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扬名与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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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早晨。

“嘘~”

“是他吗？”

“就是他，没看见那生冷的面孔吗？”

“罗辰，高瘦、面冷，入门两年，低级弟子，华山行选拔赛连败两名五年弟子......”

“别说了，朝这看过来了！”

今天的演武场格外的热闹，多了许多人。

罗辰刚踏入这里，就发现很多好奇目光时不时游离在他身上。

“看样子，昨天阿虎他们的欢呼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万众瞩目的感觉，很糟糕啊。”

今天他依然在钟声响起前就来到了演武场，不过却不能向昨天一样闭目养神了。

因为身上随时有目光扫过的感觉并不好受，好似自己被里里透透看了个遍。

……

“罗辰，是你吧?”一位中年男子，白衣飘飘，长长的鬓须从耳侧垂下。

看到周围人羡慕和好奇的目光，罗辰对来人的身份隐隐有些猜测。

罗辰起身，鞠身抱拳，不卑不亢道：“是我，请问你是，找小子又有什么事情？”

如果是长老的话，他来找罗辰的原因自己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自我介绍下，吾名吕极。担任这次华山行的总执事长老。你年纪轻轻，就已经从低级弟子中脱颖而出，天赋不浅。”

“这次选拔你自己量力而行，就算没选上也没有关系，三年后的下一届华山行你必然是主角。”

“这次选拔结束后，可有拜师的意向？我座下正好缺名弟子......”

罗辰听得莫名其妙，总有一股云里雾里的感觉，抓不到摸不着，浑身不舒服。

就算他天赋不俗，但这种级别的长老如此关怀吧，没理由啊？

须知，没成长起来的天才，也只是他们随手就能碾死的蝼蚁。

“谢长老关心，罗辰定当尽力而为。”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受宠若惊。

“行吧，你好好努力！”说完这句话，吕极拍了拍罗辰的肩膀，颇显关心。

不过他看见吕极的眼睛时，心里没来由的一紧，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他脊背发凉。

“怎么回事，这位长老究竟..

.他难道发现了什么？”

罗辰第一反应是，他的穿越身份被发现了，不过马上就排除了这个念头。

那么就是昨晚的事情败露了！

囚夜，

被正派人士所鄙视。

有人泄密，是赵越？

不像，那是谁？

“铛~铛~铛~”，古钟长鸣不止。

罗辰及时查看面板。

状态栏里病情小字依旧是灰色的，被压制着，像是游戏里那些被禁用的羁绊。

神清气爽的加成照常出现，明明是黑色的小字，却色泽鲜艳。

罗辰及时止住了发散的思绪，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赢下比赛，其他不要多想，万一，吕极是真的想要收徒呢。

比试开始后，虽然还是有部分目光会看向他，但比起刚到的时候已经少了很多。擂台上的打斗总归精彩过他这木讷的人。

阿虎他们把罗辰团团围住，让他分析擂台上各位弟子的招式、胜负。

罗辰无奈，询问他们：“你们这几日不练武吗？”

阿虎别看着是个大老粗，其实人精明着呢，他乐呵呵的说道：“一味的闷头苦练不好，来这里观看，可以为我们增长很多见识经验。”

罗辰语塞，于是慢慢同他们分享他对擂台上比试的看法，分析着其中的不足，赞赏佳处。

别说，理解知道是一回事，可你要讲出来，还得有理有据，就十分考验功底。

阿虎他们虽然大多数时候都点头称是，但也偶尔会提出疑问，让他眼前一亮，最终他两种可能同时对比，和大家一起选出最优决策。

七百多名弟子说多也不多，可也不能说少。

八个擂台同时进行比试，每个擂台最多有五十场。一场比试最多花费一刻钟，满打满算打完所有比赛也要4个时辰。

古钟响起的时候是辰时（早上七点到八点），也是比试开始的时间。

又是漫长的一日。

一直到正午罗辰的名字都没有被长老提到，让他有一丝丝苦等无果后的烦躁。

正午时分，比赛是不会举行的，弟子们需要吃饭。

罗辰借着这个机会把阿虎他们聚到一起，找了间酒楼订

下两桌酒菜，算是答谢他们的捧场。

觥筹交错，一片欢声笑语。

有人惋惜他们的前路飘渺，想要放弃武道回家过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也好孝敬父母。

有人志气坚定，就算做不得沙场将军，做不得江湖大侠，哪怕去做个无名捕头，他也不会放弃武道。

罗辰因为还有比武没打，也不敢太过放松，只是以茶代酒与他们相敬。

他听着这些好友的诉说，心境也迷茫过，但很快清醒，他要活得更精彩，星辰事件是他的不二选择。

石林喝大了，他、阿虎是罗辰的邻屋，平常见面交流也最多，看见闷葫芦声名鹊起，他是真的为罗辰高兴。

“罗辰，来，我再敬你一碗！”石林晃荡着酒碗，酒气熏熏。

罗辰沉声道：“石林，你醉了，少喝点，醉酒不好。”

“没事没事，我高兴......你入门两年，就一战成名，现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再过三年，你肯定能泰山封王，我想想那些说书人会给你取个什么样的外号呢？”

“葫芦王？不不不，阎罗？”

