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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没告诉我这件事?” 季岑风站在角落的楼梯间里问司月。
司月眼里小得意地朝他笑道:“根本不用你出手啊,刘组长已经帮我出气了。那份文稿就是何柳不小心弄坏的,组长一查监控就知道了。”
“刘组长帮你出的头?”季岑风伸手把司月揽在怀里,眉眼不甚乐意地低压着,“你宁愿去请别的男人帮你也不愿意找我是吗?”
“不是的,岑风,” 司月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你也只是个小小的市场部职工,怎么帮我呢?”
女人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明明知道季岑风是辰逸的大少爷,只是在基层待几个月很快就会升职,却还是用这个理由,敷衍他。
敷衍他。
出了事从来不肯朝他伸手,受了委屈更是不会对他说半个字。
所有人都一边羡慕司月找了个好依靠,却又一边在背后嫉妒得发狠骂她是只不要脸的麻雀。
但是只有季岑风知道,司月什么不肯要。
她不要季岑风的帮助,也不要季岑风的怜悯。她像一根坚韧不易摧毁的芦苇,风情摇曳在宽阔的黎江畔。
司月从不肯向自己求助。
这么多年,也还是一样。
她轻而易举地接受自己被辞退的结果,然后冲上来花费宝贵的五分钟,试图挽救一个,不相干的男人。
季岑风目光凉凉地落在她的身上,表情没有任何波澜。
“如果是给别人求情的话,那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男人声音淡得像把小刀,轻易刺痛听者的心脏。
司月看着这个冷漠的男人,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顶住,闷得慌。
“很抱歉,季总,我不是故意来浪费您的时间的。只是徐岩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唯一的错就是帮了我。昨天的闹剧和他没有半点关系,请您一定要调查清楚,不要误伤了好人。”
“误伤了好人?” 季岑风低笑了一下,司月心里一颤。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徐岩是徐建生的侄子你不会不知道吧,他这个保安的位置本来就是徐建生强行给他塞进来的,请问司月小姐,我把这样一个走后门进公司的人辞退,哪一点是在误伤好人?”
季岑风不缓不急地继续说道:“还是说,司月小姐以为我是在针对你,觉得我是忘不了对你的旧情,所以才连累的徐岩吗?”
他轻描淡写的话语像一只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吐出的信子,那声音嘶哑细小,却声声落在司月的心里。
秘书小姐说的没错,今天没有一个人能笑着从季岑风的办公室里走出去。
-
司月到家的时候,不过下午三点半。
司洵正在卧室里呼呼大睡,她也没打招呼就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过半个多月的实习,她本来也没多少东西。少得可怜的几本设计书孤零零地躺在箱子里,现下却也是被她放在了房间的角落。
工作没了。
刚回黎京的第一份工作,就这么没了。
司月关上了卧室的门,然后就连窗帘也一并拉上了。室内顿时陷入了昏昏沉沉的黑暗里。女人把套裙和衬衫随意地脱落在床边,然后一言不发地上了床。
单薄的被子里是个一动不动的身影。
她好像很快就睡了过去,两条拧起的眉毛却忘记了如何展开。下午的阳光穿过窗帘未合上的缝隙静静地落在了司月的枕边。
那有一条将干未干的水痕。
-
“姐,姐,你回来啦。” 卧室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啦。” 说话的是司洵,声音也懒洋洋地拖着调。
司月从沉重的梦里醒来,脑子清醒了几秒钟才沙哑开口,“等下。”
她说着便先打开了灯,忽如其来的光亮让她眼睛一刺,她适应了一会才慢慢下了床去找衣服穿。
“姐,你怎么今天这么早就下班啦?” 司洵看见房门开了就笑嘻嘻地凑上去问她。
司月看了他一眼,径直绕过他朝厨房走去找水喝。
“被辞退了。” 她淡淡地说道,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仰头喝下。
“什么?” 司洵吓得不轻,像个兔子一样跳起来立马冲到厨房,“姐你被辞退了!?”
少年小伙子嗓门本就大,更何况司月刚醒来,听见司洵的大嗓门她不由地皱紧了眉毛,“耳朵聋了。”
“不是,”司洵一看司月居然还是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心里更急了,“姐,你这被辞退了怎么一点不着急呢!”
“我着什么急?” 司月放下水杯抬头去看这个一米八几身无长物天天在家里消耗氧气的弟弟,认真反问他:“司洵你几岁了?”
“二十二,” 司洵条件反射地回道,“不是,姐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就是觉得二十二岁的男人是不是该靠自己吃饭了?”
“姐,你怎么又说这个了啊。” 司洵一听到关于让自己去赚钱的话就不耐烦,“我不是有工作吗?”
“酒吧那个?”
“干嘛?”司洵脸也拉下来,“姐,如果你要说你瞧不起我的工作那我真的要和你好好说说。你别总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卖酒的,遇到有钱的大爷一晚上挣得比你一个月还多!” 司洵不屑地哼了一声。
“那你赚过吗?”
“当然啊!”
“那钱呢?”
“……” 司洵一时语塞,“钱…不总是要花掉的吗?”
