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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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之坐在台下，出神得望着台前。

面对一辩强有力的观点，李辉站起身慷慨激昂的一番陈述。瞬间让对方哑口无言，引得台下的掌声雷动。

他好像，变成了遥不可及的人。

吴之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感受，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混在了一起。

才过去两个月而已，现在的李辉已经和记忆里的李辉完全不同了。

我好像已经认不出他了。

好像一条长河横暨于两人中间，自己只能远远的望着，望着他越走越远。

一天前～～

南通大学杏林校区。

媛媛兴冲冲的跑到吴之身边，明天咱们要去啬园校区看比赛啦！

吴之愣了一下，抬起头。

啊？

媛媛看着吴之一脸茫然的表情，顿时大感失望摊了摊手。

真的是，你居然不知道啊！

明天咱们啬园校区人文系会出场，都是我们的学长，我们这边大一新生要去现场观摩给他们加油助威啊。

这你都不知道？

吴之垂下头没有回话，打开抽屉整理东西，她只是想到了一个人。

啬园校区么～～

如果是那的话，他肯定也会在吧。

媛媛嘟着嘴，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忽然吴之抬起头，像想到了什么事情。

媛媛，那咱们中文系面对的是哪个系啊？

媛媛挠挠头。

被你一说我都忘了。那个系的名字太长了，刚刚学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记得来着，这会又想不起来了。

