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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黎京的家出发, 要开足足三个小时才能到宜乡。
前两个小时还算好的,大路小路最起码平整宽阔,沿路风景从高楼耸立到小桥流水。
只是这后面的一个小时就有些折磨人了, 倒也不是折磨坐车的人,而是那个开车的人。
小路沿着一条并不算陡峭的山脉前行,狭窄而又多弯, 考验极了人的专注力, 一秒没集中,下一步就是冲下悬崖的节奏。
司月本来一路上迷迷糊糊地有些要睡着了,不小心瞥到一眼车外面的万丈深渊之后吓得再也不敢睡了。
两只眼睛认真地帮季岑风看着路,生怕他走神,带她一起开下悬崖。
倒是季岑风却一点看不出来紧张的样子, 整个人还和两个小时前一样,手指搭在方向盘上, 神色淡淡地看着前面。
“醒了?” 他瞥司月一眼。
“嗯, ”司月点点头,“帮你看路。”
“不需要。” 季岑风转着方向盘顺着山体转弯, 他好像对这里的每一条路都很熟悉似的,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你很常开车来这里吗?” 司月转过头去问他。
“嗯,拿到驾照后每年都会自己开车回来。” 季岑风微微减速,前面有个急转弯。过了之后,车辆又十分顺滑地加速前行。
“你妈妈为什么会被安葬在这里?这里离你家很远, 每次来看开这么远不会不方便吗?”
“因为外公住在这里。”
“什么?” 司月有些惊讶地微微瞪大了眼睛,身子坐直, “你说你外公住在这里?”
季岑风又看了她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司月身子落回座椅上, “你没和我说你外公住在这里。”
季岑风沉默了几秒,“忘记了。”
司月:“……”
“我们会在外公家住一个月,你可以吗?”
司月无声地吸一口气,“可以。” 她害怕她说不可以,季岑风会叫她在这里下车。
车子渐渐地驶入了山里,后面就不再是盘山公路了。
一条平坦的水泥路铺在两片整齐的稻田中间,天色是碧蓝如洗的澄澈,连一丝阴霾都没有。
车里开着暖气,司月有些好奇地贴在车窗上看外面,她没来过这里,却发现山里面竟是别有一番景致。
房子、道路都是最简单朴实的颜色,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但是景色却是毫不吝啬的惊艳。
天是碧蓝的天,稻田是无边的海。
一座沉静的小村庄坐落在这片群山的怀抱里,竟有几分别致的意味。
司月不禁想到了她以前住过的河水镇,也是黎京的乡下。但是和这里比就差远了。
他们那里交通倒是发达一些,但也因为如此,来来往往的货车特别多。
她的回忆里,河水镇没几天是晴天的,天色总是灰蒙蒙的,要不下雨,要不雾霾。
她也不知道河水镇到底是真的就这样,还是她记忆里的河水镇,就是这样。
反正,不是什么拥有美好记忆的地方。
进入村子之后,季岑风沿着一条小路很快就将车轻车熟路地停在了一个院子的前面。
这是一件极为普通的院子,大门敞开着,里面是一间大平房。墙体就是水泥的原色,和这里其他的房子是同样的风格。
几串颜色偏深的腊肠和腊肉被挂在院子中央的架子上,司月忽然想到了从前李水琴身体好的时候,过年也喜欢做这个。
几斤猪肉满满灌进肠衣,细绳利索地分节扎起,然后用牙签在肠衣上轻轻戳几个洞排气。
那便是接下来好几个月都可以吃到的美食。
只是后来李水琴没再做了,家里天天闹得鸡飞狗跳,谁也没这个心思了。
“到了,下车。” 季岑风解了安全带朝她看去。
司月也回过神,点了点头,解开了安全带就要开车门。
“羽绒服穿上。” 季岑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司月这才反应过来外面该是很冷的。
“啊,我差点忘记了。” 她声音软软的,低头去穿羽绒服。
果不其然,车门一打开,一阵凛冽的寒风就刮着刀子吹在了司月的脸上,即使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张小脸还是猝不及防地皱在了一起。
季岑风敞开的衣角被高高吹起,他走到车子的后边打开了后备箱。
“就是这里吗?” 司月看着季岑风推着箱子走到了门口。
季岑风点了点头,拉起了司月的手往里面走。
司月被一阵干燥而又温暖的气息瞬间裹挟着朝前走去,她嘴巴惊讶地微微张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人的手掌很大,将她完全地包裹在内。
骨戒分明的指节亲密无间地契合在她的手掌上,司月不自觉想到了那个晚上,他带着些许愤怒的与她十指相扣。
只是这一次,他很轻,很平和。
仿佛他和她从没有过任何的嫌隙与分离,那温热的触感顺着司月的手臂爬上了大脑,司月脸颊有些发热了。
她偷偷地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大步跟了上去。
季岑风将箱子放在院子中央,径直去了东边的一件小屋。
司月刚刚倒是没发现,院子的东边还有两件单独的小屋子。
季岑风刚走到门口,那屋子里就传来一个苍老却精气神十足的声音:“小风回来啦!”
