,因为之前没有与节目组通过气要自己带乐器,所以顾风商干脆把那把古琴也带上了,节目组同意就用,不同意就当带古琴来见见京城大都市吧。
《历史长河》的导演并不是普通的娱乐圈导演,他自己出身世家,一辈子就喜欢研究自己国家的古文化,到了五十多岁把生意扔给了儿子,办了《历史长河》这档节目,并且受到了国家的大力支持。
导演姓白,身上一股旧社会的书卷香清高气,圈里圈外的人都称一句白先生。
令几人出乎意料的,就是这位白先生竟然亲自出来接人了。
虽然他第一目标明显不是顾风商,而是落后一步的林响怀里抱着的那个琴盒。
白先生:“当真是有三百七十年?”
顾风商点头,白先生笑得合不拢嘴,几次伸手想摸又控制住自己,最后竟然拉起顾风商的手,激动地说道:“好啊,好啊!”
托了古琴的福,顾风商一行人被白先生座上宾一般被白先生迎接进去。
几人坐了一桌,陆威咳了咳嗓子:“白先生,我们是不是先把合同签了?”
“签合同?”白先生横眉一竖:“你去找副导演签去。”然而转个脸,对顾风商宛若春风:“可否打开一观?”
顾风商点头,亲自打开琴盒,古琴显然对于白先生的激动十分自豪,开盒便发出一声琴音。
“果然是好琴!”白先生眼睛一亮,拍了一把大腿:“我这有琴桌!”
古琴上了琴桌,琴身长三尺六寸五、宽六寸、厚二寸的古琴,上有梅花断纹。
白先生只是轻微一碰琴弦,琴音一出,白先生脸上又是惊喜又是陶醉。
“琴音透澈悠远,宛若凤鸣之声。”
白先生的话被堵在嘴里,瞪向自顾自开门进来的一名老人,老人发须皆白,但是精神矍铄,目光也和白先生最开始一般,直接落在了古琴上。
作为真正的主角,顾风商被冷落了也没不自在,反倒惬意地坐在一边喝茶,不看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单论气质绝对是完美地融入了屋内的两名老头之中。
白先生被新来的老头抢了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弹你的琵琶去。”
“你这话说的,难道我就不会弹古琴?”老头快走几步,抢先坐在了琴凳上,看向老神在在的顾风商:“小友,我可以弹一曲吗?”
白先生在旁边吹胡子。
顾风商没意见,老头笑了笑:“那就献丑了。”
老头双手落在琴上,只刚弹了两下,白先生便听出了他要弹的是哪一首,当即也站起来,随着琴音吟唱起来:“世事奔忙,谁弱谁强,行我疏狂狂醉狂。”
许助理和林响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一脸茫然,怎么突然就唱起来了。
顾风商小声在林响耳边说道:“酒狂。”
白先生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踏出一步,继续唱道:“百年呵三万六千场。浩歌呵天地何鸿荒。”
《酒狂》按照现在的说法是古琴四级曲,要学会并不难,要弹出琴意却不简单。它是三国时期阮籍所作,阮籍生在魏晋初期,魏明帝时候,朝廷动荡,政局险恶,阮籍一腔报复无处施展。
《酒狂》难便难在这借着酒意佯狂抒发心中愤懑的琴意上。
无论是门内的林响和许助理,还是去签合同折返的陆威,随着老人的琴音、白先生的吟唱,心内激荡,有万般豪情和悲戚同时纠缠在一起。
顾风商看着屋内不论弹琴的唱词的还是听着的,都是一副沉醉其中的模样,然而自己却并未有那种意难平的感觉。甚至还有空想着,如果他还记得以前的事情,或许也还会为小时候和尚庙的事情难受吧。
《酒狂》并不长,随着白先生一句“此心不服开公管”结束。
许助理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鼓掌,她下意识举起手,却又觉得鼓掌实在太俗,不仅配不上这首琴曲,还会打破这难得的意境。
一时间,满室只余几人的呼吸声。
弹琴的老人突然笑了起来:“真是好啊。”
白先生似也从那种不可名状的意境中惊醒,眼眶微红,看向大笑的老人:“你这弹琵琶小曲的,也就会首酒狂了。”
老人也不和白先生犟,右手握了握,咂舌道:“这时候要是手边有杯美酒就好了。”
白先生:“等着。”
说完白先生就离开了屋内。
老人在白先生离开后,笑嘻嘻地说道:“白老头离不开酒,明天一拍没准就是一天,他绝对在这里藏了美酒。”
顾风商看向他:“您弹得琴很不错。”
老人这才发觉顾风商似乎一点也没被琴曲影响,看向他的目光就带上了几分疑惑:“看上去并不入小友的耳。”
顾风商没有解释,向老人问道:“请问您怎么称呼?”