你看我这脑子！

媛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突然又一拍脑袋，转过身跑到吴之跟前。

不过我记得对面都是大一的哎，跟咱们一样，都是新生。

学姐说因为是刚成立的新系，清一色都是大一的，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哦～～

吴之猛的抬起头，内心不由得一颤。

瞬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李辉有可能会在！

莫名的预感，很难说明白是为什么，但是很奇怪，吴之特别肯定，李辉就在这个系里面，而且有可能就在辩论队伍里。

就是一种女人的直觉。

不过新生能一路打到半决赛，还真是厉害啊！

听说其他系都有大二和大三的学长。居然都被他们打败了，好像迄今为止是全胜进来的，到现在一场都没有输过。

这场比赛还真让人期待啊，你说呢吴之！

媛媛自顾自的拍着手说着，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吴之。

吴之虽然表面强壮镇定，但是内心此刻波涛汹涌，如同好望角的风浪，久久不能平息。

之之？

咦，之之？

媛媛转过头，身后空无一人，正在纳闷，吴之已经拿着课本往门口走了。

喂！

之之，你等等我啊。怎么忽然就跑了。

等我一下啊！

媛媛赶紧拿着书本追过去。

只是没想到，真的会是他～～

今天下午自己和媛媛在来的大巴上。通过前排同学的交谈，已经听到了相关的信息。

对战的是船舶设计与工程系。

当时吴之就已经预感到。今天去现场肯定会见到李辉。

因为李辉就是这个系的。

只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李辉居然坐在辩论席，是辩论选手。

从进入大礼堂那一刻，自己就到处找寻李辉的身影，甚至还假装不经意问着媛媛船舶设计与工程系坐在哪边。

媛媛指着右手边。

就过道右边，那一圈就是。

吴之站起身努力的在人群中找寻了一遍又一遍。

甚至还借着上厕所的借口，跑到了他们系的边上，只为看得更清楚一些，本以为这样就能看到。但还是没有看到李辉的身影。

正当吴之轻声叹气的时候。

主持人宣布对战双方入场。

吴之蓦然回首，难道说？

主持人介绍着出场选手。

一辩，孙晨通！

吴之突然心跳加快，感觉身体像被什么吸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二辩，李辉！

吴之嘴巴微微张开，是惊讶，是欣喜，还是。。。。。

她没想到，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了！

她远远的看着李辉从舞台后面走出来，微笑着挥着手和观众致意。

走到舞台中央站定，鞠躬，然后入座。

直到比赛开始，吴之的所有目光都停在李辉身上。

虽然笑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阳光。

但是真的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了好大的变化。

曾经可以无所顾忌，彼此开玩笑打闹，一起吃冰淇淋，一起上网的那个人。

好像已经不是他了。。。。

吴之怔怔的，呆呆的望着。

虽然只是隔了一个观众席，但是却像隔了山海一般遥远。

满场座无虚席，但是吴之却仿佛置身在空旷的礼堂里，只有李辉还有自己。放眼望去。都是自己和李辉高中时候的样子。

但这些，李辉根本不知道。

他默默捏紧拳头，给自己打气。

现在的他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拿下这场比赛！

所以面对台下几千名的师生。他非但没有怯场，反而更加自信。

有了凌忆昨天的鼓励。此刻他站在这个偌大的舞台上。只想让所有人都见识到自己的实力。

船舶设计与工程系的最佳二辩，李辉！

辩题出来了。

寒门是否难出贵子！

十五分钟的讨论时间到，比赛开始！

媛媛注意到吴之一直盯着前面，今天特别反常，已经半天没说过话了。

之之？

你怎么啦？

看之之依旧没有反应，媛媛只能把目光转向辩论席。

自己的学长和对手在场厮杀，同是一辩，同样不分伯仲！

但吴之却一直看着李辉，全然没有听见媛媛在喊自己。

这时李辉站起身，各位同学，评委，大家好，我是船舶设计与工程系李辉，是正方的二辩。

在我阐述我的观点之前，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我们为什么要读书？

李辉环视了一眼观众席，表情出人意料的平静，他仿佛不是在比赛，而是在进行一场演讲。

自古以来，读书就是寒门出人头地的不二选择，为什么，因为穷人家的孩子无论是资源还是眼界都无法去和有钱的大户人家媲美，富人的起点甚至就是穷人的重点，只有读书这一条路能改变命运。

这时媛媛都错愕了，对方二辩这是傻了么，他不是正方嘛，怎么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正纳闷呢，刚想侧过头问吴之。却看到吴之露出了笑容。

媛媛更疑惑了。。。。。

吴之太了解李辉了，这家伙，接下来他要说的，才是最致命的！

果不其然，李辉清了清嗓子，看到观众席交头接耳的样子并没有一丝慌张，反而面露微笑，他要的效果达到了。

但是，各位有没有想过，是什么造就了这个不公平？真的是学习的好坏嘛，不，不是的！

是阶级，真正最难逾越的，不是知识的鸿沟，而是阶级的跃迁！

放眼中国的历史，甚至是全世界所有国家的历史，都是阶级的对立，矛盾，斗争，再诞生新的制度。

寒门，不是一个名词，而是一个阶级，意味着等级森严的阶级制度。

即使出了人才，那也改变不了寒门的事实，阶级的对立没有改变，所以寒门难出贵子，因为寒门，没有贵子！

这一番话，直接让刚刚还幸灾乐祸的中文系傻了眼，没想到对方欲扬先抑，伏笔埋得这么深，这一下打的中文系几个人猝不及防。

对方的二辩神色有些紧张，和一辩短暂的耳语交流一番，平静了下来，在李辉陈述完观点后，立马站起身进行反驳。

刚刚对方辩友说寒门难出贵子，我并不同意，从隋朝开始沿用科举制度以来。读书，就是底层人民改变命运的途径。历史上那么多有名的文学家，都是寒门出身。这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这还没完，二辩喝了一口水，稳定了一下情绪，接着补充道。

而且，你刚刚说的只是你对阶级的看法，不代表这次辩题的观点，你这明明就是利用文字狸猫换太子！

本以为这下可以将李辉一军。

没想到李辉不慌不忙站起身。

对方二辩你好。既然你说我把阶级和寒门混为一谈，那我就抛开刚刚的观点，单说这次辩题。

就拿你说的观点，从隋朝开始沿用科举，首先我们要知道，科举在民国就已经废除了。说明科举随着时代发展已经慢慢淡出历史的舞台了。

再者我们的辩题是寒门难出贵子。注意审题，是难出，并不是没有。不过你既然提出了观点。那我就给你统计一下，隋唐元明清，除去中间五代十国比较混乱的时代。文学家确实多如牛毛。

但是毫无疑问，出身名门步入仕途的人，路要比出身寒门的更好走。否则。从古至今，士农工商，等级森严，如果按你所说，寒门易出，那为什么有送东阳马生序，为何有范进中举之后的疯癫，何来洛阳纸贵这一说法！

这时，反方三辩也顾不上等李辉说完，站起身直接打断了他。

正方二辩。按你说的，出身名门贵子多于出身寒门。你有统计过吗，有具体的依据吗？

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招不可谓不狠！

本以为这是一招妙招。

却没有想到。李辉早就在等这个问题！

李辉转头示意刚要起身的朱玉，朱玉会意点点头。然后李辉自信的笑起来，站起身。

反方三辩你好，我来回答你的问题，首先，我说的是出身名门的步入仕途的难易程度是比出身寒门更容易的，不是人数更多。注意听清。不行可以看一下你们四辩记得陈述。

这时台下已经有人为李辉的机智鼓起了掌。

李辉顿了一下。接下来正面回答你的问题。王实甫《西厢记》第五本第三折：“你道穷民到老是穷民，却不道将相出寒门。这句话的意思是穷则通，通则变，变则久。只有什么都缺少的时候，才会想到要努力赚取这些东西。