石林想的太过遥远，罗辰心里无奈。

华山论剑，平常人只有在连胜七擂之后才有资格上山，防止鱼龙混杂。所以青城派选拔外出的弟子方式深有用意。

那段时间华山，只有知名老怪、举世大侠、各派代表才拥有一席之地，才能争一争封王的虚名。

就在这时，有人听不下去了，憎恶道：

“哼，罗辰是吧，看好你的朋友，你今日能不能再胜都还两说，就敢在这忘论封王之事！”

罗辰寻声望去，一个衣衫紧束的同龄人正把碗筷怒拍在桌上，鄙夷的看向他们。

有些眼熟。

石林激愤，敢怒敢言：“你是谁？我们喝酒谈天，与你何干？”

“我是谁？哈哈哈，我是谁又与你何干？你们说是不是啊？”

“哈哈哈～～”

束身男子的言行举止嚣张，他没有正面回应石林，却是朝他的好友发问，引得他们轰鸣大笑。

喝了酒，心就不静。

石林他们怒了，阿虎他们已经起

身准备过去物理理论一番。

“阿虎，石林，稍安勿躁。”罗辰轻声制止。

他把碗中的茶渣轻轻晃起一个漩涡，说出的话依旧平静：

“这位师兄，应该也是七号场的弟子吧？相信也同我一般还没上台吧？”

束身男子眉头一挑，他认识罗辰算是名气所致，可罗辰能记住他，还知道他同样没打比赛……

想到这束身男子端起酒碗朝罗辰一敬，然后道：

“那倒不假，师弟好记性，可交友不慎，小心祸从口出，哈哈哈。”

前半句时罗辰尚且心平气和，可是听至后面，那阴阳怪气的嘲讽让他起了怒意。

“怎么交朋友是罗辰的事，可话怎么说，是师兄你的事，而且听不听又是我的事……”

“师兄刚刚的话，我听到了！”

罗辰盯着碗中的漩涡，说到中间时，故意停顿了下，让众人心跳都跟着慢了半拍。

束身男子冷笑不止，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嘴中的骨头被他噗的吐出，他起身做了个拇指向下的动作，轻蔑道：

“我叫赵天心，希望你也听到了，哼。”

赵天心及其好友准备结账离去。

罗辰看着脚下的鸡骨头，碗中的茶渣尘埃落定，茶水尽显青碧之色。

他一改往日的谨慎，说出的话像个无脑的莽夫：

“赵师兄，如果擂台上遇到了，还请选择一件趁手的兵械！”

刚刚踏出门槛的赵天心像被门槛拌了一下，身形一顿，回头看向罗辰，眼中玩味不止。

罗辰淡定的喝着茶，不去管赵天心等人。

倒是石林他们因为罗辰这句话，酒意瞬间清醒大半。

兵械斗，很危险，动不动就会有残肢飞落，重伤卧床。

石林欲言又止，最后端起酒碗，想要灌一口酒泄愤，可酒到嘴边却又厌恶的放了回去。

石林声音沙哑，说话时牙齿打颤，话音咬的极重：

“罗辰，今日之事起因全在我，我给你惹麻烦了。此后，我石林对天发誓，滴酒不沾！”

罗辰哑然，半晌挤出一局：“何必如此！”

“何必如

此！”

“何必如此！”

他却没料到，石林、阿虎同时发声，眼神那般强硬，感激之情几乎溢出话语。

“吃饭吃饭，别想那没用的！只要他不败在他人之手，我早晚提枪捅杀他！”

罗辰信誓旦旦，其间洋溢出的自信几欲冲霄！

终归是被扫了兴致，这一顿饭吃得不够痛快、尽兴。

过后，

你若是问他，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过客般的人物如此上心？

他也说不清道不明，可能是脑海中那些闪现的电影片段；也可能是那种纯粹的友谊……

烈日当空。

金灿灿的太阳像天外神仙，散发的光芒不允许凡人直视，它要永远压下那些反抗的头颅，永远永远。

炎热的午后，除了那些还未完成比试的弟子还在烈日下等待，其他多数人都躲进了阴凉下。

就连阵法巨柱上的长老也不例外，带着草帽，点名时也病怏怏的。

滚烫的汗水滴落，擂台上的搏杀也更加火热。

……

“罗辰！赵天心！”

点名的长老像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般，比起念到的其他名字，声音要洪亮很多。

罗辰猛地绷紧身体，一双大手把长枪握得咯吱闷响。石林他们都在这个时候握紧了拳头，一个个斜瞅着赵天心。

“还以为今天没机会了呢！不过也幸好提前寻到了这杆长枪。”罗辰玩笑道，反而石林他们沉默不语，气氛低沉。

他快速起身，同时侧脚一踢身旁的长枪，柔韧的长枪晃动不止。

阴凉处赵天心缓缓的走出，说实话，双方能遇见，他也错愕，但更多的是惊喜。

赵天心抖动着一杆乌黑大戟，地面被划出一条长痕，他对罗辰笑道：

“缘，真是妙不可言，哈哈。长枪吗？可别是银枪蜡头！”

罗辰看着寒光闪烁的枪头，右手托枪，淡然道：“什么时候赵师兄也开始刷嘴皮子了？”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