司月站在季岑风的身后有些紧张地朝里面看去。
一个穿着暗灰色大棉袄的老人正从灶台后面站起身子,他头上戴着一顶厚厚的毡帽,厨房里光线暗却能清晰地看见他笑起的嘴角,两只眼睛顺着皱纹眯成了一条线。
“外公。” 季岑风喊他。
外公两只手朝身上擦了擦,走过来。
“小月。” 他走到季岑风身边,目光落在了司月的脸上。
司月快速地看了季岑风一眼,她感觉到那个男人不轻不重地按了按她的手心,“我昨天给外公打过电话的。”
司月立马明白,嘴角高高地挽起,“外公好,我是司月。”
外公立马满意地“诶”了一声,笑容比刚刚还要热烈。“你们先进屋子待一会,我这饭马上就好。”
“我来帮忙吧,外公。” 司月走到厨房里四下看了看,这里灯光不好,只能看见灶台上放了一些肉和洗好的菜。
“不用不用,”外公说着把他们两人朝外面赶,“你们回房间休息一下,东西我都给你们洗干净了,千万别嫌弃。”
司月还是想帮忙,却被季岑风拦了下来,“那我和司月先去收拾东西了。”
“去吧。”
司月只能跟着季岑风先回了房间,她这才知道了外公家的整体布局。
一个大院子,院门对着的那间屋子里有一个大堂和两间卧室,站在院子里右手边是单独两间屋,一个是厨房一个是卫生间。
司月跟着季岑风走进了卧室里,那里只摆了一张床和一个小桌子。被子看得出来不是新的,但是很干净铺得也很平整。
“外公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的吗?”
“嗯。” 季岑风脱下外套放在桌子上。
司月点了点头,也没再问其他的。她把行李箱打开,本想拿几件常穿的衣服出来挂挂,却发现屋子里并没有衣柜,要放就只能放桌子上。
她拿着衣服四处张望了一下。
“就放行李箱里吧。” 季岑风似乎很是熟悉,“你在这里坐一下,一会吃午饭。”
“哦。”
他说完就一个人走了出去。
外公果不其然正站在厨房门口笑呵呵地等他,“这么大的事,昨天才告诉外公。”
季岑风低低地嗯了一声,“家里还好吗?”
“当然好啦,” 外公拍了拍季岑风的肩膀,声音浑厚,“又变高啦,每年回来都会变高。”
季岑风跟着外公走到了厨房里,他顺手开了屋里的灯。
“不用开,这白天看得见。” 外公虽然嘴上说着,倒也是没阻止,“你爸爸最近怎么样?”
“挺好。” 季岑风帮着外公收拾了些待会用的碗筷。
“我听说他前段时间病了。”
“死不了。”
“小风,” 外公一边把肉往锅里倒,一边说道,“你妈妈的事情不能完全怪他,这么多年了你别总是对你爸爸那样。”
季岑风没说话,在这件事上他仿佛有自己的固执。
外公大铲子哐哐炒了起来,也没再劝告。如果可以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季岑风早就会和季如许和解了。就连他都已经原谅了这个间接害死自己女儿的男人,但是季岑风却还是不肯松口。
他从小就是这样,性格偏执得可怕,认准了的东西就永远不会变。所以一旦那样东西被打破,他受到的伤害也是最大。
“不说这个了,” 外公拿起灶台上的佐料娴熟地撒了一些,偏头看他,“你和小月又是怎么回事?”
“结婚了。” 季岑风说道。
“不是这个,” 外公脸上笑意减了几分,“你是不是和她生气了?她不肯来乡下住你朝她发脾气了是吗?”
“我就说不用来了不用来了,我一个人过得挺好。” 外公抬眼看他,“你现在为了我和小月闹脾气是不是不太好?”
“没闹脾气。” 季岑风把碗筷拿好,站在一边。却是不知道做什么了。
他那话说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外公一下就听出来了。
“虽然说你从来都是不怎么喜欢笑,但是往年回来看我却也是说话轻松平和的,可你看看你现在,” 外公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整个人紧绷着,好像在和谁较劲一般拧着,还说没和小月闹矛盾。”
季岑风这下没再说话了,昏黄的灯光穿过那个孤零零的电灯泡照在他垂下的眉眼上,似真有几分赞同。
外公手脚麻利地盛出了锅里的红烧肉,然后招呼着季岑风先端到大堂里去。
季岑风点了点头,忽然目光看见了放在厨房里的一袋小山楂,洗的干净程亮,似乎是要做什么吃的。
他左手端着红烧肉,经过那袋山楂的时候顺手拿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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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月在卧室里坐了一会,她发现她的手机快没电了,只能放到角落的插座充电。
厨房那里又是两人在谈心,她也不好贸然过去打扰,就只能乖乖地坐在床边等着吃饭。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司月透过未关的房门看见了端着菜进来的季岑风。
“需要我帮忙吗?” 司月走到卧室门口去问他。
季岑风瞥了她一眼,朝她走来。
“手。”
“嗯?”
季岑风眼神示意了一下她把手伸出来,司月不知所以只好伸出来。
一阵冰冰凉凉的触感,司月的掌心多了三个红润鲜亮的大山楂。
她脸上一阵欣喜,抬头望去,“我喜欢吃山楂,谢谢你。”
季岑风转身又往门外走去,“外公给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嘴不会用,麻烦捐给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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