老人脸上顿了一下,疑惑之色更重了:“我先前没有说吗?”
顾风商:……
“人老了,记性就是不好了。”老人拍了拍脑门:“老夫姓萧,名风,字云起。”
顾风商:“萧先生。”
“先生就太生分了,好歹我也弹了你的琴,叫我一声萧爷爷吧。”萧云起对古琴恋恋不舍:“虽然古琴难得,但老夫也曾弹过几床,不说三百年,五百年,七百年,哪怕现在国家博物馆里放着的那把千年古琴,也摸过一回。”
萧云起看向顾风商:“却都不如你这床琴啊,那些终究死物,但我弹这琴时竟有一种它是活物,与其说是我弹琴,不如说是它想唱了,是它在拉着我。”
顾风商:……
大概这就是大师的境界吧,不过顾风商也不能真的对萧云起说:你感觉的不错,这不仅是个活物,还是个三百多年的妖怪。
不过萧云起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换了个话题:“不知是哪位大师的作品?”
这是今天第二次被问这个问题了,然而顾风商还是摇头,依旧是那个借口,是别人送的他不知道。
陆威这会也进来了,隐晦地看了一眼萧云起。
陆威:“合同签完了。”
顾风商:“好的。”
萧云起这才想起最开始自己来的原因,他有个小辈之前给他看过一段视频,就是先前剧组爆出的顾风商弹琴的一段,后来听白先生说起这一期的节目请了个会弹古琴的演员,原本还以为是个会拨两下弦就敢说会弹的小明星,结果白老头一说名字他就想起来了。
到今天,萧云起那个小辈又一脸激动地捧着手机说顾风商手上有一床三百七十年的古琴,萧云起心念一动,就过来了,结果真的遇上了顾风商来签合同。
他从琴凳上站起来,拉着顾风商坐下:“来来,风商,你也弹一段。”
“不急,先喝一杯。”白先生拎着一个高颈银瓶,后面还跟了一名和他长相五六分相似的女子,女子穿着纯白的长裙,温婉大方,相貌端正,手若柔夷,缓缓打开了手中的盒子,盒子是一整套白瓷酒杯。
女子放下酒杯既不说话也不离开,只在桌边找了个空位坐下。
白先生打开银瓶,一股酒香立时弥漫出来:“青丝银瓶送美酒,赤栏画桥横钓舟。虽然这里没有赤栏画桥也没有小舟,但至少有酒。”
那女子浅笑,手上比划着,竟然是手语,林响几人都有些诧异地看向她。
白先生将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林响三人虽然诧异流露出些许同情但并没有异样的眼神,顾风商连诧异都没有,就像用着手语的女子只是个与其他人无异的普通人一样。
白先生怜爱地拍了拍女子的肩膀:“这是我孙女儿白鹊。”
萧云起嫌白先生动作太慢,抢过银瓶挨个酒杯倒上酒:“小鹊儿说这是她爷爷才拿到手的美酒,藏了七八十年的。”
萧云起一口美酒入肚,突然拍掌对顾风商说道:“小鹊儿可是花雨杯最年轻的得主,风商,不如弹一段潇湘水云,让小鹊儿伴舞。”
白先生十分骄傲的模样,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格骄傲,花雨杯是国内舞台表演艺术的最高政府奖。
白鹊看向萧云起,似乎是在思考,又比了几个手势。
白先生对顾风商说道:“鹊儿说看你的意愿。”
顾风商并没有意见。
《潇湘水云》想比之前萧云起弹奏的《酒狂》,同样是抒发抑郁之情,但是潇湘飘逸的泛音使人进入的一种碧波荡漾、烟雾缭绕的意境。
白鹊也应声起舞,舞姿轻盈,仿佛飞天的仙子,眉眼忽而愁郁忽而刚毅,刚柔并济,与琴曲相融相合。
陆威看着看着,突然又低头看看手里的合同,他们不就是来签个合同吗?怎么就这么又喝又唱又弹又跳起来的呢?
许助理看着看着,偷摸把陆威面前的酒杯摸过来一口喝了,这酒真香!
而林响看着看着,心里却突然一阵酸味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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