而我们回到辩题，贵子。意为显贵的子嗣。那你现在是觉得出身名门的子嗣和出身寒门的子嗣，谁更显贵呢。

历史是用心感受的，是有温度的！

如果要用数据来体现，那些冰冷的数字，能把华夏文明悠久历史长河里，被埋没的人沉冤昭雪吗，对方三辩，请正面回答我！

对方这下傻了眼，没想到妙招变成了昏招，成为了对方的剑，反过来刺向了自己！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辩更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翻着笔记，企图找出一条有力的论据来进行反驳。

台下一片哗然，大家都没想到，一开始的势均力敌，竟会变成李辉一个人的独角戏！

这下辩论赛，已经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舌战群儒。

台下船舶设计与工程系的观众系已经开始欢呼了，一片欢腾，没想到李辉以一人之力，直接完全压制了对面。

这时裁判示意，中场时间到。双方鸣金收兵，休息片刻再战。

周媛媛看得目瞪口呆，这对方二辩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吴之，吴之？

你在发什么呆啊！

媛媛一脸焦急的推着吴之。

我们都快输了啊！对面那个二辩好厉害啊。怎么大一新生里面会有这种人啊？

感觉都不像大一的新生。

吴之看了媛媛一眼，周媛媛明显是不知道李辉底细的，毕竟高中三年他读过的书，甚至都比大学生还要多。

无奈的笑了笑，摇摇头。

没事，还有下半场，我们还有机会！

吴之拍拍媛媛的肩膀，安慰着她。

其实她心里清楚，这场比赛胜负已分，这一刻比赛就已经结束了。

再比下去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少顷，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过去，下半场的比赛开始。

这时的中文系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锐气，而且短短的十分钟，他们的心态也没有调整过来，整个辩论席几乎是死气沉沉。

再反观船舶设计与工程系那边，李辉他们深谙一鼓作气的道理，打人最忌讳打一半停下来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要的就是快准狠！

趁你病要你命！

眼看中文系节节败退，颓势尽显，媛媛也彻底放弃了，瘫坐在椅子上。

没想到特地赶过来为学长加油，却眼睁睁看着学长们被新生击败了！

只用了十五分钟，只比休息时间多五分钟，比赛就结束了。

当杨梅总结陈词说完，评委评分，计算观众投票。

吴之看着裁判宣布结束的那一刻，会心一笑。

她从进来那时候起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了下来。

这一刻她释然了。

果不其然～～

李辉啊李辉，你啊，还是老样子。。。。。

虽然你自己没有察觉，但是在别人眼里。

你已经是全场的焦点了。

真的很难不让别人不注意到你啊。

高中也是，现在亦是！

李辉~~

看着李辉一脸兴奋的和队友击掌，几乎是提前宣布胜利的姿态。

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

吴之回过头，对着媛媛笑道。

别难过啦。至少，我们输的不丢人。

对手很强对不对？

最终，在经过评委打分，和观众投票后。李辉他们所在的船舶设计与工程系以20分的领先，击败了中文系，获得了胜利。

场内有人欢喜有人愁，人类的悲欢不尽相通。

吴之他们中文系这边，只有稀稀拉拉的安慰性质的掌声，而右侧船舶设计与工程系，已经完全沸腾了，融化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吴之拉着还在懊恼的媛媛。

好啦好啦，走吧。

比赛已经结束了。。。。

媛媛还是唉声叹气的，看得出来，输了比赛，确实很难过。

没什么好可惜的了。他们赢得很漂亮。我们输得也不丢人。

吴之说罢转过头，又看了一眼台上，李辉已经被台下冲过来的同学簇拥在一起庆祝了。

这个曾经熟悉，现在又有点陌生的人。这胜利属于他，这个场子此刻也属于他！

吴之嘴角微微上扬，拉着媛媛走出了礼堂。

礼堂内，人文系的辩手也很友好的走过来，和李辉他们一一拥抱握手。虽然是大二大三的学长，但没有一丝架子。

特别是跟李辉握手时，学姐心服口服的对着他竖起大拇指

赢得相当漂亮，学弟！

李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夸得他脸都红了。

只是感觉有点对不起我们中文系的学弟学妹们，今天他们还特地从杏林校区赶过来为我们加油。

没想到还是输了，哈哈哈，有点过意不去！

李辉握着的手一下子僵住了。

杏林校区的中文系大一新生～～

李辉立马想到了一个人。

那！

吴之也肯定来了罢？

李辉急忙回过头，孙晨通还满脸堆笑的和学长们打着招呼，李辉冲到老孙耳边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下，孙晨通还没反应过来，李辉已经跳下舞台就往礼堂外面跑去。