司月看着司洵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心里深感无力却又无可奈何,“所以你赚的钱只负责你自己吃喝玩乐,而我赚的钱,不仅要给爸还债,给妈治病,还要负责你和我的吃喝。”
“司洵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我就天生要这样被你们作践吗?” 司月不知道为什么,刚起来情绪就这么急地涌上来。她手指紧紧地握住空了的玻璃杯,身子轻微地颤抖着。
司洵避开她直白而又尖锐的眼神,落在了灰色的地板上。
“都叫你去找季岑风了。” 他还是不死心地嘀咕着,“我昨天听酒吧的人说了,季岑风前两天在我们那个地方消费了几十万。”
“你要是能和他重新在一起,我们还要这么辛苦吗?”
“我说了我不可能和他重新在一起的。” 司月忍着心里的气说道。
司洵却也不知道被点燃了哪根线,忽的一下也发起了火,“姐你为什么永远把自己那么当回事?我们这种人生下来不就是低人一等的吗!我在酒吧卖酒也是被人骂被人笑,姐你为什么就不能委屈一下自己,牺牲一下自己,救救我们全家呢!”
司洵两只眼睛通红,却还是不敢看司月。
“你去酒吧工作那是因为你贪图和你的朋友玩乐,你要是不想被人践踏被人笑,那你上一份保安的工作为什么不做下去?”
“我不喜欢那个工作。” 司洵反呛道。
“我们不是天生低人一等吗?” 司月看他,“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喜欢?”
-
司月常常和司洵吵架。
小的时候吵,大了也还是吵。
以前院子里的大人看到司月被气得腮帮子鼓起,还总是笑着问司洵:“小家伙可以啊,你姐姐这么温柔的小性子还能被你气得脸颊鼓鼓啊?”
后来的时候,也常常吵,但是再也不是为了一颗糖或者一个玩具了。
永远的话题,就只有一个,钱。
没钱的话,就会一直吵。
李水琴没病的那会,司南田没逃命的那会,吵得更厉害。
四个人坐一张矮矮的小方桌前,吵得不可开交。
两盘少得可怜的素菜,够支撑四个人吵一晚上的热量。吵完之后互相谁也不理,然后各走各的,回房睡觉。
司月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这条路的出口。
直到大四实习那年,也只到大四实习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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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司洵大吵一架的结果,就是他站在厨房里泪珠子直掉,司月一边冷着脸,一边给他做晚饭。
“盐。” 司月手指戳戳司洵的胳膊,司洵一边抽泣一边去旁边给她拿盐。
司月接过盐,没好气地说一声谢谢。
司洵也就和她硬扛着,不肯服软。
直到两碗简单的炒饭做好,司月端上了桌子,“有没有小狗要来吃这碗?”
司洵站在厨房狠狠瞪她一眼,然后一屁股坐下去端起碗就吃,边吃还边骂司月:“我恨死你了。”
两个人吃完饭后,就先去给李水琴送了饭。
今晚司洵要去酒吧上班。
“我跟你一块吧。” 司月拉住正要出门的司洵,他穿了一件套头衫,帽子戴在头上回头看她。
“干嘛,你还要去监视我上班啊?” 司洵翻了个白眼。
司月一边换鞋子一边回他,“我今天心情很差不能去你那里喝两杯吗?” 她穿上鞋子就推司洵往外面走,“员工家属是八八折,对吧?”
司洵迟疑地点了点,被她推着往前走。
“行,那我只点一杯是不是也可以坐整夜?”
“……”
-
司月是第一次去司洵工作的酒吧,从前也只是听司洵说过这个酒吧有多么多么厉害,她也没有太上心。
但是今天站在门口的时候,她第一次觉得司洵的话也有靠谱的时候。
酒吧就坐落在黎京最繁华的不夜城里,抬眼望去向上十层都是这家营业的范围。
“酒吧只是这边的一小部分业务,上面还有夜总会歌厅和酒店,怎么样,你弟弟我是不是很厉害,在大型企业就职?” 司洵得意洋洋地看她。
司月难得地点了点头,“厉害。”
然后两个人就一起走进了酒吧。
司月让司洵去忙,自己一个人寻了个角落的位置要了一杯饮料。司洵就是在卡座间服务卖酒的,他等级不够,进不了包厢。
在家里懒懒散散的弟弟换上了黑色背心的制服就忙碌了起来,司月忽然觉得自己下午说的话,是不是有点重了。
时钟逐渐走到了十二点,酒吧里也迎来了最热闹的时候。
司月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卡座里看着设计公司的招聘信息,忽然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服务员小哥殷勤地说道:“肖先生,包间已经准备好了,您请跟我来。”
那位肖先生爽朗地笑了笑,朝身边的人说道:“岑风,这次一定给我机会好好招待你。”
“好啊。” 那个男人淡淡地回道。
司月坐在卡座里的身子一僵,甚至不敢回头看他们有没有已经从她的卡座旁边走过,就忽然听到那个男人说道:
“今天坐外面卡座吧。”
“外面?岑风你确定?外面人多嘈杂啊。”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肖川并不在意,伸手叫那服务员看看还有没有四个人的卡座。
服务员看着人满为患的卡座一脸愁容,最后把目光锁定了一个人坐着的司月身上。
“肖先生,您今晚没有预定卡座,所以想请问下您同意拼桌吗?”
“可以。” 季岑风无所谓地说道,肖川便更是没意见,今晚一切主随客便。
服务员得了令之后,立马喜笑颜开,快步走到了司月的身边:
“请问这位小姐,您介意和这边的几位客人拼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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