朱玉一脸疑惑的看向孙晨通。

这李辉怎么又跑了？

孙晨通无奈的笑了笑。

这小子，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估计有什么急事吧！

李辉冲到了礼堂门外，外面广场还有不少人，李辉喘着气，一边焦急的在广场四处找寻。

应该还没走远吧。。。。

广场下面，大巴车换换开了过来，人文系学生排着队准备走上大巴。

李辉正急的直跺脚，一看大巴车开了过来，周围的学生涌了过去，立马反应了过来急忙冲上前。

连着环视了几圈，在人群中一个一个辨认，没有！

不知为何，心里越来越紧张，他索性拨开人群挤上车，司机大喊着，这位同学，不要挤啊！李辉仍然硬生生挤了上去，站在车前不停的搜寻着吴之的身影。

还是没有，怎么会这样呢，她肯定来了，怎么会找不到呢！

李辉暗自着急，鼻尖都渗出来细细的汗珠。

这时坐在座位上的同学有人认出来了，开始窃窃私语。

这个人是不是刚刚辩论赛那个人啊？

长的好像啊！

他好像就是刚刚那个船舶系的二辩啊！

对啊，就是刚刚那个赢我们系的。他怎么跑这来了。

眼看情况不对，他们都用愤怒的目光看着自己，再不走估计就要被他们按住大卸八块泄愤了，李辉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准备开溜。

李辉赶忙对司机说了声抱歉，飞也似的跑下车。

后面的同学还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李辉，心想这个人怎么跑这里来了，李辉站在边上，看着。直到最后一个人慢腾腾的走上车，车门关上。慢慢驶离眼前。

顿时心中说不出的伤感。

哎。。。。

李辉长叹一口气，也不知时失望，还是遗憾，不开心的蹲下身，使劲挠着自己的头。

不会还在生自己的气吧！

想起上次在医院的那次相遇，还有自己生日那天被自己气的转身就走。

吴之可能都不会理自己了吧。。。。

没想到被自己搞成了这样，恐怕连朋友都做不了。

真的好失败啊，李辉！

一想到这里，李辉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光。

毕竟到最后，他都没有去找吴之道歉解释，就这么到现在。

她也肯定不想见到我。。。。。

李辉悻悻的站起身，仿佛身心被抽离了身体。晃晃悠悠的往回走。

也就是同时，他好像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李辉猛地转过脸，吴之拉着媛媛的手，就站在台阶下面。

李辉呆住了。

吴之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但转瞬即逝，又归于平静。她一只手拉着媛媛，抬起另一只手朝着李辉摆了摆。

李辉，好久不见了～～

虽然只是一瞬，李辉还是捕捉到了。

但看到吴之立马收起笑容，李辉心还是紧了一下。

吴之看着李辉一脸既惊讶，又高兴，又忽然落寞的神情，忍不住笑出声。

媛媛一脸问号的看着两个人，她没想到吴之居然跟李辉认识。

李辉慢慢低下头。刚刚急匆匆的冲出来，本以为有一肚子的话说，结果现在真见了面，反而内心五味杂陈，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

三个人就这样站在那里，谁也没有开口，无言的沉默。

后面的大礼堂，陆陆续续又有学生走了出来，有说有笑，从他们中间走过。

怎么啦？

都不敢和我说话啦！最佳辩手？

吴之还是心软了，她太了解李辉了，看他一脸自责的样子，知道他不好意思开口，索性自己开口打破了沉默。

李辉一脸尴尬，两只手无助的搓着，完全没有了刚刚辩论赛时候的镇定自若。

他还在想，要不要自己先开口跟吴之道歉，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结果吴之先开了口。

李辉苦笑了一下，自己的好妹妹，从来都是体谅这个差哥哥，即使自己惹她那么多次不高兴，还是迁就自己。

李辉鼓起勇气刚欲开口，吴之大大方方的伸出手，

一如从前。

好啦，没生你气，放心啦！

李辉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内心除了感激更多的还有愧疚。

小妹妹终于长大了！

李辉也露出了笑容，伸出手握住了吴之。

这一刻，仿佛梦回高中的岁月。

吴之故作生气力的甩了甩李辉的手，嘿嘿嘿的笑出声。

我该走啦，下午还有课。

下次来我们学校请我吃饭啊～～

嗯～～

一定！

李辉用力的点点头，望着吴之和媛媛渐渐远去，慢慢消失在视野里。

回去的出租车上，媛媛一脸坏笑的看着吴之。

我说呢。之之，难怪你一直不接受学校的男孩对你示好，原来我们家小之之早就心有所属啊～～

哈哈哈，之之你眼光可真毒辣啊，这么优秀的男生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居然还是我们同一届的。。。。。。

吴之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般的开心，相反，眼神多了一丝落寞。

我和他么。。。。。。

我们认识三年了！

高中三年的同学。

吴之转过头，望着窗外天空飘忽不定的云彩，自顾自的说道。

啊？

媛媛惊讶的喊出声。

而且，他知道喜欢我，可是最后我只能成为他的妹妹！

吴之转过脸，苦笑了一下。

媛媛嘴巴张成了O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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